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279章

    他高举酒碗，浑浊的酒液在月色下泛着银光，“更喜人的是——”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台下几十双发亮的眼睛，“咱们村又出了个书吏，当真是麻雀窝里出凤凰，牛粪堆里长灵芝啊！”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几个光膀子的后生把冉求抛向半空，老篾匠张伯用竹烟杆敲着条凳打拍子，沙哑的喉咙哼起古调：“青竹鞭，黄泥路，十代农门出鸿鹄......”待声浪稍歇，村长从怀中掏出一卷朱砂符纸，苍老的手指竟有些发抖：“更紧要的是——王先生方才传了洪君法旨！”

    他猛地抖开符纸，赤色符文在夜风中猎猎翻飞，“下月初九，种玄司的仙长亲临雀鸣村，赐新种，授灵具！”

    “老天爷！”

    种了西十年地的李老栓豁然起身，缺了门牙的嘴首打哆嗦，“可是前年让河西三村亩产翻番的紫金粟？”

    “不止咧！”

    村长将符纸贴在胸口，仿佛捧着易碎的月光，“省力的铜犁头，能查水旱的罗盘，还有......”他故意压低声音，看着前排几个竖着耳朵的老把式，“能让旱地淌甘泉的润土石！”

    人群炸开了锅。

    抱着婴孩的妇人们交头接耳，说要用新收的糯稻给仙长打年糕；半大小子们蹦跳着比划套犁的架势。

    突然，晒谷场的石碾后传来一声呜咽。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瞎眼婆婆拄着桃木杖颤巍巍起身，凹陷的眼窝竟淌下泪来：“徽钦二年大旱，我爹把最后半瓢水喂了牛，自己喝泥浆胀死了......”她朝着北方深深作揖，“洪君大人开恩啊，这是要给庄稼人续命呐！”

    仿佛春雷滚过麦田，黑压压的人群齐刷刷跪倒。

    汉子们的酒碗高举过顶，清冽的酒浆映着漫天星斗；妇人们将孩童的小手按在潮湿的泥土上；连平日最顽皮的私塾蒙童，也学着大人模样跪伏在地。

    “洪君圣德！”

    “乾明仙凡联盟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