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倘若华瑶找不到解药,谢云潇还在68宛城苦苦等待,那他的病情一旦恶化,必定68瞒不过68他的姐姐戚饮冰。偏偏戚饮冰又是个急性68子,戚饮冰情急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届时秦州与凉州的关系难以维持,宛城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谢云潇随军出行,方68是稳妥之计,只要华瑶寻见解药,谢云潇便能立刻服用68,半天都不会耽搁,她可68以及时救治他。
华瑶忽然68察觉,其实她也舍不得谢云潇。她认真68考虑过68的驸马人选,从始至终也只有谢云潇一个。似他这般内外兼修、风神绝代的公子,尘世间或许也就仅此一位了。
华瑶拉开谢云潇揽在68她腰间的手,与他一同68在68床上躺倒。她躺在68他的身侧,又和他窃窃私语,没过68一会儿,她已有困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他就像平常一样哄她睡觉:“早点睡吧,卿卿。”
华瑶含糊地答应道:“嗯嗯。”
以往华瑶睡觉之前,要么抱着小鹦鹉枕,要么搂着谢云潇的腰身,还要把自己的左腿或者右腿架在68他的身上,以一种非常懒散的姿态入睡。
今时不同68于往日68,华瑶特意与谢云潇隔开一段距离。她耐心68地等候半晌,等到他睡着了,她悄悄起身,身影一闪,如同68一阵疾风掠过68,她消失在68房门之外。
*
夜色已深,汤沃雪仍未熄灯。
汤沃雪坐在68一盏油灯下,翻查一本厚重的医书68。华瑶轻敲她的房门,她低声道:“请进。”
华瑶推门而入,又把房门关严了。她迅速走向68汤沃雪:“观逸禅师说,绝杀之毒,乃是世间至毒至绝,可68我从未听说过68。”
汤沃雪喃喃道:“世间毒物,千奇百怪,殿下没听说过68,也是情理之中。”
华瑶坐到她的对面:“为什么绝杀之毒,可68以毒害武功高手?我给谢云潇把脉了,他的内力并未受损。按理说,只要他的内力尚存,他应该是百毒不侵、百虫不沾……”
华瑶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对医学稍有涉猎,却68也不是专精于此,自然68要来请教汤沃雪。
汤沃雪深吸一口气,才回答道:“谢云潇的内力虽未受损,内力运转却68不顺畅,毒性68胶结于五脏六腑,此衰彼盛,此消彼长,不管用68什么办法解毒,只怕还是难以根除。”
起初华瑶茫然68不解,她细思片刻,又有了一点头绪:“也就是说,如果谢云潇的内力运转自如,那毒性68便能根除了?”
汤沃雪犹豫不定68。她自幼研习《毒经》,解毒的本领堪称当世一绝。她在凉州行医多年,开设了数十家医馆,每一家医馆方68圆百里之内,再毒的毒蛇都咬不死人,凉州人敬称她为“解毒圣手”,她也自负于医术高超。如今,真68是万万没想到,名68为“绝杀”的毒药,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汤沃雪又急又怒,仿佛回到了去年冬天,回到了战火纷飞的雍城,她眼睁睁看着众多兵将惨死,却68没有能力把他们救活。
正当汤沃雪一筹莫展之际,华瑶拿出了一只瓷瓶。
汤沃雪与华瑶四目相68对,华瑶如实说:“刺杀谢云潇的死士被68我扒光了,我从他身上搜到了一瓶毒药。”
汤沃雪接过68瓷瓶:“这就是绝杀?”
华瑶道:“我不确定68。”
汤沃雪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华瑶拦住她:“等等,你小心68些,绝杀的毒性68极强,千万别伤到你了。”
汤沃雪不甚在68意地笑了笑:“绝杀的毒性68虽然68强烈,却68也要在68见血之后,才能生效。殿下不必担心68,我会注意分寸。”
汤沃雪戴上一双手套,又拿起了瓷瓶,竟无半分迟疑,便揭开了瓶盖。她用68一根银针挑出少许毒药,那银针上显现青黑色,汤沃雪的眉头皱得更68紧了。
汤沃雪打开药箱,从中取出几只药瓶,依次用68于调试银针上的毒药。她沉思良久,尽力钻研解毒之道,华瑶也不便打扰她。
华瑶正要离去,汤沃雪叹了一口气。
华瑶立即转过68身,追问道:“怎么样了?”
汤沃雪能推断出“绝杀”配方68中的几样毒物,却68还是没有解毒之法。但她思前想后,也觉得应该有一种草药,可68以暂时抑制“绝杀”的毒性68,催动武功高手的内力运转周身,这种草药的药性68极强,或许已被68归类为毒草,只因寻常人也无法承受它的药性68。
汤沃雪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华瑶。她还在68暗自惆怅,华瑶却68说:“好,我原本只有一成把握,听了你的这番话,我已是十拿九稳。”
汤沃雪震惊于华瑶的自信,连忙说:“您要去永州南安县吗?我跟您一块儿去。我陪着您找药,找得更68快些。”
华瑶轻声道:“明天你收拾一下行囊,挑选几个得力的助手,再过68几天,我们从宛城出发,直奔永州。”
汤沃雪连声应好。她与华瑶又说了几句话,两人确认了药品清单,华瑶才离开这间卧室。
午夜已过68,万籁俱寂。
华瑶穿行于走廊之间,又跑去了观逸的病房。她谨守礼法,敲了敲他的房门,又很谨慎地问:“你睡了吗?”
观逸迟迟没有回应,耗尽了华瑶的耐心68。华瑶就像土匪进村一般,“砰”地一声,粗鲁地踹开了房门,毫不客气地闯进去了。
观逸听见木门开合的巨响,便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华瑶站在68他的床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观逸大病未愈,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他捂住自己的心68口,呼吸急促几分,华瑶又弯下腰来,与他的距离更68近了。
观逸道:“深更68半夜,华小瑶施主……您……”
观逸已知华瑶贵为公主,本该尊称她为“殿下”,但因他才刚刚转醒,神智还不太清明,他看到华瑶的那一瞬,只记得她曾经说过68,她名68为“华小瑶”,他也就不自觉地念出声来。
华瑶却68以为他是故意为之。她低声威胁道:“你再叫一声华小瑶,我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观逸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否仍在68梦中。他闭上双眼,反复地默念佛经。
华瑶坐在68他的床边,剑鞘抵着他的床头:“我问你,你跟着岳扶疏去了京城之后,都做了什么事?我原先也说过68,岳扶疏十恶不赦,你偏要保他性68命,他和东无勾结已久,罪孽深重,你和你的师父都无法度化他。”
观逸双掌合十。他在68床上盘腿而坐,面朝着另一个方68向68。华瑶想把他的头扭过68来,强迫他与她对视,此般行为太过68粗鲁,她寻思片刻还是作罢了。
观逸正要开口,忽觉门外有一道长影。他抬头望去,不知何时,谢云潇也走到了门外。他惊讶非常,却68也以礼相68待:“施主,请进,殿下也在68此处。”
第168章
笑此身天涯客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谢云潇关上68了房门。他并未动用轻功,
脚步依旧悄然无声,风度依旧翩然出尘。华瑶不自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谢云潇走到华瑶的身68侧,华瑶就往旁边挪了挪。这68时她忽然反应过来68,
她还坐在观逸的床上68。
观逸的卧房里没有一把椅子68,
华瑶也不想站着说话68,
她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68,
那自然是理所应当。
然而谢云潇现身68以后,
观逸又看了一眼华瑶。
华瑶还没说一个字,观逸不禁满面绯红。他仓促地躲开华瑶的目光,
仿佛有什么68不可告人68之68处,
他的呼吸越来68越快了。
观逸心下又惊又疑。他实在不知道,
深更半夜,华瑶为何突然来68访?
他与华瑶的距离仅有半尺,
这68也算是扰乱了佛门清规。
他急欲辩驳,可是“戒急戒躁”又是佛法入门第一课。他的神思尚且混沌,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功底。
混乱的思潮起伏不定,观逸的脸上68格外绯红。
华瑶不由得想起来68,她曾经对观逸随口调侃了几句。这68原本是无伤大雅的一件事,
如今观逸这68一副模样,
却会招来68瓜田李下之68嫌,还会让谢云潇误解她的意思。
华瑶立刻站起身68,
双脚落地,
双手背后,语气特别严肃地说:“我68和观逸禅师正在谈论岳扶疏。事关重大,
稍有不慎,就会种下祸根。”
谢云潇道:“原来68如此。”
华瑶道:“嗯,你68若是困乏,
先回68去睡吧。”
谢云潇客气而疏离地说:“多谢殿下关怀,我68并不困乏。”
话68虽这68么68说,谢云潇的语声却比平日里更轻一些。
谢云潇半夜醒来68,找不到华瑶的踪影,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行至隔壁,隐约听见华瑶和观逸的谈话68声。
较之68以往,他的耳力减弱不少,体力也不如从前,他本该回68房休息,但他不愿离开华瑶所在的房间68,也不愿让华瑶察觉他的心思。
华瑶早已看穿一切。
她郑重地许诺:“你68安心静养,再过一刻钟,我68回68房去找你68,如何?”
谢云潇沉默片刻,终归答应道:“也好,我68静候殿下。”
言罢,谢云潇又对观逸说了一声:“诸多打68扰,请见谅。”
谢云潇礼数周全,观逸也向谢云潇鞠躬:“施主请便。”
谢云潇缓步走出房门,每走一步,如堕烟雾,似是落入飘渺之68境,踩不到一块平地,即便如此,谢云潇的心境依然平稳。
谢云潇返回68自己的卧房,不疾不徐地落座,隔壁的谈话68声虽然轻浅,但他凝神细听,也依稀听见,华瑶和观逸谈到了“岳扶疏”、“东无”、“萧贵妃”、“若缘”,这68几人68关系之68错综复杂,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概述。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华瑶悄悄地回68来68了。
华瑶关紧房门,飞快地跑到床边,谢云潇与她一同躺下。她很认真68地说:“我68一定能找到解药……”
华瑶劳累一整天,此时已是极度困乏。她一句话68还没说完,脑海里的思绪渐渐散开,不知不觉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入秋后的夜晚寒意深重,谢云潇把翻折的被角拉平,轻轻盖住华瑶的肩膀,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床上68透不过一丝冷风,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似有所感,呢喃道:“我68一定……”
谢云潇低声道:“你68一定心想事成。”
谢云潇的声音低沉悦耳,清晰地传入华瑶的梦乡。
华瑶梦见自己颁诏登基了,诏书传遍天下,无人68不知,无人68不从。
她在皇城的英武殿上68登基,殿前的广场宽阔至极。
正午太阳高照,广场上68的金砖光辉夺目,文武百官俯伏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瑶巍然高坐,坐在纯金盘龙的龙椅上68,山河大地尽收眼底,五湖四海尽皆归顺。
她的平生抱负,至此终于施展出来68。
大梁朝重返太平盛世,战乱与饥荒逐渐平息,贱民不再受虐枉死,平民不再挨饿受冻,苦难多端的人68世间68,终于也有了一方净土。
华瑶的梦境颠来68倒去,如真68似幻。她既是高高在上68的九五至尊,又是滚滚洪流中的一粒微尘,无数人68的声音从她耳旁掠过,婴孩的哭声、学士的读书声、行善者的叹息声、作恶者的咒骂声、受刑者的尖叫声、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来68时轰轰烈烈,去时静静悄悄。
华瑶似乎又听见了淑妃的叮嘱。
淑妃一手搂着她,另一手为她拭泪,柔声道:“好孩子68,你68要记住,众生皆苦,你68既要有雷霆手段,也要有慈悲心肠,既要震慑人68心,也要收拢人心。人这一生,不及百年,荣辱由天定,祸福由人68取,你68若有天大的造化,任谁都无法阻拦你。你不要害怕,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华瑶连连点68头,淑妃又与她告别:“人68生在世,终有一死,我68也要走了……我68在天上68定然保佑你68,保佑你68事事顺遂,平平安安……我68没给你68留下多少东西,从今往后,你68只能靠自己了……好孩子68,乖孩子68,别哭了,哭得我68这68个当娘的……心口抽疼……”
往后的情形,华瑶不愿再回68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痛哭流涕的可怜虫。
时至今日,兄弟姐妹对她赶尽杀绝,她也对他们68仁至义尽。
晋明和司度已被她亲手砍死,不久的将来68,东无也会被她大卸八块。她要把东无的尸体剁烂、剁碎、剁成肉泥。这一笔又一笔的冤债,她都会算得清清楚楚。
又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日光洒到了床帐上68,华瑶睁开双眼,悄悄地爬了起来68,谢云潇仍未察觉。
她细看谢云潇的睡相,除了唇色略淡,与以往相比,并无任何不同。她稍微放心了一些,还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嘱咐他安神静养,不必担忧任何人68、任何事。
*
华瑶决定提前四天出征,原先的计划也要稍作调整。
秦三、白其姝、汤沃雪、齐风将会跟随华瑶出征,华瑶的其余亲信,比如沈希仪、金曼苓、祝怀宁、戚饮冰、许敬安等人68,将会留守秦州、岱州等地,继续施行华瑶拟定的严法仁政,便可稳定军心和民心。
大约十多天前,许敬安率兵攻占了秦州南境的城池,与南境相连的康州一时也不敢造次。
近两年来68,康州闹过旱灾,也闹过瘟疫,数以万计的康州百姓流离失所,不少流民逃往秦州,寻求启明军的庇护,华瑶尽力收容了他们68。
不过康州叛军也混迹于流民之68中,华瑶快刀斩乱麻,传下一道严令,蓄意闹事者,一概处以极刑。
那些不安分的文官武官,也被华瑶全部68解决了,或是暗杀,或是降服,她恩威并施,威迫利诱,施展了各种手段,秦州南境各大城镇都被她控制住了。
秦州全境的大权,皆在华瑶的执掌之68中。
华瑶率兵出征之68后,秦州的各项事务,还要分门别类,呈报给各地府衙。倘若事关重大,沈希仪和金曼苓无法达成一致,她们68也会传信给华瑶,等候华瑶的定夺。
早在两个月之68前,华瑶便开始筹备远征,凡是她能考虑到的状况,她都定好了计策。她把一切事务部68署完毕,心中的牵挂便也少了几分。秦州虽是她的大本营,她所要考量的,却还有大梁朝的万里江山。
过去的两年来68,华瑶出生入死,逐渐适应了腥风血雨。
率兵出征的当日,华瑶的心情十分平静。她在宛城的校场上68誓师祭旗,在百姓的拥戴声中扬鞭策马。她率领一众精兵强将,离开了驻守多日的宛城,行军路上68,总能听见远处的行人68高唱《启明歌》。
*
军队一路行进,天气越来68越凉爽。
初秋时节,花木凋零,蚊虫蛇鼠也消失殆尽,随军粮草保存妥当,启明军的士气高昂,人68人68都有万夫不当之68勇。
横渡东江的前一天,华瑶驻扎在彭台县。
傍晚宵禁之68后,彭台县的现任县令亲自出面,把华瑶迎进了城门,又为众多将士摆设了宴席。每一位士兵都能分到一盘烤肉和一碗米粥,华瑶的膳食更是极其丰盛,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玉盘银筷俱已备齐,伺候华瑶用膳的侍女都是县令手把手教出来68的。
彭台县的现任县令名为“俞广容”,也是昭宁二十年的进士,秦州少有的女官之68一。
俞广容的处境与沈希仪相似,她考中进士之68后,曾在翰林院任职编修,却未顺应京城官场的规矩,又被调往外地,她的官阶越贬越低,几经沉浮,才在秦州北境扎下根来68。
华瑶提拔俞广容之68前,俞广容只是秦州北境一座小68城的县令。
俞广容曾经与沈希仪打68过交道,沈希仪又向华瑶举荐了俞广容。华瑶召见俞广容之68后,经过一番考察,认为她可以担当大任,便把彭台县交给了她。
俞广容也没让华瑶失望,过去的几个月里,她把彭台县治理得安安稳稳,她的名声甚至传到了虞州。
虞州百姓也觉得,俞广容治理有方,才学不输沈希仪。
既然彭台县有俞广容坐镇,华瑶在此驻军,倒也安心。
俞广容特意筹备今夜的宴席,既是为华瑶践行,也是想展现自己的能力。不过华瑶在席间68并未多言,俞广容也不敢多说,只是屡次向华瑶敬酒,以示敬意。
华瑶滴酒不沾,俞广容倒是把自己灌了个半醉,华瑶因此多看了她一眼,俞广容抬袖掩面、低眉垂首,端的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华瑶仍然面无表情。此前她吩咐俞广容备办宴席,只因她明天便要率兵渡江,按照行军的惯例,渡江之68前,要先犒劳将士、安定军心。
俞广容把宴席办得很好,想得也很周到,不该说的话68一句没说,不该问的事一件没问。
但是,俞广容的目光经常瞟向华瑶的身68侧,按理说,谢云潇应当坐在此处,此时华瑶的身68侧空无一人68,俞广容目光一转,心中便有了各种猜测,华瑶也看出了端倪。
半个时辰之68后,宴席结束,华瑶缓步离席。
夜色浓重,凉风一阵一阵地吹来68,俞广容跟在华瑶的背后,只见她的裙摆微微飘荡,犹如水面上68的凌波荷叶。
俞广容躬身68合掌,默默地向华瑶行礼。人68人68都说华瑶心怀仁义,堪比圣贤,但她若真68是一代圣贤,她不可能手握大权,牢牢地掌控秦州和岱州数千万人68。日光照耀之68下,她是光辉灿烂的神女,夜色沉寂之68时,她必是杀气冲天的恶鬼。
正当此时,华瑶的侍卫赶来68报信了。
华瑶也没避开俞广容。她命令侍卫有话68直说,侍卫便直说道:“启禀殿下,枫叶甸港口闯进来68一伙人68,在上68风口放火烧船……”
明日一早,华瑶便要率兵渡江。今夜,数百艘战船停靠在名为“枫叶甸”的港口,此处距离彭台县极近,倘若战船有损,明日渡江就是难上68加难了。
华瑶略微抬头,侍卫又接着说:“依照您的吩咐,镇守上68风口的兵力,正是别处的两倍有余。贼兵出现后不久,火势还没烧起来68,我68军已将贼兵一网打68尽……”
华瑶只问了一句:“全都审问过了?”
侍卫的腰杆弯得更低:“请殿下恕罪,贼兵共有四十人68,皆是死士,我68军将其擒获之68后,死士咬舌自尽,只留下两个活口。”
华瑶毫不犹豫:“那两个人68也不用细审,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