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清太医说起老王爷，心中也是十分唏嘘感慨的，竟一时忘记太子妃的身份，道：“若他老人家不是久卧病榻，又怎到冷镇桓他放肆？”他说完这句话才回过神来，想起太子妃便是冷镇桓的女儿，虽说太子妃大义灭亲，可他妄议已经死了的人，总归是对太子妃不敬，便连忙跪下，“微臣失言，太子妃恕罪。”
冷潇看着他，道：“没失言，起来吧。”
清太医站了起来，却依旧显得惶恐拘谨。
冷潇继续问道：“你去给老王爷诊断的时候，判断他的病情，是熬不过冬天了？”
清太医叹气，“这是乐观的说法，但随时都有可能去的，镇国王府早就备下了两副寿棺，也是有了准备。”
冷潇愕然，“两副？为何是两副？”
清太医面容哀戚，“老王爷和老王妃恩爱情深，早就许了生死同日的誓言，老王妃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老王爷走了，她也要当日走，丧事一同办，一同出丧，一同下葬，谁都不丢下谁。”
冷潇大为震撼，这份生死相依的感情，走到了暮年，依旧没有过丝毫动摇，真的叫人动容。
本是那日随口问一下阿佩，却没想能听到这么感动人的故事，这一对老夫妇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也即将要面对生死了。
清太医叹气说：“老王爷得了痈疽，十分痛苦，他一直苦苦坚持，就是希望能多看老王妃一眼，但见他以这样的高龄，却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叫人于心不忍啊。”
阿佩也很是伤感，她心里有有喜欢的人，听到动人的爱情故事，总能生出共情来。
送走清太医之后，冷潇也无心看书，只是想了一下这痈疽的治疗办法，最好，其实还是外科手术，把痈疽割开治疗，再用药杀灭葡萄球菌，杜绝不断的发作。
卫大人得知太子妃打听镇国王的事，便也过来说了几句，“当年镇国王爷也遭受了很大的非议，军中敬他重情重义，可朝中却认为他无子继后是为不孝，这份非议很久都没能平息，只是到了近这二十年，大家说起王爷也只有敬佩，再无其他，因为，他真的能做到从一而终。”
冷潇觉得岁月能考验人心，开始大家觉得他傻，但是这痴傻能持续这么多年，而且都是大家做不到的事，自然就得到大家的敬佩了。
冷潇想了一下道：“卫大人，我想去探望一下老王爷，你看能不能上个拜帖？”
卫大人摇头，“只怕很难，老王爷夫妇如今不见客，除非是名医……咦，不对，太子妃您懂得医术，或许他们能见您。”
第482章
老王爷不见冷潇
阿佩连忙道：“太子妃不好以大夫的身份去吧？听清太医说，老王爷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兴许是熬不过去了，治好是不可能的，如果太子妃去治疗的话，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太子妃的罪责？而且，老王爷在军中的声望太高了，如果在太子妃的治疗下出了什么事，还会连累殿下在军中的地位。”
卫大人才想起这事来，不禁对阿佩竖起大拇指，“阿佩你想得周全，我差点便忘记这事的严重性了。”
阿佩笑着道：“卫大人帮着殿下在外头办差，太辛苦所至。”
卫大人汗颜道：“最近殿下不大愿意让我跟着，叫我多些留在东宫里头，如今都是灵修陪着他跑进跑出的。”
听得灵修的名字，阿佩脸色一红，顿了顿才小声问道：“灵修他……最近可好啊？”
“好啊，就是忙了点。”卫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殿下说，等闵相回京之后，便要和大家一聚，届时，灵修也会出席的。”
阿佩脸色更红了一些，“这些话与我说做什么？谁要知道了？”
说完，竟是扭身出去了。
冷潇瞧着阿佩忽然地红了脸离开，才想起灵修就是阿佩的意中人，不禁也笑了笑，爱情真美好啊。
卫大人还是跑了一趟镇国王府，送上太子妃的拜帖，便说太子妃想要探望老王爷和王妃。
只是，府中很快就回了话，说老王爷病着不便见客，拒绝了太子妃的探望。
镇国王府出来回话的人，是老王爷身边伺候已久的老人了，叫战将军，战将军也有七十岁左右，平日里脾气也比较暴躁的，但是念在卫大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才会客气一点回话。
说是客气，但其实语气也十分冷淡，卫大人看得出这份冷淡不是针对太子殿下，而是针对太子妃的。
其实不了解太子妃的人，都会对她存着避而远之的态度。
很多上位者和权贵都不相信她杀冷镇桓是出于大义灭亲，只有大部分的百姓相信，因为在冷潇回朝的时候，皇上便是这么对外公布的，是要对舆论有正向的引导。
镇国王对朝中的事已经力不从心，他管不了，但是不代表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都这个年纪了，何必还沾这腥臊？
所以，战将军的态度，也就代表了镇国王府的态度。
卫大人回去禀报冷潇的时候，没有说战将军的态度，只说老王爷确实病重不愿意见客。
冷潇觉得有些遗憾，但是终究强求不得，也就作罢了。
晚上，南宫翼天没回来，只是遣了青龙卫回来禀报说要去一趟肃北大营，那边出了点事，估计要去十天左右。
冷潇连忙收拾好衣物让青龙卫送过去，事发突然，只怕事儿不小。
卫大人去找青龙卫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说肃北大营那边有将士闹事，为了军饷的事情。
朝中去年便公布过，说是要在今年增加军饷，但是今年户部公布了，军饷暂不增加，因为治水要花去的银子太多了，无法再增加军饷。
第483章
清太医拒绝
国库这些年也难，前几年一直在打仗，这几年边城也不太平，还出现了山贼土匪，剿匪也花了不少的银子，恰好又遇到水患，银子一时吃紧。
之前因为冷镇桓当丞相，苦将士久矣，一直盼着增加军饷，改善军需伙食的，结果期待了这么久，最终空欢喜一场，肃北军营一部人便开始闹了起来。
肃北军营多是镇国王爷提拔起来的旧部，对太子不算十分信服，所以南宫翼天这一去，也比较艰难。
卫大人如实禀报给了冷潇，冷潇想了想，道：“你派人去给殿下送个口信，让他查一下是否有人从中撺掇。”
卫大人一怔，“太子妃是怀疑有人从中撺掇的？”
“不好说，但其他大营没有闹，唯独肃北闹了起来，而肃北多是镇国王的旧部，如今镇国王病重，他们在这个时候闹起来，镇国王根本无力过问，而且，你方才不是说肃北大营对殿下不是很信服，最容易被人下手。”
卫大人蹙眉，“太子妃这么分析，十分有道理啊，卑职马上派人去一趟。”
说完便急忙转身去了。
冷潇坐下喝了一口水，才叫文竹去接孩子回来，想起皇后问太医拿药的事，也只能等他回来，再叫他警惕一下了。
用过晚膳，冷潇看了一会儿孩子们练字，心里头想着肃北大营的事，又想着镇国王爷的病情，心里头也不甚安宁。
她曾经打开过墨玄系统，墨玄系统能与她有一定气脉有一定的契合，她能感觉到一些事情。
她觉得镇国王爷或许是熬不过去了，心里头不禁沉甸甸的。
她自从来到这里，除了南宫翼天和孩子的事，从没对旁人的事这么上心过。
唯独镇国王爷这事，她是放在了心头，或许是看到了精神信仰，他们只要还活着，就能给她一份信心的支撑。
她想为王爷诊治，但是不可能硬闯，这是给南宫翼天添乱的。
晚上不大能入睡，叫阿佩过来，让她吩咐青龙卫随时打听着镇国王府那边的情况。
到了翌日，她又传了清太医过来，问他要了王爷的诊断纪录看，看看病症，再看看用过什么药。
清太医给她看了，道：“病症基本就是这些，但用药方面，这是不全面的，因为许多大夫给王爷诊治过，他们是没写在微臣这本册子上的。”
冷潇微微颌首，“我知道，清太医，对于王爷的痈疽，我有一点的建议，你且听听。”
“太子妃请说，微臣洗耳恭听。”清太医知道她懂得医术，之前便听说过太子妃为舜王治伤，又为舜王妃接生。
“长在表皮的痈疽，如果肿硬结脓，可以切开引流血脓，刚起的可以用药冲洗，涂抹，我见你的诊断册子里也有用药水冲洗，药方也对。”
清太医道：“割开是可以的，但这痈疽不是一两个，四肢和背部都有，若全割开得是多大的痛苦？而且，割开治疗如果处理不当，反而会引致灌脓，危及性命，所以这法子行不通啊，而且，他老人家长在里内的痈疽，也不知如何用药，服药已经不管用了。”
第484章
皇后重提旧事
“我会给你一些药物，你割开之前，涂抹药物在痈疽上便会减轻痛楚，也会给你口服的要对症治疗长在内里的痈疽……”
清太医连忙摆手，“这万万使不得，若不是太医院的药，微臣是断不敢给王爷用的，还请太子妃恕罪。”
冷潇看着他惶恐的样子，也是啊，那可是镇国王爷，若真有个差池，他得背负所有的责任。
或许所有大夫都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是保守治疗，不敢用极端一点的法子，只求无过，也不求功劳了。
其实，割开引流脓肿，对痈疽的治疗最快见效且相对安全的，就是王爷年纪大，且有其他基础病，却还是有一定的风险。
冷潇不怪清太医不敢尝试，毕竟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捏在他的手里。
“算了，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回去吧。”
清太医急忙便告退了，唯恐太子妃下令让他非去不可。
阿佩看着她问道：“太子妃有信心治好王爷？”
“有一定的信心，但不敢说绝对的把握。”
阿佩道：“太子妃与王爷素未谋面，为何如此上心？这事太危险，后果会很严重的，太子妃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冷潇微微点头，没说话。
阿佩觉得她心里还想这个事，便干脆道：“其实，卫大人去下帖子，镇国王府的人态度很差，想必也还如某些人一样，对太子妃有看法呢，太子妃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冷潇抬起头，有些愕然，“是吗？”
她确实没想到这点，是啊，她是声名狼藉的冷家女儿啊，谁都不愿意亲近她的。
冷潇心里有些郁闷，有些人因为她是冷镇桓的女儿唾弃她，有些人因为她杀了冷镇桓而恨她，有些人因为她行大义灭亲之事而怕她。
总之，办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没落一点好。
既是看不起她，那就算了，也省得烦心。
皇后那边听得说她连续传了清太医两次，便道是她腹中胎儿有事，虽心里头还恼怒着，却还是亲自过来探望了她。
冷潇有些意外，但还是和气接待，叫阿佩过去把小龟蛋带回来，毕竟婆媳两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小龟蛋在场的话，气氛不至于太凝滞。
皇后问了一下胎儿的情况，听得她说传太医是因为睡不好，便也就放心了，与小龟蛋说了一会儿话，便叫人把她送回去书斋，皇上最近很是关心他的学习，不能耽误的。
小龟蛋送回去之后，皇后却还没走，在配殿与冷潇坐着。
冷潇问道：“母后的头痛好些了吗？”
皇后眸色微抬，“有杏儿日日按摩着，好多了。”
“我不如教母后几个动作，母后在殿中无事的时候，便可以做做，这些动作都是能缓解颈椎痛和头痛的。”
皇后显得意兴阑珊，“不必了，你还怀着身孕，不要动来动去的，而且本宫也懒得动弹，学不会。”
“不碍事，都是极为简单的动作，母后一学便会。”
皇后看着她，“你如果真有这份孝心，就让录士安排星儿她们侍寝，至于洪良媛，你既说了一个月放出来，那本宫也不与你为难，到期便把人放了就是。”
第485章
为自己而活
冷潇本已经站起来打算示范动作，听得这话，她又缓缓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道：“侍寝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殿下自己愿意，那我不阻止，如果叫我安排或者强迫他，我做不到。”
皇后气道：“你真是冥顽不宁啊，你可知道皇太后生你的气，就因你这么狭隘固执？”
冷潇唇角噙了一抹讽刺，“母后原先还为我不平，现在却与皇太后同一个立场来说我，母后变得可真快啊。”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皇后恼怒得很，“你既然还懂得说当日本宫维护过你，你便念这份情，本宫也是为你好。”
冷潇顿时便不想说话了，正如她跟阿佩说的那样，这些话题真是说到腻了。
皇后看到冷潇的神色又淡了下来，不禁气结，摇摇头忍下了怒火，“算了，本宫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连皇太后都敢忤逆，又怎会把本宫放在眼里？今日倒是本宫白来一场了，枉做这好人。”
说完，便站起身率人离开。
冷潇站起来福身，“送母后，母后慢走。”
皇后走到门槛处，又回头看着冷潇，眉目里隐着微愠，“本宫还记得三年多以前，你进宫来说过一句话，你说任何人不护着太子，你都会护着他，这几日本宫恼着你，但想起你这句话依旧会感动，希望你还能保留初心，也好好想想，像你现在所作所为，不是保护太子，而是给他添麻烦。”
冷潇垂眸不语，只是福了福身。
皇后看了她一会儿，没有看到自己所希望的神情，愤然离开。
阿佩走过去，扶了冷潇一把，“太子妃，皇后娘娘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不需要您来保护。”
冷潇慢慢地坐了下来，道：“阿佩，换做很多人听了母后这话都是要动摇继而反省的，但我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呢？”
“不自私，就算是自私也是正常，人都是自私的。”
“你……”冷潇抬头看着她，有个疑问想问很久了，“其实，皇后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对殿下的感情肯定比对我深，既是为殿下着想的，你为什么不赞同皇后的话呢？你应该和那些人一起来劝说我才对啊。”
阿佩顺手递过来一杯茶，笑着道：“可属下觉得太子妃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啊，而且，殿下也曾千叮万嘱，我如今的主子是太子妃，只需要考虑太子妃的利益，便殿下来了都不能动摇属下效忠太子妃的心。”
冷潇眸色暖了暖，心里头也暖，为阿佩，也为南宫翼天说的这句话。
“他还跟你说过什么啊？”冷潇好奇地问道。
阿佩道：“殿下让属下效忠太子妃，如果太子妃有什么危险，那属下就是丢了性命，也得护着。”
冷潇听了这话，心里头虽是感动，却也不认同，道：“你不用为了我豁出去性命，你要是为我死了，我这辈子也过得不安稳，人都是要为自己而活的，我努力争取我想要的，你也努力争取你想要的，这没有冲突的，如果有冲突，那我们顶多是分道扬镳，你只是在我手底下办差，办差只需要用劳力脑力，不需要拿性命的。”
第486章
病情急转直下
阿佩没听过这样的观点，都觉得当主子的如果听到她方才说的那番话都会高兴的。
“但是，属下就该要拿命护着太子妃的啊，属下是东宫的人，吃着东宫的米饭，收着东宫的俸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冷潇笑着说：“鞠躬尽瘁就行，死而后已大可不必，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来这世上一遭，不能轻易为别人去死的，阿佩，人生多精彩啊，不要为任何人错过。”
阿佩十分奇异，为自己而活啊？她是东宫的人，自然是为东宫活，为太子妃活的。
不过，太子妃这么说，她觉得心里头十分感动，更加认为自己没有追随错了人。
“当日的卢芷兰，今日的齐白杏和洪凌凌，我和殿下都不承认她们，外头也都知道她们没有被宠幸过，离开东宫她们还有比较好的出路，这是我给她们留的后路，但是如果她们不要，一心想与我争夺，那我不会让步，必要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阿佩笃定地点头，“没错，她们不值得。”
冷潇笑了笑，没说话了。
镇国王爷的病情急转直下，几位太医一同诊治过，都说或许就是这几日了。
朝堂之上议完政事之后，便有官员说起了此事，这位老人，曾经是大魏国的顶梁柱，他率领的铁骑踏过北疆，也曾平定内乱，深受文武百官与民间百姓拥护与爱戴。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凝重，皇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从几年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当这一刻来的时候，还是不大能接受。
当初他初初登基，遇到了很多困难，许多官员曾追随过叶王，认为叶王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
官员分帮结派，对他的君令有所不受，也亏得是老王爷出面，殿上怒斥那些不服之臣，之后更是以六十五高龄为他接管兵权，收复军心，震慑四方，他这个帝位才能稳坐。
又更是鞍前马后，为他平定北乱，收复前朝便被夺走的失地，为他这个皇帝在大魏历史上留下了重彩浓墨的一笔功勋。
但是，这位大魏的巨人，如今却也免不过生老病死，怎不叫人难受？
皇帝没宣布退朝，神色凝重的起身离开，回到御书房，便吩咐庆公公准备銮驾，他要出宫去探望镇国王。
顿了顿，他又先去了一趟穆慈宫禀报了皇太后。
皇太后听了之后，拭眼泪说：“老王爷素来喜欢阿翼，如今他病重，阿翼却没在京中，也不知道是否能赶回来见他老人家这最后一面。”
“他外出办差，过几日便回，朕今日先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如果情况真的特别严重，朕便派人叫太子回来。”
皇太后道：“哀家也出去陪陪老婶子吧，她和叔父素来恩爱，如今叔父这样……她必定是最难受的。”
皇帝微微颌首，顿了顿又道：“太子不在，或许可以叫太子妃陪伴母后去。”
皇太后摇摇头，“不必了，冷潇早前派人到镇国王府下过帖子，但叔父不见，既是叔父不喜的人，就不必带过去气他老人家了。”
第487章
皇太后也去了
“太子妃派人下过帖子？”皇帝眸色微暖，“她有这份孝心，也实属难得，不过只怕也是阿翼临去的时候吩咐过她的。”
“或许是，叔父不见她，那也没法子，叔父这些年不管事了，但是十分恼怒冷镇桓，冷潇大义灭亲之后又回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叔父是不清楚的，就看底下的人是怎么禀报给他听。”
“母后……也是维护太子妃。”皇帝微笑着说。
皇太后淡淡地道：“太子妃这个人嘛，你要是对着她，觉得她是好的，当她站在你的面前，就总看她不顺眼，心里有根刺。”
皇帝失笑，但笑罢之后，又觉得是那么回事，至少他对太子妃也是这个想法，有时候特别恼怒她，厌烦她，有时候又觉得她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