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rainyseason》，其他成员表演的都是制作人临时写的歌，只有她的是自作曲。纯粹的R&B，从清晰的人声开始，舞蹈动作力度不减，声音稳得如CD。
第一段主歌后，轻轻的鼓声渐强，悦耳的旋律和高级的唱法让人蓦地酥麻。
台上的灯光变得暧昧不清，忽地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男伴舞，走到裴恩娜身侧，和她配合着跳起了双人舞。
细数她出道后的合作舞台，和异性最亲密的一次舞蹈，大概要属和李泰珉的MAMA颁奖礼。
——绝望的毁灭的，两人抱着要把彼此拉入地狱的心思互相伤害挣扎。
和女孩子最暧昧的一次，那肯定是姜涩淇。
——热烈的性感的，没有任何顾忌地散发姬情。
这次极致缠绵。
只能靠特写才能看清她的脸的昏暗灯光里，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身影重叠，即便有哪一刻是分开的，也藕断丝连地指尖相碰。
裴恩娜穿着宽大的白衬衫，过长的衣摆遮住大半短裤，加上微微湿发的造型，像出浴后套了件男友的衣服。
男伴舞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好像是成璨？”李珉亨感觉那人有点熟悉。
“成璨哥？”朴智晟愣住，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真的是他。”
边泊贤侧头：“成璨是谁？”
李珉亨：“一个练习生弟弟，才十七岁就已经一米八五了……”
怪让人有压力的。
此时，台上已经唱到歌曲的bridge部分：
[你让我感觉迈入雨季，即便你正在我身边安睡，肆意的夜晚，还是能听清雨滴坠落的声音。]
裴恩娜的声音代入感很强，让现场的粉丝仿佛真的看到了：
昏暗的屋子里，窗外暴风雨肆虐，而一对情人在床畔亲密纠缠，眼里只有彼此。
摄像机慢慢推近，男伴舞和她的脸同框出现在镜头中。
男伴舞是标准的小鹿相，和东方神起的金在钟有点相似，清新的美少年。
事实上，在颜值这方面，SM非常喜欢搞“菀菀类卿”这一套。
除了裴恩娜，她是新的“纯元”。
“我靠！伴舞这么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身高差！疯了！”
“不行不行！长得好看也不行！放开我女的肩膀！”
“宝贝，麻麻是来看你演唱会的，不是来上吊的！”
裴恩娜的嗓音绵柔动人，但边泊贤一丝旖旎的感觉也没有，他握着水瓶，淡定又冷然地看着台上。
实际心里已经在发疯——
[一定是公司让她带的新人！一定是！可是……凭什么新人也能跟她合作！（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
裴恩娜一无所知，一手牵起成璨弟弟脖颈上的绸缎丝带，像拽着小狗的牵绳。
同时，伴奏放缓，她一边拿着话筒唱最后一遍副歌，一边向前走。
丝带原本系的扣子慢慢松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郑成璨的小鹿眼湿漉漉的，就这么望着她一点点离开。
曲终。
“救命，好好听。”
“副歌那段吟唱真的太绝了。”
“歌词好渣哈哈哈哈哈。”
“[我们只做亲密的朋友，这样我才不觉得腻烦]——谁写的词？站出来！”
“那弟弟是不是被CPU了？”
“姐姐不给名分怎么办，弟弟：正在emo。”
“老婆，你在外面开心吗？不用担心我淋雨的哈（微笑）。”
“能不能上线音源？”
“受不了，今晚就想循环。”
solo舞台后，裴恩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跟着其他成员再度登台，跳起热门主打歌。
一连好几首，才到vcr环节。
这回是真的需要吸氧了。
她贴着后台的墙堪堪站稳，虽然意识很清楚，但也头晕耳鸣心跳加速。
——不划水的爱豆真是辛苦。
感觉呼吸顺畅后，裴恩娜又喝了几口水润嗓，等vcr结束，再度登台。
入乡随俗，既然演唱会开到了中国，肯定要有一首中文翻唱。
旋律非常好听的粤语歌曲《喜欢你》，她不知道私下背了多久发音，还跟着原曲反复模仿，才能让懂粤语的粉丝听着地道，且不出戏。
几乎全场大合唱。
RedVelvet走下台，分成几路和粉丝们近距离互动。
裴恩娜短上衣配短裙，笑眼弯弯地拿着韩俊浩提前买的糖果分给能触碰到的拉芙，已经没了刚刚下台吸氧时的疲态。
或者，有点累，但仍然坚持打起精神面对她们。
有细心的粉丝发现，她清瘦的腰际已经有了明显的马甲线。！
第
72
章
演唱会不对外直播，现场的粉丝拍了不少视频。
【恩娜宝贝到最后声音都好稳。】
【马甲线都有了，腹肌岂不是指日可待。】
【温温也有了哎！健身搭子真努力啊！】
【今日份饭撒恩娜！】
【哈哈哈哈成员们的粤语发音好可爱。】
【九唱到后面明显累了。】
【完颜团。】
裴恩娜站姐拍的高清版《rainyseason》直拍播放量非常高，拉芙纷纷跑到SM和RedVelvet的官推下求音源。
但公司一直压着没发，如同吴士勋的演唱会限定歌曲《go》一样，最后粉丝只能将消除杂音的版本传上音乐平台。
毕竟质量比不上音源：
【演唱会talk环节，恩娜说了是特意准备的自作曲。】
【永远会为R&B沉醉。】
【恩娜的声音太适合唱R&B了。】
【如果能上线音源就好了，肯定会屠榜。】
【前担吴士勋，现担裴恩娜，公司的part和资源都非常虐……】
【现场听整个人都要被苏麻了。】
【要是涩淇和恩娜跳这个双人舞该多好，公司还让恩娜用自作曲带新人。】
【那个练习生弟弟舞蹈和表现力其实都还不错。】
【有生之年希望能听到这首歌的音源。】
不论是谁写的歌，版权都归属公司。
宋仁赫在裴恩娜决定把《rainyseason》搬上舞台前，提醒过她，可以先用其他的途径把歌发出去，比如将它送给别的公司的制作人，再由他推荐买下翻唱版权，不仅可以在音乐网站上听到，等合约到期，如果她不留在SM，也不至于连自己一首歌都唱不了。
可裴恩娜的目的不是发歌，而是希望她的名字和《rainyseason》一起出现在粉丝面前，这样才能加创作的分数。
宋仁赫也猜到了裴恩娜的想法，但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七年之后，她到底是希望留在SM，还是要离开？
如果留下……她是中国人，有更好的选择机会，实在没理由留下受管制；如果离开，那就意味着彻底告别过去的所有音乐，重新开始。
也有可能回中国向演员的方向发展？听说在韩国出道的中国成员未来都差不多是这个发展方向。
可她看起来又没兴趣，他甚至觉得，合约结束后，她当个游戏主播或是去做游戏解说的可能性都更大。
那如此努力地创作，希望在作品上署名，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仁赫不清楚裴恩娜的目的，但不管是什么目的，他好像……都愿意帮她实现。
*
颜值100，唱功64，舞蹈59，现场66，创作23，话题34。
查询到最新评分时，裴恩娜正在和成员、艺人朋友们和工作人员聚餐。
人实在太多，罗瑛锡为团综租的小型民宿被提前启用，韩俊浩点了不少美食外卖，还买了很多酒。
系统0016：【恭喜主人！其中一项已达90分！】
裴恩娜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她出道定位就有门面，所以这一项涨得飞快情有可原。
而且，可能因为大众对她已经形成了各方面实力都还不错的认知，所以之前上升较快的唱功、舞蹈等等现在增速变缓，创作和话题倒是一如既往地像蜗牛爬坡。
——她哪里有心思考虑七年后到底要不要留在SM？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都是一个问题。
裴恩娜：“你们这个评分到底标不标准？我怎么觉得不太合理呢？”
系统0016：【这是由时空管理局最优秀的一批任务者集体研究通过的评分系统，绝对科学可行！】
裴恩娜：“……”
其他任务者撕碎了她的伞。
系统0016：【不要灰心丧气嘛，还有三年零九个月呢！】
裴恩娜：“原来只有一半时间了。”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她的创作和话题却还没过半。
系统0016：【危险！危险！主人的消极思想很危险！坚持就是胜利！】
后面，它就开始讲起了故事，什么之前跟随的任务者有过什么绝处逢生的经历，似乎是想鼓励裴恩娜。
但她不想听，直接把它的消息变成免打扰，开始喝闷酒。
起初不知道在和谁聊kakatalk，扔了手机后又从没笑过。
——裴恩娜心情不佳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一直关注着她的几个人当然注意到了，都在猜测对面是谁。
旁边的郑成璨局促难安。
参加聚会的人里，只有他没出道，连个经纪人都没有，辈分最低。
而且未成年不能喝酒，他要时时刻刻清醒地回应已经不太清醒的前辈们，实在焦虑。
能依靠的只有韩俊浩和恩娜姐姐。
但韩俊浩在和罗瑛锡聊天，恩娜姐姐……又似乎和谁在生气。
郑成璨看不清具体的聊天内容，偶尔扫过一眼她的手机，也只能依稀辨别对方的名字好像是什么“石榴”之类，听起来特别像闺蜜间的昵称。
“我今天有点累，先上去休息，成璨你帮我和俊浩哥说一声。”
正如坐针毡着，裴恩娜忽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成璨也立即站起来：“好。”
她没喝多少，但疲惫和醉意交织在一起，有些站不稳，他连忙去扶。
然而，刚握住裴恩娜的胳膊，郑成璨就感觉，手背被几道炙热的视线注视着。
一转头——
是宋制作人、泊贤前辈、士勋前辈、盛澈前辈等等。
他立即放开，结果，因为支撑力度突然消失，恩娜姐姐不小心跌坐在了沙发。
几位前辈的目光又从审视变成了责备。
郑成璨：……啊啊啊啊谁来救救他！到底是该不该扶！
最后，他还是顶着压力把裴恩娜扶起来，一直送到了楼上的卧室。
望着她和今晚贴身热舞的漂亮弟弟消失在楼梯拐角，边泊贤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宋仁赫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眸子，继续听柳衍锡说什么电视剧ost的事。
大约等了十分钟，不见郑成璨人下来，边泊贤绕过和崔盛澈交谈的吴士勋，径直上楼。
——互为情敌的两个人喝了点酒，一边聊游戏，一边彼此试探，刚开始，他还觉得小孩儿间的勾心斗角很有意思，现在她跟别人走了，也就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上了二楼，坐在二楼沙发上的郑成璨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身边并没有裴恩娜。
他倚着靠背，在看手机，神色前所未有地放松。
边泊贤出声询问：“恩娜呢？”
听见他的声音，郑成璨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拘谨地起身答：“恩娜努娜已经休息了。”
表情心虚得像做了什么坏事。
边泊贤狐疑地看看他，不放心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推开门——
卧室里一片漆黑，床上的被子鼓着一个“包”，明显有人躺在里面。
回过头，郑成璨依旧站在原地，对上他的目光时，还尴尬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这孩子心虚似乎是因为……跑到楼上想要躲避前后辈社交场合，却还是被发现了。
隐约的猜测浮上来，边泊贤松了口气。
“刚刚看你没吃多少东西，”现下，他甚至能对后辈表示关心，“走吧，下去再吃——”
话音未落，他看见，宋仁赫站在拐角处，也停住了脚步。
好巧，想到一块去了。
所以才都不放心地上来查看她的情况。
“其实我已经吃饱啦，前辈。”
忽然被边泊贤关心的郑成璨很感动。
不过，他马上就发现，宋制作人和这前辈之间的氛围不太对。
虽然彼此对视，却并不打招呼，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