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晓慧拍一下她纤薄肩膀，“全在酒里了。”酒？哪有酒？
夏栀反应过来，挠头笑了了，她开玩笑的。
晓慧往门口走，“回见啊。两分钟已经过了，我们俩再聊下去，恐怕邵医生坐不住。回见。”
“拜拜。”
夏栀对晓慧背影摆手。
晓慧姐一点儿都不腼腆，相反，她很大方。
这样举止得体的女孩，真美好。
……
深夜，皇冠会所。
封寒大剌剌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工装裤、军用背心，一身黑色装束衬得整个人越发阴鸷。
“寒哥，周浩过来了。”
阿德背手立正站在门口报告道。
“让他进。”
封寒眼皮都没抬一下，抖了抖指尖燃着的猩红。
烟蒂掉落，烟气飘渺。
阿德回身开门，周浩挺直腰板站在门口，见到里面人的点头，大跨步迈进门，准备汇报工作。
“三爷。”
“那我现在开始说了。”周浩擦了擦鬓边汗湿的头发。
“老爷在这半个月内，把大少爷生前的产业，都转移到了二少爷名下。”
没听到封寒问话，周浩继续汇报：“大少爷尸体目前还没找到，老爷派去T国调查的人手，大部分已经回来。”
周浩猜测：“应该是放弃寻找的意思。”
看着沙发上表情动作均未变化的男人，紧张得又抬手抹一把汗。
“老爷昨天派人问我…”
封寒只等了两秒，便没了耐心，一双狭长的眼眸骇人锋锐，“跟我卖关子？”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周浩急忙补充道：“您在T国是否有关系亲密的合作伙伴？”
瞧见封寒颔下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我说不清楚。”
周浩立即解释原因。“我只是您在封氏集团的助理，说多了，显得有意偏袒您。”
封寒扔烟头进烟灰缸里，“啰嗦。”
周浩连连点头，“是。”
“还杵这干什么？”
听到这没好气的一声，周浩俯身弯腰，退出包厢。
“阿德，滚进来！”
周浩投以身侧人同情的目光。
阿德白他一眼，进入包厢关门。
周浩在包厢门完全关闭后，才敢瘪嘴，露出不屑的表情。
包厢内。
阿德昂首挺胸站定在茶几前，等待封寒发话。
“T国的电话打到我这了！”封寒语气不悦。
“对不起，寒哥。”
阿德垂头，“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拒绝了那边寻求合作的意图。”
“我立刻调查谁把您的联系方式给了巴颂。”阿德目露凶光，“如果是基地的人，绝不姑息。”
封寒起身，拿起红酒杯，漫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灯光稀疏的城市夜景。
“不用了。”
基地没人有这个胆子。无非是之前合作过的人。
因为这通电话，封振绝对会再多调查他半个月。
呵，封振什么时候信过他的话。
“寒哥，实验室的调查有进展。”阿德打断封寒思绪。
上次画像乌龙事件，让他对夏栀的父亲多了关注。
他不止一次听到过小姑娘梦呓呢喃。除了爸爸叫个不停，还总是问为什么，是谁要害您？
封寒蹙眉，“继续。”
“我们的人走访他生前的同事，其中有一个他带的徒弟，说出事那段时间看到过两个外国人经常找他。”
“那阶段他状态不好，实验数据经常出错。夏明远也因此，跟这徒弟谈话，说自己遇到点儿事，让他校对数据时多留意。”
阿德面露难色，瞥一眼封寒，“寒哥，他就说这么多。看咱们的人打听得多，又怕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之后再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了。”
“还说，之前说的话，都是他编的。”
封寒目光一凛，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那端很快接听。
男人叉着腰，作战靴鞋尖顶在落地窗上。
“卫宇，要我教你怎么让人说话？”
卫宇听出电话里声音不悦，不似往日那般嬉皮笑脸，“老大，这不是在C国吗？我哪敢太放肆。”
“只是口头吓唬他几句，他再看到我，比兔子跑的都快。”
封寒啐一口唾沫，“那我亲自过去？”
“不用。”卫宇给自己找补，“我肯定能让他说真话。”
“我躲车里，出其不意给他逮进去…”
“嘟—！”卫宇看着被猝不及防挂断的电话，直拍胸脯。
封寒塞手机进裤兜里。废话一箩筐。
……
dy咖啡屋，两名保镖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沈佳芮进门前，墨镜下圆溜溜的眼睛，左右两边各瞟一眼。
好家伙！今天不是带女保镖，换了人高马大俩男保镖。
封三爷是真怕小栀跑了。
啧啧，这跟日子过得跟坐牢没区别。
“佳芮，这里。”
夏栀坐在窗边的卡座上，挥手招呼她过来。
沈佳芮循声望去，“小栀，你那美女保镖没跟来，怎么换成两男的了？”
夏栀摊手，眼神往窗外瞥，“喏，哪止两个。”
刚坐在夏栀身旁的沈佳芮倒吸一口凉气。
马路对面齐刷刷地停着六辆黑色路虎揽胜。
“我的老天奶！”
凑到夏栀耳边，小声嘀咕：“那封三爷绝对有人格障碍。”
“他就差把你捆住拴自己裤腰带上了。”
夏栀努嘴，“也许他真的这么想过。”
沈佳芮长叹一声。“唉。”
造孽啊。
第17章
真没想到
夏栀昨天没问晓慧自己是否怀孕。她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反而让人家为难。
“说正事。”夏栀一秒严肃脸，“待会儿，你找借口出去，偷偷给我买个验孕棒。”
“验…”沈佳芮捂嘴，眼睛瞪的老大，又压下声音，继续低语：“没搞错吧你？”
“我不是给你送药了吗？”
夏栀苦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奇怪。”
“例假迟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来。”
“最主要的是封寒很奇怪，他…”
她说不出口！
“对了，还有邵医生的医嘱，同样奇奇怪怪。”
本来认真听夏栀讲话的沈佳芮，在听到邵医生三个字后，所有注意力都被勾走了。
“邵思齐，你见到他了？”
“他去封家专门给你看诊，你跟他提我了？”
“他听到我名字什么反应？”
夏栀脸上挂满黑线，“沈佳芮！”
“见色忘友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气得她头疼。
沈佳芮一下下轻抚夏栀后背，声音软糯乖巧：“小栀宝宝，我错了。”
“保证下不为例。”
见夏栀小嘴还撅着，义正辞严道：“坚决不再犯此类错误。”
“信你的鬼话。”夏栀话是这样说，小脸上已经眉开眼笑。
沈佳芮借机贴近，两人肩头相贴。“买验孕棒的事，你再等几天。”
“我今天出去买，绝对被人盯梢。”她眉梢一挑，“你觉得呢？”
“嗯。”夏栀给她竖大拇指，“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夏栀拍自己头，“这脑袋现在不灵光。”
“每天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快神经衰弱了。”
夏栀喃喃自语，眸光暗淡，“要是真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快呸呸呸！”沈佳芮胳膊杵闺蜜纤薄肩膀。
“呸呸呸！”夏栀立刻给出反馈。
沈佳芮给夏栀吃定心丸，“你除了例假没来，不是没有别的症状吗？”
“没大事，心放肚子里。”
夏栀想了想。
的确，除了昨天那杯牛奶导致的呕吐。她没再吐过。
她又想起邵医生临走前的叮嘱。那个药，到底是管什么的？
她来之前偷偷带了一颗。
夏栀左顾右盼，确定这会儿没人盯着她，才侧身从兜里掏出叠成正方形的小纸块。
“帮我把这里面的药送去检验成分，是治疗什么症状的。”
沈佳芮快速接过，把东西放进大衣口袋里。“嗯。”
“那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一个星期后，还在这里。”
“验孕棒和这个结果，都带给你。”
夏栀眼眶微红，两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攥上沈佳芮纤细的手腕。
夏栀垂眸，声音有些哽咽。“佳芮，我怕…”连累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沈佳芮已经开口：“打住啊你，别跟我煽情。”
“我沈佳芮认定的姐妹儿，做什么事，我都乐意。”
“假客气的话别说，再说没用的，不帮你。”
沈佳芮语气、态度都很嚣张，好像真会不管她一样。
夏栀“噗呲”一声乐了，“佳芮，我好爱你。”
“收回这句话啊。”
沈佳芮无厘头调侃：“三爷听到这句，灭了我的可能性比发现我给你办事的可能性更大。”
夏栀小拳头捶沈佳芮肩膀，“不准提那个人。”
沈佳芮一秒正经，“是。”
服务员端过来两杯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淡淡奶香混合着咖啡的浓香进入鼻腔。
“谢谢。”两个女孩同时道谢。
机密的事情都谈完了，精神放松不少。
夏栀注视着眼前，盯着杯中心形图案出神的沈佳芮，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那件事—邵医生锁骨的吻痕。
委婉点说，她接受起来会容易些？
“佳芮，你…很喜欢邵医生吗？”
沈佳芮看过来，单手撑着下巴，“很喜欢。”
她真的好喜欢他。即便他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冰块脸，说起话来也是毫无温度，可她就是想靠近他。
沈佳芮用小勺子一下一下点白色奶盖心形图案。“突然提他干什么？”
“想帮我说好话？”
夏栀看着极认真的闺蜜，一时语塞。“没…没事。”
沈佳芮蹙眉看夏栀躲闪的目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