在线阅读 第191章

    **松河支行三楼走廊**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支行大楼，水珠顺着剥落的墙皮缓缓滑落，在周正阳的袖口留下一道浅灰色的水渍。

    他的指尖触到裂缝深处，潮湿的石灰粉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发黑的钢筋。

    走廊尽头，一盆绿萝的藤蔓顺着墙缝攀爬，叶片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微弱的光。

    楼下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赵德顺正带着人清理消防通道的杂物。

    老信贷员一脚踢开锈蚀的档案柜，惊起几只肥硕的潮虫，它们仓皇逃窜时在积灰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细密的痕迹。

    "周行！

    "他仰头喊道，手中的防汛日志在晨风里哗哗作响，"九八年的记录找着了，您猜怎么着？

    当年冲锋舟采购价才三万八！

    "裂缝深处突然传出细碎的脚步声，周正阳贴墙倾听，听见李国富在隔壁会议室压低嗓音："王县长放心，改造招标肯定走正规流程...对，就用您推荐的那家..."他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踩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河湾村冷库**泥浆在胶靴下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陈芳的高跟鞋卡在田埂的裂缝里，鞋跟陷进松软的泥土中。

    她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像心电图一样剧烈波动："菌包湿度超70%，必须立即转移！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刘老板的越野车碾过倒塌的菇棚，保险杠上农商行的广告贴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两个纹身青年跳下车，抱着胳膊堵住冷库门，他们的皮夹克上沾满了泥点。

    "周行长，"刘老板弹了弹雪茄，灰烬落在泥水里，"动我的抵押物，银保监那边...""银保监第45号文赋予紧急处置权。

    "周正阳亮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实时监测数据："冷库断电三小时，您猜责任在谁？

    "他的手指划过图表，一条红色预警线赫然在目。

    ---**支行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