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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密室逼仄,容不得两人距离太远。堪堪就是一臂之距。他弯下腰对她说话,气息近到眉梢,她甚至生出错觉,他若是头再低一些,便会亲到她。

    小山急忙转身推开了房门,急匆匆的连着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心跳不那么狂乱。

    晏听潮清了清嗓子,“明天我让管家找两个会水的丫鬟教你。你若是学不会,”

    周小山担心学不会不让她去苗神谷,立刻扭脸问:“学不会怎样?”

    晏听潮慢悠悠道:“学不会,我亲自教你。”

    周小山一想那个画面,立时三刻就红了脸,抱着衣服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扔下狠话,“呵,无空剑法我都学的会,凫水还不是小菜一碟!”

    ***

    李瓒临行前特意来到沉香苑,向白夫人辞行。

    贤王遇刺的消息,阖府皆知。白夫人即便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还是得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关心的问起刺客是否落网。

    李瓒回道:“虽然抓住了刺客,可惜已自尽身亡。”

    单敏仪做事滴水不漏,刺客自尽,死无对证。白夫人对这个结果丝毫也不意外,只是关切的提醒了一句,“那殿下回京的路上要小心,多带些护卫。”

    李瓒含笑点头,转身对安远道:“你去外面守着,我和白姨有话要说。”

    安远从门口往外退了十几步,站在回廊外。

    白夫人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李瓒唇角轻牵,露出一个纯善乖顺的浅笑。

    他容貌昳丽,气质清雅,时常会给人错觉,只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和大名鼎鼎的“贤王”两个字并无关联。

    李瓒起身行了一礼,“我小时候几次突发怪病,险些送命,若不是白姨及时救治,恐怕早就一命归西。白姨对我恩重如山,这次也幸亏白姨提醒,否则我怎么都想不到害我的人会是母亲。”

    白少琼惊到心脏一抽,硬生生不知道如何接话。

    “白姨不必害怕。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白姨为何给我写那两封信。”李瓒语气和神色都极柔和。

    白少琼依旧不想承认,硬着头皮问:“什么信?”

    李瓒笃定的说道:“信上的字迹转瞬消失,可见送信的人,就在王府之内,不会距离很远。白姨精通医术,能调配出那样的墨水也不足为奇。再者,我对照白姨给王太妃抄写的佛经,认出来是白姨的字迹。”

    白少琼慌张不堪,垂目不语。

    李瓒沉声道:“我没有别的用意,对白姨更无恶意,只是想知道我生母到底是因何而死,”

    白少琼迟疑片刻,无奈之下只好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哥身体不好,王太妃也不会容你出生。”

    李瓒不见意外,也不见生气,依旧柔和的问道:“我是一个备选?”

    白少琼微微点头,“你生母身份卑微,未进王府有了身孕,王太妃原本打算给她一碗落胎药,再交给单雪洲远远发卖掉。

    不想那时,世子突然犯病命悬一线,你父王一急之下病危不起。若你父王和世子有什么意外,贤王一脉就断了。王太妃连庶子都容不下,又怎能接受过继的皇子。于是便透出口风说自己已有孕三月。

    万一李琨出了意外,她就去母留子,把你养在她名下。你生母聪明机警,发觉王太妃的打算后便打算出逃。她见我和善心软,来找我求助。我心里不忍,给她银两助她逃走,可惜她逃了两次都被抓住。后来王太妃一怒之下,命人断了她双腿。”

    “她当真是难产而死?”

    白少琼摇头,“不是难产,是一生下你就被毒杀了,连带那个接生的稳婆。”

    李瓒眉头一颤,难以自禁的握住了掌心。

    “世子一直病病歪歪,后来又被刺客所伤,身体更加羸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早逝。所以你被留下来就是一枚备选的棋子,一旦世子有意外,你总比过继的儿子要亲,毕竟你名义上还是她的幼子。你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会对她视同生母一般孝敬。

    等李琨安然无恙的袭爵,且有了儿子,你便没什么用了。可王太妃千算万算,没算计到李琨病逝,太后和圣上竟会让你袭爵。殿下毕竟不是她的亲生肉骨,且一直养在太后身边,和她并不亲近。若李琨的长子袭爵,这贤王府还是她的天下。”

    李瓒听完,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白姨说的这些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大哥若是不死,贤王府也不在乎多养我一个闲人。可大哥死了,袭爵的是我而不是大哥的儿子,她自然不甘心。”

    白少琼担忧道:“所以殿下这半年一定要小心谨慎,最好成亲后才回扬州。”

    扬州是单家和贤王府的天下,单敏仪只是不愿在府里动手,否则李瓒也是防不胜防。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且有沈照青的关照。单敏仪想在太后和沈大人的眼皮底下做手脚,那就难得多了。

    “多谢白姨。不知白姨为何要冒着风险给我写信?”

    白少琼直言道:“当年我并不想嫁给你父王,是你父王想要拉拢利用怀善堂,才纳我入王府。我根本无意争宠,也无意世子之位,即便如此,也不能被太妃所容,我十月怀胎,拼死生下的孩子被她害死,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李瓒叹道:“难怪你和两位夫人都膝下无子。都是太妃做的手脚?”

    白少琼凄然一笑,“不错。我们前前后后进府的几个人,都被她害了,被困在后宅,身边连个排遣寂寞的孩子都没有。我学医本想治病救人,开办女医所,培养女医,可惜进了王府一生被毁于这方寸之所。”

    李瓒道:“他日我定会为白姨开一所女医馆,让白姨施展平生所学,得偿心愿。”

    “多谢殿下。”白夫人心想既然李瓒已经发现是她,索性把自己的目的都倒了出来。

    “单家野心勃勃,除了怀善堂,还打着神剑庄的主意,想让我侄儿日后成为神剑庄掌门,从而把控神剑庄为其所用。我不想我的侄儿也被利用,不得解脱。殿下既已袭爵,贤王府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殿下。我希望殿下能让白家和怀善堂摆脱单家的掌控。”

    李瓒起身道:“白姨放心。”

    白夫人往外送了两步,“殿下此去京城,多加小心。”

    李瓒回眸微微一笑,“若是有人真的想害你,小心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白夫人一愣,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会有如此果决利落的想法。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已经有了决断。

    “你娘的坟墓你去看了么?”

    李瓒摇头,“她虽然是我娘,但我永远也没法认她,更不能让世人知道。但是我会替她报仇。”

    说罢,他柔声道:“白姨放心,我也会替你报仇。”

    白少琼再次一愣。

    眼前的李瓒,比她想象中有城府的太多了,单敏仪真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以为轻而易举就能除掉他。

    踏上门口的马车,李瓒对单雪洲招了招手,笑吟吟道:“舅舅送我一程吧。”

    单雪洲迟疑片刻,躬身上了马车,十分拘谨的坐在车门处。

    贤王府渐渐落在长街的尽头。

    一直沉默的李瓒缓缓开了口,“舅舅仿佛认识那个为首的刺客,见到他的真面目,很是震惊。”

    单雪洲解释道:“他缺了半截眉毛,容貌奇怪,我乍一看觉得惊讶。”

    李瓒冷冷道:“我不想再打哑谜。舅舅很清楚刺客的来历,显然也知道是谁想要杀我。”

    单雪洲心里一跳,硬着头皮道:“是谁?”

    “舅舅何必明知故问。你知道我说的就是太妃。”

    单雪洲张口结舌,手心里出了汗。

    “她已经杀了我两次,还有第三次。”李瓒微微挑眉看向单雪洲,“下次会用什么手段来害我,舅舅能打听到么?”

    单雪洲冷汗淋漓,李瓒说的没错。单敏仪既然已经对李瓒起了杀心,那么一击不中还有二次三次。这两次都极其凶险,李瓒第一次是碰运气死里逃生,第二次是用了计谋才得以脱身。可第三次呢?谁能保证一直有这样的好运。

    李瓒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舅舅打听不到。那不如先下手为强吧。”

    单雪洲一怔,什么意思?难道他要除掉太妃?

    李瓒将他惊疑不定的一脸惊色收入眼中,冷冷道:“你心里有单家,还念着她是你长姐。遗憾的是,她从未把你当成弟弟。若真的对你有一点顾念,也不会对我下手。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侄儿不是么?”

    单雪洲震惊到心跳骤停,原来他都知道。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琨天生不足,单敏仪不想让其他妾侍生下子嗣,动摇李琨的世子之位。在几位侍妾入府之后,分别都动了手脚。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自己也只生下李琨,自从便再无身孕。偏偏李琨又身体羸弱,三天两头抱恙,成了单敏仪的心病。

    林香云离开王府时并未怀孕,单敏仪假借扁鹊堂的老堂主之口,改了月份,让李英以为林香云怀的是他的儿子,后来又以极端手段催生,养在她的名下,为的就是万一李琨有个三长两短,她膝下还有个备选,她依旧可以稳坐太妃之位,掌控整个贤王府。

    令单雪洲不解而震惊的是,当年这件事极度机密,只有他和单敏仪,以及扁鹊堂老堂主知道。老堂主已经过世多年,林香云生下李瓒就被毒死,李瓒的身世,甚至李琨都被蒙在鼓里,李瓒究竟是怎么得知的?

    “不想任人宰割,那就釜底抽薪,先发制人。除掉那两个小的,她就不会再动我了。”

    李瓒一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澄澈单纯,仿佛说着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小事。

    第43章

    送走李瓒,白少琼把李美娘叫过来,低声道:“他知道写信的人是我。”

    李美娘吃了一惊,“他怎么发现的?”

    白少琼叹道:“他比我想的要聪明,从我给单敏仪抄写的佛经对比我的字迹。”

    “他来追问身世?”

    白夫人点头。

    李美娘不安的问:“那夫人说了实话吗?”

    白夫人手抚着胸口,定了定神,“我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我不能说。我不说出来,他就以为我不知道,我还能保命。我若是全都说了,他可能会起杀心。”

    李美娘松口气,“事关他的身世和血统,他肯定不想被人知道真相。”

    在大多人眼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白少琼叹道:“我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是我。知道的太多也就意味着把自己置于险地。可惜还是被他发现。”

    李美娘安慰道:“夫人救过他,他不至于恩将仇报。”

    白夫人微微摇头,“你难道不知道这贤王府里有多少血债冤魂?单家心有多黑,手有多狠?他在宫里长大,只怕见过的阴险罪恶不比贤王府少。我不得不防。”

    李美娘默然片刻,问道:“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白夫人叹道:“我宁愿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他不是那种人,若真有那天他想杀我,我就告诉他,我已将他的身世写在鸿一寺的墙上,用一种特殊药草涂料覆盖住字迹,每隔半月就要重新刷药水,否则那些字便会出现在墙上。”

    李美娘握住她的手,“夫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白夫人心里一暖,“如寄,”

    李美娘打断她,“别叫我如寄,我最讨厌这个名字。”

    白少琼莞尔,“我叫顺了你别生气。再说你顶着施娘子这张老脸,我叫你小水都叫不出口。”

    “那你叫我施娘子得了。”

    白少琼轻声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也许有一天你能用得上这个秘密。”

    李美娘听完白夫人对她耳语的几句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因施娘子原本就是一张呆愣愣的面孔,李美娘照着她的样子易容,自然也是一副呆板样子,再加上一脸惊容,就愈发显得好笑。

    白少琼原本满腹担忧,此刻却被她的模样给逗得笑了,“怎么,吓到你了?”

    李美娘回过神,如实道:“吓是没吓到,只是吃惊罢了,真没想到夫人会这么做。”

    “反正大家没指望,索性就下一副猛药。”白少琼先是苦笑,随即撇撇嘴,“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大活人。再说,我原本就不是软弱好欺负的性子,打小就杀鸡剖腹练胆子,想着以后好行医治病。父亲说,行医之人,光有一片仁心也不成,也得有下猛药的本事和胆识。”

    李美娘赞道:“夫人这副猛药挺好。”

    白少琼忐忑的看看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当然不会。”李美娘发自肺腑道:“我佩服夫人的决绝和胆识。女人生孩子都是从鬼门关过一场,落胎也是不小心就送了命。夫人这么做其实是救人,怎么能说是恶毒。若说恶毒,也是单家。”

    白少琼轻声感慨,“还是你懂我,要是外人知晓,定会骂我恶毒阴狠。”

    “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二十年前就知道。”李美娘颇为惋惜道:“夫人心怀大志,医术高明,被困在这后宅真是可惜了。”

    “我留在王府都是因为白家。他日白家能脱离贤王府的掌控,我就自请出家,以女道士的身份去开一所女医馆。届时你可要来帮我。”

    李美娘含笑点头,“若我还在,就给你打下手。”

    白少琼面色一沉,嗔道:“你还没我年纪大,不许说丧气话。”

    “好,我听夫人的,不活个一百岁老娘就不姓谢。”

    李美娘装模作样的发狠,心里却微微苦笑,一个无父无母的乞儿,到底姓什么只有天知道。

    白少琼莞尔,“你看上天也很公平,单敏仪机关算尽,结果却鸡飞蛋打,为他人作嫁衣裳,还有苦说不出。”

    李美娘笑:“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报应。”

    白少琼轻蹙娥眉,“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李瓒料定天宝楼会有刺客,为何会去找单雪洲搬救兵呢?单雪洲一向对王太妃言听计从,李瓒怎么就能断定,天宝楼行刺只是单敏仪的主意,单雪洲并非帮凶?难道李瓒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李美娘道:“有可能。还有,李瓒接到夫人的第二封信后,压根没去验证真假。说不定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林香云的儿子了。”

    白夫人恍然道:“不错。”

    李美娘问道:“依夫人看,单雪洲是只说了李瓒生母是谁,还是全都说了?”

    白夫人沉吟片刻,“我估计他和我一样,不敢说全。生母不是单敏仪也没什么打紧,只要还是皇家血脉。可若连生父都不是老王爷……这就是欺君之罪,杀头的事。谁知道李瓒会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杀人灭口呢?单雪洲聪明过人,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

    李美娘道:“夫人说的没错。所以夫人一口咬定李瓒就是老王爷和林香云的儿子便是。反正他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脉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要他和单敏仪离心,再让贤王府和单家割裂,彻底销掉单家的权势。”

    “李瓒被单敏仪暗算两次,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单敏仪。”

    李美娘一怔,“他要除掉单敏仪?”

    “我提醒他小心,他说,小心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先下手为强。”

    李美娘啧啧,“不愧是宫里长大的,看上去纯良干净,谪仙般的人物,竟没想到这么果决。”

    ***

    江南水乡,会水的女孩子也多。

    晏管家依照晏听潮的吩咐,在府里找了两个会水的丫鬟,来教周小山凫水。

    凫水衣只有一件,初冬天气,水寒入骨,周小山不肯让两个丫鬟下水,怕她们受冻生病,先让两人教她怎么闭气,怎么划水,随后便在自己腰里系一根绳子,穿着凫水衣就下了水。

    两个丫鬟如临大敌的守在岸边,随时准备着下水救人。

    周小山运了内功再加有凫水衣的保护,泡在水里居然也没觉得太冷,就扶着水阁边上的栏杆,慢慢学着蹬腿划水。

    平素在玲珑阁里侍候她的吴娘子,生怕她冻得生病,提前烧好了热水,备好了姜汤,等她从湖里一出来,就立刻泡热水澡,喝姜汤驱寒。

    她聪明过人,悟性又强,喝了几回水后,很快就掌握了诀窍,能在湖里游个来回。若真是不小心落水,自保绝没有问题。

    三日后,晏听潮接到天以的书信,让周小山即刻动身去金陵,和他一起前往苗神谷。

    周小山早就准备好了行李打算随时上路,不过启程之前,要先去贤王府和李美娘打声招呼。

    离开王府前,她故意在李美娘那里留下荷包和一件衣裳。

    她在王府住了三日,门房也认得她,听说她有东西落在了沉香苑,请施娘子给她送出来,也没生疑,立刻就让人传话进去。

    不多时,李美娘带着衣服出了大门,周小山站在马车旁,笑吟吟的对她招了招手,李美娘就势便走到街对面。

    周小山接过衣服,兴高采烈的说出来意,原以为干娘也和她一样高兴,出乎意料的是,李美娘连声反对,“不成不成,太危险,你不能去。”

    周小山愣住了。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她告诉李美娘自己被天以收为徒弟,有朝一日要去苗神谷争长老,李美娘还蛮高兴,因为去了苗神谷就可以查明给晏长安等人吃的药里到底有什么。

    怎么隔了几天,干娘的态度就变了?

    “干娘你怎么又变卦了,你上次不是还挺乐意的么?”

    李美娘态度坚决,“我那会儿根本不知道这事危险,可能会搭上命!”

    周小山连忙安慰她,“我不会有事的,有国师在。而且,阁主也去。”

    “我不能让你涉嫌,既然晏听潮想要查明真相替他大哥报仇,那就让晏听潮去争夺长老之位,这事和你没关系。”

    周小山忙用眼神示意李美娘,不要再说。因为晏听潮就在车上。

    李美娘哼道:“晏听潮那小子也太精明了,他是想拿你去当替死鬼么?”

    晏听潮肯定全都听见了。

    周小山尴尬不已,忙低声解释道:“晏长安和许义深的死,都和战傀服用的那种药有关。白少荣说过,李云照害死寻林的药是苗神谷给的,要想查明真相,必须得去一趟苗神谷。只有进了长老阁,才有机会探明这里面的秘密。”

    李美娘反问:“这秘密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救出你娘就好了。”

    小山进一步解释,“干娘想用免死金牌换我娘,可我们既不知道免死金牌在哪儿,又不确定能不能偷到。但是战傀的秘密,分量比免死金牌还重。这个秘密能让整个单家都覆灭,有了这个秘密,即便找不到免死金牌,也能让单敏仪听命。”

    李美娘皱眉不语,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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