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只手玩够了睾丸就继续往下摸,高文叉开的双腿让它轻松的摸到会阴那里。它摸到高文股间粗糙的卷曲毛发微微停了停,然后用力的在自己会阴那里按了一下。只一下,男性的手就把一股力量送会阴里面的深处,触动到了胯部深处的某个特殊的位置,那种酸涨麻痒的感觉像是尿意,又像是射精时的内部肌肉的收缩带来的感觉,从没被人按压过那里的高文猛然就僵硬在那里,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自己尿道里被挤了出来,带着小小的力量从张开的龟头小口那里涌了出去。
它不多,也不是真正的射精,可那种激爽跟高潮射精时一样强烈!
由于不是在喷射,那一小股粘液就湿淋淋的沾在龟头上,再顺着柱体往下滑,流到阴囊上,再流到会阴的位置。会阴的位置由此变得润滑,那只手指就蘸着流淌下来的滑液打着圈挤压那里。
高文不受控制的屏着呼吸,感觉到一波波的酸胀从会阴那里往阴茎根部传递,引得淫水滔滔不绝的流出来,都流到了肛门的位置,让它随着本能的收缩夹吸动作像小嘴一样不断挤压着粘滑的液体。
可能是水涌得太多了,那只手指像不小心滑下去一般滑到了肛门的位置,摸到了高文那个躲在丛发中紧缩着褶皱把自己收紧起来的小口,轻轻捅了它一下。
高文像触电般的抖了一下,那从来没被人侵入过的地方哪怕只被捅开一丁点,强烈的屈辱和隐密的快感让他就是本能的夹紧了那个肉缝想把手指挤出去。
它倒是很处自觉的抽出去了,但下一刻他轻手熟路沿着原路返回,越过阴囊继续向上,握住柱体只套弄了几就摸向了自己的龟头,握住它,借着上面汁水满布的粘液像搓洗一颗土豆那样圆周搓动它。
强烈得像过电一样的酥麻快感俘虏了高文,如果不是嘴被徐浩堵着正在热吻,他真的会叫出来。于是他急切的主动移动着屁股耸动腰胯去顶弄那只手掌,只觉得那种强烈的快感比阴茎插入阴道时强烈百倍他喜欢男人,更喜欢男人这种熟练而老道的抚弄,心理上获得的快感触动着生理上的快感,让高文此时的兴奋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于是高文狂喜的投入了这场男人之间的性爱游戏,他松开一只抱住对方的手,急切又慌乱的向着对方的下身伸过去,暴力的一把扯掉兜着它的奇怪东西,伸掌握住了对方那根跟自己一样早已经变得坚硬滚烫还湿淋淋的肉棍,在羞耻与兴奋的心理下套弄起来。
我真贱!高文心里想,明明自己也有根这种东西,却还是喜欢去摸别的男人的这根东西。没人知道我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僻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渴望抚摸男人下体的感觉。而现在,我终于摸到了它,它还是长在小男仆身上的那根!
亲手握着徐浩的肉柱套弄,高文惊喜的发现小男仆长着一根跟他体型完全不符的粗大东西。够粗够长够大,而且摸着它时表面青筋毕露纹路凹凸不平,充满了极致的男性力量。现在它还因为强烈的兴奋而流出很多水,柱体上面的湿润粘滑让来回滑动揉搓的动作显得特别流畅,套弄起来时手感特别舒服。
高文向来不喜欢和瑞格蕾尔性交,刚结婚还能迫使自己插入她做几次,后来感情破裂就再不碰她。性欲冲动的时候一向都是自己手淫解决,套弄的动作就熟练而经验丰富。
手掌制造的快感让小男仆弓起身体大张着腿把性器全部顶出来,灼热的龟头和坚挺的肉柱茎体一起像利剑一样指向空中。肉茎被快速套送的感觉让他猛地吸吮着高文的舌头,把它全部扯过来吸到嘴里整根含着,像吃奶一样啜它。
舌根都被扯出了一样的感觉让高文兴奋着又觉得恐慌,像是要被吃掉似的。他移开自己的嘴,听到两人的嘴分开的时候发出淫糜的啵的一轻声响,像是拨开酒瓶塞子打开了一瓶陈年的美酒。
再看身下的那张脸,徐浩紧紧的闭着眼,眼珠在眼皮底下急速转动,脸孔被性欲剌激得潮红着,嘴角流着自己和他的唾液,微张着嘴低喊:“快,再快点!噢,兰斯洛特,今天你真热情!我就要射了!”
那个名字冲进高文耳朵里,嘎然一声就拦停了所有动作。
他把我当成了兰斯洛特?!他在酒醉后把我当成兰斯洛特!当成了别人!
真正的屈辱在高文心里升起,马上又转变成乍不提防的愤怒。
没有哪个人喜欢被当成替代品,高文也是,满心的欢喜被徐浩的呼喊声一掌拍碎,只剩下满心的其它情绪。失望、嫉妒、愤怒、暴躁,烦闷,猛然一下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升了起来。他把阴茎从徐浩手里抽出来,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第35章
0035
0035
徐浩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射精欲望被卡在要射不射的那个点上,难受得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恶!兰斯洛特本事见涨嘛,这是学会折腾自己了?难怪他今天显得这么热情。
又想起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和开关门声,以为他到了最后关头终究是害羞了要到楼上床上去继续进行,徐浩便自己搓揉着难受的下体往楼上去找兰斯洛特。他知道第一骑士表面上清冷禁欲,实际上性欲旺盛得很,自己搓揉自己阴茎的模样肯定会让他又兴奋又脸红,简直爱死他这副模样。
但是,楼上没有人,甚至连表现出上来过人的迹像都没有。也就是说,兰斯洛特就没有回来过。
那,和自己接吻又互相手淫的人是谁?
记忆的碎片被努力慢慢拼凑着,酒醉了记不住太多,但当足够多的碎片细碎的凑到一起的时候,纵然破碎杂乱着,还是顿时就惊出了徐浩一背的毛毛汗。
他记得自己躺在高文腿上听他说他家的破事,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然后感觉有人在用力亲他,他就醒了,心里挺高兴,只道兰斯洛特态度大变的肯亲自己了。
现在回想起来以兰斯洛特对男人之间的亲密行为的看法,他会主动亲自己?自己与兰斯洛特之间的性事中他从来都被动得很,绝对不可能主动来亲自己,因为同性亲吻这种行为有时候甚至比最终的肛交都难跨越。这种行为是需要感情为基础的,兰斯洛特那个笔直的家伙不可能现在就喜欢上身为男人的自己。
又想到自己抚摸对方卵丸时的感觉,那种被阴毛骚得掌心微痒的感觉说明那人是有阴毛的。而兰斯洛特没有,他是正宗的白虎男,除了头发胡须,全身上下其它地方干净清溜得很。刚刚那个人不仅阴囊上有阴毛,连股间都丛生着性感的卷曲毛发,是个体毛很旺盛的男人。
最后是给自己手淫的熟练手法,兰斯洛特的性经验太少了,无论做什么生涩得很,绝不可能有这种熟练度。
想到这里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徐浩便惊恐的看向自己手心里仍然还滑腻腻的粘液,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放到鼻端闻了一下这不是兰斯洛特的味道!
都已经不必多想了,那个人只能是高文!
天哪!
徐浩惊得毛骨悚然,什么欲望都没有了,只剩下满心惶恐。他喝醉酒认错人了,错把高文当成了兰斯洛特。
真是要命!
现在回想起来,在碰触对方肛门的时候,高文的反应给了自己错觉。因为他那个反应跟兰斯洛特第一次被碰到那里时有可能表现出来的排斥一模一样。
然后是高文的阴茎,高文有包皮,兰斯洛特没有。可这东西会随着勃起退到柱体上去就摸不到了,不然手感的不同也能让自己感觉到不对。只能说高文那根东西大得跟兰斯洛特没有差别,酒醉着时摸起来粗大灼热手感一样的好,根本区别不出来好吗!
完了,又对着高文浪了一次,且还不是上次那种半路警醒停下来可以掩饰的那种。这回他不仅摸了,玩了,弄得他流了自己一手心的水。甚至自己亲了他的嘴不说,更拿手指去捅了他的屁股!就算只有轻轻的一下那也算是捅过!而回想起他的反应,那地方恐怕从来都没有人动过!
猥亵一个直男,一个武力高到爆的直男,一个被基督教长期洗脑的直男,后果会是什么,简直不敢想!
徐浩哆嗦着爬上床,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满脑袋都是世界末日到来的可怕感觉。是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把淫妖的魅惑力放出去了么?不然怎么会吸引到高文跟自己荒唐的来了个足球赛似的上一半场?那是个有老婆的人啊,必定是直的。
这么一想更糟,等高文清醒过来等待自己的怕是黑压压一片宗教裁判所的人吧?
徐洁抖了抖,越发睡不着了,就这样瞪着眼一直到天亮。
-
-
高文回到家的时候女仆赫莲还在守着灯光等他。她手里拈着一朵用萝卜雕成的花,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慢慢的用手指转动着。
看到高文进来,她放下它机械的站起来躬身行礼:“老爷,你回来了。需要我做什么?”
看到那朵由徐浩雕出来的萝卜花,高文脑里一路被强行压制的怒火腾的一下又升了起来。
冷冷的看着女仆,高文道:“去准备好洗澡水,我要洗澡。”
女仆听命而去,留下高文在那里烦躁的踱着步子,真的很想像瑞格蕾尔那样发作出来,拿剑砍碎目光里看到的一切东西。
可他不能,他是高文,不是暴虐又善于把自己伪装成贵族淑女的瑞格蕾尔。
直到赫莲回来,通知他洗澡水已经准备妥当,高文才直冲浴室,关上门便一拳砸在墙壁上,砸得圆木堆彻而成的墙壁粉尘瑟瑟直掉。
砸出这一拳头,心里无处宣泄的复杂情绪好了一些后高文才慢慢的脱着自己为了去见徐浩而精心打扮的衣服。随着衣物一件件的减少,肌肉饱满的高大身体随着衣物的减少而逐渐裸露在墙上的铜镜里。
铜镜是瑞格蕾尔吩咐下人安装的,这个水仙花似的自恋女人任何时候都喜欢自我欣赏,这个习惯一直让高文觉得很恶心。可现在他也怔怔的站在镜前,看镜中有些模糊的自己,无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腹部。
高文知道自己很好看,体型高大健美,卡梅洛的很多女性对自己都很着迷。镜中的模糊影像也证明了这一点,它显得阳刚雄健,体毛茂密,性器硕大粗长,因为没有平复下来的欲望依然微微充着血,更显得粗长。
像这样的身体,为什么就迷不到那个混蛋,让他念念不忘的只想着兰斯洛特。兰斯洛特那个家伙单纯得什么都不懂,他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能像自己一样给他欢愉吗?
念头一动,又想起徐浩那种极其男人的激烈的吻,还有他熟练搓弄自己阴茎的快感,像这样的事他对兰斯洛特那家伙做了肯定不止一回了吧?想着清冷寡欲的兰斯洛特也像自己一样在徐浩手里呻吟着被他拥吻着套弄阴茎,禁欲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的变得淫荡不堪,阳具硬挺在徐浩的手中被撸动着从身体里流出代表着色欲的淫液时,嫉妒和兴奋让高文血液加速流动起来。
镜中男人的喉结做起了吞咽运作,乳头开始收缩变硬连乳晕上都浮显出了点点的小颗粒。垂吊的性具则跟乳头性状相反的增粗扩大变硬,高高的翘了起来用腹部对着镜子,隆起的尿索道越凸越高,浮现在柱体腹面上让看起来像是由三根并行的柱体拼接而成。
高文眯上了小眼睛,把手放到脸上盖住自己的鼻子。手心里全是徐浩兴奋之下流出来的淫液味道,带着男人淫液的腥膻,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同时又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松木气味,是独属于徐浩下体的味道。
半个小时前还还用这只手套送着徐浩那根跟他的体型不成比例的粗大肉茎,他在自己为他手淫中的快感里挣扎扭动,热情的耸动着腰胯把男人兴奋的证明涂到自己掌心里,哪怕是它现在已经变干成了一层让皮肤僵硬的干皮,徐浩那种让人兴奋的男人鸡.巴骚味还是那么浓烈!
这个味道让高文越发兴奋,他使劲深呼吸嗅着这个味道,探制不住的伸舌去舔拭手指上沾着这种味道的地方品尝徐浩前列腺液的腥咸,另一手伸到胯下去握着肉柱开始套弄起来。
镜中就出现了十足淫荡的影像,高大的男人踮着脚,身体像把弓那样弓把肉胯顶向前。闭着眼睛面色潮红的一边嗅一边舔着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握住粗大得惊人的肉棒飞快的往复捋动着。
往前捋的时候他会将茎干上的包皮强行扯回过来覆盖住一半龟头,往后捋的时候手掌又带着包皮往后缩回去,重新贴伏在柱体上。在手掌快速的来回往复时,时而露出光滑硕大的龟头,时而露出血管盘曲的狰狞柱体,包皮快速的不断在龟头上翻卷,淫液从龟头的小口里冒出来,牵成丝挂在龟头上甩荡,又因为太多承载不住重量往地面滴落。
手心里属于徐浩的味道太浓烈,深深的嗅着它的时候感觉像是被他整人包围着,那种剌激让高文很快的就达到了高潮。
“梅林!”
高文从胸腔深出挤出一声低沉的喊叫,阴茎在手里爆发开来。龟头的小缝张成了一个小口,露出里面嫩红的尿道肉壁,白浊的浓液从那里冒出来,第一股轻喷涌到了紧捏着冠沟的手上,第二、第三股才强烈激射着往前射击。
精液一股一股的不断向着镜面上喷射,溅在铜镜上溅成精斑。下一股又对着形成精斑的位置喷上去,让更多的精液附着不住顺着镜面往下流淌。高潮中的喷射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准确的喷中同一个位置,十几次的喷射后镜面上形成了一大片精斑组成痕迹,条条的混浊精液柱往下拉出垂直的液线。
高文不受控制的前后摇摆自己的胯,挺耸着它不断的射精,直到高潮慢慢的消退,仍有小股的精液涌出来喷到手指上,再滴到地面。
带着愤怒发泄欲望,高潮的余韵很短。强烈的感官快感之后换回来身体上无尽的疲惫,高文疲软着身体把手放下来,徐浩的味道就离他远去了,只余下跟以往性饥渴时手淫后一样的满心空虚。他怔怔的看着镜面一道道精液往下流淌的痕迹,它代表着自己刚才有多下贱,闻着男人的味道想像着徐浩的身体手淫着达到高潮,这真是悲哀可怜。
心中突然就对自己和镜面上的下贱证据升起了一种耻辱感,高文拍打着洗澡水不停的往上浇,冲掉它,像是在冲洗自己的肮脏的灵魂一样。
做完这个他才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颓废的坐到木桶旁的凳子上,无力的耸拉着脑袋,垂头看自己那根已经软缩下去的性器。它明明应该用来为女性制造欢愉,插入女性的身体播下种子生育孩子,可他却只想让它被徐浩握着抚弄,嚎叫在他手里高潮射精。
为什么会这样?
是神在造就他的灵魂之时就留下了缺陷?还是他天生灵魂就是罪恶的,生来就有喜欢同性的肮脏成分?
高文找不到答案,却又知道自己改不了。因为他试过,再美丽的女性身体也挑动不了他的性欲,只有男人才可以。而现在这个不具体的男性形像有了个具体的形像
高文叹着气愁苦的低笑了一声:“梅林……”
第36章
0036
0036
徐浩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脑里反反复复想着自己可能的下场:被狂怒的高文领着一群骑士冲进门,五花大绑的推出去砍头,这是爽快痛苦少的死法;或是被一群僧侣带着教众冲进来,同样五花大绑的推出去,摁到十字架上钉着,用火慢慢的灼烤成炭烤五花肉。一群人在这个过程中冲自己吐吐沫,指指点点的恶毒嘲笑,自己在屈辱和烈火焚烧的痛苦里死去,这是最可怕的死法。
真的是被吓得六神无主,拼命的用精神力呼叫梅林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指望神通广大的他能来救自己。
夜,在漫长的煎熬中从安静变得有了动静。窗外有人路过,咳嗽着;起床的人惊醒了农庄里的狗,起起伏伏的吠叫着,像是有人会冲进来拿人的预兆;随后出现更多的行人路过,他们之间有了短暂的交谈,古英语的词汇不断钻进耳里,代表着整个农庄都醒过来了。
黎明到来,天边开始慢慢放亮,并不足够的天光表明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很适合拿来做砍头烧人的阴沉恐怖背景。
可一直到了早上九点,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农庄还是跟以往一样,安静的用声音给徐浩展示出一幅平静的中世纪早期贵族领地的田园模样。
徐浩不由得从恐惧变成了迷惑,高文骑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受到冒犯而因为同性性爱这种原罪来上门问罪吗?他可不会以为高文是因为没睡醒才没来,有他那种体型的骑士不可能懒惰。
同时高文更不可能像兰斯洛特一样纯情脸皮薄,就算被猥亵了也只会想办法粉饰太平,表现得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一样。另外高文是有老婆的直货,早就尝到肉味了,想让他像纯情的兰斯洛特那样迷恋上同性性爱的快感不可能,他也许会因为肉体的快感迷惑一会儿,清醒过来的反应只能是被冒犯后的暴怒。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不来,反让人心悬吊在空中,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同样难受。
就这样被七上八下的心折腾到中午过后,徐浩在煎熬中都已经有点豁出去了,横坚都是个死字,还能怎么地?
于是在听到小巴尔的叫喊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起了床,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下楼去。
“梅林老爷,我父亲说吓!你眼圈怎么那么黑?是被子薄了被冷得没睡好吗?还是你生病了,一直睡到现在?”小巴尔看着徐浩的黑眼圈,大吃一惊。
那是被吓的,不是冷的。徐浩散发着满身的灰色气息,有气无力的问小巴尔:“叫我什么事?”
小巴尔道:“父亲说你今天要去教授怎么选种子。大家一直等你,你都没有来,他怕你忘记了就让我来叫你。”
徐浩这才想起今天确实是该教选种的日子,他昨晚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根本没想起来。
工作是要做的,高文也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该来的永远会来。徐浩只能去洗了脸,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再简单的清洁一下后跟着小巴尔出门。
到了目地地,那是一块房前的空地,十几个妇女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由于选种是个精细的轻松活,女性又普遍心细,徐浩就指定这个工作由女性来做。因此现场除了徐浩自己以外,就只有两个成年男性和小巴尔,其余的都是女的。那两个成年男性则分别是代表着兰斯洛特和高文的管事巴尔,管事多米恩。
是的,高文那边的多米恩也来了。
看到他,徐浩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满场去找高文。
找不到高文的身影才让徐浩放松下来,心里的感觉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纠结。经过昨晚上的事后,高文那家伙就像是一柄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折磨人得人提心吊胆的心神不宁。
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一群眼里没什么求知欲的学生,徐浩勉强着自己进入填鸭者的模式开始讲:“选种就是选择优良的个体留作种用,同时淘汰不良个体……”
看到本就茫然的眼光变得更茫然,徐浩换了个方式:“简单说,就是为了让种子更好的发芽长出更多更好的粮食,在播作以前就行一个选择的步骤,挑选出优良的种子种下去,不种那些不容易发芽不容易种活的种子。”
“你们也许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先不急去强行理解它。等用我教你们的办法把种子挑选后播种优选出来的种子,等它们长出来结出粮食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做这一步有什么意义了。”
停了停,徐浩从木桶里抓出一把种子伸到众人面前:“你们看,一把种子里有大有小有饱有瘪,每一粒的模样都不一样。那么,哪些才是优良的种子呢?首先,我们用眼去分辨。太小的,破壳的,不完整的,瘪的,发霉的,摇晃起来里面能动的,颜色不像其它的那样鲜亮的,都是劣质种。”
从其中选出一颗,示范着,又道:“像我这样,摇一摇,看一看,闻一闻,感觉一下重量,就能分辩出来了。”
妇人们懵懵懂懂的跟着学,用事实证明中世纪的人类并不笨,只是因为知识被做为特权掌握在少数人里,她们没有机会学到罢了。一但有人肯教,她们学起来很快,练习上一阵就隐约在心里形成了一个标准,再通过这个标准去判断什么是优良种什么是劣质种,所以她们的选种准确度并不低,所缺不过是熟练,显得不快而已。
小巴尔选出十几颗,兴奋的伸到徐浩面前,抬起有点黑的小脸求夸赞的问:“梅林老爷,我选得对不对?”
徐浩揪了一下他的脸蛋儿:“真聪明,你都选对了!”
人是需要赞扬的生物,徐浩表扬了小巴尔,也把在场的妇女统统表扬了一遍,很肯定她们的进步。
农妇们很少被人夸赞,更罕有来于贵族阶层人士的表扬她们以为徐浩也是贵族。所以徐浩那种毫不掩饰的赞美让她们由衷的感到高兴,首次生出来的被肯定感让她们兴趣涨了起来,主动递出自己的选择结果给徐浩验证。
徐浩当然毫不保留的表扬她们的正确选择。于是一群妇女很快就喜欢上了徐浩这个人,眼里也有了光采,一个个的从被人拉来毫无兴趣变成了主动去听,就想比别的人表现得更优秀一些。
她们从被动变主动的样子让徐浩很高兴,人嘛,就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
心情一好,他也变得更认真,抛开了高文带来的情绪影响专注的继续往下讲:“完成了这一步,就是完成了初选。接着进入复选,复选有很多种办法,我选一些简单的教给大家。第一种,盐水筛选法……”
挑着适合中世纪的情况,同时也适合她们能理解的办法教着,徐浩讲得全神贯注,逐渐进入到了忘我的状态。
高文在徐浩说到第二种办法时就到了,看那青年站在那里侃侃而谈,说着自己不懂的知识,整个人显得飞扬而自信,散发出来的气场在这种时候有种一种学者般的气质,两只纯黑的眼瞳里闪着睿智的光芒,像是因为博学而强大,可以用双臂把整个世界都托举到头顶一般。
他也确实把世界托举着送到这些低得像尘埃的人手里了,他简直是放弃了贵族引以为傲的特权,放弃了可以为他带来巨大利益的东西,在把宝贵的知识传递给这些贱民。像是在他眼里,贵族的优越变成了很平凡的东西,不值得紧抓了不放。这样的表现触动了高文,回忆起他昨天晚上的话,关于人的视野问题。想来,他也是那种站在更高的地方,视线更辽阔的人。
这个人还特别爱笑,常常讲着讲着就会笑开。他自己先笑,再把别人引笑,让传授知识时本该极其严肃的气氛变得轻轻愉快。而他的笑容又特别阳光俊朗,众人围着他,像是围拱着一会发光的小光源一般,正中间的他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又温度合适的恰好不会灼伤人,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高文在来到这里以前给自己做了层层的心理建设,迫使自己去漠视他,忽视他,甚至讨厌他,可看到这样的一幕时他就知道什么作用都没有。一颗心怦怦直跳着还是被吸引,满心都是看到他的愉悦。酸胀的心情让高文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被误当成兰斯洛特的嫉妒与愤怒他都不想再记得,只愿意记住徐浩现这个样子。
“……今天就讲到这里,再晚就要耽误你们回家做晚饭了。把你们留在这里会让你们的丈夫们恨我的。更何况我还没有他们有魅力,你们更喜欢身强力壮的他们,不喜欢单薄的我,哈哈哈。”徐浩结束一天的课程后,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有色玩笑。
在公司跟女同事们相处久了,久到他很明白她们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有色玩笑来调剂心情,有时候已婚妇女的玩笑尺度可以变得非常惊悚,和她们嘴花花的可以更快消除自己这个乱入中世纪的人带来的距离感和陌生感,让教学事半功倍。
有个性格泼辣的农妇接过嘴:“我们不喜欢他们,我们更喜欢你!你比我那个可好看多了!”
“对极了!”其它的农妇七嘴八舌的接道:“你那张才算是脸,我家的那个更像是用木板随便拼凑起来的……我不知道该叫什么的玩意儿。”
第37章
0037
0037
意思是我现在勉勉强强的也算个帅哥啰?徐浩臭美得像鸭子一样发出嘎嘎的笑声:“别,你别来诱惑我,到时候我要是管不住我自己的话……我这种身体可经不起你丈夫砸上两拳的!”
性格泼辣的农妇彪悍双手插腰,卧蚕眉倒竖着:“他敢!他敢动你我就让他晚上挨不到床!”
徐浩被她彻底的逗笑,左手贴在左胸上,右手虚虚的在空中做了个模拟脱帽的动作后背到后腰上,双眼温柔的看着她,上身前倾十五度冲她优雅的弯腰行了个后世的贵族礼:“敢问美丽的女士,您的芳名?”
那农妇平时泼辣得很,此时面对徐浩优雅十足的举动倒有害羞起来,被徐浩似调戏又似逗弄的动作逗得不要不要的,最后被一群女伴推搡着把她推到徐浩,她才紧张的用手掐着自己水桶般的粗腰,像是这样就可以把它掐细点似的,用有些羞涩的答道:“老爷,我叫卡特。汉森家的卡特。”
“很好。汉森家的美丽卡特,我记住你了。以后就请你负责,每天带着你的女同伴一起来这里学习其它的东西,好吗?”
卡特就像看见明星的迷妹一样使劲点头,在徐浩温柔的眼光下有点神魂颠倒的回道 :“知道了,梅林老爷。”
徐浩笑得直抽,纠正她:“卡特,我不是贵族,你不能称呼我为老爷。”
“好的,老爷。”卡特非常认真的点着头。
简直停不下来笑,徐浩喷笑着挥手让她们离去。
看着这群妇女离开,徐浩才满足的叹了口气。下午的教学让他很尽性,再没有比教一群瞪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你的小羔羊们更有意思的事了,再浅显的知识讲出来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崇拜的看着你,难怪布道者们对布道这件事会上瘾,真是让人太有成就了!虚荣心简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在那里牛掰着沾沾自喜,转脸过来时高文的身影毫无提防的就撞进徐浩眼里。
高大的哈士奇骑士双手环抱着双臂背倚着墙,两条大长腿只用一条支撑着自己,另一条吊二啷当的曲着,跟个门神似的站没个站像的站在那里看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一脸痞气,眼瞳里的深蓝带着捕食者的那种意味,从头到脚都充满了那种坏男人一般的性感。
看到他,徐浩一下就慌了。几乎是本能的,他扭过头就逃。
看见徐浩像一只中箭的羚羊一样窜出去,高文脸上一愕,喊道:“给我站住!”
徐浩一僵,还真的站住了。
像卡壳的齿轮一样一点一点的转过来,他哭丧着脸看向高文,战战兢兢的问:“什么事,骑士高文。”
突然拉开距离的口吻让高文不悦的眯起眼:“你跑什么?”
不跑等着被你砍头吗?我还没那么蠢。
嘴里却不敢这么说,脸上滑稽的笑着,徐浩扯七扯八的道:“唉呀,我跑了吗?没有,没有,那是脚滑,对,是脚滑了!”
滑得真远!高文没好气的把小眼睛都瞪大了些:“过来!”
徐浩哭丧着脸:“我不想过来……”
“我叫你给我站过来!”
徐浩磨磨蹭蹭的挪到他面前,拼死做最后的挣扎:“高文骑士,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真……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有冒犯到……”
高文痞气的挑高了半边眉毛,英武的脸上爬上了困惑:“昨晚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