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封寒阔步来到床边，蹲在地上，深邃的眼眸描绘她唯美的面部轮廓。下意识吞咽口水，喉结滚动。
睫毛轻颤，男人薄唇微勾。
装睡？
“夏栀。”
这声呼唤，小姑娘没任何反应。
男人试探开口：“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仔细观察“熟睡”女孩的表情：眉头轻蹙一下，又立刻恢复。
三分钟后，床上的人儿，貌似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来到床中央，动了两下，似乎又睡下了。
男人轻轻一跃。
夏栀感觉身侧位置凹陷下去。
不打算走？她都睡觉了，他怎么还不回自己房间？
封寒手臂虚搭在怀中人腹部。单手撑着头，闭眼嗅独属于她的气息。
邵思齐告诉过他，三个月内，胎儿不稳定。
可她若是真容不下这个孩子，铁了心不要…
封寒异常烦躁。整个人秃然仰躺看天花板。
半晌，封寒咬牙，偏过头，死死盯着夏栀后脑勺。
忽地，身侧的人一个翻身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啊！”夏栀怯生生地捂住额头，身体后仰，明显的防备姿势。
“夏栀，你还叫上了？”眉头展开的男人，屈指敲她按额头的小手。
小姑娘坐起来，斜靠在床头。
她刚刚听到他那句奇怪的话后，心乱如麻。躺不住了。
唉，还有手链的事。
“夏栀，我们谈谈。”
夏栀回过神来，疑惑道：“谈什么？”
“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你可以跟我提任何条件。”
封寒语气淡漠补充了句：“除了放你走。”
夏栀懵了一瞬，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小腹，“哪…哪个孩子？”
“你正看的那个。”封寒不咸不淡的回应。
“你说什么？”她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夏栀直勾勾的注视着封寒，不可置信道：“我怀孕了？”
所以，她的预感是真的？！
她肚子里有了这个暴徒的孩子！！！
泪水倏然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没要了她的命，但疼得她快撑不住了。
白皙的小手用力按住心脏的位置。
“怎么了？”男人身体紧绷，刚要凑近，被一只伸出来的小手掌挡住。
“你别过来。”满脸泪痕的女孩连连摇头，啜泣哽咽，“求你。”
“夏栀，你只要答应生下他。你之前做的错事，一笔勾销。”
低声抽噎的女孩，肩膀还一颤一颤的。抬手抹掉一片湿润。
湿答答的睫毛，通红的眼眶里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错事？
男人接下来的话，提醒了她。
“你不会以为，那条手链，我到现在没提，就翻篇了？”
在小姑娘惊愕的目光中，男人继续道：“张妈全招了。”
小姑娘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后半句，威力更大。
“还有陆少谦，他有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夏栀呆愣愣的听着。
她现在说不出一句话。
威胁自耳边传来，“陆少谦、沈佳芮、张妈，”封寒停顿，“对了还有黛西。”
“他们几个人的命，换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夏栀，考虑好告诉我。”
封寒一跃，双脚稳稳落地。大步流星走到门前。
夏栀看着那个魁梧漠然的背影，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要去一趟T国，回来给我答案。”
“咕咚—”门被关上。
屋子里蜷缩着的小姑娘打一个激灵。
答案？
她有选择吗？他根本没给她其他选项。
不要这个孩子，她不管其他人死活了吗？可是，要孩子…她这辈子都要跟他纠缠不清。
绝望、无助…
怎么做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久，瘫在床上的小姑娘动了动。
摸索到手机，找到微信联系人‘沈家大小姐’，编辑消信发送：佳芮，不用给我准备那两样东西了。
她已经知道结果。
那个药，她也猜到，应该是防止呕吐的。
夏栀看一眼屏幕左上角时间，夜里3：50，她大概睡了。
刚这样想着，‘沈家大小姐’消息过来了：为什么，疑惑表情.jpg？
栀子花：他摊牌了。
沈佳芮视频电话发过来，夏栀按红色按钮拒接。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不想任何人看到。
一滴泪自眼尾滑落。
每次她都以为自己眼泪快哭干了，结果没多久，又流出来。
“叮叮叮，”微信消息，响个不停。夏栀翻看。
沈家大小姐：为什么不接？
沈家大小姐：到底什么情况？摊牌什么？
沈家大小姐：夏栀，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沈家大小姐：你怀孕了？！
沈家大小姐：说话！回消息！
栀子花：嗯。
沈佳芮视频再一次发过来，夏栀考虑几秒，还是接听了。
视频里，沈佳芮只看夏栀这边一片漆黑。“开灯。”
“就这样说吧。”夏栀嗓子哑得厉害，像几天没喝过水似的。
“你哭了？”
“嗯。”
“封寒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这么没人性啊！”沈佳芮气焰嚣张，越说越来劲。
“我干脆豁出去跑到封家，臭骂他一顿。”
沈佳芮也就是在气头上，逞口舌之快。她当然知道封寒的名号，也从夏栀这里比传言中了解的更多。
信心不足，气势弱下来，“说不定能把他骂开窍了？”
“是，说不定…你舌头被他割了。”
沈佳芮一时语塞，“我向着你，你怎么还吓唬我呢？没良心。”
夏栀看着屏幕前没心没肺的傻丫头，有些羡慕，又怕她受伤害。
“佳芮，樱花树下站谁都美，你的爱给谁都热烈。”
“邵思齐也许不错，但你值得更好的。”
沈佳芮鼻子一酸，“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我那点儿事。”
瞌睡虫大半夜不睡觉，还那点儿事。
沈佳芮又把话题绕回夏栀身上，“这孩子在你肚子里，任凭你想怎么处置，他能耐再大，有用？”
“你不会舍不得吧？别心软啊，栀。”
夏栀眸光暗淡，“我没有舍不得，我没有选择。”
沈佳芮没懂，“什么意思？”
夏栀没解释，只问道：“你怕死吗？”
沈佳芮对着屏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呢？”
“我被蚊子叮个包，我都得抹好几天的风油精。”
夏栀偷笑，“好傻。”
“好好睡觉，。”夏栀说完，不等沈佳芮回话，结束通话。
活着。
我们都要活着。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辛。
第20章
你来教我？
T国。
私人别墅的会客大厅里，两位芭比长相、身材火爆的靓妹，牟足了劲往中间魅惑十足的男人身上挤。
男人带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偏偏又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坐在那里。
猜也能猜出这副镜片后，是怎么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镜片后的狭长黑眸，瞥了眼挤过来的四团呼之欲出，不屑的啧一声，对话笑脸盈盈看过来的巴颂。
“当我是草船了？”什么箭都收。
“哈哈哈…“坐在对面的巴颂干笑几声，“三爷真幽默。”
“看来这两位不合您胃口，那我再让其他姑娘过来。”巴颂挥手，示意女人们离开。
空气中浓郁香味渐淡，封寒才呼吸顺畅。“不必。”
巴颂的示好，没得到封寒的肯定，反而是这种淡漠态度。
巴颂心里难免不舒服，面上却没表现出一丝一毫。
“来者是客，是我这主人家没安排好。不知道您喜好，擅自揣测。”
“您看，我自罚三杯，给您赔个不是，怎么样？”
对方要是客气。他就不喝，也能看出其对合作是积极的态度。
“巴爷客气。”
封寒撂下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巴颂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灌自己三杯白酒。
火辣辣的白酒下肚，胸腔里的躁热勾起心头不满。
“我巴卡集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上下下，几百号兄弟。”
“前些天，您让属下直接拒了我。”
巴颂又饮尽一杯白酒，“我知道，雪豹军团名号在那里，别说T国，B国，就是那几个大国，也没几个雇佣军团，有对抗ZF军的强大实力。”
封寒笑而不语。
“三爷，兄弟是糙人，说话办事讲究一个干脆。”
“您给句痛快话。”
封寒放下翘着的那条腿，坐姿端正了些。
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单手敲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
青丝缕缕，戏谑开口：“干脆两个字，要我教巴爷？”
轻蔑的语气，让整个屋子的气温降了几度。
巴颂身后四名保镖，掏出腰间配枪，齐齐瞄准同一目标——沙发上动作优雅，从容喝酒的男人。
与此同时，封寒身后的阿德，靶心瞄准巴颂眉心。
“干什么呢？！”巴颂回头呵斥，枪杆一并落下。
“底下人，不懂事。三爷别见怪。”
巴颂瞄一眼阿德，封寒就带这一个人来，不是吃素的。
“的确，兄弟没说明白。”
“糯拉集团想以大吃小，吞下我们巴卡集团。”
“他们有自己的武装军，而我们…有钱。”
封寒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巴颂慷慨激昂，似乎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很有信心。
“只要三爷愿意交兄弟这个朋友，兄弟在T国最赚钱的买卖，利润分您三成。”
巴颂经营赌场、颜色会所各种娱乐场所，但最赚钱的买卖指的是什么，在场的每一位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