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当初工地出事的时候,马河山的爸爸和叔叔也跟着出了事。”“马爸爸残疾,他叔叔也没了。”
“叔叔没结婚,赔偿金都给了他爸爸,他爸爸一年后也过世了,所以钱都在她手里。”
“她虽然在村里住,但是把地都包出去了,自己不耕种,只收租子。”
“她家是这村里顶顶有钱的人了。”
胡莺莺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她穿得这么体面,还这么有底气。”
胡莺莺像是想通了什么。
“现代社会,钱就是一个人的底气。”
胡莺莺性格本就八卦,一路上一直缠着胡阿丽聊天。
从马母三嫁才生了马河山这一个儿子,到马母是如何把这个儿子当做手心里的宝宠着,讲得事无巨细。
鹿知之插言。
“你都知道马河山的妈妈不好惹,怎么不离马河山远一点。”
“她这样的女人,大概以后会磋磨儿媳妇。”
“你要是跟马河山在一起,你可要想清楚。”
胡阿丽红了眼睛。
“我没想跟河山在一起,只不过想逃离这里罢了。”
“况且现在,河山还昏迷着,我哪有心思想这些。”
几个人说着话,就到了马家。
胡阿丽说得对,马家大概是这村里顶顶有钱的人家了。
房子占地面积大,还盖起了两层的小洋楼。
这村子比陈贵他们村环境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可却没有几家盖小洋楼。
马母推开大门,鹿知之踏进去的同时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皱起眉头。
转身和胡莺莺对视,胡莺莺也是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可马母和胡阿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片刻后,胡莺莺终于受不了了,用意念跟她沟通。
“知之,这味道辣眼睛,我还是出去打探消息吧。”
胡莺莺默默走出院子,两个人也没问什么。
玄师的第六感都会比常人灵敏。
鹿知之都没见到马河山就能断定,他是中了蛊。
这种味道她很熟悉。
在那个李天师身上,还有那个偏激的狂热粉丝身上,都有这种腐烂且发霉的味道。
像是雨后的深山里,不经意翻开一块石头,石头下面有好几只爬虫和蠕动的蚯蚓,那味道让人作呕。
马河山被放置在一楼右手边的房间里。
马母虽然暴躁,可手脚勤快。
房间很大,干净整洁。马河山虽然卧床,但是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一进门,胡阿丽就忍不住啜泣。
马母转身大吼。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看见你就晦气!”
“他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也不知道你这个小狐狸精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变成这样!”
胡阿丽站在门口低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马婶子,我对不起河山哥。”
鹿知之因为胡阿丽窝囊的样子气得不知道怎么好,被她哭得心烦。
“你们俩都闭嘴,不想马河山好了么?”
两个人迅速噤声。
胡阿丽更是捂住了嘴,哭都不敢哭出声。
鹿知之近距离观察着马河山。
得病的人通常都是苍白着脸,可马河山不同。
他的面颊潮红,像是喝了酒一样。
鹿知之回头问马母。
“他发烧么?”
马母也放下了所有情绪,认真回答。
“他虽然看着脸红,但是不发烧。”
鹿知之抬手捏诀凝聚灵力在指尖,轻轻触碰马河山的手腕。
只轻轻一碰,她便缩回了手。
说是缩回手,其实是被吓的。
马河山的身体里像是有很多虫子,那些虫子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正在他的四肢百骸蠢蠢欲动。
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无法爆发。
能在人身体里种虫,除了下蛊,并没有别的方法。
鹿知之本就在释放着灵力探查马河山,这外放的灵力却再次捕捉到了那股气息。
是在胡阿丽家吵架时,隐藏在人群中的那股气息。
急迫和担忧中又新添了一抹愤怒。
鹿知之走到窗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等她再想放出灵力,那道气息却不见了。
鹿知之心下了然,自己猜得没错。
这件事,并不是巧合。
一定是人为!
马母在一旁催促。
“你看出了什么了?”
鹿知之并没有打算瞒着她们。
“马河山并不是胡阿丽克死的。”
“他中了一种蛊!”
胡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什么蛊?”
鹿知之从包里拿出她的小刀,掀开马河山身上的薄被。
被子一掀开,她的目光聚集在马河山脖子上的红绳。
她抬手想去看看红绳上挂的是什么,马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掀被子干什么?”
鹿知之被没再去管那红绳,抬起马河山的手臂,手起刀落在他的小臂上划出一道伤口。
马母惊叫。
“你是不是想要杀了他!他都这样了,你还……”
话还没说完,惊叫声四起。
“啊……!”
“天呐!”
不仅是马母,连胡阿丽也叫了起来。
因为划破的伤口里流出了血,而那血里正蠕动着一只白色的小虫子。
鹿知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
“看清楚了么?”
两个人吓的说不出话,鹿知之知道他们肯定看清楚了。
抬手以甩,那符纸燃烧起来后,扔到了虫子上。
鹿知之拍了拍手。
“他被下了蛊,蛊虫在他身体里产了卵,等这些虫卵全都孵化出来之后,就会啃食他的内脏,让他变成一具空壳。”
马母这会也不再高高在上,展现出了脆弱的一面。
“这……这怎么办?”
鹿知之再次走近马河山,抬手挑起他脖子上的红绳,不经意说到。
“你还是先跟我说说,马河山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病,为什么没在医院……”
话还没说完,她便顿住了。
第374章
不听话就打死你!
鹿知之的眼神聚焦在那个石头上。
灰扑扑的石头,好像路边捡的一样。
石头的样子再熟悉不过,这就是她要找的地丹!
鹿知之不敢再去触碰,胡莺莺不在她身边,外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
万一自己又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圈子,那么就会很危险。
每一颗石头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她也无法确定碰触这块石头,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应。
鹿知之飞速地将那块石头塞回去,认真听马母说马河山晕倒的事情。
“河山还上着学呢,突然跑回来,说有人欺负胡阿丽。”
“我生气极了,别人欺负胡阿丽跟他有什么关系,然后就骂了他几句。”
“他说自己一定要带胡阿丽一起走,谁也不能阻拦,我们两个就吵了几句。”
“河山从小最听我的话了,我以为我不同意,他就会顺从不再去找胡阿丽。”
“结果他竟然背着我,准备偷偷地带胡阿丽逃走!”
马母的眼神闪烁,目光闪躲。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晕倒了,然后再也没醒过来。”
鹿知之敛眸,她一直盯着马母的眼睛,发现她在说谎。
鹿知之看向后面的胡阿丽。
“是这样的么?”
胡阿丽满脸的不知所措。
“我跟河山哥约好了一起走,可是那天他并没有来找我。”
“再见到他时,他就晕倒在家里了。”
“马婶子说我,河山哥是我克的,也不让我接近他。”
鹿知之微微仰头,再次看向马母。
“听说你很疼爱你儿子。”
“他不明原因地晕倒了,你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呢?”
马母挺起胸膛,连声音都高了一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儿子就是胡阿丽克的,去医院有什么用?”
她转头又狠狠地剜了胡阿丽一眼。
鹿知之很讨厌她这副样子,遂板起脸。
“婶子,如果你不好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我是没办法帮你的。”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儿子生病根本就不是胡阿丽克的,他是被人下了蛊虫。”
“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你儿子么?”
鹿知之眨了眨眼睛,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婶子,听说你有不少存款,所以这么多年衣食无忧。”
“你猜,会不会是有人觊觎你的钱?”
“先杀了你的儿子,再弄死你,那你的钱就都变成别人的了。”
提起儿子马母只是焦急和伤心,这大概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可提起钱和她的命,马母瞬间白了脸,旋即破口大骂。
“谁敢觊觎老娘的东西,老娘弄死他!”
鹿知之冷笑。
看来,马母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宠爱自己的儿子。
“你只会放狠话么?你有什么本事弄死害你儿子的人?”
“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人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你儿子,就能再弄死你。”
马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唇上的廉价的唇釉早已经结成块。
“你确定我儿子昏迷是因为中了蛊?”
鹿知之随手指了下地上的那堆已经烧成灰的东西。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
马母看着地上的灰尘,鼻尖沁出了一层的汗。
她确实亲眼看到了那虫子从儿子身体里爬出来。
又清楚地看到,那女人只是手持符纸,就能把符纸引燃,完全没用任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