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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苏容妘的心快跳了几分,没等她开口,裴涿邂便蹙眉扶着她”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也尽力压下自己乱跳的心。

    “白日里在人前,总要守着规矩体统,不能太过放纵。”

    她捏着软糯的声调,艰难地吐出这些话:“夫君想要如何,在夜里妾身都由着您来,白日里咱们还是分开着些,免得要被人说妾身没有主母风范。”

    裴涿邂眸色沉沉,虽没说话,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压到床榻上去,重新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这一下便折腾到了后半夜,苏容妘离开前同苏容婵道:“你若是不愿意同他接触,白日里便少见他,要不然——”

    要不然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苏容妘咬了咬牙,后面的话没说完,便回了自己屋子,离开时腿都泛着酸,膝盖也因方才在椅子上磨的生疼。

    一夜过去,她身子仍旧疲惫,却是不能在屋中好好歇息,宋郎君邀她去听戏的帖子已经送到了嫡妹的手里。

    她不好拒绝,更没理由拒绝,无奈起身拾掇好后出了裴府去赴约。

    到了约定好的茶馆时,宋郎君已经等在了里面,见她进来,起身拱手对她作揖:“苏姑娘来了。”

    宋郎君身量欣长,生的虽不是叫人惊艳的俊朗,但也是清秀耐看,就是言行举止间透着迫切,好似恨不得今日说定,第二日就完婚一般。

    苏容妘颔首回礼,便直接落座在他对面。

    这是个看戏的好位置,进来送茶的小二说,宋郎君平日里总来。

    苏容妘不喜欢听戏,再加上昨夜累到了,如今听着台下咿咿呀呀唱起来,忍不住用帕子掩唇打了两个哈切。

    宋郎君却是兴致很好,盯着台下唱虞姬的戏子看,眼里都在放光:“这是茶馆自己养的戏班子,台上那位是力捧的新角。”

    苏容妘兴致缺缺,本也没打算给宋郎君留下什么好印象,干脆直接闭上了眼,手撑在桌子上准备小憩。

    宋郎君话音顿住,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反正手中的扇子扇的飞快。

    半晌过去,苏容妘迷迷糊糊听着似有人进来,凑在宋郎君耳边窸窸窣窣开口:“……小玉红下场,在后台等着郎苏容妘没在意,少眯了一会儿后再次睁眼,抬眸时却陡然看见蒋礼墨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她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头脑顿时嗡鸣。

    “你为何会在此?”

    她视线迅速环顾四周,却瞧见屋中不见旁人身影:“宋郎君呢?”

    蒋礼墨静静看着她这一副受惊的模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颚:“他忙着跟那伶人私会,哪里功夫来理你?”

    苏容妘眉心微蹙:“你什么意思?”

    “苏姐姐挺伶俐的人,怎得这时候反应倒是慢了起来,你以为那宋郎君为何蹉跎到这般年岁还没娶妻,不介意你膝下有子,着急与你成婚?”

    苏容妘心上猛地一跳,下意识看向外面戏台。

    如今已换了一场戏,方才她睡前瞧见的那貌胜女子的戏子已经下了台,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蒋礼墨看着她的反应,面上笑意更浓:“宋郎君好男风,方才台下那个戏子小玉红便是他力捧出来的,家中拗不过他,如今他正缺一门正妻娶回家做遮掩,你这身份确实很合适。”

    苏容妘的心顺着向下沉了沉。

    娶了她既能表面上与裴涿邂做连襟,又能拿捏她未嫁有子,来遮掩宋郎君好男风的丑事。

    不过她本也不是真心成亲,互相都有欺瞒,她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少了之前心底的那份愧疚。

    蒋礼墨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将她震慑住,他慢慢站起身来靠近她:“你嫁他有什么意思,既这般想要嫁个好人家,不若我纳你为妾?”

    他看着苏容妘倔强的模样,确实有些心痒难耐。

    他十三岁便收了通房丫鬟在身边,他这种身份的人,身边根本不缺女子,故而他更需要刺激,需要与众不同的禁忌,而这些,他都能在面前人身上寻到。

    他身边至今都没有正式名分的妾室,他想,将这般殊荣给了她,已她很大的福气。

    岂料苏容妘根本不听信他这套,当即冷笑一声:“小公爷还是收收这心思罢,裴夫人的庶姐许给你为妾,你也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她直接起身推门出去,也不去管什么宋郎君,直接出门上了马车催促着离开。

    岂料蒋礼墨一点也不遮掩,正大光明叫自己的马车跟上她,一路随行与她到了裴府门前,趁着她刚下马车,便几步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扯。

    苏容妘惊的眼眸倏尔睁大,要挣脱却是害怕被裴府下人看见徒生事端。

    她低声骂道:“你真是疯了,这是裴府!”

    蒋礼墨挑挑眉:“这有什么可怕,我要纳了你,裴家早晚要知晓。”

    苏容妘想骂他可耻,却是在此时,身后有马车靠近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车帘掀起,露出裴涿邂清俊侧颜来,他抬眸看向在马车后拉扯的二人,视线落在他们攥握住的手上,眸光瞬时冷沉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

    一个女人而已,给了他又如何

    视线冷不丁落在自己身上,苏容妘顿时觉得汗毛竖起,下意识向旁侧看去,却骤然对上裴涿邂那双透着寒意的双眸。

    可即便如此,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还未曾松懈,苏容妘咬着牙道:“还不松开吗?”

    蒋礼墨似是根本不在意一般,也不松手,直到裴涿邂下了马车向他们缓步靠近,他才不情不愿撤了力道,而后拱手对其施礼:“裴兄怎得今日回来这般早?”

    “怎么,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裴涿邂声音低沉,自带的压迫向人笼罩而来,叫人忍不住后退躲避。

    饶是蒋礼墨也被压的眼神不受控地有些躲闪,他笑了笑:“这不也没做什么吗。”

    裴涿邂在他们不远处停下脚步,视线移转到苏容妘身上:“婵娘说苏姑娘今日去与宋郎君听戏,为何突然回了来,竟还同蒋小公爷一起?”

    他语气已沉到了极致,看向苏容妘的眸光分明是在嫌恶她的不安分,更似在斥责她为何给她安排了宋郎君,她还不知满足。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直接远离了蒋礼墨几步:“方才是小公爷拉着我不放,还请妹夫为我做主。”

    她模样认真不似作伪,可蒋礼墨却是混不在意,自顾自道:“妘娘腼腆了些,怕我们的事叫裴家动怒,这才不愿承认,裴兄别怪她。”

    苏容妘咬了咬牙,蒋礼墨竟是当着她的面便给她泼脏水!

    “妹夫,莫要听他一面之词,若非今日是他搅局,我断不会这般着急回裴府。”

    蒋礼墨偏过头来看她,比起她的凝重与急迫,更是衬得他平和自然得多。

    他面不红气不喘道:“妘娘,不是你说那宋郎君好男风你不想嫁给他,这才求着我要纳你为妾?你实话实说便是,裴兄定是不会故意为难你。”

    苏容妘手攥得紧紧的,竟是眼睁睁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

    裴涿邂的视线扫过二人,最后对苏容妘道:“苏姑娘即便是不喜宋郎君,也应当先将此事告知婵娘。”

    闻言,蒋礼墨唇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来,只是紧接着,裴涿邂的眸光便落在了自己身上。

    “小公爷既来了,哪有站在门口的道理。”裴涿邂抬步向府门走去,“来人,把小公爷请进来。”

    请这个字他说了的稍微重了些,身后上来两个随从站在蒋礼墨左右,虽并未直接动手,但大有胁迫着他进去的架势。

    蒋礼墨被弄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但却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去,只能跟着进了裴府。

    这些人从苏容妘身边经过,倒是没分给她一个眼神,许是她的去留根本入不得他们的眼,亦或许是她本就似蝼蚁般不足为据,想处置她不过是捏捏手指的事。

    苏容妘仅顿了一瞬,便直接跟了上去。

    她在场之时蒋礼墨便已经口无遮拦,若是她不在,说不准又要编排些更过分之事。

    而裴涿邂进了正堂之中,蒋礼墨被迫使着也紧跟着进了来,他面色已有些不悦:“裴兄,我倒是未曾听说还有客不进门硬请客的道理。”

    裴涿邂没说话,只慢条斯理摆弄下人端上来的杯盏,任由茶香随着他的动作从茶盖中溢出。

    他越是沉稳,蒋礼墨便越是沉不住气,他转身落座,低低嗤笑一声:“裴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裴兄不会因此生我的气罢?”

    “小公爷莫不是忘了,你要娶的妻子是我裴家二姑娘。”

    裴涿邂扫了他一眼,眸中寒光亦透着危险:“我们裴家姑娘,可容不得旁人随意折辱。”

    蒋礼墨后脊陡生凉意,彼时也免不得生出些胆怯心思。

    裴涿邂以如今年岁能坐到这种位置,诸多手腕隐匿在如今儒雅的外表下,根本不能小看了他。

    蒋礼墨清了清嗓子,遮掩住自己一瞬的怯场:“我没有折辱的意思,只是裴兄,总不能叫我娶了贵府二姑娘,便连妾室都不能纳罢?”

    彼时裴浅苇正同大姐一起走到了门口,正好将他这话听了个彻底。

    她面色一白,一时不备脚下踉跄,幸而有裴沉菱搀扶了一把,又对她使了个眼色:“你去屏风后等着,我进去看看。”

    言罢,裴沉菱迈步跨过了门槛,出现在二人视线之中:“小公爷这话什么意思,如今我裴家姑娘还没过门,竟就先想着纳妾之事?”

    “齐夫人竟是也来了,在下并非是这个意思。”蒋礼墨起身拱了拱手,“一府兴衰之根本便是子孙繁茂,日后贵府二姑娘过了门,哪里有叫她一人承受生育之苦的道理?”

    他说的冠冕堂皇,好似纳妾不含他半点私心,真的只是为了蒋家门楣考虑。

    但裴涿邂亲眼见到他方才在府外的模样,也知晓他要纳的妾室,便是自己的妻姐。

    裴涿邂心中已有了决定,便直接开口:“小公爷身份贵胄,我裴家的姑娘高攀不得,还请蒋家——”

    “涿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裴沉菱听出了他话中要有退亲的意思,直接将话头截过来,却是转而帮着蒋礼墨说话。

    “男子三妻四妾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们裴家亦没什么善妒的姑娘。”她顿了顿,“只不过纳妾也应当有个度,不能纳烟花柳巷之人,以免家风不正,庶子更不能生在嫡子之前,这些道理小公爷应当都明白。”

    蒋礼墨面上露出满意神色,跟着点点头:“齐夫人说的是,我们蒋家自是门风清正,没有那些宠妾灭妻的事,既齐夫人如此明事理,那在下便实话实说。”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视线撇过一眼站在厅堂外的苏容妘。

    “苏家姑娘美貌温顺,在下有幸做了裴兄妹夫,不知能否亲上加亲,与裴兄再成连襟?”

    裴沉菱陡然怔住,连带着屏风后是裴浅苇亦是瞪大了双眸。

    “小公爷说的,莫不是苏家大姑娘?”裴沉菱声音陡然拔高,“她那身份如何配得,更何况她已是……再嫁之身。”

    她其实原本想说苏大姑娘无媒苟合,却是觉得这话在外人面前说有些不附身份。

    蒋礼墨却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正是她。”

    他挑挑眉:“二嫁之身又如何,不过是纳个妾室罢了,想来苏大姑娘再贵府借住这段时日与二姑娘相处的也应是极好,想来日后到蒋家,定是更为和睦,裴兄觉得呢?”

    第三十四章

    超过了妻姐与妹夫该有的界限

    裴涿邂眸光已冷似寒冰。

    “小公爷是真有此心,还是有意羞辱?”

    蒋礼墨手一摊:“裴兄这话便是冤枉我了,苏大姑娘温柔娴静,生得又貌美,她的身份容貌若是为正妻,确实多少有些妖妖娆娆,实在不够稳重,但却最适合纳入家中为妾,至于正妻嘛,还是得娶贵府二姑娘这种老实本分的。”

    这话便是将二人全都贬低了去。

    苏容妘在外听了个清楚,呼吸都重了几分,而在屏风后的裴浅苇更是将帕子攥握得紧紧的,指尖险些嵌入到掌心软肉之中。

    容貌是裴浅苇心中的一根刺,可蒋礼墨却是每次都故意往她心上戳,恨不得将她戳得鲜血淋漓。

    裴涿邂盯着他看,而后冷笑一声:“小公爷竟还是挑拣起来,你可还有将裴家放在眼里?”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蒋礼墨耳中,将其震慑得心上一颤,只是他姑母可是当今皇后,裴涿邂就是再厉害,也不敢将他如何。

    他拱拱手:“裴兄也不至于将话说的这般难听。”

    裴涿邂不愿再听他说更狂背的话,指尖猛地将杯盏上的茶盖扣上,清脆的声音响入每个人耳中。

    “来人,把蒋小公爷请回蒋家罢。”

    他一声令下,方才迫使蒋礼墨进来的两个随从又重新上前,大有种要将他扔出去的架势。

    裴沉菱面色一变,开口便帮着打圆场:“左右婚事还有一段时日,小公爷也不必这般早便下了决心,毕竟纳良家女为妾的事总不能你我一句话便定下来,总该问一问苏大姑娘和苏大人的意见才是。”

    她算是给蒋礼墨递了个台阶过去,他满意点头,对着裴沉菱略一拱手算是告别,便直接转身出了正厅。

    裴涿邂本该亲自出门送客,却是半点未动,裴沉菱见状道:“不过是看中苏大姑娘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在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心中已有了决断。

    “虽说将你庶出的妻姐送到旁人家中做妾,多少有些辱了你的身份,但那苏大能去这般好的人家做妾,已是很大的福气,也算是她自己带来的造化,咱们阻挠不得。”

    后宅之中的事,她比裴涿邂要更懂。

    自己的二妹容貌确实生的差了些,即便是有裴家坐镇,也免不得不受丈夫宠爱的结果。

    日后夫君身边定是要多几个妾室暖情,裴沉菱早有安排,她为二妹挑好了貌美的丫头等着嫁过去随侍,有了身孕便抬举成姨娘为二妹固宠。

    只是没想到如今冒出来个苏大姑娘,还是蒋小公爷亲自定下的。

    “苏家与咱们有姻亲,若是日后她能帮着二妹稳住郎婿的心,也不算是件坏事。”

    裴沉菱已经开始打算了起来,她眸光浮现一抹冷意:“不过苏家的女子都颇有心计,苏大不过短短几日便能勾得小公爷朝咱们讨要她,定然不能小觑,正好她那个儿子蒋家不可能要,便干脆留在裴府做质子,不怕她入了蒋府后翻了天。”

    在门外的苏容妘闻言止不住的冷笑。

    她是不是还要谢谢裴家人,竟替她想的这般周全,连宣穆的路都安排好了?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裴涿邂陡然开了口:“长姐,你如今愈发疯魔了。”

    他站起身来,视线扫过屏风后的人影,已经猜到是谁。

    “这些话你既都听到了,可还愿意嫁他?”

    裴浅苇不说话了,但她心中已经没有上次大哥问她时的那种坚定。

    只是她的犹豫在裴涿邂看来,更是觉得她半点都扶不起。

    他不等她的回答,直接迈步出了门去。

    苏容妘原本侧身立在侧门边同下人们在一处,很不容易被察觉,只是裴涿邂刚出了门,眸光便径直落在了她身上。

    他冷笑一声:“这个结果,苏姑娘可满意?”

    苏容妘冷不丁被点名,身子陡然一紧。

    她干脆也不再犹豫,直接走出来到他面前,抬首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人:“我不愿意。”

    裴涿邂眸中含着嘲讽之意,也没说话,继续朝前走去。

    苏容妘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忙快步跟了上去:“我不知他为何就缠上了我,我当然没有嫁他为妾的意思。”

    裴涿邂嘲讽开口:“莫不是苏大姑娘聪明反被聪明误,原以为是能嫁过去做正妻,却没想到蒋小公爷比你想的跟为冷静薄情了些,竟是只想纳你为妾。”

    这话听着刺耳的很,若是以往,苏容妘根本不在乎他信不信自己,只是如今不行了。

    裴沉菱已经明显表露出要同苏家商议,把她送过去做裴二姑娘的陪嫁的意思,若是真成了,那她的宣穆定然要被留在裴家做质子。

    一个苏容婵便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若是胁制她的人换成了裴家,她甚至都不能与宣穆日日见面,这种结果她如何能承受?

    可裴涿邂的步伐仍旧一直向前,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苏容妘急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袖口。

    “我亲自说了我不愿,你为何还不信?”

    她这动作实在是娴熟,只因夜里她就这般拉他的寝袍。

    苏容妘心下着急,未曾察觉到这个姿势的不妥,已经超过了妻姐与妹夫的界限。

    但裴涿些却是脚步顿住,眉头亦是瞬时蹙起,回身时眼中满是不耐:“放手。”

    被拉住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言罢他抬手就要甩开,可苏容妘容不得他如此。

    她上前一步:“蒋小公爷本就不是真心属意我,我若是想随便找个人安顿,早便将自己嫁了出去,又何必等到今天?”

    她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叫裴涿邂心念异动。

    不明白为何如今这场景,竟叫他这般熟悉?

    第三十五章

    内里她只穿了一个肚兜

    四下里奇怪的安静叫裴涿邂收回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脑中仍在搜寻这,他会觉得这一场景相似的缘由,而苏容妘已被他盯的后知后觉出来了不对。

    灼热的视线落在手上,苏容妘察觉不妥猛然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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