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即便在两年多前,他再次见到她时,心里仍然会触动,那些情绪无疑都是他对那段过往的不甘罢了。与爱无关。
秦阮在他身边一年,早就在悄无声息,潜移默化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你的话我还能信吗?”
“看你。”
嘴里吐着声,蒋厅南右手的食指指间挑拨起她鬓角的碎发,婉转的别在她耳后。
他皮肤散着温温的热度,触碰过她的就,激起一层鸡皮。
秦阮奋力打他怀里挣出,扑上去,双手扶着他两边肩膀扣住,视线从上而下,她的嘴压迫性的堵住蒋厅南嘴。
他反应很快,立即逮住她的舌,来回辗转纠缠。
嘴里是一片浓烈的湿滑跟血腥气,不知是谁的力用得重咬破了皮。
蒋厅南半跪在她身前,单手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收。
秦阮眼睛上全都是薄薄的一层雾气,散不开,她勾起唇角笑,笑得蔫儿坏,还不忘用言语打击他:“你以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说真的,够你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他半仰起脸,看她的眼神甚至是痴迷疯狂的:“我知道。”
男人呼吸重,嘴里喘着粗气。
秦阮眼里的渴求也都无处可藏。
此时,相爱的两个人那点计较心思,全部都无形的袒露在彼此面前。
她第一次在蒋厅南眼前展现得这般干净透彻,无所遮拦。
与此同时,秦阮也看懂了蒋厅南,将他的脆弱敏感,爱意宠溺尽收眼底。
毫不夸张的讲,他把自己最柔软的软肋剖开摆在她眼下,任由她处置。
蒋厅南这么高傲的男人。
秦阮不知何时在网上听过一句话:男人爱你,无非是宁愿把尊严都丢掉,对你俯首称臣。
她当时觉得那是夸张了点,现如今……
心里五味杂陈,仔细拎出来真不知道哪一种最深最重。
蒋厅南贴近,在她额前亲吻一抹,压着低沉的嗓子:“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故意停顿下,在看他的表情:“咱两这样下去,你估计得被我折磨疯掉。”
他满眼的委屈:“那你忍心就好了。”
秦阮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底气十足:“你真别说,我还真忍心。”
她这种事情,干过又不止一次两次。
以往蒋厅南大雨在她家楼下等,她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一声不吭,随后再心安理得的回屋睡觉。
欠债的人才会心虚,她又不欠任何人的债。
屋子里仅此两人,他的腿稍微挪动下,又或者是手动动都能倒腾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蒋厅南双目深沉黝黑,活似了两颗深不见底的黑珠子,定定的,直勾勾的看着秦阮,看得原本还一派如常的秦阮竟然开始心虚,她伸手挡住他的眼:“别这么盯着我看。”
他唰地掰开她的手。
秦阮半截小臂抵在他滚烫如火烧的胸前。
“阿阮,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肉麻的话她听过,像这么肉麻的,酥到骨子里的还是第一次。
秦阮愣着,屏息了好几秒。
蒋厅南看着她不讲话。
她蠕蠕唇,表达意见:“蒋厅南,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讲话这么肉麻?”
他抱紧她的腰,秦阮无法,只能尽可能的往他身上贴,这便更是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了。
蒋厅南不答反问:“我觉得伯父那间病房有点太简陋了,医院也不是很好,要不我帮他换个好点的地方吧!”
“你说得容易,他不肯换,你难不成把他绑过去?”
话是这么讲,结果翌日秦阮赶到医院照顾秦峰,看到人已经转到了顶层的VVIP病房。
手脚麻利的护工正在帮他收拾餐桌,秦峰面色看上去也都好了许多。
一夜之间,仿佛伤好掉一大半。
见她进来,原本还坐在一边玩手机游戏的赵轻则立即起身,笑眯眯的:“秦姐,你来了。”
“嗯。”
秦阮点头应了声,转而目光投射到秦峰那去,打量他。
秦峰楞是被看得憋不下去了,才开口讲的:“回头跟蒋家那小子讲一下,别整这些七七八八的搁我面前讨好献殷勤,没用,别以为他那点心思我猜不透。”
她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人教育一顿。
秦阮捏了把椅子往后拉,坐下淡声说:“他做什么了?医生不是说你自己要求住上来的吗?”
一句话堵住了秦峰的嘴。
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姐,医院说楼下病房紧急,让有条件的家属安排病人到楼上vip间,把普通病房让给需要的人。”
虽然秦阮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没开那个口。
秦峰说他的,她说自己的:“那你也可以不搬啊!”
秦峰面红耳赤:“我是警察,我得为……”
“知道知道,你这话我从小都听出茧子了,你要为人民服务,要有献我精神。”
话到这里的时候,屋子内忽然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秦峰甚至是有些无颜面对秦阮母女的。
第215章
二选一
蒋厅南在岄城陪着秦阮五天。
第六日,折返回京北。
当天前来接机的人是蒋北北。
两人同落座在迈巴赫后座,孙凯丽在驾驶位开车。
他双目沉阖,手指在太阳穴上来回打圈按揉,面上也是一副浓重的疲态,揉了几下,蒋厅南动作停顿,沉声开口说道:“特地来机场接我,有什么话要说就直说。”
蒋北北在脑子里酝酿良久的话,被他一声点破。
她砸吧着唇瓣:“季家人都在京北,季醒也回来了。”
一声冷冷的嗤声吐出,蒋厅南没动唇,是从鼻息挤出来的。
他眼皮撑开,一双冷凝的目光里透着无人看透的复杂。
唇角的弧度微不可察的勾起,再落下:“来者不善。”
“我觉得季醒是为你跟阮阮的事情而来。”
蒋厅南听而不回。
哪怕他眼瞎了都知道季醒来意为何。
他跟他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要面对面争执。
蒋北北为难的道:“哥,妈的意思是想让你先……”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蒋厅南一边手挽着小臂上的衬衫袖口,言语口吻间听不出情绪变化。
蒋北北再三往他面上撇几眼,没再开口讲话。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开到了蒋宅。
此时蒋在文已坐高位,林悦则在其旁,另一边的位置坐着季淑真跟季醒,明面上看去林悦的地位高于季家,但实际上谁轻谁重一目了然,蒋在文的心早偏到了港城。
今天是蒋秉山老爷子生日宴的前晚。
季淑真跟季醒特意赶回京北为其庆生。
不过怀的什么心思,不可得知。
进门后,佣人替其拿走行李跟外套,蒋厅南一一打完招呼落座。
全程季醒都未曾撇过眼来看人,他微压低视线,睫毛黑沉沉的扑散在眼睑处,时而蠕动,时而轻颤。
他出国回来的状态可见一般。
“阿醒。”
蒋厅南主动同他讲话。
闻声,季醒眉梢轻挑,掀开眼睫半露的眸子看过来。
蒋北北坐在旁边,硬生生被他这冷凝的目光看得后背脊发凉。
季醒冷面的脸上,转而浮动一抹轻笑:“二哥回来了,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好啊?”
他不问还好,一问只叫人觉得遍体生寒。
季醒打小就有这种本事,你看他不声不响,性格孤僻,但身上的气场足以吓唬人。
蒋厅南回以同等笑容:“挺好的,你呢,在国外过得还习惯吗?”
这话属于是明知故问。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季醒在国外是怎样的状态。
“都好。”
蒋厅南只在厅间待了不到十几分钟,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他前脚上去,季醒后脚跟来,知道他会跟,他也没刻意拉门。
兄弟两一人站在门里,一人站在门口,两两相望,却如同仇敌。
季醒是有备而来,蒋厅南也是心知肚明。
他率先说话:“有什么事直接说。”
“二哥倒是爽快。”
季醒往里走,他顺眼就看到蒋厅南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合照,一张比较简陋的合照,是蒋厅南跟秦阮结婚时拍的,她脸上红扑扑像是打多了胭脂,人正是二十二三的年纪,满脸青春洋溢。
乍是一眼看过去都叫人难以保持不心动。
心脏里的嫩肉像是在那一刻突然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扎了,季醒眼球上方蓦然涌动层薄雾。
好在他打小就足够坚韧,强行忍回去。
不管蒋厅南是否故意,季醒的心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子。
仅此一眼,季醒转过头来,开口:“你们在一起了?”
蒋厅南回眸看了下照片,心里谈不上何种滋味:“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顺口问的,你可以选择不回。”
“没错。”
蒋厅南从来不讲他追回秦阮的艰苦,只要能刺伤季醒的事,他一定会做。
情敌之间不是脸红就是见血的红,没有客气跟宽容大度这几个词。
就像此时的季醒,心里恨到巴不得给蒋厅南弄死。
季醒进门坐下,故作一副轻松姿态:“看来她还是真念旧情。”
论优秀,论对秦阮好,论各方面,他都不比蒋厅南差半分。
季醒觉得是他运气不够好,没早一点比蒋厅南先遇上秦阮。
“何必装得这么无辜,你我不都是罪人。”
蒋厅南道。
季醒不答,他垂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衔在嘴上,姿态要抽不抽,最终还是掐响火机点燃了,深吸一口,浓白色的烟雾顺着他唇瓣缕缕往外溢出,烟圈快速笼罩他的脸。
蒋厅南半眯起眸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底是不爱。”
季醒冷不防的开口。
还没等他摸清这话的头绪,季醒再而言:“我这次回来,是想跟爷爷要鼎云山海的项目。”
那种感觉像什么呢?
仿佛是一把沉重的锤子,狠狠砸在蒋厅南头上。
他后槽牙咬紧:“你们季家要得走吗?”
季醒手指间翘起烟头,挪开一些位置,他的脸也逐渐清晰出来。
他歪着脸跟蒋厅南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道:“二哥,要不要得走,那就各凭本事了。”
蒋秉山看似对林悦母子两宠爱有加。
可实际上是个极度是非分明的人。
蒋厅南跟秦阮的事在京北本就不算光彩,若是在此时被蒋秉山得知他跟秦阮还有联系,并且打算继续往来,对他这一方不算好事。
他看出来了。
季醒来这一招是摆明了要他二选一。
“季醒,在爷爷面前动手脚有意思吗?”
季醒抽口烟,话吐声得十分淡然:“二哥,你可以不选啊,这天底下的好处总不能什么都让你占了,那还让别人活不活了?”
“这不是活不活的问题。”
季醒起身。
他看向面目充斥着怒火的蒋厅南,内心甚觉得痛快。
“我说过各凭本事,还没卑鄙到在老爷子面前去说你们那点破事。”
蒋厅南双手攥拳:“你再说一遍。”
季醒撇他手一眼,也不是个认输的主:“我说你们那就是破……”
“嘭……”
蒋厅南从前冲过来,速度很快,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人狠狠的摁在身后门板上。
第216章
借人之口
不是怒不可遏,也差不多是忍无可忍了。
相比较蒋厅南的面目,季醒要冷静平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