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华瑶叹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过两招，练练手，可惜这些武夫都不是她的对手。虽然他68们也算是武功高强，比起68她还是差得太远了。她完全没把68自己的绝招施展出来，他68们已经丧失了再战之力。华瑶收剑回鞘，正要吹响口哨，把68她的侍卫召集过来，忽然一道68冷风从她脑后削过。她急速一跃，躲过了敌人的杀招，那人紧追不舍。她扫眼一瞥，从积水的倒影里看见此人头发花白，体格强壮，轻功飘逸如鬼魅，必是一代武学宗师。
那老者大骂道68：“小68丫头乳臭未干，拿命来！！”
谢云潇与华瑶的距离约有七丈远。他68看见华瑶遇到68了劲敌，当即挥剑砍向那个老者，华瑶却喊道68：“别管我！你快把68侍卫叫过来！”
那老者道68：“你们还有侍卫？你们到68底是何人？”
“关你屁事68！”华瑶反手一剑猛刺他68心口，“你要死了！”
老者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疾步向前冲，仅凭一股真气冲出肺腑，荡开了华瑶的剑尖。他68的武功境界果然在化境之上，他68擅长的招式，不是化风为剑，而是化身为剑。他68整个人与剑气融为一体，体内真气刚猛浑厚，能从皮肤渗透出去，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这种护体神功。不过，他68的“金钟罩铁布衫”可攻可守，攻防兼备，他68的武功竟是比华瑶想象得更强。
老者向着华瑶打出一掌：“你要死了！！”
华瑶纵身一跳，又躲过了这一招。
那老者的掌风撞在桅杆上，把68桅杆震得稀巴烂，船帆也变成了零星碎布，船速减慢了许多。大雨滂沱，雨水拍打船舷，水花飞溅。
老者又骂道68：“你要死了！死无全尸，小68丫头！！”
华瑶嘲笑道68：“老头，你只会学我说话？你认字吗？”
老者一掌接一掌连续打出，拼尽全力，只在一瞬间就使68出了上百个连招，华瑶依旧逃脱了。她的身影飘荡在四68面八方，处处皆有，处处皆无。
又因为大船的船速变慢了，附近的小68船也追上来了。那些小68船共有四68十多艘，每一艘船上竟有至少十个武功高手，总计四68百多个高手，从小68船跳到68了大船上，把68船上的贼人团团包围。
那老者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些高手身法绝妙，以68八人为一组作战，分明是来自镇抚司，那华瑶……华瑶就是当今皇帝？华瑶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却有此等功力，深湛绝伦，真像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武学宗师。
老者大惊失色：“京城消息说，你只带了一百多个侍卫下江南！你从哪里调来了四68百多人？！”
华瑶又嘲笑道68：“傻子，听什68么就信什68么。”
老者曾经见识过东无的功力，又觉得东无也不如华瑶。倘若他68能早点知道68这个消息，他68一定不会与华瑶过招，只会率领众人逃离绣城。
老者道68：“老夫今日多有冒犯，请您恕罪，放老夫一条生路！”
“你的主子是谁？”华瑶沉声问，“你究竟是在为何人办事68？！”
老者竟然大吼道68：“无可奉告！！”
华瑶道68：“那你必死无疑。”
老者瞬间暴怒：“摆阵，摆阵！老夫今日就要弑此话一出，这一艘木船上众多武夫竟然合力摆出一个阵型，只把68华瑶一个人围在正中68间。那老者心知自己犯下了弥天68大罪，若不尽快斩杀华瑶，那他68多年来的经营必将毁于一旦，他68也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
他68抽出一把68长刀：“这一招就叫做‘神龙无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68和众人一同合力挥动长刀，刀风一转，化成无数旋风，气流激荡，向着华瑶的命门直刺过来。
华瑶急忙运转剑气，凝成一道68屏障，护住自己的身体。她往上一跳，惊觉头顶又刮过一阵旋风，迅速消解了屏障。纵然她轻功盖世，此时也是无路可逃。镇抚司来不及救她，她必须在几个瞬息之间，找出敌人的破绽。
华瑶的掌心冒出冷汗，忽然又想到68了，当初在沧州战场上，周谦为了保护她而使68出的绝招。她有样68学样68，立即把68招式融会贯通，又把68剑气凝成了一层一层屏障，层层加固，等到68旋风斜劈过来，那旋风也被她一道68一道68削弱了。
她趁机跳到68了半空之上，运剑猛刺，剑尖倒转，瞬间连杀了四68个人，顺利破开了敌人的阵法。
鲜血四68溅，华瑶攻势不减，剑上飞出上百道68明光，夹着惊雷之声，冲入旋风之中68。而她本人又跳到68了那老者的身侧。那老者挥刀劈向她，她反手一扬，毒粉五彩斑斓，随风飘舞，老者惊叫道68：“毒蝶幻影！”
此时躲避已是来不及，老者吸入了一点毒粉，动作稍微迟钝了一瞬。
华瑶剑尖一抬，直刺他68的胸腔，怎料此人的肌骨比铁石更坚硬，华瑶不得不使68尽全力，刺穿他68心口的那一刹那，华瑶的长剑也裂开了几条一寸来长的窄缝。
寒光闪动，“啪”的一声巨响，长剑爆裂开来，化作细小68银针，尽数刺入老者体内，他68狂喷一口鲜血：“好歹毒的招式！！”
华瑶尚未收回劲力，细碎剑光连成一道68光圈，把68老者的尸身震得粉碎，船上飘起68漫天68血雾，华瑶又立即启用剑气屏障，把68血雾挡在了自身之外68。
这老者死状太惨，已不仅是“死无葬身之地”，而是连一根骨头都不剩了，全部变成了血雾，随风飘落，落入河里，喂鱼去了。
华瑶后退两步。她心想自己可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的内功十分威猛，她还不知道68如何运转顺畅。正因如此，她才会以68身涉险，希望自己能在险境之中68领悟诀窍。她没想到68这老头真做了她的磨刀石，她的武功长进了不少，又从实战中68吸取教训，学会了操控旋风的剑法巧技。
华瑶环视四68周，只见众人都用敬仰的目光凝望着她。她站定不动，沉声道68：“朕不是嗜杀之人，本想饶他68一命，但他68引兵谋反，自寻死路，朕已亲手把68他68处决了。”
这大船上的众多贼人瑟瑟发抖，跪地不起68。镇抚司高手齐声道68：“陛下圣明！！”
华瑶丝毫不心虚。她双手背后：“你们调转船头，立刻靠岸，船舱里还有不少人质，需要尽快解救。”
镇抚司众多高手分头行动，华瑶登上了船楼。
这一座船楼共有三层，修建得高大富丽，每一层都有十个船室。华瑶步入一间船室，第一眼就望见了桌上摆设着宫廷器物。那是一对紫烟翡翠瓶，瓶身温润，雕工精致，放到68皇城府库之中68，也算是一件宝物。
华瑶拎起68翡翠瓶：“看来宫里也有他68们的眼线。”
谢云潇道68：“他68们究竟是什68么人？”
华瑶放下翡翠瓶：“我还不能确定。我心里有几种猜测。”
船楼上的船室两侧开窗，窗外68河水汹涌，风景壮阔。大船正在风雨中68行驶，渐渐驶向码头，停泊在河岸边上。
冷风吹动谢云潇的衣袖，他68的心境已然平和许多，不似之前那般躁动不安。补药的药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他68语调平缓一如往常：“他68们不是你的对手。今时今日，你的实力远在他68们之上。”
华瑶忽然想到68了什68么要紧事68。她抬起68头，盯着谢云潇不放：“那个药性，怎么样68了？”
窗外68风雨交加，谢云潇观望着烟雨江南之景，又听出华瑶语气里的关心之意。他68心念一动，犹豫不决道68：“药性……尚未完全消退。”
华瑶半信半疑：“真的吗？”
谢云潇以68退为进：“我自己独处一日，大概会有些好转，不必麻烦你了。”
“说的也是，”华瑶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云潇自言自语般念道68：“卿卿。”
华瑶说话的声调比他68更轻：“你想做什68么呢，重温旧梦？”
谢云潇与她相距一尺远。他68不再眺望远景，只看着她：“当然。”
华瑶笑意盎然，却不说话。谢云潇身影一闪，瞬间站到68她的面前：“但愿可以68。”
大船已经靠岸了，华瑶转身离开，谢云潇扯住了她的衣袖。她反握他68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悄声道68：“今晚再说吧。”
谢云潇递给她一把68长剑。剑鞘是沧州精铁锻造而成，雕纹繁复精妙，也是能工巧匠打造的。剑柄上镶嵌着翡翠，可见造价不菲。
华瑶拔剑出鞘，剑刃锋利，银光湛湛，果真是一把68宝剑。
谢云潇道68：“我在窗边找到68了这把68剑。此剑做工精良，或许对你有用。”
方才华瑶和敌人交手时，不慎震碎了自己的佩剑，这一把68宝剑来得正是时候。
雨声未停，河上水烟朦胧，薄雾弥漫。
大船已在岸边停泊，华瑶和谢云潇先后下船，侍卫紫苏连忙追上来，禀报道68：“启禀陛下，失踪的四68个暗探都在船舱里，除了这四68人之外68，还有二十七个人质，其中68十七人为女子，十人为男子。”
华瑶只问了一句：“他68们现在能开口说话吗？”
第252章
始见因缘等无状
“你会不会杀了我，取……
紫苏如实回答：“贼人强迫他们喝下了迷魂汤，
卑职给68他们找来了解药，服用68解药之后，现有十二人苏醒过来，
其68中四人正是暗探。这四人武功高强，
身体复原比常人更68快，
已无大碍了。”
华瑶下令道：“你把他们带过来，
我亲自查问。”
紫苏领命告退。片刻之后，
紫苏又和那四个暗探一同回来了。
华瑶仔细盘问了一番，终于把前因后果问清楚了。
事68发当夜，
暗探登上画舫后不久，
那画舫主人竟然察觉到了他们的行迹，
当即放出了几种烟雾。暗探吸入了烟雾，只觉得68神智恍惚，
连自己姓名都不记得68了。
画舫上的武夫把他们五花大绑，扔进了船舱，他们隐约听见那些武夫说68，要把他们运到丹芝，当作奴隶卖掉。他们练过武功，
身强体壮，
正是丹芝富户喜欢的模样。丹芝富户也有控制武功高手的秘法，能让他们求生不得68、求死不能。
华瑶听完他们的描述，
又对丹芝人刮目相看。她68不该小瞧丹芝富商，
能在江南发大财的商户，必定身怀过人的本68领。
丹芝是吴州首府，
也是吴州最繁华富丽的大城。丹芝夜景向来热闹，青楼楚馆彻夜不休，赌坊茶楼宾客不绝，
素有“一轮皎月，满城灯彩”的美名。丹芝的贱籍人数，也是全吴州最多的。华瑶想要把丹芝整治过来，真是一件极难的事68，远比整治秦州宛城困难得68多。
华瑶又问：“那船上的姑娘是从68哪里来的？”
紫苏道：“也是从68民间68掳掠来的。卑职记下了她68们的姓名籍贯，也派人赶去了绣城衙门，把失踪人口的数目核对清楚。”
华瑶道：“好，你全权负责此事68。”
紫苏双手抱拳：“是，卑职遵命。”
华瑶思索了一小会儿68。她68站在河岸上，来回踱步。
华瑶只能在吴州停留十天。再过十天，她68必须赶回京城，天下之大，江湖之广，可不只有一个吴州。她68还68要在十天之内完成自己的计划，她68感68觉肩上的负担越发沉重了。
华瑶轻叹一口气。
谢云潇依旧站在她68的身边。大雨倾盆，他们二人身上不曾沾染一滴雨水，像是独立于喧嚣世界之外。
风声雨声连成了一片，谢云潇又低声问：“你还68在担心什么？”
华瑶抬头望天：“绣城奸商拐卖人口、私运官盐，已犯下了重罪，若是继续顺藤摸瓜，应该可以抓到更68多犯人。然而，此案毕竟是在绣城发生的，审理此案的官员，多半来自绣城衙门。奸商与衙门之间68，是否存在任何68勾连？”
谢云潇道：“官商勾结，并不罕见。”
华瑶目光一转，又看向了官船。她68已经猜到了，工部尚书邹宗敏与此案相关。
几年前，她68还68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她68也从68内廷外朝听说68了不少消息，比如，海寇又烧毁了官船，官府损失了许多货物……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官船的建造与修理，向来都是工部负责，工部尚书熟知每一艘官船的重量、容量，没人比他更68明白要如何68把官船从68国库偷运到私库。
“好他个邹宗敏，”华瑶喃喃道，“真是胆大包天。”
难怪邹宗敏整天奉承华瑶，甘愿从68自己的私库里掏钱出来，补贴修缮广明宫。他把孝敬皇帝当作了生平第一大事68，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所作所为一旦败露，他本68人是逃不过一死的。
谢云潇又记起了前任户部尚书在皇城自尽，以死为谏，只求昭宁帝能够审理江南贪污案，把东无和邹宗敏一并治罪。
东无已死，邹宗敏仍是工部尚书，至今没有获罪。谢云潇并不知道华瑶有什么筹划，他自言自语：“邹宗敏不该与东无结党营私。”
华瑶感68叹道：“其68实邹宗敏也没得68选。东无要是看上他了，他拒绝东无，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华瑶和谢云潇正在谈论东无，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华瑶转过身去，只见一群官兵正在官道上疾驰。雨天路滑，这些人的行速分毫不减，领头人是个会武功的文官，大约三十多岁，相貌端正，神色端肃，此时还68穿着一身官服，外面罩着一件破旧蓑衣，似乎是在营造一种清贫廉洁之感68。
“那是绣城知府，”华瑶向谢云潇介绍道，“名叫朱贤勤，他是昭宁十五年的进士。他本68来在京城顺天府任职，后来又调任了绣城知府，算是升官了吧。我怀疑他和东无关系匪浅。当年他在顺天府当值，东无的小舅子惨死街头，顺天府负责查案，几个月都没查出一点头绪。”
谢云潇也听说过这个案子。此案又名“昭宁第一悬案”。
当年东无迎娶了一位贵族小姐。婚后不久，这位小姐患上了怪病，从68此再也没人见过她68。她68的父亲正是大名鼎鼎的曹国公。曹国公要为女儿68讨说68法，几次三番上书皇帝，皇帝也派了太医去东无府上探望。太医都说68，那小姐感68染了不治之症。
曹国公夫妇亲自拜访东无，又被东无赶了出来。曹国公夫人就在他家门口大骂“畜生”，她68把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疯了似的，只想再见女儿68一面。
隔年开春，曹国公世子，也就是东无的小舅子，暴毙街头。他的头颅和身体分开了，死不瞑目。至少上千人看见了他的尸体。
昭宁帝震怒，命令顺天府彻查此案，顺天府查了几个月，却没找到一点线索。曹国公夫妇抑郁成疾，先后因病离世，昭宁帝渐渐也淡忘了此案。
谢云潇不禁问道：“昭宁帝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查？”
华瑶小声道：“这个嘛，依我看来，我爹身边的宠臣，多半都很68擅长阿谀奉承，我爹几乎听不见真话。久而久之，他就不会考虑太多实事68。”
谢云潇道：“他不想顾全自己的脸面吗？”
华瑶道：“他的宠臣不会说68，那是昭宁第一悬案，只会告诉他，陛下圣明，陛下是千古一帝，曹国公一家命短福薄，幸得68陛下垂怜，实属他们三生有幸。”
谢云潇总结道：“把坏事68说68成好事68，把好事68说68成幸事68。”
“不错，”华瑶点了一下头，“这就是阿谀奉承的精髓。”
*
马蹄声由远及近，众多官兵勒紧了缰绳，下马行走。绣城知府朱贤勤走在这一支队伍的最前方，他心事68重重，始终不曾抬起头来。他从68官道走向码头，只见镇抚司高手排成两列，华瑶和谢云潇站在队列之间68，气势非同一般。
朱贤勤连忙跪到了地上：“微臣绣城知府，朱贤勤，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贤勤身后的绣城官兵也跪下去了，齐声道：“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地上铺着一层青石板砖，雨水横流，把朱贤勤的官服下摆浸湿了。他磕了一个响头，脑门撞在石板上，闷声一响。
华瑶道：“起来吧，免礼，平身。”
朱贤勤这才站起来：“微臣不知陛下圣驾光临，有失远迎，还68请陛下降罪，微臣恭领。”
华瑶略看了他一眼：“朕此次下江南，也是微服私访，中元节将近，不宜兴师动众。”
朱贤勤双手抱拳：“是，陛下英武圣明，平定八荒，收复四海，世人皆知，尽数归顺。陛下圣虑，惠及天下，实是天下生民之幸。”
朱贤勤这一句话说68得68很68诚恳，谢云潇听得68心不在焉。谢云潇还68记得68华瑶方才提到的阿谀奉承，原是官场上常用68的辞令。
华瑶也有点不耐烦了。她68的语气依旧平和：“圣祖的家乡在吴州。朕巡视吴州，追忆圣祖开基创业之艰难，心有所感68。”
朱贤勤道：“陛下是仁德之主……”
华瑶打断了他的话：“究竟是哪些人，正在侵吞官府资产，买卖良民，动摇大梁国本68？”
朱贤勤又要跪下去，华瑶的侍卫紫苏一把扶住了朱贤勤。
紫苏看了一眼华瑶，华瑶略微点头，紫苏得68到了华瑶的授意68，就对朱贤勤说68：“朱大人，卑职是镇抚司副指挥使，紫苏，见过朱大人。”
朱贤勤连连摆手，又抱拳行礼：“不敢不敢，大人您客气了。”
紫苏道：“朱大人，您看，码头边上这一艘大船，是官船，却被商人占用68了，拿去做了肮脏勾当。您有没有听说68过此事68？”
朱贤勤又望了一眼华瑶，只见华瑶身边又多了两位文官。其68中一位是昭宁二十二年的进士，名叫郭灿亮，以正直廉洁而闻名，也写得68一手好文章。
紫苏又喊了一声：“朱大人？”
雨水淋湿了朱贤勤身上的蓑笠，水滴落入他的领口，冰凉刺骨。他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是，微臣……微臣听说68过，绣城每个月都有人口走失。绣城全城共有一百一十万人，本68地人口众多，外来人口也不少……”
紫苏把朱贤勤请到了一旁，与他讨论了更68多细节。朱贤勤支支吾吾，似乎还68有许多顾虑。
紫苏把他的回复转告给68了华瑶。华瑶命令紫苏率领一队人马，跟随朱贤勤返回衙门，先把今日解救的人质身份调查清楚，再把朱贤勤好好审问一遍。
今日风大雨大，水湿路滑，官府办事68也急不得68，要慢慢来。而且，那一艘官船上查获物品繁多，不仅有粮、油、茶、盐，还68有几捆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华瑶已经命令郭灿亮、白其68姝、岑越合力68清理物品，登记造册。他们三人见多识广，必定能把这件事68办得68妥帖。
华瑶略一思索，决定先返回客栈，把人质也带回去，帮助他们调养身体，顺便68从68他们嘴里挖出更68多消息。
从68昨晚到今早，华瑶在绣城微服私访，除了几艘画舫、官船之外，也没查到重大线索。绣城知府朱贤勤显然还68知道什么，却没有直说68。华瑶只愿意68给68他一天时间68，等到明天铁证如山，他还68不开口，华瑶就要怀疑他的忠心了。
华瑶和谢云潇返回客栈之后，雨势并未转小，天色更68加暗淡。华瑶这才想起来，她68和谢云潇中午都没吃饭。他们二人出门在外，打得68是“微服私访”的名头，当然不能摆出排场，更68不能按照皇城的规格享用68山珍海味。
华瑶派人去厨房打了个招呼。没过多久，纪长蘅送来两份食盒。盒子里装着两碗鸡汤面条，配菜是凉拌黄瓜、清炒山笋。
纪长蘅面露难色：“请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