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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总而言之,华瑶救了68她们母女两次,救命之恩,如何报答?

    潘之恒投入华瑶麾下。她在永州为官二十年,深知永州民风民俗。她经历过战乱、兵祸、灾荒、瘟疫,即便她家境贫寒、官阶低微,她仍能保全自己和女儿的性命,此等智谋,也被华瑶赏识。

    华瑶破格提拔潘之恒,任命她为检校官,主管粮饷粮税出纳,又派遣了68岑越辅佐她。

    岑越年仅二十二岁,出身于名门68世家,精通六艺,学贯古今,颇有一种贵公子的风度。

    岑越的兄长68岑清望投靠了68方谨。岑清望战败而死,岑家立刻倒戈,完全转向了68华瑶这一方。岑越也被推进了68华瑶的阵营。

    岑越离家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他:“你既已归顺公主,必须全心全意地侍奉,对68公主言听计从。公主要什么,你就68给68什么,把自己的身心志念,全部献给68公主,才能换来家族的昌盛兴隆。”

    岑越听出了68父亲的言外之意。但他自己无意于此,他从不68恭维华瑶,只把华瑶当作君主侍奉。

    华瑶对68岑越也没有任何特殊关照。

    十天前,岑越初次面见华瑶,彼时华瑶与他寒暄几句,又与他说经论道。她发现68他确实有几分才学,人品性情也很不68错,她就68把他转调给68潘之恒做副手,时不68时地派人敲打他,督促他没日没夜地干活。

    时至今日,岑越的眼眶已有淡淡乌青。

    潘之恒和岑越收到华瑶的命令,急忙赶往华瑶所在之处。他们一前一后地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华瑶道:“起来吧,今日的饥民格外多68了68。”

    岑越缓慢地站起身,潘之恒仍然跪地不68起:“请殿下恕罪。”

    第192章

    此际思君心切

    谢云潇不可轻易出战……

    华瑶低声命令道:“有话直说。”

    潘之恒道:“启禀殿下68,

    镇官统计的饥民人数是七千六百三十二,这68七千多人的姓名、年龄和籍贯已68经登记入册。昨日微臣依照册籍记录,发放信票,

    前来领取信票的饥民增至一万四千人,

    信票缺额超过七千,

    因此亏缺了三万石粮食。”

    华瑶看了一眼俞广容。

    俞广容立即会意,

    插话道:“信票缺了七千多张,

    这68可不是小事,潘大人为何不尽快禀报殿下68?殿下68亲临视问,

    潘大人这68才说出原委,

    您做官也做得太不谨慎,

    钱粮相关的事务,都是耽搁不起的。”

    俞广容是华瑶身边第一号的红人,

    潘之恒从来不敢得罪她。平日里她们二人见了面68,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礼数无不周全。可是官场上的交际,多半有虚无实,

    此时俞广容说话不留一点情面68,

    潘之恒的心里也添了一丝焦急。

    潘之恒实话实说:“官衙和粮食局正缺人手,核算钱粮、清查账目、发放信票这68一桩桩的事务,

    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俞大人不在粮食局任职,

    您大概不知道这68里的规矩……”

    华瑶打断了她的话:“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华瑶语气低沉,

    不怒自威。她俯视着潘之恒,目光尽显威严。

    潘之恒毕恭毕敬:“微臣失言,请您恕罪。”

    潘之恒在永州做官二十年,

    自有她的真才实学68。她明实理,做实事,立实绩,但她并非进士出身,未曾在京城历练过,她的口才远不如俞广容。

    潘之恒一夜未眠,思维也不够敏捷,又被华瑶当面68质问,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68。她想为自己辩解,却是一个68字也说不出来。

    华瑶又问:“你这68两天在忙什么?”

    潘之恒回过神来,如实禀告:“浅山镇居民约有一万四千人,流民约有三千人。官府设立的放票台共有四十处。数天前,衙役在全镇各大街道张贴告示,通知饥民前往各个68辖区的放票台登记入册。全镇共有十个68辖区,每个68辖区分管四处放票台,从昨日起,官府每日发放一次信票,饥民凭借信票,次日可以在粥厂兑换粮食。”

    这68些消息,华瑶早就知道了。

    潘之恒的思绪有些混乱,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华瑶听出了潘之恒的焦虑,就没再68打断潘之恒的汇报。

    潘之恒继续道:“前日统计的饥民人数是七千,昨日饥民人数飞涨,很多人挤在西街的放票台附近,总是不肯转去68别处。微臣差人打听,这68才查明了形势,原是镇上传出一个68谣言,只有西街的信票有效,别处的信票无效。饥民听信谣言,也不管官府告示上的条文,只想着争抢信票,抢到了才算吃了定心丸。西街的秩序混乱得不成样子,从午时起,到亥时止,微臣才把68信票发完,也把68饥民的人数算清楚了。”

    岑越忽然撩起袖袍,跪在潘之恒的身旁。他开口道:“五更天时,潘大人想把68详情禀报殿下68。微臣拦住了潘大人,重新审查了粮食局的钱粮账目,因此又耽搁了大半日,还请殿下68责罚。”

    潘之恒是粮食局的检校官,岑越作为潘之恒的副手,也只是个68副官。按照粮食局的规矩,他们二人的职责,正是把68账目审查清楚,经过初审和复审,认定账目上的收支一字无误,才能把68结果报告给华瑶。

    岑越提到了“审查账目”,表面68上是在告饶,实际上是在暗示华瑶,他依法处事、依法办事,已68算是尽到了心力68。至于68饥民过多、信票过少68的问题,并不在粮食局的职责范围之内。

    岑越还说:“今日一早,微臣正要上疏奏闻,不知殿下68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68恕罪。全镇上下68一切事务,终是瞒不过殿下68的法眼。”

    岑越跪在距离华瑶一丈远的地方。华瑶多看了他一眼,他略微抬起头,目光依旧落在地上,始终不曾与华瑶对视。他穿着一件青灰色长袍,手腕处露出雪白68绸缎的里衣,通身装扮十分整洁,虽无金玉配饰,却是干净朴素,朴素之中又有三分清雅。

    岑越是岑家的庶子,他的兄长岑清望则是岑家的嫡子,岑越与岑清望失和已68久,兄弟二人势如水火。岑清望去68世之后,岑家的家主向华瑶投诚,为表诚意,家主派出岑越辅佐华瑶。

    华瑶重用的那些文臣,办起事来都是尽心竭力68的,岑越却是个68例外。他似乎把自保放在第一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从不沾惹一点麻烦。

    岑家的家主已68经献给华瑶八万两白银、八千石粮食。岑家既有一片诚意,华瑶暂时不能辜负他们。她要收服各大世家,还得把68岑越留在身边,稍微宽待他一些,等68到局势稳定下68来,再68把他调到更合适的位置上。

    当务之急,还是抚民治兵。

    思及此,华瑶淡淡地道:“你是粮食局的副官,为饥民请命,也是你的分内之事。食君之禄,自当分君之忧,这68个68道理,你可明白?”

    岑越深深地伏拜:“微臣谨记殿下68教诲。”

    俞广容也附和道:“西街突发状况,也和信票有关,信票也是你们粮食局放出来的,岑大人,如何能把68自己摘出去68了?饥民无知,不过是听信了谣言,官员无知,那可是俗话说的‘事不关己不劳心’。”

    岑越和俞广容没有任何过节。俞广容这68般针对他,他只觉得,俞广容已68是华瑶的鹰犬。他不会埋怨俞广容,只因他的父亲也有一片趋炎附势的心思。不止父亲,北方的世家大族,约有十分之三,已68在暗中投靠华瑶,诸事都要仰仗华瑶的庇护。

    在这68人世间,权势就是最大的道理。世家子弟标榜自己不慕虚名、不贪俗利,其实也没几个68人不想攀龙附凤。宦海沉浮,官场升降,只像一场大梦,富贵荣华转头空,功名利禄皆是恩宠。

    华瑶的权势如日中天,谁不想做她的鹰犬?

    百丈开外之处,成千上万的饥民正在忍受冻饿之苦。岑越眺望着远处的饥民,他心里的各种计较,也像是笑话一般轻飘飘的,微不足道。

    岑越也不辩解了。他言简意赅:“请殿下68降罪。”

    华瑶罚了他三个68月的俸禄,又看向潘之恒:“饥民的头发为什么都烧焦了?他们的脸上还有血痕。”

    潘之恒连忙回答:“饥民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虱子,虱子吸食人血,又在人头发里产卵,卵生68虱,虱生68卵,过不了几天,浑身痛痒交加,壮年人也被吸干了。饥民实在没办法,就用柴火焚烧头发,虱子遇着火,便会爆开,噼里啪啦的,炸出血花来,雨点似的落在脸上,就是星星点点的血痕。”

    华瑶给了她一个68台阶:“体68恤民情,才是为官之本。你和岑越都起来吧。”

    潘之恒和岑越齐声道:“多谢殿下68恩典。”

    言罢,潘之恒和岑越站起身来,缓缓地退到了一旁。

    华瑶不自觉地握手成拳。她还在想,饥民若是能吃饱穿暖,每日沐浴更衣,便能杜绝病根,虱子也不会泛滥成灾。

    可是永州粮食不足,局势也不安定,华瑶在秦州制定的规矩,到了永州反而68施展不开。她派遣官员去68各地查访、随时变通,还要防范东无和方谨的明枪暗箭,调粮赈灾也是十分艰难。

    华瑶已68从秦州、岱州调粮两万石,船队尚未抵达永州,华瑶必须谨慎行事,以免敌军乘虚而68入。

    华瑶观望着拥挤的人群,又看了一眼天色,辰时未至,街上秩序一片混乱。幼童一声声地哭嚎,气虚体68弱的老人死尸似的倒下68了,蓬头垢面68的男人敞开裤腰,朝着死者放溺,秽臭之气熏晕了数人。

    俞广容实在看不下68去68了。她与他们相隔极远,虽然闻不到臭气,却也稍感烦躁,她的鼻孔内“哼”了一声。

    华瑶不禁问道:“你有何感想?”

    俞广容恭顺地回答:“污秽下68贱之人,也就是泥猪疥狗,盼着他们通晓人性,那是绝无可能的。他们只知道幸灾乐祸,却不知道仁义道德,要说他们自私自利,倒也算不上,只是太过愚蠢罢了。依臣之见,不如把68他们都杀了吧?粥厂门口,这68些人坏了规矩,犯了死罪。”

    其实华瑶也动了杀心。她仔细打量着饥民,又察觉出蹊跷。她正要把68谢云潇招来,谢云潇已68经走到她的身侧:“殿下68。”

    华瑶极轻声地问道:“你的目力68和耳力68最好,那人群里混进了多少68高68手,你看出来了吗?”

    谢云潇道:“至少68三十人武功极高68。”

    华瑶道:“他们是男是女?”

    谢云潇道:“都是壮年男子。”

    华瑶认定道:“镇上的谣言也是他们传出来的。”

    谢云潇低声道:“殿下68放心,我去68杀了他们。”

    华瑶立刻拒绝道:“等68等68,静观其变。”

    镇上混进了一群行踪诡异的奸细,那奸细的主人恐怕是东无。既然如此,谢云潇不可轻易出战。

    近几日以来,东无的人马在京城毫无动静。华瑶的暗探回报,东无已68经率兵进入永州地界。

    华瑶最担心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68了。东无离开了京城。他决定亲自领兵作战,剿灭启明军,诛杀华瑶和谢云潇。

    或许,此时此刻,东无就在不远处坐镇。东无的眼线遍布四方,华瑶和谢云潇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注视之下68。

    第193章

    欲传书不如鸿雁

    华瑶信口胡言的本领是……

    华瑶和谢云潇谈话的时候,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华瑶放眼68望去,纷乱拥挤的人群里,幼童正在嚎哭,

    临近的壮年68男子目光凶恶,

    嘴角流涎,

    恨恨地盯着幼童,

    像是要把幼童生吞活剥。

    华瑶思索片刻,

    招来潘之恒,吩咐道:“你们粮食局的信票,

    必须立刻改良。全镇共有四十处放票台,

    二68十座粥厂,

    每一座粥厂对应两处放票台,每一张信票只能在指定的粥厂施用,

    明68白了吗?”

    潘之恒道:“微臣明68白,放票台的信票,也68得是有限的。票放完了,门就该关了。”

    华瑶道:“不错。”

    潘之恒道:“微臣领命。”

    华瑶的声音压低了些:“饥民也68分男女老少68,男女有别,

    不可混淆,

    同一处放票台,信票应该分为三种,

    女人、儿童、男人各不相同。明68日起,

    从辰时到巳时,粥厂赈济女人以及十四岁以下儿童,

    从午时到申时,专门赈济男人。”

    潘之恒迟疑道:“饥民若是打闹起来,官府又该如何化68解?”

    华瑶反问道:“饥民,

    打闹?”

    华瑶只说了四个68字,潘之恒和俞广容已经领悟华瑶的深意。

    俞广容附和道:“真68要是饿得难受了,就连一丝气力也68没有,怎么还能打闹起来?敢于闹事的人,是不是饥民都难说,此等不守规矩的东西,活在世上68也68是枉然。官兵把闹事的杀干净了,粥厂门口也68就清静了。”

    华瑶默认了俞广容的说法,潘之恒心里也68像是明68镜似的。

    潘之恒鞠躬行礼,正要告退,华瑶唤来侍从,吩咐他们为潘之恒和岑越披上68棉衣。那棉衣的外层是青灰素缎,内层是雪白新棉,穿在身上68,并不厚重,既轻便,又暖和,不仅可以挡风遮雨,还可以御寒保身。

    华瑶特意叮嘱道:“秋末冬初,天冷风寒,你也68应该多保重,粮食局的重大艰巨之事,本宫都托付给你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潘之恒和岑越跪地谢恩,异口同声道:“微臣跪谢殿下隆恩。”

    华瑶道:“起来吧,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潘之恒和岑越领命告退。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匆匆忙忙赶往粥厂。街道上68寒气森冷,车轮碾过碎雪残冰,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马车里放着一只镂花铜炉,炉膛内炭火甚旺。岑越把铜炉递给潘之恒,潘之恒说了一句多谢,便把铜炉收下了。

    潘之恒经历了两三个68月的颠沛流离,她的身体颇有几分孱弱。华瑶派出名医为她调理元神,她也68服用了补气养血的丹药,病情虽有好转,病根却是尚未祛除,又因她一夜未眠,此时真68是疲惫不堪。她闭目养神,始终不发一言。

    岑越也68没开口说话。他看着潘之恒,她累得精疲力竭,他也68感到十分疲惫,但他万万不能休息。他必须把差事办好,他和潘之恒不能再有任何失误。正当恍惚之时,他记起了已故的兄长68岑清望。纵然他与岑清望早已反目成仇,兄弟之间的名分尚在。

    兄长68死状凄惨,岑越也68有一丝惆怅,到底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兄长68效忠方谨,正如岑越效忠华瑶,各方势力相倾、权力相轧,免不了流血牺牲。

    岑越端坐在座位上68,拢着棉衣的衣袖。袖口缝着青棉线,绣着兰草竹叶,针脚细密整齐,左右各有四枚袖扣,此中深意,不言自明68。兰竹以清幽著称,暗喻君子之道,至于八枚袖扣,特指君子八德,也68即“忠信诚明68,礼义廉耻”。

    华瑶赏赐他一件棉衣,又罚了他三个68月的俸禄,原是功过相抵的意思,他却察觉出一丝端倪。他必须坚守忠信诚明68、礼义廉耻,才能等来她的恩宠提拔。

    她的帝王之术已是炉火纯青。她挑选贤臣良将68辅佐自己,又操纵着众人的心性68。凡是她重用的人,必须尊她为首、奉她为主,管理一切事务,皆要顺从她的意愿。她或许会容忍臣民一时僭越,却不会原谅臣民的任何欺瞒,她执掌生杀之权,又奉行仁德之政,终将68威重天下,权倾朝野。

    *

    次日清晨,粥厂按时开放。

    全镇二68十座粥厂的门口排起了队伍,条理分明68,秩序井然,相比于昨日的乱象,今日的情景大有改善。

    西街的队伍最68长68,人数也68不过两三百,排队的都是妇女儿童。不到一个68时辰,每人都领了一碗粥。粳米熬出来的米粥,还有养胃除烦、止渴利溲的功效,配上68一小块腌菜,倒也68能把肚子填饱。

    街上68的哭闹声渐渐停止,人群渐渐散开,侍卫也68赶去报信了。华瑶收到消息,稍微松了一口气。

    华瑶坐在军帐里,正忙着审查军务。她身边仅有谢云潇一人。谢云潇为她添茶倒水,她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道:“我不渴。”

    谢云潇道:“方才你端起杯子,见是空杯,又把杯子放下了。”

    华瑶道:“你还不明68白吗?我要你喂我喝水。”

    华瑶只是随口一说,并非存心调戏谢云潇。她信口胡言的本领是天生的,与谢云潇相处时,她向来肆意任性68,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谢云潇深知她的脾气。他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她捧住他的手68,慢慢地饮水。她心里还想着,当今世道局势,犹如烈火浓烟,凉水浇不灭,战火烧不尽。她猜不透东无的战术军略,东无的暗探却是早已遍布州府。

    华瑶喝完水,神思恍惚,不自觉地叹了一声。她自己还没察觉,谢云潇低着头68,在她唇上68轻轻地吻了一下,清冽如冬雪般的一个68吻,犹带着浅淡的香气。

    华瑶怔了一怔。她回过神来,飞快地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又坐得端端正正。她抛开一切杂念,唯有“明68君”二68字扎根心头68,坚如金石,不可动摇。她继续翻查折子,迅速写出批语,偶尔又侧过头68去,偷看一眼谢云潇。

    谢云潇的目光始终不曾落到她的身上68。他并不知道她的军机密事。他打开桌上68的木匣,取出京城寄来的家68书68,厚厚三封,寄信人是他的祖父、舅父和舅母。

    近日京城大雪封路,书68信往来不易,谢家68的家68书68原本应该是三天前送达,却因为天气恶劣,拖延到了今日早晨。

    谢云潇拆开封套,逐字逐句,默读家68书68。在此之前,他似有所感,隐约猜到了谢家68的意思。信中所言,果68然如此,他的祖父、舅父和舅母不愿离开京城。时值寒冬冷月,京城已现乱象,百姓逃亡,官员离职,京城郊外遍地饥荒,无人照应百姓的饥寒困苦。祖父上68书68进谏,恳求朝廷开仓赈民,朝廷迟迟没有答复,太后也68宣布罢朝了。

    第194章

    爱憎怨

    世间只此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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