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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嘴里泛起苦涩,向来性子霸道的人要开口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但陆临远还是低着嗓子轻声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知道就好,”林述秋现在最不想听到这些毫无意义的话,点点头道,“陆临远,我问你,如果是你被我这样糊弄这样欺骗,你会高兴吗?你能接受吗?军婚?用这个来当借口,真造孽。”

    “要是我和宋师哥真的有什么,你早该迫不及待把我踹了去娶白静娴吧!”

    第十三章

    他们的对话听得前头开车的卫兵两股战战,陆临远便直接拉下了驾驶座和后面的隔音板,对林述秋道:“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可是述秋,我们是夫妻,男女朋友尚且不可随意分手,更何况我们有了法律保障?”

    “那你尽管不离婚好了,”林述秋抬起眼看向他,目光冷得像雪,“我哪怕是坐牢,也会拼尽全力离开你的。”

    “你要做什么?”

    “我记得女方出轨,必须判决离婚,”林述秋冷冷地说,“陆临远,你不要逼我。”

    这话一出,陆临远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一把擒住林述秋细瘦的手腕,怒道:“到底是谁在逼谁?述秋,你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林述秋却看也不看他。

    一时间,惶恐、害怕,皆涌上心头,陆临远意识到,这真的可能是林述秋做的出来的事情,他猛地把人抱紧自己怀里,低声道:“述秋,你不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林述秋挣扎着,怒声道,“你不也和白静娴花前月下,恩恩爱爱么?陆临远,你爱她,何必娶我!”

    “你只是在折辱我!”

    那张小小的、粉嫩的嘴唇,吐出来的话语净是陆临远不爱听的,他眸色一沉,捧着女人的脸,吻上她的唇瓣,堵住那些伤人的话。

    林述秋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陆临远甚少有过和她这么亲密的接触,可如今这接吻既不浪漫、也不心动,男人身上曾经迷恋过的淡淡烟味,现在却无比地反胃。

    她想吐,可再怎么挣扎,那野蛮的舌尖强行撬开她紧闭的齿关,嘬着她的舌头和津液,林述秋怒不可遏,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陆临远嘶了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林述秋憎恶地盯着他,使劲擦了擦嘴。

    “不要想离开我,逃避我,”陆临远嗓音嘶哑,“述秋,你是我的妻子。”

    “如果你爱上了谁,我就去杀了谁。如果你想离开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这般发言听得林述秋心底发毛,她冷冷地说:“那就尽管试试看吧,陆临远,看是你的铁笼子硬,还是我的脑袋硬。”

    “我活着不能离开你,死了还不行么?”

    陆临远哑然。

    他第一次在林述秋身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拒绝,甚至以死相逼。

    他挣扎着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又怎舍得她再次死去?

    林述秋彻彻底底揪住了他的软肋。

    后半程一路上无话。

    陆临远显然低估了林述秋的决心。

    他这次回来急匆匆的,就为了和林述秋赶上同一班车,自然也没办法将述职一事办得更妥当,不由得焦头烂额。

    可林述秋却连头上的伤还没好全,便回到了医院。

    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欣赏新送来的锦旗,笑得合不拢嘴,见林述秋直接闯进来,脸色蓦地变了,遮遮掩掩地怒斥道:“干什么,规矩呢!”

    “锦旗是给我的吧,”林述秋毫不客气地说,“主任,我自己有办公室,干什么挂在这儿?给我,我拿走了。”

    “诶、诶!林大夫,林大夫!述秋啊,放下放下,有话好好说嘛。”

    锦旗的确是颁发给林述秋的,主任又依依不舍地攥着那金黄的流苏,面上绽放出一朵笑容:“诶呀述秋,何必呢?!那天你的外派名额被拿走,我还给你美言了几句呢。”

    “哦?”林述秋挑了挑眉,毫不犹豫从他手中攥走了锦旗,“你是怎么美言的,跟我说说。”

    “额……这个吗,这就说来话长了,林大夫你优点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林述秋似笑非笑道:“那就不用讲了,这样吧,主任。锦旗我留在医院,但外派名额我要拿到手上。”

    “这个是肯定的,”主任擦了擦额角的汗,“陆上校跟我们打过招呼了。”

    林述秋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你要在我们科室人都在的时候,向我宣布这个消息。”

    在同事眼里,白静娴外派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虽说她骨折了,又将人换做林述秋,怎么也能让她脸痛个半天。

    况且林述秋要做的不只是这些事。

    第十四章

    谁不知道如今的她是被陆临远亲自接回来,又是以命救人的大红人?所以在她要求将那封匿名信件找出来时,主任也只好点点头。

    林述秋随身带着这些,去了医院食堂。

    白静娴的骨折全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如今她已经可以在医院里继续上班了,正是吃饭时间,众人看着陡然出现的林述秋,全都惊得静了一瞬。

    随后听见白静娴已极小的声音娇哼一声。

    “真是命大。”

    她故意这么阴阳怪气,林述秋不可能惯着她,上前一般冷冷地看着女人的眼:“说谁呢?”

    “哎呀,”显然白静娴也没想到林述秋现在变得这么厉害,撇了撇嘴说,“当然是夸林大夫福大命大呀,东山地震死了不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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