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成了?”长公主的唇边噙着极淡的一抹弧度,纤细的手指撩了下被风吹起的长发。
“因为公主怀孕了,他怎能弃而不管,置公主于何地?那也与他的礼教截然相反。”
“你假孕?”南晚烟深深蹙眉,“驸马是大夫,能被你骗么?”
长公主嗤之以鼻,“他是一个善良的男人,找个真孕妇藏在公主的床上,他还能掀开来看不成?何况,他本就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自然会信以为真。”
“人呐,不要拘泥于眼前,眼光要放长远,这么好的男人要是让他走了,这辈子公主都会后悔,手段当然要下最猛最有用的。”
以真乱假,瞒天过海,长公主做坏事做的这么心安理得,信手拈来,南晚烟不免想到了云雨柔。
古代的人将贞洁与子嗣看的很重,不仅仅是她爹,顾墨寒也不是这么被云雨柔拿捏的么。
只是她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男人。
南晚烟看向长公主,“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荣华唾手可得,想要什么不能有,为什么非要用那么多手段,只为得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那不是自轻自贱么,强求来的苦果也不能让你开心,何必呢?自己一人潇洒也好,找一个喜欢公主的男人也好,都好过跟不爱自己的人捆绑在一起,蹉跎那么多年,公主不觉得回忆起从前种种,没有半点高兴的事么,全都是精心的算计。”
“你错了,”长公主眼神冷了几分,讥讽不已,“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要得到,开不开心有何所谓,得不到难道就能高兴了么?”
“人不能设想没有走过的路有多好,公主选择的路永远都是最好的,她从不会后悔,她只会让别人后悔。”
“公主不仅要得到那个男人,还要得到他的心,可他心里永远只有他的白月光,他不愿与公主同床,不愿同房,将自己关在一隅之地研究药草,摆弄医学,安安静静的当个隐士。”
“真如此也就算了,在他心上人大婚,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他哭了,他背着公主想他的心上人,他还假借他人之名给他的心上人送礼,呵~”
长公主淡淡嗤笑,手握在栏杆上,精美的护指折断落地。
“你说公主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此人不死,公主难有出头之日,所以公主在‘诞下’孩子之时,假借小月子秘密出行,去见了他的心上人,只是没想到他的心上人阳奉阴违,与大夏郡主偷偷互换身份,害公主还以为他心上人是宫中贵妃,想了不少办法见她。”
“最后没见成宫中贵妃,却在宫外见到了他的心上人。”
“那女子生的美丽,而且意料之外的善良,她连乞丐都护着,不许恶霸欺负,恶霸见她漂亮,想要欺负她,被她身边的护卫打得半死,还有一个小孩,踹了一脚又一脚,凶巴巴的护着她,恶霸滚了,那女子深受众人喜欢。”
“公主原想干脆利落的杀她,见她如此得民心,身边不仅有两个忠诚之人护着,还有一群人暗中护着,轻易动不得,而且她为何可以过得如此好,公主不懂,可足够愤怒,凭什么这女子可以过得比公主好?”
“所以,她想办法结识了那女子的夫君,一个吃软饭的,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第1561章
一环扣一环
是南祁山!
南晚烟的瞳孔骤然一缩,“你利用她夫君暗害她?”
这不可能,娘亲身边当时有高管家坐镇,南祁山没有任何机会!
而且他要是敢有这种心思,恐怕在南祁山下手之前,就已经先死在高管家手里了。
“那蠢货哪里敢?”长公主淡定的道:“那女子漂亮,脑子还算有点聪明,拿捏着那蠢货,叫他往东不敢往西,他能做官,全靠女子砸钱,所有命脉都被女子掌控,他怎敢杀他的衣食父母?如此未免太蠢了,不配与公主合作。”
“何况暗害也太便宜那女子了,她活得是如此风光,长得又那般风华绝代,还占据着公主夫君的心,身边那么多人喜欢,样样都比公主好,公主凭什么要便宜她,她必须死的很惨,要痛苦遗憾的死去,公主才能咽下这口气。”
长公主平静的叙述着,可南晚烟已然气得紧咬着后槽牙。
因为,她的娘亲确实死的惨,长公主做到了!
她小小年纪没有娘,受尽了姨娘与南轻轻的刁难,高管家认错了主,无形之中给她造成了许多磨难,还以为是意外,是南祁山不做人,没想到啊,一切在冥冥之中竟都注定好了,一切都有推手。
长公主,她是一切的主谋!
“你怎么做的?”
长公主看了南晚烟一眼,瞧她气息不稳,缓缓失笑。
“公主想啊,那女子的心头肉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若有半点意外,她一定会疼死,公主又想,那女子甘愿为了宫里的贵妃留下来,那贵妃于她而言,应该也很重要。”
“公主不着急杀她,先滋养那女子夫君的野心,送女人,送权力,暗中为他铺路,那蠢货信了公主的实力,公主开始要求他做事,让他跟那女子说纳妾,生子,他照做不误。”
所以,南祁山有了姨娘。
对上了,全部都对上了。
南晚烟的手腕被绳索磨得生疼,难以理解的看着长公主。
“然后呢?”
长公主继续,“那女子心善,不会耽误蠢货的大好前程,抱得美人归的心,她没有意见,公主便又滋养蠢货的野心,让他越来越强,直到他被那女子扶持上了丞相之位,小妾那些年张牙舞爪给了那女子不少脸色看,她做主的家终于乌烟瘴气不受控时,时机便成熟了。”
“公主与蠢货男说了贵妃的身世,贵妃之子真正的身世,让他与皇帝私下道明,事情要做的妙一点,免得弄巧成拙窥见皇室丑闻,被皇帝杀了,皇帝知道他最宠爱的贵妃水性杨花,知道他最疼爱的聪明皇子根本不是他的血脉,勃然大怒。”
“这时,公主让那蠢货为皇帝献策,爆出真正的和亲公主是他的夫人,为他们私下引见,皇帝要公主死,贵妃尚可活,皇室丑闻才可遮掩,两国之间方能平息战火,公主私自换掉和亲,本是死罪,她为了保贵妃与贵妃之子的活路,也为保两国安宁,给自己下了慢性毒药。”
南晚烟的心脏重重的蜷缩。
娘亲,竟然是自杀的。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护着,娘亲还是去了……
长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南晚烟,轻声道:“那女子真以为能换来太平,她真是天真,她重病卧床前,公主就让丞相一石二鸟,一杯毒酒毒害了贵妃,本想好好刺激那女子,结果贵妃命大,没死透。”
“贵妃成了活死人,她的宝贝儿子,一夜之间成了落魄皇子,人人喊打,丞相压住了所有消息,直到确定那女子病入膏肓要断气时,才道明计策,那女子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公主快意了,终于开心了,她的敌人终于死了,死的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不甘,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公主的手段,公主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南晚烟的呼吸蓦然变得急促,怔怔的看着长公主。
“母妃与顾墨寒的悲剧,竟然是你一手造就的?”
她听顾墨寒说过,他母妃就是被南祁山毒害的,只是西野先帝一直护着丞相,所以顾墨寒憎恨丞相,一心要除掉丞相,也憎恨她。
只是,后来母妃苏醒,他才知道真正的元凶是西野先帝,是先帝让丞相动的手,害他母妃,先帝也多次想要顾墨寒的命,若不是他能打仗,有点价值,先帝早就将他除去了。
在西野时,她还以为皇帝是怕功高震主,所以才对顾墨寒戒备再三,痛下杀手,后来那晚秦啸自白,她猜着西野先帝戒备顾墨寒,也许是知道他的身世了,今天听来,才全然明白一切。
是长公主想用母妃的死,母妃的惨来刺激娘亲,施加在娘亲身上的痛,故而造就了这一切。
一环推一环,是命,也是谋求来的。
“不然你以为,好端端的皇帝为何会突然对盛宠的贵妃动手,还如此厌弃昔日最疼爱的皇子?”长公主轻笑着,“那贵妃是公主兄长的心上人,可惜运气不好,与那女子交好,否则她也不必受这般苦楚。”
南晚烟真的难以苟同,“你皇兄毁了母妃清誉,你害了母妃一生,她何其无辜啊?顾墨寒又做错了什么,从始至终他没有受过天胜一丝好处,却处处备受欺凌,为长辈的错误买单,你毁了他们母子的幸福!”
“而且,我娘亲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知道她喜欢的人跟你在一起,她过自己的日子,维系两国安定,却要莫名承受你的迫害,你将她害死,又得到了什么呢?你强求来的苦果变了么?”
“男人看不上你,甩了就是,下一个更好,可你不解决你的男人,却解决一群与你生活毫无关联的人,机关算尽,毁了那么多人的生活,这二十年多年来,午夜梦回,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过么?”
长公主忍不住笑起来,仰头望着远方,“你说的对,强求来的苦果注定是苦的,甜不了,公主以为除掉情敌能好起来,事实证明并没有,公主一气之下将‘儿子’杀了,才终于换来驸马的一丝慰藉。”
“驸马重新领养了一个孩子,交由公主抚养长大,他也不在公主面前提及任何人了,他学会伪装了,与公主虚与委蛇,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公主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可是——”
“可是前段日子公主看见了驸马的野心,驸马要为了他的心上人报复所有人,包括公主,呵~”
南晚烟看着她,已经在长公主的一串阴狠手段下,创得心绪难平。
与长公主比起来,南轻轻与云雨柔又算得了什么?
这位,真是她见过真狠毒的女人。
“于是你病态了,设计这么一出内斗大戏,害死那么多人也不是为了干掉你的皇兄坐上皇位,你只是在报复驸马?”
“长公主,你用这么多人命当你爱情的陪葬品还不够么,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满意?”
“要做到什么地步才满意啊?”长公主定定的眺望远方,清晰的瞧见了小小的黑点,在往这边疯狂赶来。
“本宫不是说了么,要让所有人都后悔。”
南晚烟刚要说话,长公主突然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掐着南晚烟的下颌,逼她吞服。
南晚烟的瞳眸紧缩,被捆绑的双手使劲的扒拉着长公主的手,却无济于事。
“你别怕,做这种事本宫轻车熟路,不会伤到你的,”长公主笑了,一双眼睛毫无温度,“此毒有个好听的名字,三日听雨,服毒后最多三日必定毒发身亡,这三日,你不会很痛苦,只是会慢慢丧失五感,死时才会有一点点的痛苦罢了。”
“本宫知道你厉害,三日,足够你自己研究解药,哪怕你研究不出来,也有驸马,有太医马不停蹄的救你,你夫君绝不会让你死,只是……”
第1562章
晚烟,站住
长公主话音未落,便被南晚烟推着狠狠撞向了栏杆处。
南晚烟进不了空间,先不说公主没有昏迷,有禁制根本进不去,就算公主没挨她身边,绳索另一端被人死死地攥着,她与现实连接太强,也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她想要甩开公主的手,一再猛撞,可公主的后背剧烈疼痛,手也要捂在南晚烟的嘴巴上,死死地不肯松开。
直到看见南晚烟吞咽的动作,她才大笑出声,手刚刚松开。
下一秒,南晚烟的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长公主的下巴,直接卸掉。
另一只手堵住了长公主的嘴,双手摩擦着绳索,勒出大片红痕。
长公主惊呆了,毒药猛然被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她俯身呛咳,下巴脱臼疼得厉害,难以置信的看着南晚烟,“你——”
南晚烟二话不说,先行服用清毒丸,她再看向长公主狼狈的模样,眉眼犀利。
“你以为毒药被我咽下去了,别忘了我是大夫,喂药,我比你更擅长。”
要不是长公主突然出手,她毫无防备,长公主未必能得逞。
毒药在她的嘴里过了一圈,不知毒素如何。
长公主凝视着南晚烟幽冷的眸子,后背与下巴生疼,红唇勾出阴冷的弧度。
“是本宫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也会跟本宫耍花招。”
她站直了身子,“就算你没吃下去,毒性也藏在你的身体里了,此毒稍微吃一点都足以要命,三日后,若没有解药,你依旧要死。”
南晚烟不语,不顾手腕处的疼意,使劲将绳索往外扯,长公主的手腕上缠着好几圈绳索,被她扯得身子踉跄,她眸色一凛,抓住绳索用力攥紧,蓦然将南晚烟往身边扯来。
两人互相较劲,南晚烟常年锻炼,手上力气不小,可长公主瞧着好似娇生惯养,实则也十分有劲,谁也不能退一步或是进一步。
彼此僵持。
就在这时,长公主忽感心口一阵剧烈痛感,唇色瞬间发青,手中的力气一下撤去不少。
南晚烟一瞧她脸色便知是毒发了。
她算好的,前两日给长公主喂得毒药,就是现在毒发!
原本预计着,最差她现在也该回到顾墨寒身边了,顾墨寒肯定会不顾一切救她,所以长公主此刻毒发,才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没想到事情并不顺利,却到底是帮上了她的大忙,她趁机夺过被长公主掌控的绳索,顾不上解开,拿出平底锅就狠狠往长公主脑门上砸去!
“哐哐”好几声,震天响!
长公主被平底锅揍得顿时眼冒金星,身子晃晃悠悠的,一下倒在地上,眩晕无比。
“你……”
南晚烟这用的是什么武器,打得脑袋疼死了。
南晚烟趁机挣脱绳索,绳结太紧,她用牙咬都费了好一会时间,等挣脱后立即将绑了长公主,束缚住她的手腕,另外一条绳子捆住了长公主的腿。
长公主倒在地上,心脏疼得厉害,脑袋又晕沉,想挣扎都挣扎不了。
她任由南晚烟绑住她,
轻蔑的发笑。
“你这丫头,瞧着文弱,下手倒是挺狠的……”
不出手时又乖又弱,还真以为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小白兔,谁知她一出手必定击中。
这丫头,是挑着时机做事的,倒是有点意思,可惜了……
南晚烟打了死结,之前是为了套她的话,否则也不会一直乖乖当人质。
长公主这样心高气傲的坏女人,任何威逼利诱都不可能撬开她的嘴的,错过刚刚她的自白,也许就没有机会再知道真相了。
“我再狠,如何比的了你?你杀了那么多人,害死我的娘亲,这账,要好好算!”
长公主勾唇笑了,“本宫一人如何做得成这些坏事,别忘了,你娘,是被西野先帝和丞相害死的,与本宫何干。”
她只负责挑唆,倘若丞相真心喜欢陆挽挽,不想往上爬,倘若西野先帝真的很爱贵妃,哪怕问问贵妃昔日情形,他们都不可能舍得对身边人动手。
她的计策便无法实施,无法借刀杀人,是有无数个“她”,无数个狠心的人,才造就的这一切。
南晚烟不愿再与长公主废话,捆了长公主,但不能任由她在这里,万一她跑了或者是被人救走了,那就麻烦了。
毕竟还有另外几万大军,目前尚未有消息。
她想了一会,刚要将长公主敲晕过去,带进空间离开,横竖这里也没有外人,空间不会被人发现的。
偏在这时,南晚烟闻到了一阵强烈的烧焦味,伴随着滚滚浓烟,直冒上来。
她的心头蓦然一紧,立即往下看去,便见一楼不知何时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十分凶猛。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长公主,“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她进望城楼时便感到奇怪,这么大的城楼一尘不染,长公主又说这是她的旧居,说明肯定有人打扫,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现在楼下起了大火,多半是长公主授意。
长公主躺在地上,往外瞧见浓浓黑烟,莞尔一笑。
“自然是本宫,否则谁敢动本宫的寝殿,本宫让人在申时放火,毁掉望城楼,他们还算听话。”
南晚烟神色紧绷,有种想将长公主从阁楼上丢下去的冲动。
“又是服毒又是放火的,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想活着出望城楼。”
长公主缓缓笑了,望向南晚烟。
“本宫但凡想活着,就不会造反,更不会将刚刚的话与你说一遍,现在这步棋终于走到最后一刻了,鸣凰公主,好好享受本宫为你布的棋局,”长公主癫狂的笑着,“你娘亲心系百姓,你生父也深爱世人,生下的你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一样的心地善良。”
“是,大家都爱苍生,爱百姓,你父亲爱,你娘亲也爱,你爱,你夫君也爱,你们都爱,本宫倒要看看,事情落在你们头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如此博爱。”
南晚烟捂着鼻子,不想耽误时间,冬日干燥,火势一下就会烧大,更何况还是人为纵火。
这楼层太高了,二楼少说有七八米,跳下去得摔死,必须尽快下楼,不然就出不去了。
“下去再说。”
长公主不配合,“本宫的话你最好现在听,否则等会本宫就不愿说了。”
“离开武南台那天,本宫在井水里投了毒,那井水基本上是所有贱民的饮用水,小镇不大,总共十几口井,每一口井都有毒。”
南晚烟抡起平底锅的手赫然顿住,心都发颤了,“你说什么?”
长公主疯狂的笑了,“其实本宫想要给你们下毒的,但驸马擅长医术,他若直接喝水,必定有所觉察,所以给那些百姓用了,就算有井水的稀释,足足喝了好几天,估摸着毒素也该侵入心肺了。”
“而你们府中的吃食是那些百姓供给的,做的糕点,做菜的水,除非你们每个人都吃干粮,否则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点毒,此毒是天胜禁药,早就没有解药了,本宫也没有,不过本宫记得,你身上的毒,与那些贱民的毒,要用的特殊药引是一致的。”
说到这,长公主顿了顿,定定的凝视着南晚烟。
“药引只有一个,你若救他们,你就会死,你若救自己,他们就会死,本宫要让你们注定不得圆满!”
南晚烟大为震惊,“为了你的报复心,你将全城的百姓都害了?!”
那得有多少人出事?长公主不仅没将那些将士的命放在眼里,无辜百姓的命她更是肆意践踏。
长公主轻笑,“能被本公主算计,那是他们的荣幸……”
话音未落,突然“哐”的好几声,骤然响起!
“荣你妈!”南晚烟气得狠了,抡起平底锅往长公主脸上狠狠扇去,“杀人如麻还觉得很自豪,简直令人发指!你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死掉,我一定要让你活着接受审判,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长公主的脸一下被扇肿了,疼得厉害,唇角溢出血来,却还要继续发笑。
“毁灭吧,一切都毁灭吧!你们都会后悔,全都会后悔!”
说完,她就被南晚烟砸晕过去,脑门上肿起大包,额头上鲜血淋漓,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