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奶奶说这些，无非是希望她能给封寒一个机会。“奶奶，我爱不上他。”
她怕得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白凤芝不再多言，“嗯，没事。陆家明天派人送礼物到我这里，我明天一早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派陆少谦过来。”
“谢谢奶奶。”夏栀激动道。
“睡吧，不早了。”
“好的，奶奶，。”
“。”
……
次日。
白色卡宴停在偏院大门前，陆少谦从驾驶位下车，开后车门，扶白凤芝下来。
“封老夫人，要见我的人住这里？”
陆少谦有预感，是夏栀。
果然，他问完这句话，小楼门打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缓步走来。
如同每次见她那样，她是冰清玉洁的公主，不需要佩戴任何雍容华贵的配饰，周身自会散发迷人耀眼的光芒。
微风拂过，微微隆起的小腹若隐若现。
陆少谦的心疼得揪在一起。
夏栀来到他面前，犹豫片刻，称呼他为，“陆公子。”
陆少谦牙关紧紧咬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张口说话：“夏小姐。”
白凤芝看出两人之间的不自在，也许不单单因为她的存在，但她并不想听到他们俩之间的谈话。
总觉得自己在做对不起小寒的事。不如躲起来掩耳盗铃。
陆少谦没有翅膀，飞不出半山别墅。
看到老夫人进入小楼，夏栀转过身面向陆少谦时，低垂着头。
“封寒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多加小心，最好能离开C国一段时间。”
陆少谦直勾勾的盯着她耷拉的小脑袋瓜。“多久？”
他继续说道：“你生下这个孩子？还是你被他找到？”
夏栀错愕抬头，对上视线的瞬间，泪水骤然流出。
她不知道，她回答不了。
半晌挤出一句，“对不起。”
“你没错，错的是他！”陆少谦情绪急剧波动。
强压自己汹涌的情感，“小栀，别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听不了，只觉得自己窝囊，护不住心爱的姑娘。
泪水夺眶而出。
他恨自己没用，抬手用力抹去刚落下的泪痕。
夏栀见状，委屈、难堪、愧疚一并涌上心头。“我…我不说。”
稍微整顿情绪，“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会对你下手，真的，昨天他在电视上警告我了。”
“少谦哥哥，我真的不想回去。”只能让你走。
陆少谦情绪镇定下来，“我走了，还有其他人。”
沈佳芮、周美玲、甚至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都可以成为封寒威胁她的工具。
这些，夏栀不是没想过，可好不容易逃出来，她不甘心这样回去。
“小栀，你信我吗？”
夏栀懵了一瞬，看他的目光满是疑惑。
“我带你走。”
夏栀犹豫道：“可是，这里是半山别墅。”
半山别墅在陡峭山峰半山腰处，四面皆是悬崖峭壁。
就算，他开飞车从别墅正门成功逃脱。这么大阵仗，绝对会惊动封寒。到时候…
“我知道。”
陆少谦目光坚定，语气铿锵。
因为昨夜封寒莫名其妙跟他打招呼，今早他出来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
准备好的车子刹车线被剪的只有三分之一连接。
如果他没发现，即便来半山别墅的盘山路上没丢性命，回去也一定会坠落万丈深渊。
封寒，这是你给我的机会。带小栀逃出生天。
“这楼里照顾你的有几个人？”
“你别伤害她！”夏栀紧张道，随后补充，“就小蝶一个。”
“放心。”他又不是封寒。“小栀，你被他吓坏了。”
“我不会伤害小蝶和老夫人，只是让她们多睡一会儿。”
……
“今天午时许，陆氏集团公子陆少谦驾驶京xxxxxxx牌卡宴，在赤云峰盘山公路海拔900多米处，刹车失灵坠崖。”
封寒摇晃手中红酒杯，姿态慵懒随意。
“现在我们连线事故现场记者，进一步报道。”
切换现场记者画面。
“我们可以远距离看到烧焦的车框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辆什么颜色的车子。”
“法医那边最新消息，”记者故意拉长音，“车内死者，不只一人。”
“还有一名孕妇。”
封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酒杯应声落地，红紫色的酒液四下飞溅。
狭长的眸子，此刻睁的溜圆瞪着屏幕。
“该孕妇的身份目前不详，法医具体鉴定结果还未出来，本台记者会在现场实时跟踪报道。”
画面切换回电视台主持人画面。“我们先关注国内其他要闻。”
封寒转身，眼睛四处找手机。妈的，哪去了？！
“阿德！阿德！”
阿德就在他身后站着，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发觉这是寒哥第一次害怕。
“跟我去事故现场。”封寒一脚踩在碎玻璃上，滑了一下。猛地一脚将玻璃渣踹飞出去。
阿德捡起沙发缝隙里的手机，疾步追赶跑在前面的封寒。
……
“寒哥，另一名死者是怀孕四个多月的孕妇。”阿德打开车门，鞠躬报告。
“操！”
封寒一脚将副驾驶座位踹塌。“送她头发过去，验DNA。”
“已经送过去半个多小时，估计很快就能出结果。”
阿德话音落地，有人过来送单子，递到他手上后立刻跑开。
“说结果。”封寒闭眼。
“基因序列重合，可以确定，”阿德没说下去。
“滚！”
第51章
只属于我
迈巴赫疾驰在盘山公路上，像是刮起一阵龙卷风。
封寒握方向的手青筋若隐若现。猩红的眼睛血丝分明可见。
车子几度摖着悬崖边的护栏飞速刮过。
从山底到山顶，失了心智的男人，站在赤云峰最高处，俯瞰群山万壑。
“哈哈哈…呵呵呵…”男人笑得变态，“夏栀，你联合陆少谦耍老子，对不对？”
“我他妈不信！”
“你躲好了，别让我找到你。”
无论生死，你只能属于我。
……
F国。
某私人医院VIP病房。
“夏小姐，你确定不要这个已经四个半月的孩子吗？”
艾瑞克医生在注射药物前再次确定。
作为陆少谦的朋友，他愿意帮忙。不过，超过三个月的胚胎，他不介意流掉，毕竟是一条生命。
况且，她凝血功能只有普通人的百分之八十，不适合引产。
这些，他都跟这位女士说了，可她执意这么做。
“是的，我非常确定。”夏栀用标准的F语回话。
“好吧，但愿你不会后悔。”
针尖刺痛白皙肌肤，药物融于血液。
次日夜里，夏栀下腹坠痛难忍，按响床头铃声。
助产士赶过来帮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术成功。
助产士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小姑娘，轻声问道：“要看一眼吗？”
“不看。”夏栀全程闭眼，跟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愿再触及。
她不是没想过，给他生下这个孩子。毕竟月份这么大了。
可凭什么他能随心所欲，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乱杀无辜。
那么多生命，康邑村一家老小，启鸿房产项目一百三十六名工人，险些真的坠崖的陆少谦…
她生不起背负那么多条命的他的后代。
一个月后。
封寒萎靡的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手里攥着枚蓝钻蝴蝶胸针。
那天离开赤云峰，他跑法医鉴定中心，又去殡仪馆。
车辆坠崖引发的爆炸，将人烧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面对烧焦的尸体，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德敲门听到里面沉哑的一声进。
进门，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椅子上的男人没一点儿往日张扬的做派。
下巴冒出一层胡茬，通红的眼眸空洞无神，脸上写满疲惫，看起来憔悴不堪。
白衬衣上干涸的血迹、发黄的酒渍，以及此刻耷拉着的脑袋，俨然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毫无生气。
阿德视线扫向地面，书房成了酒窖。白的、啤的、红的，什么酒都有，横七竖八摆满地面。
阿德心下暗自叹气。
寒哥，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他还没这样。
打电话处理武装基地的事情。给大卫远程开指挥作战会议。处理封氏集团他手底下部门的大小事务。
时不时询问法医鉴定中心那边情况，积极安排人调查圣亚医院带走夏栀的人。
还跟老夫人打了一通神秘的电话。结局不欢而散。
这几天，什么都不做了。大概是接受了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封寒才开口说话：“什么事？”
楠迪打封寒电话，关机了。找到他那里，说有夏明远的消息，可这会儿提那人没意义。
他还是得说，“寒哥，楠迪说有夏明远的消息。”
“让他滚！”
“是。”阿德后退出门。
封寒猛然起身，由于喝了太多酒，又长时间没进食。眼前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阿德！”
走廊里听到喊声的阿德即刻返回，接收命令，“去赤云峰脚下。”
满是绿意生机盎然的树林里，黑秃下陷的地面显得格格不入。
封寒独自一人站在那位置中心。
两滴泪垂下，挂在脸颊，却未掉落。
夏栀，你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你根本没爱过我，是不是？
从来没有爱过的人，一旦爱了，便是极致。
他不敢闭眼，脑子里装得她会不停出现。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怕，她的委屈无助…她的一切。
“寒哥，老太太不行了。”
封寒回头，看向坑外站着的阿德，“说什么？”
阿德垂头，“老太太请您到半山别墅。”
封寒立即动身。
半山别墅。
封寒推门进入白凤芝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