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此刻，两人都彻底撕掉了脸上的伪装，而苏墨菀也不再隐瞒自己就是“卓岁语”的事实。“你真的很可笑。整个卓家上下谁对你不是尊称一声‘三小姐’。即便我回去，卓家也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
“呵呵！苏墨菀，你也是被人收养的，你会不懂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吗？你在陈家这么多年，陈家有把你当成自己人吗？还不是说让你嫁给一个残废就让你嫁了！你有反抗的权利吗？”
卓岁宁扯着嗓子朝着她叫嚣着，声音传遍了整个展厅。
苏墨菀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能理解这种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日子，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动了杀人的心思。
“卓岁宁，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当年我就没有要回卓家的意思。是你先对我起了杀心。你加之在我身上的伤害，我是一点一滴讨回来的。”
说话间，苏墨菀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凑到了她的耳边，“哪怕，是毁了整个卓家，我都在所不惜！”
第403章
我错了
苏墨菀的手劲儿很大，几乎是扯下卓岁宁的头皮。
她越是疼得吱哇乱叫，苏墨菀笑得越是猖狂，不过很快苏墨菀就发觉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定睛一眼，是卓森屿。
“哟，你的好二哥来了。卓三小姐。”苏墨菀松了手，一脸冷笑地看着卓森屿走了过来。
两人距离一米远的时候，卓森屿停了下来。
苏墨菀静静地看着他，“卓二爷今天怎么没有来捧场？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卓二哥，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个妹妹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卓森屿的面前以“妹妹”自称。
哪怕卓森屿早就知道有她这么个存在。
“恭喜。”卓森屿不冷不热地从嗓子眼挤出这两个字。
苏墨菀禁不住笑了起来，十分讽刺，“谢谢二哥！”
她的眼睛里一片冰凉。
“既然苏小姐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岁宁，我们走吧。”
“森屿哥！”见卓森屿离开，卓岁宁赶紧追了上去。
眼看着他们兄妹两人离开，苏墨菀直接笑不出来了。
不过想起今天的收获，苏墨菀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
她本意并非与李先生合作，而是借由他作为跳板，让她在粤都这边打开知名度。
她得告诉所有人，她苏墨菀背后的关系网可是这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到的。
离开展厅后，苏墨菀准备去庆功宴。
只是刚走到停车场，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在等她。
脚边多了不少烟头，看样子等了她好一段时间了。
苏墨菀本想避开他的，结果商鹤野的脚程还是比她快一些，一个侧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她一身红裙的样子，商鹤野很难不心动。
而且她的脖间，还留着那天的吻痕，她半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还不肯原谅我？”商鹤野上前一步，声音低沉了不少，还多了几许哽咽的嘶哑。
闻声，苏墨菀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原谅你什么？再说，我跟你之间还没到那个份上。”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苏墨菀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了。
不，较真的说，其实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商鹤野单方面的歇斯底里，她从来没想跟他起什么冲突。
“我不该气你，我不该找别的女人逢场作戏，不该联合李先生给你下套。不该……”
“如果你是为了孩子才这么报复我，那我无话可说。但孩子是我自己的，我流产，不是因为你跟方芷汐的合照。”苏墨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商鹤野喉咙一紧，孩子没了，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但我的确伤害了你。”这一点，商鹤野否认不了。
这段时间，因为苏墨菀执意分手，他被气糊涂了，居然做出了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情。
甚至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她作，才没有保住孩子。
“你是伤害了我。”苏墨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流产这件事涉及到的因素太多了。
商鹤野有句话说的没有错，她当时但凡有多考虑过一丁点，但凡她抽出一丁点的时间用来休息，这个孩子就不会没有。
可她更清楚，那天晚上不单单是商鹤野跟方芷汐在一起的照片刺激到了她，更多的是陈砚知瞒了她一年多。
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在两年前她就有过一个孩子。
第404章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一想到这个，苏墨菀就心如刀绞。
她一心想着报仇，为姐姐，为自己，却忽略了自己最珍贵的。
那天晚上，繁重的思绪压抑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想起这些年来陈家是为了赎罪收留了她，想起姐姐被温珩、卓岁宁害成那个样子，想起陈砚知的欺骗，还有商鹤野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
孩子，就这么生生地被自己害死了。
“菀菀……”见苏墨菀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样子，商鹤野顿时紧张起来。
“我没事！”苏墨菀撇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这些，我得去庆功宴。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好好庆祝一下。”
她折过身就要走，但双脚却像是灌了铅水一样，挪不开。
就连视线都控制不住，重新落在了商鹤野的身上。
一时间胸腔中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其实都从未好好了解过这个男人。
从当初的攀附到现在的舍弃，她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动心。
她对商鹤野可以是身体上的贪恋，可以是权势上的利用，但决不能动心。
可心这个东西，有时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从来都不需要，只是仅凭大脑分泌的荷尔蒙而已。
“商鹤野，你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都清楚，你替我唱黑脸，配合我演戏，让李先生不得不选择我这个合作伙伴。我很感谢你。但我很快就要跟阮庭深结婚了，别再打扰我了。”
她说完，就往车子那边走去。
但这一次，商鹤野没有给她机会。
“跟我过来！”商鹤野拉着她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车门关上后，苏墨菀挣扎着就要下去。
但还是被商鹤野给钳制住了。
“那天晚上，你问我的话，你自己还记得吗？”这一次，商鹤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处处为难她，又或者强迫她。
待苏墨菀冷静下来后，商鹤野立刻松开了双手。
“你问我，陈砚知是不是跟我透露过孩子的事情。”
苏墨菀沉默不语，呼吸却重了不少。
像是有一双手，突然就抓紧了她的喉咙。
“其实在你为温珩挡刀那一次，我就知道你生过孩子。”商鹤野语速很慢，生怕她听不清楚似得。
苏墨菀猛地睁大了双眼，错愕地看向商鹤野，“你说什么？”
“我说，你生过孩子，在两年前。”
这一次，商鹤野说得很清楚，苏墨菀听得也很清楚。
“你再说一遍，你说清楚，你再说一遍！我什么？”苏墨菀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甚至一把揪紧了商鹤野的领带。
漂亮的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直到此刻，苏墨菀浑身都在颤抖，就连手指都在颤抖。
“我说，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商鹤野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包裹在他宽大的手掌心里。
苏墨菀脑子一懵，几乎瞬间空白。
等等……
商鹤野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他们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孩子？
第405章
那个孩子呢？
“两年前，就在粤都。在芙伊的会所……我知道你一直在查这件事，我也在查。”越是往下说，商鹤野越是能察觉到她的害怕。
他忍不住抱紧了她，真的很怕再一次伤到她。
而苏墨菀却直接懵了。
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商鹤野说得没错，之所以答应陈砚知来粤都发展，就是为了解开心头的疑惑。
两年前，她为了温家的事业发展来了粤都。
混乱的一夜，她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可是，他们两年前就认识了吗？
“不对！你在骗我是不是？两年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甚至都没接触过你。商鹤野，就算是撒谎你也撒得像一点吧！”
她越是不相信，心里却越是觉得好像有这个可能。
两年前，在粤都，在芙伊的会所……
商鹤野又认识芙伊。
所以，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了，只是她还没意识到而已。
见苏墨菀也是犹豫，商鹤野将她抱得越紧，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亲自让你相信，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一个孩子！”
他不知道花了多久才安抚好苏墨菀的情绪。
车子发动后，苏墨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太乱了！
她的脑子真的太乱了。
那些破碎的记忆一直在大脑里折磨着她，所以她才会想查清楚一切，可是越查下去越发现这些事情都跟陈砚知有关系。
她实在不敢相信她跟陈砚知那么好，就算做不成夫妻，他们依旧是最亲的亲人。
陈砚知为什么要骗她？
去往医院的路上，商鹤野一直在说着话。
他说，那次她为温珩“挡刀”后，他就知道她曾经有过生育历史。
大概是嫉妒吧，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就疯狂地去挖掘她的资料。
查到了陈家，查到了陈砚知，查到了她前二十年在陈家，与陈砚知如何如何相爱。
查到了他们当初差一点就在一起了……
他这一辈子，就没为谁这么动过心，也没为谁这么不择手段过。
想起这些，商鹤野脸上全是嫉妒的表情。
“菀菀，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陈砚知吗？”
苏墨菀鼻尖酸涩，直接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她跟陈砚知早就过去了……
“商鹤野，我只想知道那个孩子，在哪……”此刻，她像是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
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在车内显得异常刺耳。
苏墨菀不为所动。
铃声一遍遍响起，周而复始了几次后，商鹤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接通后那头传来了温之丞的询问声，“墨菀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嗯。”
温之丞沉默了几秒，“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也能放心了。”
电话挂上。
想来是他们一群人在庆功宴上等不到苏墨菀，担心了吧。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我会陪着你的。”商鹤野少见的温柔。
苏墨菀还是没说话。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直到车子驶入医院，苏墨菀仿佛找到了灵魂，回过了神，“商鹤野，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第406章
一起找孩子回来
看到苏墨菀红肿的眼睛，商鹤野心脏被重击了一下。
他握紧了方向盘，完全回答不上什么话。
片刻之后，商鹤野解开了安全带，声音很低的说，“下车吧。”
苏墨菀是被他一路牵着手去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上次，她来这里用了些手段也没有调出有用的资料，就连洛云抒也没查出什么。
值班医生拿出了那份资料交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去查房。
办公室门一关上，商鹤野说，“你看看吧。”
空气里沁着消毒水的冷涩，还有一股子道不清的寒意。
苏墨菀接过文件夹后，小心翼翼地翻开了。
上面的信息清楚地记录着她的资料。
陈清初，22岁，妊娠37周。
后面是她每个周期去产检的详细记录，记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