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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也68在他脸上68亲了又亲。他们二人肌肤相贴,

    气息相融,彼此情投意68合,似是共做了一场春梦,更有无限的浓情蜜意68。

    此时正是春光盎然68的时候,外界的风声、雨声、竹林摆荡之声已然68渺远。谢云潇的衣领也68被华瑶扯开了,

    她正要68抚摸他的胸膛,

    却见他的左肩上68赫然68一道伤疤,约有四寸长,

    血痂尚未脱落,

    看起来触目惊心。

    华瑶认真道:“你等我一下。”

    昨天下午,在他们的逃亡途中68,

    谢云潇自创了一种精深奇绝的招式。树林里千千万万的落叶,瞬间化为冰刀寒剑,极快地射杀了敌军。彼时谢云潇不慎割伤了自己的左肩,

    直到此时,华瑶才察觉他的伤势不轻,至少应该静养两三天。养伤期间,不宜使力68,不宜动武。

    华瑶跳下床去,找来一瓶金疮药。她坐到床上68,又用棉签沾了一点药膏,细细密密地涂抹在谢云潇的伤处。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68他的左肩,不知为何,他左手攥住了她的衣袖,臂膀上68的坚硬肌肉紧绷着68,似是张满待发的弓弦。

    华瑶暗暗地心想,谢云潇是不是太害怕了?怕她上68药之时,下手太重,再把他弄疼了。可她最68懂得怜香惜玉,又怎么会68弄疼他呢?

    华瑶轻声道:“好了,你别怕,药上68完了,你还疼吗?”

    谢云潇坐起身来。他衣衫半褪,衣领半敞,举止倒是依旧从容。他把自己的衣袍缓缓地提上68去,低声回答道:“伤口早已结痂,不疼不痒,无知无觉……”

    谢云潇还没说完,华瑶又问:“真的不疼吗?”

    谢云潇沉默不语,只看着68她的双眼。她对他的关切之情,全68然68出自真心实意68,他由衷地笑了一下:“卿卿。”

    华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68喊她,她只知道他并无大碍,她也68要68去做正事了。昏君难过美68人关,而她立志成为一代明君,绝不能贪恋温柔乡。

    华瑶飞快地穿好衣裳,简单地洗漱一番,诚邀谢云潇共进早膳。从始至终,她没再接近谢云潇,也68没多看他一眼,她嘱咐他安心静养,随后68,她率领一队侍卫直奔衙门。

    华瑶赶到衙门的时候,秦三正站在刑堂外的院子里。

    地上68铺着68一层石砖,砖缝凹凸不平。秦三把她的红缨枪插入砖缝,枪尖上68寒光凛凛,而她神色自若,俯视着68跪地叩头的俘虏。

    这十个俘虏都是昨天抓来的,秦三从他们身上68搜出了“五毒万花针”的机关装置,以及兵器、药瓶、令牌、信号烟若干。

    昨天傍晚,秦三给俘虏戴上68刑具,俘虏一声不吭,秦三并未发落他们。今早,秦三又把俘虏五花大绑,让他们一个个双手负后68、双腿弯曲,头颅向下跪趴着68,做出一种引颈受戮的姿势。

    秦三道:“你们从实招来,我饶你们一命。”

    俘虏都是一副死人模样68。他们如同68耳聋一般,听不见秦三的问话。

    秦三的心里生出一股怒火。秦三正要68发怒,华瑶渐行渐近,秦三立即躬身行礼:“参见殿下,恭请殿下万福金安。”

    华瑶道:“免礼。”

    天冷了,日光也68凉了,正值辰时一刻,天色暗淡昏沉,冷风把落叶吹到了华瑶的脚边。众多俘虏不敢抬头,只能窥见华瑶的鞋面。

    华瑶也68在打量他们。

    少顷,华瑶命令道:“他们有十个人,那就分成十组,一人一组,严刑审讯,愿意68把事情交代清楚的人,重重有赏,死活不愿意68开口的人,全68部做成人皮灯笼。”

    此令一出,众人皆惊。

    其实华瑶也68不知道“人皮灯笼”怎么做,但68她一向擅长胡编乱造。她深知东无的毒辣手段,已是她不能企及的,而她凭空捏造的本68领,也68是东无远远比不上68的。

    顷刻之间,华瑶杜撰出来一种酷刑,名为“红肠血肺人皮灯笼”。她简略地描述着68行刑过程,便有一名俘虏惊出了一身冷汗。

    包括唐通在内的所有俘虏,都对华瑶的一派胡言深信不疑。他们想当然68地认为,华瑶既是皇族,又是东无的妹妹,她与东无必定一脉相承。她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只因她惯会68钻营,巧妙地掩盖了她的本68性。

    秦三也68是第68一次听说“红肠血肺人皮灯笼”。她明知华瑶正在胡说八道,却与华瑶配合默契,她甚至提出一个建议:“殿下,依臣之见,不如先把俘虏的衣裳脱去,后68背开上68一刀,如果他们愿意68从实招来,就给他们妥善医治。他们不愿意68,那就活剥人皮,也68能剥个新鲜的。”

    华瑶的心中68万分震惊,但68她并未流露出一丝慌乱。像是很有趣味似的,她沉沉地笑了笑。这一笑之间,她与东无的神态,竟有七分相似,又被俘虏看在眼里。

    这些俘虏一时失魂落魄。他们对东无的恐惧深入骨髓,乍一见到华瑶的举动酷似东无,他们的呼吸都停止了,竟有两人当场招供。秦三问他们还有什么心愿?他们只求痛快了断,秦三虽然68惊讶,却也68信守诺言,红缨枪猛地一挥,那两人毫无痛苦地死去了。

    地砖上68鲜血迸溅,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俘虏只剩八个活人,华瑶传令侍卫,把这八人分开关押,严加拷问。

    华瑶决定亲自审问唐通。她原本68以为,唐通是个硬骨头,很不好对付。然68而,唐通为人坚忍刚毅,脑筋却没她转得快。

    华瑶运用了几条诈计,巧设了几个骗局,把唐通耍得团团转。她从他口中68挖出了不少消息,终归是明白了“洗髓炼骨”的诀窍。

    “洗髓炼骨”确实是逆天之术。普通人若要68洗炼一身根骨,必须经受极大的痛苦,每日早晚浸泡药浴两个时辰,辅以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浑身的骨肉皮毛都会68重新长出来,原先的身体发肤已被内功吞噬,新生的躯体更为健壮魁梧。根据唐通所言,感觉就像是自己吃光了自己,自己生出了自己。

    唐通的描述十分直白,也68让华瑶十分震惊。

    华瑶万万没想到,“洗髓炼骨”竟是这样68的邪门歪道。

    经过洗炼的普通人,虽然68成为了一流高手,但68他们必须按时服药,压制自身的内力68真气,否则便会68遭受反噬之苦,化为一滩血水肉泥。

    “洗髓炼骨”所需的药材,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东无以此控制他的下属,众人的生死荣辱,只在东无的一念之间。胆敢背叛东无的人,全68是不得善终的。

    华瑶的心跳加快了,惊讶之余,竟然68还有几分羡慕。她专注于社稷之福,奔走于朝野之间,她肩负着68万斤重担,不敢松懈一分一毫,但68她还是会68遭到背叛。

    当日的扶风堡之战,聂春轩出尔反尔,迟迟不肯打开城门,致使启明军折损了四千多人。或许,启明军内部也68有叛徒,启明军的行军路线,总是瞒不过东无和方谨的法眼,东无的部署也68比华瑶更迅捷。

    华瑶回过神来。她冷声道:“今日倒也68多亏了你,我已经明白了洗髓炼骨之术。东无的弱点,尽在我掌控之中68。你是我的阶下囚,东无是我的刀下鬼。”

    唐通一听此言,这才知道自己中68计了。他已有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神智也68是混混沌沌的,远远比不上68华瑶才思敏捷。他不愿背叛东无,却还是泄露了机密。他被华瑶诓骗了,恼怒与愤恨交加,他真想一死了之。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华瑶剑鞘一挥,打在他的面颊上68。他张嘴的那一瞬,华瑶扔出一枚药丸,准确地投入他口中68。他猝不及防,把药丸吞咽下去,未到片刻,他像是被抽取了筋骨似的,浑身绵软无力68,再也68使不出一点力68气。

    华瑶命令守卫严加看管,随后68,她又去审问了其余几个俘虏。临近正午时分,她的侍卫赶来报信,她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消息是从秦州传来的,根据秦州暗探回报,镇守沧州边境的一位名将,被敌国俘虏之后68,率领全68城官民投降了,只求敌军不要68屠城。敌军不仅答应了他的请求,还任命他为“经略大将军”,披挂金甲,执掌金印,而他竟然68承情领命,反过来攻打沧州军营。

    华瑶不禁握紧了拳头。她最68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沧州的军情十万火急,若是不把战火平息,江山社稷倾覆灭亡,必致生灵涂炭。

    华瑶再三斟酌,打定一个主意68。她写了四封密信,第68一封传给太后68,第68二封传给若缘,第68三封寄回秦州宛城,第68四封直达凉州镇国将军。

    每一封密信的内容,都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她在书房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四封密信写完了,也68全68部寄出去了,其时已是日影西斜。

    华瑶望着68窗外的天空,只见一群鸿雁由北向南飞过。她许下一个心愿,待到来年,鸿雁飞回北方故土,边境的战事也68能平定下来。

    *

    朝阳破晓,天色将明。

    京城的街道上68人烟寂静,往昔的不夜城,如今只剩一片冷清。

    太后68早已颁布了宵禁的命令,镇抚司骑兵彻夜巡逻,严防任何人兴兵作乱,京城官民也68能睡个安稳觉。

    今日却与往日不同68,通往皇城的宽阔大道上68,传来一阵马蹄车轮声响,住在附近的平民百姓纷纷关门闭户、垂帘熄灯,万万不敢惹事生端。

    此时此刻,方谨与顾川柏正坐在马车之内,疾速赶往皇城。

    昨夜太后68传下一道懿旨,宣召方谨和东无入宫觐见,共同68商讨沧州、凉州的战局。

    太后68特意68嘱咐,大梁朝的政局,既是国事,也68是家事,方谨和东无各携一位家眷入宫,太后68确保他们安然68无恙,他们也68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此次商谈期间,诸事听从太后68的诏令。

    太后68的势力68盘根错节,遍布朝野内外。她的城府更是深不可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成常人之不能成,如果她选定方谨为新帝,方谨必能战胜东无。因此,方谨正想趁机拉拢太后68。

    为表诚意68,方谨带来了她的正室,顾川柏。

    顾川柏仪容俊美68,身体强壮,也68曾练过拳脚功夫,但68他没有一丝内功。宫廷侍卫若要68暗杀他,十招之内,必能取走他的性命。

    想到此处,方谨讥诮地笑了一声。

    顾川柏并不知道她为何而笑,他道:“殿下,您出来得匆忙,还没用过早膳,车上68食盒已备好了……”

    方谨打断了他的话:“你伺候我用膳。”

    距离皇城仍有一段路程,顾川柏也68做好了伺候方谨的准备。他把食盒端出来,摆在一尺见方的木桌上68,又把一双银筷递给了她。

    方谨并未接住银筷。她握住了他的指尖,他急欲挣脱,但68她的劲力68极强,银筷从他手中68滑落,他低声唤道:“殿下。”

    第185章

    落日归山

    “我不允许,你又能如何?”……

    方谨握着顾川柏的手指,

    往她自己的怀里一拽。顾川柏抬起另一只68手,紧紧地扶住了木桌。他并未接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方谨放开了顾川柏。正当他整理衣袍之时,

    她忽然抽出他的衣带,

    只68用68那一条衣带反绑他的双手,

    又把他的衣襟扯开了。她的动作粗暴又迅速,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顾川柏的双手都被绑在背后,

    外袍和内衫的领口68大敞,露出挺拔结实的胸膛。他的神色渐渐凝重,

    胸口68微微地起伏着,

    心里的怨怒无68处宣泄,

    只68好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这也正是方谨的趣味所在。

    方谨慢条斯理地用68膳,

    仿佛身边没有顾川柏这个人。等她终于68吃完了,顾川柏开口68道:“请您允许我上前收拾碗筷。”

    方谨道:“我不允许,你又能如何?”

    顾川柏道:“殿下!”

    顾川柏的语调升高了,呼吸沉重而急促,湿润的眼角略微泛红。自从先帝去世之后,

    顾川柏在公主府的处境比从前更艰难。他已有数日不曾见过68方谨,

    侍寝的机会怎么也轮不到68他。今日方谨带他入宫觐见太后,他猜不准方谨的用68意,

    但他孑然一身,

    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顾川柏的语声68恢复一贯的平稳:“快到68皇城了,宫里的奴才前来接驾,

    也会看见我衣衫不整。这般名声68传出去,未免有损您的体面,还请殿下开恩,

    恕我冒失之罪。”

    方谨懒散地倚靠着软枕:“我已经对你开过68恩了。”

    顾川柏这才反应过68来。他双手用68力一扯,紧缠着手腕的衣带竟然散开了。原来方谨只68系了一个活结,并未真正地束缚他,倒是他自己不曾挣扎,深陷于68嗔痴爱欲而不自知,沉溺于68虚妄幻影而不自觉。

    顾川柏重新把衣裳穿好,又低头68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他把食盒的盖子盖严了,再用68绢布擦干净,放回车上的箱柜里。他做活做得十分仔细,可68谓是无68微不至。他早已做惯了这些事,不觉累也不嫌繁琐,但他的心境不比从前。燕尔新婚之时,他满怀欣喜,而今,他的情意也化为寒冰了,终此一生,再难消解。

    爱恨交缠,恩怨交织,是否还有解脱之日?

    顾川柏看了一眼方谨,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

    马车驶入巍峨皇城,宫道上青纱灯笼分列两侧。皇城的灯火彻夜不息,此时朝阳初升,天光照亮了九重宫阙,灯笼闪闪烁烁,恰似银河中繁星煜耀。

    方谨忽然吩咐道:“本宫和东无68交战已久,如今正在紧要关头68,祸福凶吉,难以预料。你是本宫的驸马,必须全心全意为本宫办事,你娘家的位次,也得排在本宫的身后。”

    她盯着他:“本宫看不惯脚踩两条船的人,这种人只68会站在两条船的中间,上不去,下不来,无68路可68走,最终落入水里淹死了,尸骨也被鱼虾吃光了。”

    顾川柏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68。他道:“我必当全心全意侍奉殿下。”

    马车穿过68一条宽阔大道,渐渐地停下来了。苍翠的树影随风浮动,太监王迎祥走到68马车的侧边,恭恭敬敬道:“奴婢恭迎二位殿下大驾,恭请二位殿下万福金安。”

    王迎祥正是太后宫里的太监。他在此等候多时,只68为迎接公主和驸马。

    顾川柏心中暗想,方谨刚才那一番言语,不止是说给他听的,或许也是在敲打王迎祥。

    先前王迎祥托人给方谨送礼,格外地殷勤,格外地谄媚。正所谓“无68事不登三宝殿”,王迎祥巴结方谨,必定有求于68方谨,但他的主子还是太后。他讨好方谨,惹怒了太后,他又该如何自处?

    凉风吹进马车之内,车门68大开,方谨缓缓地下车了。顾川柏紧跟着方谨的脚步,走向68太后所在的仁寿宫。

    方谨和顾川柏先后步入宫门68,宫里的奴婢跪地行68礼,态度倒是十分恭敬。在王迎祥的指引下,方谨跨过68门68槛,迈进花厅,竟然与东无68打了个照面。

    东无68的身侧站着一位姿容秀美的女子,名为“姜亦柔”,年芳二十四岁,正当妙龄,也是东无68的侧妃。她垂首敛眉,规规矩矩地躬身,向68着方谨行68礼,举止端庄娴雅,声68调温婉柔顺:“妾身参见二位殿下。”

    姜亦柔原名“姜鸿志”,出身于68钟鸣鼎食之家,父母为她命名“鸿志”,盼她一展鸿鹄之志。她自幼读书勤奋刻苦,才学68也是超群出众,十一岁投拜名师门68下,十四岁考取秀才功名,十六岁所作的劝学68文章也被天下读书人推崇。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东无68,从此世间再无68“姜鸿志”,她是东无68的侧妃姜亦柔,亦娇亦柔。

    姜亦柔久居深宫内院,许多年来,足不出户。姜亦柔的表姐正是东无68的正室,东无68娶了她们这一对表姐妹,坐享齐人之福,却也不准她们抛头68露面,坊间盛传她们重病卧床,早已被东无68磋磨致死,今日姜亦柔竟然现身了,倒是出乎方谨的意料。

    不过68,姜亦柔毕竟只是侧室,她这等名分,上不得台面。东无68前来拜见太后,不携正室,反留侧室,倒也真是一概不顾宫里的规矩。

    方谨的目光从东无68的脸上扫过68,她一字一顿地念道:“参见皇兄。”

    东无68道:“皇妹近日可68还安好?”

    方谨道:“托皇兄的福,一切安好,有劳皇兄惦念,不知皇嫂近况如何?”

    东无68微微地笑了笑:“入秋了,这天气也是冷得厉害,皇妹千万要保重身体。你皇嫂染上了伤寒病,卧床多年,也不见好。我寻遍天下名医,用68尽千方百计,始终未能治愈她的顽疾。”

    方谨直视东无68的双眼,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东无68虽然在谈论68他的妻子,但他言辞间无68喜无68悲,他的枕边人也像是陌生人。

    方谨往前走了两步,与东无68的距离仅剩一尺。她的目光锐利如箭,嗓音却是十分轻缓:“皇兄不必隐瞒,你我兄妹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皇嫂已经死了几年,她的尸体还在你府上吗?”

    东无68略微垂首,把方谨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他在心中默念“皇妹”二字,似乎也很68有些趣味。他道:“皇妹怎能妄加揣测?皇妹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和华瑶不相上下。”

    方谨道:“为何又提起华瑶?”

    东无68道:“皇妹与华瑶姐妹情深,我对皇妹提起华瑶,原是想讨皇妹欢心,与皇妹说笑取乐……”

    “取乐”二字,用68在皇妹身上,似有轻浮佻荡之意,方谨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讨本宫欢心,你应该立即暴毙。本宫见了你的尸体,自然会与旁人说笑。”

    东无68对她格外宽容似的:“皇妹今日的火气太重。”

    话音未落,东无68拔出一把锋利的袖剑,剑尖斜刺方谨的喉咙。

    方谨早知他一定会偷袭,那剑尖还未触及她,她已跳到68了半空,鞋底暗藏的毒针如飞箭般射出来,直冲他的面门68。

    东无68轻易地避开毒针,那毒针“咻”地飞过68去,砸碎了香案上的花瓶,闹出极大的响动。霎时间,上百名大内高手闪身而至。他们并未流露一丝杀气,花厅里的寒气却是冷入骨髓。

    镇抚司指挥使刘济万双手抱拳,站到68了方谨和东无68的正中间。

    刘济万号称“大内第一高手”,他的内功精湛深厚,外功高妙卓绝,哪怕他与东无68动起手来,他也不会处于68劣势。

    刘济万躬身弯腰,毕恭毕敬道:“二位殿下,请慎重,卑职不敢冒犯二位殿下,宫里的规矩不能不遵守。此处是仁寿宫,太后娘娘的圣居,深清静洁,雅和安泰……”

    刘济万一句话没说完,太后竟然姗姗来迟。

    大梁朝以“忠孝”二字治理天下,太后的地位远高于68东无68和方谨。众人见到68太后的圣驾,纷纷跪地行68礼,东无68和方谨跪在正中央,他们二人也谨守礼节,不敢在此时造次。

    太后道:“免礼,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68道:“跪谢娘娘恩典。”

    太后抬起一根手指,大内高手纷纷告退,刘济万依然站在原地。他并未上前保护太后,只68因太后的左右两侧站满了侍卫,那些侍卫的武功极高,其中八人须眉皆白,年纪至少在六十以上。他们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修炼内功数十载,武学68造诣之深,实非常人所能想象。

    东无68第一次见到68太后的侍卫。此前他只68知道太后身边藏龙卧虎,却不知道太后的兵力能有几何?

    如今他亲眼目睹,那几个侍卫的面容似曾相识,他暗自思忖,便又想到68了十几年前,父皇赐给他若干画卷,命令他去铲除江南武林门68派,那些画卷上的画像,正是各大门68派的掌门68与魁首。

    天下门68派,多如牛毛,东无68杀人如麻,却也杀不尽天下人。

    各门68各派的武功高手,或是身亡命殒,或是销声68匿迹,在这其中,竟然还有一部分人暗中投靠了太后。他们漂泊于68朝野,沉浮于68宦海,又得到68太后的庇护,便也杀开了一条血路。

    直至今日,太后的谋略才真正地浮出水面。

    太后已经年过68七旬,她比东无68年长四十岁。

    东无68还未出生之时,太后的势力已是深入江湖。太后从未以此威胁东无68,即使东无68搜刮江南民脂民膏,太后也只68是听之任之,不理不睬。

    太后对东无68也算得仁至义尽。她望着东无68,满面慈祥和蔼:“哀家已说过68了,今日所谈,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你和方谨都是哀家的骨肉至亲,哀家也分不出个上下高低。沧州边境的战事,应该说与你们二人听,你们一同68商量,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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