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辛西娅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可她还是拼了命的向两个人爬过去。
她的脸上再没有怨恨和不甘,只有着满满的恐惧。
“求你了,救救我,我不想死!”
辛西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黑色的汁液顺着脸颊流淌,像被泼了一脸墨汁。
嘴唇已经从艳红完全变成了黑色,整个人恐怖又狼狈。
她不断地爬着,哭喊着。
“我是喜欢过顾言洲,可那都是上大学时候的事了,我现在根本不喜欢他,我喜欢的只是我自己的事业。”
“父母被人骗,订购了一批残次的电子元件,我们交上去的货全都出了问题。”
“除了赔偿违约金,还要全额赔偿人家的损失,还要重新订购一批电子元件。”
“我知道顾言洲你一定有门路可以订到货的!”
辛西娅实在是爬不动了,无助地捶着地痛哭起来。
“我也不想用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可是你们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吗?”
“家里濒临破产,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没人接我的电话,都躲着我!”
“他们都怕我向他们借钱,怕我借了钱还不上!”
辛西娅抽噎了几声继续说。
“回国后,我遇到了一个玄师,她说知道我的困境,可以让我变得人见人爱,别人也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半信半疑地买了一小瓶的尸油香,按照她说的方法做。”
“每次见客户前,将客户的照片上滴上尸油香,然后再将尸油香混合在唇釉里涂抹在嘴唇上。”
“我遇到了第一个愿意借给我钱的人!”
“用了这个方法,办事非常的顺利。”
“可是我需要很多钱,这么多的钱,不是随便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所以我……”
顾言洲冷着脸,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爬着的辛西娅。
“所以你想到了我。”
“你知道我单身,有钱又有人脉,所以你想利用我!”
“见我没上当,你就想利用陆召,再次引诱我上当对么?”
辛西娅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伸出手,拼命去抓鹿知之的脚踝。
“鹿小姐,我不该那样说你,我真的错了,请你救救我!”
顾言洲拉住鹿知之的手。
“知之,别理她,我们去找陆召吧。”
鹿知之点点头,被顾言洲拉着慢慢往外走。
辛西娅见求助彻底无望,心如死灰的爬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已经走到门口的鹿知之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站定,思考了几秒钟,就转身走回了辛西娅的身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三章符纸塞进辛西娅的手中。
“这三张符,你每三天烧一张,然后符灰活水喝下去。”
“这几天,只能吃糯米粥和一点小咸菜,别的东西不要吃。”
“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鹿知之站起来,又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扔给辛西娅。
“擦擦脸再走吧。”
顾言洲拉着鹿知之往外走,边走边问。
“知之,你为什么要救她。”
鹿知之心中五味杂陈,她抬头看向顾言洲。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圣母,这人要害你,我为什么还要救她。”
顾言洲没说话,大概心里是这样想的。
鹿知之抿了抿唇。
“世人皆有贪念,你有,我也有,无一例外。”
“人人也都有误入歧途的风险。”
“我看她面相,不是个耽于情爱的人,她说的也都是真话。”
“人行到末路时,总想着饮鸩止渴。”
“如果这时候能有人拉一把,将她拉回正轨,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坐上车后,鹿知之有些惋惜。
“辛西娅长得真好看,但身上尸毒太重,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她的脸,可能会变得非常可怕。”
顾言洲从记忆中搜索着关于大学时跟陆召和辛西娅之间的种种,当故事一样讲给鹿知之听。
而宴会厅中的无言,拿走了包里的尸油香。
走出酒店,走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小路上,像是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出来吧!”
小路的拐角处,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走了出来。
第296章
黑袍女人
宽大的黑袍从头罩到脚,帽檐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可身材瘦小,虽然被袍子盖住了身形,不过依然能看出是个女人。
无言一改平日里放浪不羁的模样,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上深施一礼。
看似是对那人行礼,动作也恭敬,可神色却十分敷衍。
他将那只从辛西娅那拿回来的尸油香扔到那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伸手接住,然后又迅速地将手缩回袖子里,仿佛缩慢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咬到。
无言冷着脸。
“你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对付她了,你未免太小看她的能力。”
黑袍人的胳膊动了动,像是准备抬手捏诀,思忖后又放下。
“那又怎么样!”
“不能弄死她,给她添堵还不行么!”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老妪一样的声线,偏要捏着嗓子装温柔。
无言双手一背,别有深意道。
“我说过,她的事我来处理,你就不要再管。”
“如果你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出手,别怪我放手,不管了!”
黑袍女人看不见面容,可声音却十分的不甘。
“你说的好听,都一个月了,也没见你对她做些什么!”
“我知道你和那元贞亲如兄弟,你对鹿知之算是爱屋及乌。”
“可你也不要忘了,你是玄镜宗的人,别演的入戏了!”
无言挥动拂尘,转身离开。
“你且等着吧!”
鹿知之心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下意识的握住了包里的铜钱剑。
闭着眼睛默念三遍清心咒,心口处的不适才消退一些。
顾言洲见她闭眼,口中念念有词,知道她在调息,就一直保持安静。
直到鹿知之睁开眼睛,才发现顾言洲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鹿知之将目光移开。
“你看我做什么?”
顾言洲声音带着笑意。
“看看你在做什么。”
鹿知之想到刚才心口那阵不适。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我不能给自己卜卦,不准。”
“而且从小师父就告诫我,要顺其自然,让该发生的发生。”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调节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鹿知之看了看窗外的风景。
“这是快到南城了吧。”
司机回道。
“马上到了。”
顾言洲不解问道。
“陆召真的会在这?”
鹿知之点头。
随着车子的停下,两个人下了车。
鹿知之拿出罗盘,以灵力催动。
罗盘疯狂转动,指向一个方位。
“往那边去。”
京市的南边是一个湿地公园,为了保持公园的原生态完整性,开发商并没有做过多的建设。
只是修了一些路,将一些危险的湖泊和池塘做了一些围栏。
今天是工作日,公园里的人特别少。
两个人跟着罗盘指着的方向走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陆召在一个小池塘旁边钓鱼。
这个池塘是湿地公园的一个项目,收费钓鱼,钓上来的鱼按斤称重售卖。
陆召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乱七八糟的,像是一夜没睡。
顾言洲加快了脚步,跑到陆召跟前。
他拍了拍陆召的肩膀。
“陆召?”
陆召耸了一下肩膀,甩掉了顾言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别碰我!我这有要紧的事!”
鹿知之看了一眼顾言洲,两人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商量起来。
“早上陆召是怎么跟你说的?”
顾言洲摘掉眼镜,揉了揉被镜架压红的鼻梁,声音中有着无奈。
“早晨陆召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给我。”
“说在酒店等我,给我的地址就是刚才的那个地方。”
鹿知之点点头,她走上前,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你在做什么啊?”
陆召并没有抗拒,声音中带着焦急。
“我在钓鱼。”
这时,鱼鳔动了一下。
陆召一脸喜色,急忙提起鱼竿。
可能是提的太快,鱼跑掉了,提上来的鱼钩上什么都没有。
陆召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大腿。
“差一点,就差一点!”
然后,他重新挂上一点鱼食。
鹿知之退后,退到了顾言洲身边。
她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给顾言洲看她手上的东西。
“我趁着他提杆的时候,拽了一点他的头发。”
“走,我们去那边。”
鹿知之再次拿起罗盘,定了个吉位。
拿出包里的小香炉,倒满小米,插入一根红线香。
用朱砂画了一张符,然后用这张符抱住陆召的头发。
将头发放在香炉旁边,口中念念有词。
“邪祟尽除,神魂归位!”
香炉中的红线香没有任何反应,袅袅的向上飘着香烟。
鹿知之皱了皱眉头。
顾言洲凑过来。
“是没作用么,要不要滴一点我的血?”
鹿知之不禁笑道。
“你以为你的血是万能的?”
“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