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华瑶看完了奏本，谢云潇也读完了家书。他68把信纸放在桌上，白纸黑字，词句分明。不68过谢家的家书是用密语写成68的，
旁人无68法窥破玄机，
华瑶也不68知道信中所言何事。
华瑶忍不68住问：“信上写了什么？”
谢云潇道：“近日京城天68寒地冻，
道路上积雪结冰，
船不68能行，
马不68能进68，水陆运输几乎断绝，
至少二十万人挨饿受冻。祖父上书进68谏，
请求朝廷放赈救灾，
朝廷至今仍未答复。”
华瑶道：“你祖父是内阁重臣，他68也见68不68到太后吗？”
谢云潇道：“信上只说，
太后罢朝，政务荒废，沧州北境四68十三城相继沦陷，沧州军心涣散，已68有衰败之势。”
华瑶思索片刻，
轻声道：“沧州军情紧急，
流民受尽饥寒之苦，朝廷应该安抚民心、鼓动士气，
尽力维持北方局势稳定，
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后不68会68不68明白。朝政大68权都在她手里，
她为什么无68动于衷？”
华瑶皱了一下眉头。她苦苦思索，实在想不68通，心里也有些烦闷，
胸口沉甸甸的，像是烧起了一团怒火，又68勾起了她的杀气。
她凶狠道：“等我杀了东无68，我进68京上朝，亲自治理军政。”
谢云潇牵住她的手腕：“卿卿。”
华瑶道：“怎么了？”
谢云潇道：“行缓则安，事缓则圆，你也不68必太过心急，像这样的疑难大68事，总要从长计议。”
华瑶随口道：“你总是对我说，不68必心急，不68必忧虑，我的耳朵都快磨出68茧子来了。行缓则安，事缓则圆，原是为人处世之道，却不68是行军应敌之法。两军交战，兵贵神速，机不68可失，失不68再来……”
华瑶这句话还68没说完，谢云潇竟然把她抱起来了。她坐在他68的腿上，他68左手紧贴着她的腰腹，右手轻搭着她的脉搏，原是为了探查她的丹田内息，助她调息运气。恍惚之间，似有一股真气游遍她的经络，由入转出68，由浅渐深，驱邪养正，刚柔并济。起初她杂念繁多，思潮纷乱，内息在周身运转两圈之后，她凝神静心，郁气也消散了一大68半。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中空荡荡的，再没有一丝忧烦。
华瑶微微歪头，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68了这个办法？”
谢云潇如实回答：“我近日读了几本书，略有参悟，自创了一门养气调息的功夫，似乎能帮助你安神定心。”
华瑶记起来了，最近几日，谢云潇常读医书，《太医真经》、《医经余论》、《正念机要》、《心魔集释文》这几本医书都摆在他68的书桌上。他68时不68时地翻阅，偶尔还68会68做些摘录，倒也真是一片至诚。
华瑶认真道：“嗯嗯，确实有效，你辛苦了。”
谢云潇道：“你日理万机，比我辛苦得多。”
华瑶坐在谢云潇的腿上，她的后背贴着他68的胸膛，她看不68见68他68的神色，只听68见68他68的声音近在耳畔。他68的气息也是温热的，她又68恍惚一瞬，此情此境，像是春夏之交的光景，风轻云淡，花香日暖，她难免有些懒散，竟似大68梦初醒一般。
她的身体才刚放松下来，思绪又68回到了正事上。她缓声道：“时局艰难，一天68也不68能懈怠，东无68城府极深，太后也是老谋深算……”
说到此处，她忽然想到了自己68曾经给太后写过信，太后并未回复，似乎暗藏深意。太后本该判决杜兰泽秋后问斩，秋天68已68经过完了，冬雪纷飞，冰寒霜冻，杜兰泽的罪名68仍未拟定，京城也没有相关消息传过来，这又68是为什么？太后又68在等待什么？
谢云潇打断了华瑶的猜想：“东无68派来的奸细扮作流民，设下了埋伏，你也应该严加防范。”
华瑶道：“你不68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谢云潇沉默不68语。他68并不68知道华瑶有何准备，她从未透露过一点风声。正当他68思索之际，她转过身来，跨坐在他68腿上，专注地与他68对视。
华瑶捧住他68的右手，诚心诚意地哄他68：“先前我不68告诉你，也是不68想让你费心。东无68老奸巨猾，诡计缜密，而你天68性纯善，品行端正，最容易被东无68那种小68人算计。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可要心疼坏了。”
谢云潇看着她的眼睛，只见68她眼中光彩明亮。他68心念一动，仍是一言不68发，反握住了她的双手。
华瑶以为自己的甜言蜜语失效了。她感到茫然，目光也转向了别处。
谢云潇紧握着她的双手：“不68必解释，我只愿你早日成68功，创立中兴大68业。”
华瑶把头转回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低头轻吻她的唇角，意味不68明，暧昧不68清。她猜不68准他68的心思，索性也不68去猜了。她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浅尝即止，嘴里还68喃喃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也不68要担忧，我一定会68杀退敌军，也会68派兵去京城保护你的家人。”
她做出68这样的承诺，还68从袖中取出68两块玉佩，玉质晶莹，玲珑剔透，长宽不68过一寸，其上雕刻着简易花纹。她悄悄告诉他68：“这上面的图案，就是小68老虎和小68猫咪。”
谢云潇道：“你是小68老虎，我是小68猫咪？”
华瑶道：“嗯嗯，你猜的很准。”
谢云潇接过一块玉佩，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只小68猫咪，探出68猫爪，紧挨着玉佩的边缘。那头小68老虎也是如此。两块玉佩合并一处，正面的虎爪与猫爪相抵，反面的“瑶”字与“潇”字相连，颇具巧思。
华瑶把小68老虎留给她自己68了。她还68说：“这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这般独特的信物68，既不68同于常见68的鸳鸯蝴蝶，也不68同于连理双飞的意象，可算是独一无68二，世间只此一对，谢云潇不68禁笑了一笑。
其实华瑶隐约能看出68来，谢云潇也担忧着京城局势和谢家安危，但他68从未对任何人抱怨过。他68性情沉静，素来淡泊，极少流露心声，却也有一颗赤诚之心。
华瑶做不68出68千金买笑的昏庸事，两块玉佩还68是送得起的。玉佩上的图案是她自己68雕刻的，虽不68精妙，却是她亲手制作，这一份情意比真金还68真。她仗着自己68内功深湛，雕刻玉石也不68怎么费劲，好比常人用树枝在雪地里画画，从开工到完工，最多也就半刻钟。
华瑶小68声问：“你喜欢吗？”
谢云潇毫不68犹豫地回答：“喜欢至极。”
华瑶道：“那就好，我也喜欢。”
谢云潇道：“凉州有一句俗语，‘老鼠逢猫魂魄散，羊羔遇虎骨筋酥’，卿卿听68过吗？”
谢云潇原本想说，猫虎的寓意很好，克敌制胜，无68往不68利，华瑶竟然胡扯道：“这个俗语，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魂魄散、骨筋酥……”
谢云潇靠近她耳边，悄声低语：“照这么说，卿卿是羊羔，还68是老虎？”
华瑶耳尖微痒。她心思一转，故意调侃道：“当然是老虎了，我会68把你一口吃掉。”
华瑶说话的嗓音极轻，似是情人之间的呢喃，谢云潇正要回话，华瑶却把双手从他68掌中抽出68来了。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账外，眺望天68色，临近午时，天68寒风冷，她收拢衣袖，衣袍随风飘荡着，她的背影挺拔而笔直，仿佛顶风冒雪的一棵树，疾雷劲雨也压不68倒她。
谢云潇身形一闪，站到她的背后：“你在想什么？”
华瑶道：“我在等消息。”
谢云潇道：“东无68的消息，还68是太后的消息？”
华瑶并未回答他68的问题。她只说：“你随我一同去巡视军营。”
*
天68色大68亮，雾色漫空，校场上兵将68齐聚，正忙着演练军阵。
战鼓如雷，声震苍穹，旌旗如火，掩映红日，启明军的声势异常强盛。这也难怪东无68对华瑶起了忌惮之心，亲身赶到永州率兵作战，又68派出68数百名68奸细，混入华瑶所在的浅山镇。
这些奸细，已68是华瑶的眼中之钉。她不68知他68们有何企图，必须尽快把他68们拔除。她思考多日，终于想出68一个办法。
先前她俘虏了包括唐通、冯保在内的一众高手，她对他68们严刑拷打，问出68了洗髓炼骨的秘诀。她从他68们身上搜出68了药瓶，瓶中药粉被他68们称为“保命符”。每当他68们内息紊乱、形神颠倒，便要服用“保命符”，克化体内的浊气，原本闭塞的经脉也会68舒展开来，真气顺着经脉运转，行于筋骨，流于肌肉，他68们的心神才能渐渐镇定。
修炼正道的武功高手也有可能走火入魔，更何况是他68们这种歪魔邪道？
华瑶把他68们的保命符交给了汤沃雪，又68找了几位医师反复研究，虽不68能断定药粉配方，却也有几味药材，是可以查验出68来的。这些药材，无68一例外，味苦，性寒，退热除烦，泻热解毒，兼入肝经、心经或者肺经。
因此，药性相反的药材，应是味甘，性热，补中益气，发热升阳。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华瑶也不68甚了解，她只知道，汤沃雪亲自调配了另一种药方，极大68地发挥了与“保命符”相反的药性，堪称“催命符”。
“催命符”的效用，已68在唐通等人的身上试验过了。他68们喝下一杯掺杂着“催命符”的药水，不68过片刻之间，气血逆行，经脉阻塞，满身武功全无68用处，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场。
“催命符”对常人无68害，只对东无68的走狗有害，华瑶在永州各地开仓赈粮，不68仅是为了救助流民，也是为了给东无68的走狗投毒。不68过“催命符”发作得太快，那些走狗也不68能慢慢受用，华瑶只能派遣自己68的心腹入驻各地粮食局，协调各地官府按日施粥，等待时机。
华瑶放任饥民闹事，原也是声东击西之计，如她料想的那般，东无68并未察觉她的真实意图。正所谓“事以密成68，语以泄败”，她连谢云潇都瞒住了，更何况东无68呢？
华瑶深吸一口气，寒风侵入肺腑，她的神智格外清醒。午时已68过，消息也该传来了。她这么一想，又68抬头一看，她的侍卫从远处跑来，红光满面，显然是来告捷的。
那侍卫疾速飞奔，停住脚步，跪在她的面前，传信道：“启禀殿下，恭贺殿下，事成68了！”
第195章
何人能戒
全力攻打永州北境
华瑶低声68问：“抓到了多少68奸细？”
侍卫道：“回禀殿下，
总计五百六十人，其中一百四十人扮作流民，两百二十人扮作俘虏，
剩余的两百人都是……是军籍，
混入了启明军。”
华瑶面不改色，
只说了一声68：“传我口谕，
典狱司的官员，
立刻审查奸细身份，无论查到了什么，
据实禀报，
有功当赏，
有罪当罚。”
侍卫道：“卑职遵命。”
侍卫对华瑶十分崇敬。他跪在地上，给华瑶磕了一个头，
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华瑶依然站在原地。她望着68天际红日，陷入沉思。她早已料到启明军的队伍里混入了奸细，不过奸细的人数超过了她此前的预计。
谢云潇打断了她的思绪：“殿下，万事小心。”
华瑶看了他一眼，他们68二人相隔仅有一丈远。她朝他招了招手，
只在这一瞬间，
凉风微起，树叶微晃，
他在她的背后站定，
与她的距离不足半尺。
华瑶小声68道：“你来得好快啊，我才刚抬起手，
你就飞过来了，你的轻功又精进了吗？”
谢云潇道：“近日练武练得勤，轻功略有精进，
内功也提升了些许。”话中一顿，又问：“殿下是想68切磋武功，还是谈论正事？”
华瑶道：“当然是谈论正事了。”
她双手负后，严肃道：“你也知道，效忠东无的死士，多半练过邪功。我调配出68来一种68药粉，名为68‘催命符’，可以催动他们68的邪功，让他们68全68身经脉逆行，气68息闭塞，七窍流血而死。”
今日午时，军营和粥厂准时开饭，供应的午饭都是米粥和腌菜。名为68“催命符”的药粉，早已融入粥菜之中，无色无味，不露痕迹。那些奸细吃过午饭，还不到一刻钟，毒性68发作，也就当场暴毙了。
谢云潇猜到了前因后果。他看着68华瑶，淡淡一笑，又侧开了目光。她正要开口说话，他把目光转回来了，专注地凝视着68她。前后不过几个瞬息，若即若离的精妙之处，已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她一时也鬼迷心窍，往前走了一小步，与他相距更68近了。她偷偷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谢云潇的声68音又低又轻：“你杀光了东无派来的奸细，又多了几分胜算。东无虽是强敌，却也并非不可战胜。”
华瑶欲言又止。她的记忆力绝佳，向来是过目不忘，又在战场上历练了两年，她觉得自己练出68了火眼金睛的本领，应该能看破一切假相。
驻守浅山镇的启明军共有一万两千人，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姓名、长相和籍贯，在她看来，疑似奸细的士兵，至多不过一百余人，今日却查出68了两百个奸细……或许还有漏网之鱼，官位更68大、官阶更68高的漏网之鱼，想68到此处，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她嘱咐道：“今天下午，你在校场练兵，我去68巡视军营，晚上我们68再来讨论战术战略。东无的军队神出68鬼没68，极难追踪，若要战胜东无，必须使出68非常手段。”
谢云潇道：“东无的军饷来源于江南州府，东无招募的奇人异士也会打造军械。你和东无交战，且不论士兵人数多少68、武功高低，仅是军饷、军粮、军械、军匠这四项，东无也在你之上。”
华瑶皱了一下眉头，谢云潇依旧是直言不讳：“请殿下谨慎行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必亲临险境。”
谨慎？听到这两个字，华瑶的心里有些烦闷。她做梦都想68杀了东无，可是东无也是她见过的武功最高、城府最深、手段最狠的人。她与东无决战之时，必定处于龙潭虎穴之中。
华瑶略一思索，认真道：“对了，我正想68告诉你，我也招募了一批能工巧匠，改良了火铳火炮、炸弹地雷，也造出68了风雨表、寒暑表、千里镜，试用的效果还不错。我已命人加紧赶工，尽快造出68更68多更68好的军械，再过几天，你的亲兵也可以配备新式兵器。”
华瑶提到了“亲兵”二字，谢云潇记起了扶风堡之战惨死的侍卫，不少68侍卫尸骨无存。依照凉州的传说，人死之后，若无葬身之地，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流落他乡，直至魂消魄散。
谢云潇不信鬼神，却还是在浅山镇西郊的山下修建了一座衣冠冢，说是“修建”，也算不上，石块搭成的衣冠冢，清静简易，长宽不过三尺，前有平原万里，后有高山壁立。倘若世上真有鬼魂，他们68走到山下，朝着68西北方远行，便能回归凉州故土。
华瑶也察觉到了谢云潇心不在焉。她还以为68谢云潇不相信她的工匠技艺精湛。正所谓“眼见为68实，耳听为68虚”，她没68再解释，只说：“过两天就拿给你看看。”
谢云潇道：“静候佳音。”
午时三刻已过，谢云潇应该去68校场练兵，也应该与华瑶分别了。华瑶望着68他的双眼，望得出68神，他的目光清澈明净，仿佛没68有一丝杂念。
华瑶的心里突然冒出68一个念头，如果谢云潇被东无抓住了，东无一定会把谢云潇的眼睛挖出68来。
她不禁感叹道：“东无如此歹毒，我真想68亲手宰了他。”
谢云潇隐晦地提醒道：“你亲自筹划此事，或许能找到万全68之策。”
华瑶听出了他的深意。
他说的是“亲自筹划”，而不是“亲手宰杀”。他总盼着她保全自己，安稳度日。
她当然也知道，她的武功不如东无。她与东无过招，必定凶多吉少68。
可是当今世上，除她之外，还有谁能杀了东无？她的智谋是一把利剑，她会用剑尖刺死东无。她不畏风雨，不避艰险，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华瑶微微一笑，轻声68说：“《孙子兵法》的必胜之计，正是以迂为68直，避实就虚，《道经》里也写明白了，‘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何68尝不是相克相生的呢？也许，千载难逢的机遇，近在眼前了。”
日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入她的瞳色，泛出68璀璨的光彩。她的唇边含着68笑意，谢云潇也笑了一下。
四下寂静无人，雨雾朦胧，树影婆娑，谢云潇牵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他一贯是克己复礼的，光天化日之下，他极少68这般亲近她。
华瑶惊讶之余，也有些动心。她悄悄地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只听他自言自语：“彼此相知，生死相随，已是十分圆满。”
“彼此相知，生死相随”这八个字，并非《道经》里的格言，却是谢云潇心之所及，情之所至。
华瑶不由得一怔，她和他说经论道，他却编出68了情丝爱网，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美人的甜言蜜语，谁又能拒绝呢？她当然也是很受用的。
华瑶连连附和道：“确实，确实如此啊，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
谢云潇又被她逗笑了。他放开了她的手，她与他告别，太阳升得更68高，薄雾渐渐消散，天光明亮，树影摇曳，他目送她离去68了。
*
当日下午，浅山镇的许多消息，传到了七十里开外的金莲府。
金莲府原本被贼兵占领了，十天前，贼兵的兵营爆发内乱，伤亡数百人，新任的贼兵首领也是东无的鹰犬。自此之后，东无接管了金莲府，贼兵不敢反抗，更68不敢有任何68异议。
金莲府的公馆门口，挂起了素纱灯笼，“素纱”与“肃杀”谐音，从公馆附近路过的人，全68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半个字也不能多说。
众人畏惧东无，顺从东无，将他奉为68天地万物之主宰。
他是君主，也是神明。赏罚废黜，由他操纵，生杀予夺，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呢？
姜亦柔想68得出68神。
姜亦柔是东无的侧妃，常伴东无左右。东无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他此次出68征永州，却把姜亦柔带在身边，自是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