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锋利的剑光凌空一转，剑上气势刚猛至极，堪比长虹贯日、雷霆劈山，
猛地扫向68了叛军聚集的地方，
刹那之间，地上又多了十几具魂断气绝的尸首。
谢云潇的神勇堪称万夫难敌。在他68的面前，
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火铳骑兵，也只68有束手受戮的下场。他68率兵包围了叛军的后方，官兵的斗志空前高涨，杀得叛军血肉模糊、脑浆迸裂。
叛军的阵型一片混乱，军中纪律荡然无68存，
数千名士兵四散溃逃，
势如潮水一般，乱糟糟地涌向68了各处。
趁此机会，
华瑶、秦三68、祝怀宁各自率领一队人马，
旋风似地杀进敌阵，逐渐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叛军的死伤已经过半，
士气跌入了谷底，又因为雨水落到了火铳上，铁铸的火铳变得格外湿滑，
拆装弹药都成了一件难事68，不少叛军都丢弃了火铳，拔刀出来死战。
他68们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徒有一腔怨气，却无68法复仇解恨。虽然他68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身穿钢甲，但是，钢甲无68法保护他68们的头68脸、脖颈、手腕、以及双膝之下，官兵专攻他68们的弱点，把他68们的颅脑劈得粉碎，鲜血溅满了钢甲，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山谷。
叛军死伤惨重，官兵越战越勇，华瑶高喊道：“杀贼！杀贼！杀贼！”
范田巾认出了华瑶的声68音。
自从范田巾加入叛军以来，他68从没打过一次败仗。今天是他68第一次被官兵打得毫无68反击之力。他68大惊失色，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他68中了官兵的毒计！
官兵先派出了一支几百人的敢死队，大张旗鼓地挑衅，再把叛军引到山谷之中，借由天时地利之便，趁机剿杀叛军。官兵约有一万多人马，这些人马被分成了至少四队，暗藏在茂密的山林里68，一队接一队地出现，把叛军杀得措手不及、疲于奔命，哪里68还有一点重振旗鼓的力气？
最可笑的是，官兵的统领，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68姑娘。
那姑娘还不到二十岁，就有如此歹毒的心肠、狠辣的手段。
她的杀伐果68决，远非常人能比。
她的武功也很不错，身法迅捷如风、轻盈如燕，短短几个瞬息之内，她的剑上就沾满了叛军的血。
她好像是个公主。
她周围的亲兵都叫她“殿下”。
范田巾总算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必定68是大梁朝的四公主，高阳华瑶！
华瑶剿杀了岱州之贼、平定68了凉州之乱、驱除了京城之疫，她的美名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
范田巾知道自己即将全军覆没。但他68不甘心！他68不甘心自己这辈子白白地来世上走了一遭，哪怕他68注定68葬身此地，他68也要在死前为叛军铲除最大的祸害。
他68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华瑶身上。
正当此时，范田巾的随从忽然大叫了一声68。
范田巾转头68看去，又望见了谢云潇——这小68子也是个天纵奇才。
谢云潇的剑法奇绝高妙，锐不可当。读书68人最爱吹嘘的那一句“银台飞血三68千尺，一剑霜寒十四州”，放到谢云潇的身上，便是恰到好处的形容，竟然一点也不显得虚浮了。
今天早晨，谢云潇至少杀了上百个人。他68从叛军的后方一路杀过来，后方的兵力是最薄弱的，他68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挡，火铳放出的炮火远不及他68的反应迅捷，他68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叛军的进攻。那些贪生怕死的士兵见了他68，就像见到了阎王，不由得恐惧万状，只68顾着逃命去了。
范田巾看了一眼谢云潇，又看了一眼华瑶，想从他68们二人之中选定68一个断头68鬼。他68细思片刻，还是觉得华瑶的威胁远大于谢云潇——谢云潇确实是绝世高手，但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有脱力的时候，谢云潇不可能从早晨一直杀到晚上。若要解决谢云潇，只68需派出两万精兵、两千高手，便也足够取走他68的性命。
反观华瑶，她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在官兵中的威望极高。她的身份更是无68比尊贵，金枝玉叶般的公主，谁见了她都得磕头68，官兵肯定也要谄媚她。如果她死了，那官兵的士气一定68会大跌，叛军的士气也一定会大涨！
想到这里68，范田巾抽出腰间的一柄大刀，纵跃向68前，他68领着一群亲兵，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浩浩荡荡地杀向68华瑶，打定68主意要把她的脑袋割下来。
华瑶只68觉一股强烈的杀气朝着自己奔来。
她侧目一瞧，明晃晃的长刀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她吓了一跳，转身就跑，才刚躲开了那一击，又听见一阵劲风平地而起68，似要砍断她的脚踝。
华瑶连忙纵身一跃，蹿到了半空中，还翻了一个筋斗。她趁机看清了范田巾的神色。
范田巾的脸面通红，双目瞪得如铜铃一样大，死死地盯着华瑶不放。他68对华瑶的恨意深入骨髓，怒火从他68的眼眶里68喷出来，他68恨不得把华瑶活活烧焦。
他68的腮帮子也鼓起68来了。
华瑶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68音，那是他68的牙齿被咬碎的响动。他68往地上“呸”了一口血，吐出来两块崩裂的烂牙。
真是太可怕了。
华瑶见状，便知道自己无68论如何也不可能招降他68了。他68憎恨华瑶，更憎恨官府。只68要能推翻大梁朝的政局，让他68死一万次，他68也愿意。
虽然华瑶的武功不及他68高强，但华瑶一点也没露怯。她一边逃跑，一边嘲笑道：“范田巾，你牙齿坏了，心也坏了！你在邺城杀了多少老百姓！今天，我就要代他68们向68你索命！你这个畜牲养大的王八蛋！你死有余辜！！”
范田巾被华瑶激怒，当即发号施令道：“杀她！杀她！都来给我杀她！重重有赏，老子重重有赏！”
“你赏个屁！”华瑶高声68道，“叛军都快死光了！叛军逆天而行，统统都要遭报应！！”
范田巾放眼望去，正如华瑶所言，叛军几乎被官兵屠尽了，残兵败将不足两千人，随处可闻撕心裂肺的哀嚎声68。
崎岖的山路上，到处都是歪七横八的死尸，每一具死尸都展现出惨烈的死状——这其68中就有范田巾朝夕相对的拜把子兄弟。
范田巾目眦欲裂，还没从全军覆没的震痛中恢复过来，闪动的刀光就晃到了咫尺之间。
范田巾连退两步，抬头68一看，便与秦三68打了个照面。
秦三68的众多亲兵也赶到了此处，双方立即厮杀起68来，半里68之内的沙石滚飞，等68闲之辈都不敢靠近。
秦三68剽悍勇猛，视死如归。她连砍了范田巾的几个亲兵，范田巾挥手来挡，秦三68提刀一劈，狠狠地削断了范田巾的半只68手掌。
眼看着范田巾快要抵挡不住，秦三68心情大好，范田巾却忽然说：“杀了你也不错！”
范田巾气沉于丹田，运劲于双臂，忽然间纵刀如狂，朝着秦三68的左、中、右三68个位置猛斩，分别对应秦三68的左臂、面门、右臂。
秦三68躲闪不及，被范田巾砍伤了右边的肩膀，鲜血从她的伤口喷涌而出，浸透了铠甲的裂缝。
范田巾调用了所有气力。他68想和秦三68同归于尽。他68的刀锋极快、刀光极亮，每一次击刺都有雷霆万钧之势，当他68的刀刃撞到秦三68的长缨枪，爆燃的火花溅了几尺高。他68像一只68展翅欲飞的老鹰，也像一头68扑跳欲狂的猛虎，鲁莽又凶横地劈刺秦三68。
秦三68的右肩流血不止，范田巾的左手只68剩半掌，他68二人本该是半斤对八两，然而范田巾心中的愤懑远强于秦三68，他68已是完全不想活了的人，他68的势道就比秦三68更疯癫、更暴戾。
此时此刻，华瑶距离秦三68约有十丈远。
华瑶看见秦三68渐渐落于下风，心里68很是焦急，祝怀宁还在扫荡敌军的残兵，谢云潇正在和另外几位高手对阵，只68有华瑶能帮上秦三68了。
华瑶拿起68弓箭，往前跑了三68丈远，又命令她的亲兵高举盾牌，结成一堵人墙。而她站在此处，开弓拉弦，箭头68对准范田巾，等68到范田巾和秦三68的双刀即将相碰的那一刻，她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猛地放出了一支利箭。
箭羽如流星一般疾速，“嗖”的一声68，笔直地飞向68了范田巾。
早在华瑶的亲兵举起68盾牌时，范田巾就听见了他68们的异动。
随着箭羽越来越近，范田巾急忙回身，华瑶还朝他68大喊：“箭上有剧毒！”
范田巾不由自主地偏开一步，想要远离那一支携着罡风的飞箭。
但他68正在和秦三68对阵，高手比武之时，切忌分心——范田巾躲开了华瑶的毒箭，却没避过秦三68的杀招，他68的脑门被秦三68劈成了两瓣。
或许这世上真有报应吧？弥留之际，范田巾不无68痛苦地想着，邺城参将被他68砍碎脑门的那个瞬间，是否像他68现在一样，浑浑噩噩，糊里68糊涂，甚至没来得及放出最后一击，就这样十分憋屈地咽气了。
范田巾的惨死，宣告了华瑶的大获全胜，但华瑶还是高兴不起68来。早在半刻钟之前，华瑶就收到了暗探的消息——叛军的援兵马上就要赶来了。
华瑶统率的官兵共有一万零六百人。她粗略地扫视全场，估计官兵的伤亡超过了两千，也就是说，如果68继续打下去，华瑶最多只68能再调动八千六百人，而叛军的援兵又是整整一万人——这一批援兵的首领名叫姚德容，与范田巾齐名，也是叛军的一员大将。
不过，范田巾只68是一介武夫，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他68见识短浅，脾气又很急躁。他68误入了华瑶的圈套，便觉得自己大势已去，放弃了发号施令，使得火铳骑兵战败而亡。
范田巾的武功算是很不错，秦三68动手杀他68，也只68是负了轻伤，可见范田巾的心性有多浮躁。
姚德容却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将军。他68在私塾上过学，也曾看过几本书68，据说他68能把《孙子兵法》倒背如流，这让华瑶感到慌张。
华瑶慌张了一瞬，转而又去敲响战鼓，重新68排兵布阵。
依照华瑶先前的计划，不少官兵脱下了叛军的钢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队官兵的领头68人是齐风。截至目前，齐风没受一点伤。他68毫发无68损，安然无68恙，心情也是格外的平稳。
纷纷扬扬的小68雨渐渐停了，天色愈发明亮了，朦胧的晨雾正在散开，连绵的山峦被雨水洗得碧绿，原本若隐若现的山水之景变得清新68婉丽。
澄净的日光越过崇山峻岭，悄然地洒到了齐风的脚下。
齐风眺望远处，大饱了一番眼福。
他68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形容青山之外的壮阔景色。
他68心里68忽然闪过一个念头68，下辈子，他68想做一只68鸟，是鹰是雀都无68所谓，只68要他68高飞远翔，就能无68拘无68束，能飞到茫茫世界的海角天涯。
人世间的烦恼太多了。昨日的愁绪好似流水，匆匆而逝，他68从水中捞起68的记忆，也不过是一片浮光掠影。
或许是因为他68把有限的心思都放到了华瑶身上，现在，他68不因自己的处境而感怀，他68心中所念的，有且仅有华瑶一个人。
他68朝华瑶望了一眼，未消的晨雾之中，华瑶的身形影影绰绰，好似山神一般虚无68飘渺，与他68遥如天各一方。
他68蓦地记起68，小68时候，他68陪着华瑶在窗下念书68，她教了他68一句古诗，诗曰：“离愁渐远渐无68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当时，齐风还问68华瑶：“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远了，为什么还会觉得忧愁，为什么……那种忧愁，就像春水一样迢迢不断？”
年仅八岁的华瑶回答道：“这样才算是真情实意。”
她看着他68，谨慎地问68道：“你明白吗？”
时至今日，齐风认为自己略懂了一点。
他68低声68念道：“殿下。”
“殿下”这个称谓，是他68从小68就叫惯了的，也让他68的心神稍定68了些。
而后，他68就穿着叛军的盔甲，经过一条狭窄陡峭的山路，毫无68迟疑地走向68了叛军的援兵。
第110章
今且独行千里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
齐风的耳力远胜于常人。他能听见十丈之内的一切声68息，
也能察觉十丈之外的细微动静。
齐风走了约有数里之遥，只见周围一片乱石嶙峋、荆棘丛生，远处隐隐地传来杂沓的马蹄声68。他循声68而去，
果然遇到了叛军的先锋部队。
先锋部队的头目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名叫刘七郎。
刘七郎手握银枪，
身跨骏马，
嗓音洪亮而有力：“兄弟！我是刘七郎，
第68三营的人！你是哪个营的，你从哪里来？”
齐风高声68道：“我是第68四营的骑尉！我是范将军手底下的人，
范将军派我回营报信！”
齐风的老家在68秦州与康州的交界之地。齐风离家多年，
仍未忘记老家的口音。近几日以来，
齐风还跟着祝怀宁学了一些秦州方言，勉强能模仿秦州乡下人说话的腔调。因此，
刘七郎并没有发现齐风的异样68。
齐风披甲戴盔，脸上沾满了污血和污泥，双手的骨节也略微泛白，倒真像是从战场上逃出来的人。
刘七郎思索片刻，又朝着齐风喊道：“兄弟，
你可有范将军的信物？”
齐风道：“范将军把他的短刀给68了我。”
言罢，
齐风从怀中掏出一把镶嵌着金珠的短刀——此乃范田巾的贴身之物，刀柄上镌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范”字，
刀鞘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齐风指着刀柄上的“范”字，
语气略急：“范将军和官兵打了快一个时辰，天68就下雨了，
火铳不好68用，范将军让我去搬救兵。兄弟，你们第68三营能派兵吗？若是能请动你们的人马，
范将军必有重谢！”
刘七郎见状，也没怀疑齐风，直接把齐风带进了一里之外的一座树林。
林子里的柏树巍然耸立，倚天68拔地，丰茂的枝叶高耸入云，重重叠叠的阴影遮掩了万物众生，似是一处与世隔绝的隐僻之地。叛军的一万人马都68驻守在68此处，齐风也见到了这一万叛军的首领——此人名叫姚德荣。他内功深厚，刀法精湛，善于排兵布阵，远比范田巾难对付的多。
姚德荣派出的暗探还没回来。姚德荣不敢贸然发兵，便决定在68此等候。他端坐于马背上，略微把头低了下来，仔细地将齐风打量了一番。
刘七郎连忙说：“姚将军，我带回来了范将军的人！”
“哦？”姚德荣面色不变，只问，“你一共带回来几个人？”
刘七郎道：“就一个人，他是范将军那边的骑尉。”
话音未落，刘七郎就把齐风拉到了姚德荣的面前。
按照华瑶原本的计划，齐风应该与一百多个官兵一起混入叛军的队伍中，然而，由于官兵的脚程比齐风慢一些，齐风碰到刘七郎的时候，官兵还没从陡峭险峻的山路上转过来，也就没被刘七郎窥见踪迹。
齐风独自68一人闯进敌阵，仍是面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他站姿笔直，恭敬地禀报道：“范将军遇到了六千官兵，派我回营报信。”
姚德荣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68问：“这都68快一个时辰了，范田巾还没打完？”
齐风跪到了姚德荣的马前，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把短刀：“范将军派我去大本营传信，让我赶快搬救兵……”
姚德荣立刻起了疑心：“范田巾带着一万火铳骑兵，打不过六千官兵？”
齐风半真半假地说：“范将军一开始占了上风，后来，天68下雨了，火铳不好68用了，官兵的援军也赶到了。范将军说他这一战不能输，就派我去别的军营找些帮手。”
范田巾为人刚愎自68用，狂妄自68大。他仗着自68己使得一手好68刀法，也混到了一些军功，便让属下称呼他为“范常胜”，意68指他从来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而姚德荣早在68去年九月就加入了叛军部队。姚德荣曾经有过两次败绩，范田巾便嘲笑他是“姚二败”，这让姚德荣多少有些不满。
姚德荣瞧不起范田巾的鲁莽，范田巾也看不惯姚德荣的谨慎。他们两个人面和心不和，却有着绝对一致的目标。他们都68恨死了官府，也都68想尽快攻破彭台县，肆意68地奸杀彭台的女人，在68她们的身上尽情地宣泄仇恨。
姚德荣的目光慢慢地扫过齐风的全身上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摘掉头盔，让大伙儿都68来瞧瞧。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的长68相，很不一般啊。”
齐风的长相确实很不一般。
他英姿挺拔，气宇轩昂，容貌非常英俊，身量非常高挑，筋骨强韧而健壮，就连双手的指骨都68是修长68而匀称的，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乡野里长大的泥腿子。
齐风也察觉到了姚德荣的疑虑。
齐风依然跪坐在68地上，还把短刀放在68了一旁。他毫无迟疑地取下了自己的头盔。他的面容早已被污泥、秽土和血浆沾染，只是一双眼68睛明澈见底，连一丝波澜都68无，格外坦然地面对着姚德荣的审视。
他就像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对姚德荣没有任何隐瞒。
即便姚德荣的视线锐利如刀，齐风也没露出一丁点的怯色。
姚德荣既怀疑他的身份，又欣赏他的胆识。若他真是范田巾的部下，那范田巾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68。
为了探听更多的消息，姚德荣的声68调陡然沉了下去：“你小子究竟是何人？”
齐风不慌不乱道：“我是范将军的骑尉。十天68前，范将军才68从邺城调到彭台县。这十天68以来，军营里没开过一场宴席，我没机会见到您，您不认识我也正68常。范将军……”
齐风欲言又止。
姚德荣翻身下马，走到齐风的面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拖的时间长68了，范田巾就活不了，你也讨不到一点好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