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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少人酸涩嫉恨绯晚之余,不由迁怒虞听锦。

    都是她无故生事,平白让陛下又宠了新人一回!

    真是吃饱了撑的!

    ……

    东海冰瑶珠。

    触手生温,色泽柔美。

    日光照射之下,光华惊心动魄。

    次日,绯晚坐在窗前,握着明珠久久注视,似已沉醉不能自拔。

    夏荷伺候在旁,抿嘴笑道:“小主看傻了呢。陛下对您如此恩宠,奴婢没见过第二份。”

    绯晚回神,羞涩一笑:“春昭仪当初盛宠,一年多时间从才人跃升贵妃,比我强得多。”

    其实并没有沉浸在明珠的美丽和帝王恩宠之中,她的出神,不过是在想皇帝富有四海,集天下宝物于自己私库之中,稍微从手指缝漏出来一样两样,就能让女人倍感荣幸,骄傲不已。

    虞听锦的骄纵暴躁,又何尝不是被盛宠冲昏了头脑,看不清自己身份呢。

    而这些引发后宫种种嫉恨的珠玉宝贝,却又是民间多少百姓的辛苦血泪堆出来的!

    明珠,绯晚喜欢,亦享受它的美。

    但绝不会沉沦。

    她重生之后,就一直牢牢记着这深宫是何等所在。

    也清醒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耳旁只听夏荷笑答:“奴婢冷眼看着,何止春昭仪,陛下这些年对任何人的宠爱,都不及对您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了我,以后做我的侍女呢?”绯晚抬眼笑问。

    夏荷一愣。

    她是被临时派来照顾生病的昭小主的,等小主病好就要回御前去,之前还从没想过要长久留下来。

    “不要为难,我不过是和你投缘,随口一问,是去是留都由你。”绯晚放下明珠,语气轻松。

    把珠子重新放回檀香盒封装好,她对镜整理衣饰,起身出门。

    观澜院的封禁已经解除。

    前头春熙宫正殿主院的封锁,却继续着。

    不为防病,只为禁足。

    虞听锦不能出来,但绯晚却能进去。

    皇帝可没禁止其他人探望她,何况又是同宫住着的“姐妹”。

    “你们在外候着。”

    绯晚进殿时,把夏荷等人留在院中。

    恰好虞听锦跟前也没人。

    她早就暴躁地把身边所有人都骂出去了。

    一见绯晚进门,她意外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朝绯晚扑过来。

    “贱婢,你还有脸来!”

    绯晚反手关上殿门。

    迎着她的扑击微微侧身闪过。

    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虞听锦猝不及防,结结实实被扇倒在地。

    捂住被扇麻了的半边脸,难以置信看向绯晚。

    “你……你竟然……”

    对绯晚忽然强势的过分震惊,让她都忘了要爬起来反击。

    就那么呆呆坐在地上。

    绯晚居高临下,眯眼俯视。

    “我竟然什么?竟然敢打你么?”

    “昭仪娘娘,何止打你,我还敢扎你呢,你信不信啊。”

    不等虞听锦回答,绯晚拿出早就藏在袖中的一根绣花针,上前扯过虞听锦的手,准确无误扎进了她的指缝。

    “……”

    虞听锦痛彻心扉尖叫。

    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因为绯晚一脚踩在了她的喉咙上。

    她剧烈挣扎,却怎么都逃不脱绯晚的压制。

    绯晚牢牢锁住她的四肢,将她压在地上,动作稳定而有效。

    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当绯晚拔针,片刻后将她放开时,她已经痛得只能满地翻滚,喉咙也哑得只能发出嗬嗬嘶声了。

    “痛吗,昭仪娘娘?”

    绯晚上前,扯住她头发,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第37章

    娘娘,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嗬……”

    虞听锦眼睛瞪得像铜铃,直愣愣望着绯晚。

    疼痛之余,相比于震惊,其实她此刻困惑更多。

    她以前只当绯晚是个呆头呆脑的笨蛋贱婢,可以任她凌虐。

    直到最近才发现她似乎是个故作柔弱可怜、趁机邀宠的小贱人。

    昨夜,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设局诬陷失败之后,这才隐约怀疑绯晚藏奸装弱,其实背地里一直在算计她!

    但,却并不是很确定。

    她一夜没睡,愤怒伤心绝望之余,不停在复盘整件事。

    推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都觉得嫌疑最大的是贤妃,一定是贤妃在她跟前安插了眼线,预知整件事后暗中帮绯晚反击。

    要不然就凭绯晚这贱婢,昨天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啊!

    所以绯晚方才一进门她就扑上去,习惯性动手。

    甚至还想一边打一边逼问是不是贤妃所为。

    谁知竟被反打。

    她竟无还手之力!

    而绯晚此刻阴森森盯着她,眼带笑意发问的压迫感,更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这贱婢,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说啊,昭仪娘娘,你觉着疼吗?”

    绯晚又问了一遍。

    虞听锦喉咙被踩得火辣辣痛,哪里说得出话来。

    “不说话,那就是不太疼了?那……这样呢?”

    绯晚自顾自地判断着,收了绣花针,忽然把虞听锦裙子撩了起来。

    虞听锦一惊。

    不知她要干什么。

    绯晚却是并非像她想的那样,要羞辱她。而是一手继续扯着头发控制她,一手将她裙子掀到脸边,慢慢叠了几叠,叠厚了,用力按在她脖子上。

    “……”

    虞听锦呼吸一下子被扼住。

    喘不过气。

    濒死的惊恐让她双脚乱蹬,浑身乱动着挣扎。

    却再一次被绯晚用膝盖牢牢控制在地,脱不开。

    “昭仪娘娘,挨打的滋味如何?被针扎呢?被勒着脖子呢?”

    绯晚稳稳地用力,缓缓地问。

    面纱上亮得迫人的眼睛,一直饱含笑意。

    “知道为什么要垫着几层裙子,勒你的脖子吗?因为不会留下指头痕迹啊。”

    “就像你以往折磨我一样,总要伪装一下,别被人知道你心狠手辣嘛。”

    虞听锦呼吸不过来,耳朵已经嗡嗡作响。

    头也开始发晕。

    绯晚轻柔的声音在她听来,震耳欲聋。

    且带着回声,萦绕不去。

    她挣扎。

    她害怕。

    她想要叫人来救却无能为力。

    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此刻是无依无靠,全然被绯晚掌控在手里的。

    “……放开,求求你,放开,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她嘴巴一张一合开始求饶。

    却没有声音。

    只有口型。

    绯晚却看懂了。

    笑笑:“你肯定没想过,有一天会在我手中挣扎求生,服软求饶吧。”

    说罢,松了手。

    倒不是因为被求恳而心软,单纯是因为不想闹出人命,绝了自己前路。

    与自己要走的路比起来,杀一个虞听锦泄愤,太微不足道了。

    自然,并非向虞听锦复仇不重要。

    也并非她要忽略自己过往的苦难。

    她要复仇的人绝不是虞听锦一个。

    而她想要彻底解决苦难,绝不是杀一个恶毒女人就能达成的!

    绯晚站起来,随意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看着虞听锦在地上瘫成一条死鱼,大口大口呼吸。

    虞听锦的脸色紫涨泛青,看起来还要缓好一会才行。

    绯晚便坐到了一旁铺着软垫的锦椅上,慢慢欣赏对方的挣扎痛苦。

    欣赏着,随意说些闲话。

    “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娘娘?”

    “就是专门来折磨你的。”

    “我想过,是继续和你装柔弱呢,还是揍你一顿出出气?”

    “思来想去,跟你装柔弱有什么用,你一直是想要欺负我、弄死我的,又不像皇帝一样觉着我可怜就会赏我夜明珠。”

    “所以还是揍你比较划算。”

    “毕竟看你像蛆虫一样在地上爬,可比看东海夜明珠更令我开心!”

    虞听锦都快震惊得晕过去了。

    折磨了绯晚两年时间,她竟不知道绯晚这么坏。

    她好后悔把绯晚带进宫来,好后悔让其当借腹的工具啊!

    贱婢贱婢贱婢……

    她心里头骂了无数个贱婢,却发不出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

    只能拖着疲软的身体,捂着痛彻心扉的指头,用尽全力往旁边爬。

    爬啊爬,尽量离绯晚远一点。

    “小主。”

    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响起宫女夏荷的呼唤。

    绯晚起身,推开半扇门站到门口,一瞬间含泪楚楚。

    “什么事?”

    看起来像是在屋里受了什么大委屈。

    夏荷站在廊檐下的院子里,看不到屋里情形,见状为绯晚担心,“小主,您怎么了?”

    “没关系,昭仪娘娘有点生气,但是不要紧……你叫我什么事?”

    夏荷听绯晚这样说,也不好上前去掺和她和春昭仪的恩怨,便禀报:

    “陛下刚刚派人来给小主送补品,小主要去见见吗?”

    绯晚看见夏荷身边站着的宫女小蕙,知道是小蕙从后院传话过来的,便问:“请御前的人吃茶了么?”

    小蕙行礼回禀:“回小主,请了。”

    就是已经按惯例给了人家跑腿封红的意思。

    绯晚说:“你去告诉送东西来的人,说我稍后会去跟陛下谢恩,传完话你再过来。”

    “是。”

    小蕙转头跑走。

    须臾回来,绯晚便招手让小蕙进屋。

    吩咐夏荷:“你在院子里守着,别让人来打扰,我要跟昭仪娘娘说些体己话,也让小蕙向娘娘把昨天的事解释清楚。昨晚是云柳作祟,我和昭仪娘娘不能因此生了嫌隙。”

    她大声跟夏荷解释,却是为了让春熙宫其他宫人听到原委,知道她在屋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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