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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灯影在湖水中浮动,湖畔泛起水雾,夏暑消散了68,天气也凉快了68,荷花微微地收拢了68,荷叶荡漾,荷香远溢,这68般清幽的美68景,自然68令人心旷神怡。

    华瑶沿着一座长桥,脚步悠闲地行走着。

    她依然68牵着谢云潇,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她的拇指抵在他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地慢慢抚摸,把他的骨形摸得清清楚楚。

    他不得不提醒她:“殿下。”

    华瑶明知故问:“怎么了68?”

    华瑶转过68头,与68他目光交接。

    他的眼68睛真是好看极了68,世68间万物难以模拟,比湖水更澄澈,比月光更清明,华瑶与68他初次见面时,就忍不住盯着他的眼68睛细瞧,不仅是因为他形貌出68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从他的眼68神之中,依稀能窥见他的品性,淡泊沉静,没有丝毫邪戾之气,这68一点是相当难得的。

    华瑶忽然68想68起那68本名为《武学七道》的武功秘籍。她故作高68深:“对了68,今天傍晚,我和你68说过68,我遇到了68一个机缘……”

    她小声道:“我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讲不清。”

    谢云潇目视前方:“长桥的尽头,有一座凉亭。”

    华瑶也往前望去,果然68望见一座四角凉亭,正位于荷花深处,亭内铺着一层汉白玉石砖,四周垂挂着珠帘,檐下悬着一盏灯笼,灯火隐约还亮着,更添了68几分朦胧幽秘之感。

    谢云潇很淡地笑68了68一下,又说:“我们去凉亭里,促膝长谈,谈到深更半夜再回房,你68意下如68何?”

    谢云潇没等到华瑶的回复,她一溜烟就跑向68了68凉亭,跑得飞快,将近四五里的距离,她一路狂奔,丝毫不觉得疲惫。

    荷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流风从衣袖间吹过68去,华瑶找回了68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那68时候,她和娘亲一起住在昆山行宫,那68一座行宫也有一大片荷花,红花绿叶,簇拥着一座四角凉亭。

    往日与68今日重叠,她莫名感到一阵亢奋,亢奋之中还有一丝落寞。

    她想68把自己的宏图壮志都告诉母亲,把她迄今为止的功绩都呈现68给母亲,她不再是母亲口中的“小公主”,她真真正正地长大了68,她已经独当一面了68。

    秦州北境全在她掌控之中,岱州和凉州也暗中归顺她,她不仅有自保的能力,还能保护她的亲近之人,甚至可以庇佑天下人。

    她的头脑无比清醒,先前的情思爱意,此刻竟是荡然68无存。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像是走上了御殿之前的云龙阶,权力的高68峰近在眼68前,她还要奋力开拓。

    谢云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刚才跑得很快。”

    华瑶转过68身:“你68追上我了68,你68跑得也不慢。”

    不知为何,这68一刹那68,谢云潇觉得,他和华瑶之间,好像又隔了68一层轻纱。短短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像是亲密无间,给他一种两情相悦的错觉。

    华瑶坐到了68栏杆边上。她伸出68双手,摘下一朵含苞未放的荷花,粉嫩的花瓣圆润通透,任她把玩,她又去看谢云潇:“你68有没有发现68,我的轻功长进了68不少?”

    谢云潇似乎早就发现68了68端倪:“不只轻功,内力也提升了68一两成。”

    华瑶坦诚道:“嗯,这68就是我和你68说的机缘。”

    谢云潇依旧专注地凝视着她,客气地回应道:“请殿下赐教。”

    谢云潇的座位与68她相隔半尺距离,她就像恶霸一样,扯着他的衣袖,要把他拽过68来,起初他纹丝未动,她就威胁道:“你68不想68被我撕烂衣裳吧。”

    谢云潇果然68屈服于她,这68个办法68真是百试不爽。他坐了68过68来,紧挨着她,正当她得意之时,他竟然68在她耳畔低声问:“你68怎么知道我不想68?”

    华瑶一把拉住他的衣带,而他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又用一种严肃而淡漠的语气说:“别这68样,毕竟是在室外。”

    华瑶眨了68眨眼68睛,谨慎地试探道:“室内就可以了68吗?”

    谢云潇言简意赅:“随你68喜欢。”

    华瑶满意地点了68一下头:“好,明天晚上,我就用绳子把你68绑起来。”

    谢云潇依然68从容:“你68明晚不一定有空。”

    华瑶确实不知道,明晚是否能与68他玩闹,她现68在也只是随口一说。杂务繁多68,她难得闲暇,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

    华瑶及时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华瑶决定从头说起。她侧身斜坐,面朝着谢云潇,认真道:“我攻占宛城的那68天夜里,宛城总兵官派出68了68七百个武功高68手,合力刺杀我……”

    谢云潇只问了68一句:“你68受伤了68吗?”

    华瑶不甚在意:“只有一点点小伤。”

    她兴致勃勃:“你68知道我有多68厉害吗?”

    谢云潇道:“愿闻其详。”

    华瑶道:“我在屋顶上飞奔,一大群刺客把我包围了68,我疯狂砍人,砍死68了68好多68刺客,他们都被我吓坏了68。”

    谢云潇由衷地称赞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武功盖世68。”

    华瑶沾沾自喜:“那68当然68了68。”

    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更轻:“我自创了68一门剑法68,剑气突然68暴涨,割破了68我自己的脸,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痛。我一心只想68杀敌,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

    谢云潇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借着灯光,他一丝不苟地观察她的面容。

    她的脸上并未留疤,他也并未碰到她的面颊,只是隐约有一种温热的触感,从他指尖传递开来,传到她的骨头里,如68同羽毛拂过68一般,轻飘飘的,痒丝丝的。

    华瑶猛地扭过68头:“我杀了68刺客首领,他的武功比我高68得多68,我一剑砍断了68他的脖子。后来我又杀了68宛城总兵官,把他的尸体剁碎,烧成灰了68,骨灰埋在宛城衙门,以便震慑文官。”

    谢云潇大致明白了68她前段时间的经历。他推测道:“生死68存亡之际,你68自己领悟了68窍门,内功外功突飞猛进,确实是因祸得福。”

    华瑶还想68吹嘘一下自己的勇猛,谢云潇却说:“你68竭尽全力,反杀了68武功比你68高68得多68的刺客,气血难免亏损,还需静养一段时日……”

    华瑶打断了68他的话:“我捡到了68一本武功秘籍,按照书上的口诀,随便修炼了68几天,我的功力就恢复了68。

    ”

    谢云潇半信半疑:“什么秘籍?”

    华瑶立刻把“清静道”的口诀传授给他。

    谢云潇试用片刻,却说:“略有提升。”

    华瑶道:“你68说的‘略有’,大概是多68少?”

    谢云潇道:“万分之一。”

    华瑶认真地分析道:“你68的武功太厉害了68,这68么短的时间内,哪怕只是增进一点点,也算是很不错了68。”

    华瑶与68谢云潇的距离极近。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此时他们并无任何亲密举动,仅仅是对视了68一会儿,便有一股隐形的暗流涌动,若明若昧,不清不白,难以用语言形容。

    珠帘被微风吹动,撞出68细碎的声响,华瑶回过68神来。她特别严肃地说:“这68本秘籍的功法68,很奇怪,按照习武者的品性划分,共有七种类型。”

    谢云潇如68实说:“习武之道,因人而异,心性不同,适用的心法68也不尽相同。”

    华瑶若有所思。

    谢云潇又详细地解释道:“我所学的内功口诀第一句,‘由动入静,静极思动’,你68的秘诀是‘外动内静,内平外成’,二者颇有相似之处……”

    诚如68谢云潇所说,心性不同的人,适用于不同的心法68,他解释的这68些口诀,对华瑶而言,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她原本不想68听他废话,但他现68在很像是一位老师,对她言传身教,既有耐心,又很负责。她的心思活泛起来,也不管他还在说什么,她拽过68他的衣领,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68两口。

    四周虽有帘幕遮挡,却也不是密不透风,蝉鸣声、蛙鸣声、水浪声、莲花浮动之声,全都掺杂在风里。

    谢云潇并不习惯这68种突如68其来的、缺乏征兆的、尤其还是在室外的亲热,在华瑶的注视之下,他的耳尖似乎泛红了68,她特意和他耳语:“好了68,心肝宝贝,回去睡觉吧,我有点困了68。”

    谢云潇坐怀不乱的本领仍然68高68超。他俯身靠近她,轻轻地吻了68一下她的唇角,这68个吻太过68短暂,转瞬即消,极尽克制之能事,很值得反复回味。

    华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又牵起她的手,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寝宫。戌时已过68,灯笼的光线逐渐暗淡了68,他们就像一对晚归的寻常夫妻,匆匆地踏进家门,偶尔几句窃窃私语,只说给彼此听,千般旖旎、万种温存,尽在不言中。

    *

    次日一早,华瑶在谢云潇的怀抱中醒来。

    昨晚华瑶睡得很好,心情也很愉悦,现68在她精神焕发,正准备立刻起床,梳洗一番,赶去议事厅,召开一场晨会。

    华瑶穿好衣裳,跳下了68床榻。她才刚走到卧房门外,侍女就来禀报:“殿下,六皇子给您寄了68一封信。”

    华瑶道:“什么时候寄来的?”

    侍女道:“回禀殿下,今天早些时候,卯时三刻,六皇子的侍卫把密信送到了68宛城衙门。”

    华瑶不太喜欢“六皇子”这68个名讳,在她看来,六皇子高68阳司度,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比他的兄长好不到哪里去,他根本配不上皇族的尊称。

    华瑶并不相信司度的品行,诚然68,司度也确实没什么品行。他很可能会在信封和信纸上投毒,好在华瑶早有准备。

    华瑶命令侍卫取来一双特制的手套。她戴着手套,打开密信的封套,缓缓地展开信纸,只见司度在信中说:“皇姐先后派了68两批人马密谋刺杀,他们已被我斩尽杀绝……皇姐只比我年长三个月,能有多68深的城府?”

    华瑶虽然68是司度的皇姐,但她确实只比他大三个月,他的言辞间充满挑衅意味,她并不生气,只是暗暗想68道,她杀他的时候,会像杀晋明一样狠绝,干脆利落地一剑砍死68他。

    第149章

    苦难消

    “今生今世,永结同心,生生世……

    华瑶把密信装入封套,

    扔进香炉里烧掉了。她派人把香炉搬走,又招来侍女,仔细地68询问了宛城衙门的情况。

    自从华瑶接管宛城,

    她严格地68执行自己的战略计划,

    严查出入城门的每一个人,

    尤其注意防范武功高手。

    然而,

    司度的侍卫不仅能进城,

    还能把密信送到宛城衙门,这无异于向华瑶表明68,

    宛城文68官与司度相互勾结,

    他们里应外合,

    要将华瑶置于死地68。

    侍女退下以后,华瑶仍然站在原地68,

    谢云潇走到了华瑶身边,华瑶转头看他:“你68都听到了吗?”

    谢云潇早已穿戴整齐。他身上的衣袍素淡而洁净,衣领严严实实地68合拢,遮住了锁骨和68胸膛上的浅红色吻痕,华瑶清楚地68记得吻痕所在的位置,

    那都是她昨晚任性妄为的铁证。

    华瑶恍惚一瞬,

    又很严肃地68说:“司度想让我自乱阵脚。”

    谢云潇牵住她的手:“你68准备如何应对?”

    华瑶略一思索,推断道68:“司度派人给我送信,

    无非是想警告我,

    我暗杀他的计划失败了,他在宛城安插了不少奸细,

    而我并不知道68奸细的身份。”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谢云潇还牵着她的手,她无意识地68拨弄他的指尖,

    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指。

    华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68盯着他。

    谢云潇仍在安抚她:“宛城全城日夜戒严,搜查奸细也并非难事。”

    华瑶却说:“如果奸细是文68官,那就不太好办了。”

    谢云潇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隐晦地68提醒道68:“宛城百姓推崇读书人,宛城文68官的门生68多68达上万人,贸然处置文68官,或许会68引发一场动乱。”

    华瑶赞同他的意见:“确实如此,宛城的情况很特殊,四成以上的百姓能够读书认字,如果我在这里大68开杀戒,我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她轻声低语,似是呢喃一般:“而且,你68也知道68,我并不想草菅人命。”

    谢云潇沉默片刻,又问:“你68还有哪些顾虑?不妨直说,我会68尽力为你68分忧。”

    谢云潇的态度诚恳又温和68,显得十分沉稳可靠。

    华瑶反倒偏过了脸,不再看他:“前些天,我收到一个消息……”

    四下无人,周围一片沉寂,她冷静地68叙述道68:“司度的军队只有一千人,朝廷严禁他私自调兵,他为了扩张声势,纠集了一大68群乞丐和68流民,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正向着宛城进发。”

    谢云潇半信半疑:“乞丐和68流民怎能经68得起长途跋涉?”

    华瑶仰头望天:“司度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哪怕一路上都是尸体遍地68,又有何妨?死伤惨重的后果,终究只有我会68承担。”

    谢云潇大68概明68白了司度的险恶用68心68。

    朝廷派遣司度招降华瑶,名为“招降”,实为“剿灭”,单凭司度的一千人马,很难袭击华瑶,于是司度剑走偏锋,收揽一大68批流民,四处散播不利于华瑶的消息,制造出一种混乱的、恐慌的局势。

    司度抵达宛城之后,局势还会68进一步恶化。

    他或许会68效仿古代名将,在城墙下大68声喊话,借用68朝廷的名义,痛骂华瑶的不忠不孝。

    他或许还会68施展一些卑劣手段,只要华瑶一天不投降,他就强迫一群流民自尽,美其名曰“舍生68取义,以身证道68”,流民为了大68义而死,华瑶又怎能执迷不悟?

    谢云潇差不多68已经68猜到了司度的计策。

    华瑶比谢云潇更聪慧,在更早一点的时候,她就洞见了许多68暗藏的玄机。

    世事纷纭,犹如一盘又一盘的棋局,华瑶每走一步棋,各方势力都迈出了千百步,她必须立足于全局之上,反复地68权衡利弊,才能制定出最合理的应对措施。

    华瑶并未透露自己的策略,只是小声地68安慰谢云潇:“别怕,心68肝宝贝,我会68想办法68的,只要有我在,我们就不至于走投无路。”

    谢云潇一个不留神,说出了自己的心68声:“只要你68平安无事,我别无所求。”

    华瑶只觉得十分惊讶,谢云潇曾经68对她说过,他希望她百战百胜,这当然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她能感68受到他的真情实意。

    现在,她不太能理解他的情意之深重,她的思绪陷入一片茫然。不过片刻之后,她就想出一种新奇而独到的见解。

    谢云潇看起来像是月神云仙,但他毕竟生68活在人世间,和68她一样的肉身凡胎,无法68脱离七情六欲,他的所求所愿,又怎么可能只寄托在她一人身上?他连他自己都忘掉了吗?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谢云潇并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和68华瑶较量,他们两人说情话的本领,究竟孰高孰低、孰强孰弱?

    华瑶恍然大68悟。

    她严肃地68回应道68:“嗯,我明68白你68的意思,你68对我也很重要,你68务必照顾好自己。你68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会68非常非常心68疼,疼到无药可救的地68步,在这艰难困苦的世道68里,哪怕历尽艰险,我也要保你68无灾无难、一生68平安。”

    谢云潇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紧握着华瑶的双手,认真道68:“我自有我的命数,你68不必为我费心68,不过我确实有求于你,希望你68能答应我。”

    华瑶好奇地68问:“什么?”

    谢云潇格外郑重:“今生今世,永结同心68,生68生68世世,永不分离。”

    华瑶怔了一怔,谢云潇说情话的本领好强,她一时无法68盖过他的风头,甚至无法68直视他的双眼,情真意切的目光,反倒让她难辨虚实,她只能随口附和68:“嗯嗯,好吧,我同意。”

    她的回答很简单,谢云潇还是觉得她很可爱。

    谢云潇清楚地68知道68,他几近狂热地68深爱着她的灵魂,既然狂热,就没68有丝毫冷静可言。他有心68而她无意的一段对话,在他看来,也是他们互许终身的佐证,从前往后,从过去到将来,再多68的艰难困苦,他总会68陪着她一同经68历、一同克服。

    *

    当天上午,临近巳时之际,华瑶在议事厅召开了一场晨会68,与会68者都是华瑶的得力干将。众人围坐一桌,共同商讨、评议各部门的重大68决策。

    众人的座位没68有高低之分,亲疏远近却是一目了然。谢云潇坐在华瑶的左侧,白其姝坐在华瑶的右侧,显然是她的左膀右臂,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相比之下,朴月梭虽然是华瑶名义上的表哥,却只能坐到华瑶的对面,与华瑶的距离最远。

    朴月梭丝毫不觉得气馁,还在心68里安慰自己,他才刚投奔华瑶不久,并不熟悉各项事务。今日他第一次参加晨会68,应该多68学68多68听、多68思多68想,若是能为华瑶多68效一点力,那便再好不过了。

    今日一早,天还没68亮,朴月梭就起床了。他沐浴焚香,换上一身藏蓝色绸衫,外罩一层湖水色纱衣,腰带和68衣领打理得一丝不苟,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束发的玉冠是由墨玉制成,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雪玉戒环,每一件配饰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既不醒目,又很好看,在他的衬托下,与他相邻的金玉遐都有几分黯然失色。

    金玉遐目光复杂,深深地68看了一眼朴月梭。

    朴月梭温和68一笑:“金公子,多68谢您近日以来的关照,我第一次参加晨会68,若有任何失礼之处,还请您多68加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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