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石头通体乌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将石头放在一边,又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把绣花针。
将绣花针扔进盆中,将石头拿起来。
左右手各拿一块,轻轻一碰。
石头碰撞的瞬间擦除火花。
冒着绿光的火花掉入浑浊的盆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就这样,不停地在水盆上方击打摩擦着两块石头。
鹿知之这边感觉心口更加堵塞,呼吸都愈发困难。
疼痛袭来的瞬间,她的手差点就离开了那柄铜钱剑。
全身像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无数细小的针扎遍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叫出声来。
“啊!”
三人正在用力地挖土,听到鹿知之的惨叫,急忙回过头。
“知之,你怎么了?”
鹿饮溪一惊,险些扔下铁锹就要跑过来。
鹿知之满头大汗,厉声阻止。
“别过来!”
“我说过了,如论如何,都不要靠近我,继续挖!”
鹿饮溪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跑向鹿知之。
她手臂上的青筋绷起,额头上的青筋也在跳动。
鹿知之抬眼看过去。
“别愣着了,快挖!”
鹿饮溪握紧铁锹,继续挖。
针刺的疼痛还没停,鹿知之只觉浑身一麻,两眼一黑,握着铜钱剑的手松了开来。
铜钱剑被一股气顶了出来,像是有人在拔钉在地上的钉子一样。
只是一瞬间,鹿知之便恢复了神志。
她气沉丹田,双手握住铜钱剑用力地向下,将剑身按了回去。
紧接着,另一道天雷劈下,鹿知之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生生地受了。
鹿鸣溪边挖边看鹿知之。
“大哥,我觉得知之好像很痛苦,不知道她怎么了!”
鹿饮溪红着眼睛,愈发地用力挖着土。
隋言的手掌心已经磨出了血,依然用力地挖。
“你们俩别去添乱,鹿知之说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挖下去。”
“如果我们不挖,不仅我们倒霉,屋子里的伯父伯母,还有……”
“还有鹿玉芙也会受到牵连!”
“知之已经叮嘱过,我们不可以拖后腿,也不可以给她添乱。”
“今天,就是胳膊断了,我们也要挖!”
鹿家别墅内气氛凝重。
每个人都望向后山的方向。
顾言洲没了刚进门时的温和,整个人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息。
突然,眼瞳中一闪,他蹭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鹿母的问道。
“顾五爷,怎么了?”
顾言洲抬手指着窗外。
“你们刚才看到了么?”
几个人都来到窗子旁边,仔细地往外看。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顾言洲眼瞳中又一闪,觉得心脏钝痛。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紧紧地攥着衣襟。
重九在旁边扶住他。
“五爷,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言洲缓慢地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后山方向。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么?”
鹿父也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顾五爷,你看到了什么,赶紧说说,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顾言洲声音冷静。
“我看到了闪电,雷击!”
张伯也顾不得主仆的身份,也跟几个人一样趴在落地窗上。
他揉了揉眼睛。
“顾五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后山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就算是有闪电,好像也不太容易看到!”
顾言洲攥紧了拳头,转身问张伯。
“有车能到后山吗?”
张伯点头。
“后山靠近人参养殖区,有摆渡车可以过去。”
顾言洲抓住张伯的手臂。
“现在就走,我要去找知之,他一定需要帮助!”
鹿玉芙一听鹿知之出事,瞬间落下眼泪。
“我也去!”
“我好歹能帮忙。”
顾言洲阻止。
“不行,知之让我来就是保护你们,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鹿父不顾阻拦。
“知之是我女儿,她是为了鹿家才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是他父亲,怎么能看自己的女儿涉险,自己躲在房间里!”
鹿母也匆匆往门外走。
“知之刚回家,我还没好好疼爱她,我不能让她出事!”
“张伯,开什么摆渡车,太慢了,去开鸣溪那辆越野,我们从药田力压过去,直接走最近的路!”
“药材废了可以再种,我的知之不能出事!”
一家人往地下车库赶,还是只是脚步匆匆,到后面全都拼命的跑了起来。
顾言洲人高步子大抢在所有人前头上了驾驶位。
所有人上车后,他猛踩油门,车子飞一样地窜了出去。
鹿知之这边被天雷劈得精神涣散。
她心里像是有个念头。
真龙之气,护不住了,这龙脉真的要散了!
就在她快要松手时,一辆车猛然从山坡上冲下来!
车玻璃缓缓降下,顾言洲从车窗探出头来。
“知之!”
鹿知之看到顾言洲,仿佛身体里注入了一丝磅礴的灵气。
然后,副驾驶和后排座位的人都探出头来。
鹿知之觉得眼眶湿润了。
“妈妈,爸爸,大姐!”
一缕缕灵气注入体内,让她恢复了一丝力气。
鹿知之咬着牙,按着剑柄借力站了起来。
她抬起右脚踩在剑柄上,双手结印,口中喃喃。
“既然你要阻止我,那我们便来斗上一斗!”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196章
助我一臂之力!
鹿知之平日解决的都是小问题,借助各种各样的符箓来施咒。
那些简单的小术法甚至连符箓都不需要,只需结印调动灵气即可。
她已经好久没有双手结印。
双手结印配合咒语,就相当于创造出一个小型的法阵。
法阵的功效有所不同,能量也根据施法人的修为而定。
鹿知之的手迅速地结出一个防御阵拍向地心。
以她为中心十米内迅速风平浪静。
像是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罩一样,罡风不破水土不侵。
鹿知之冲顾言洲发脾气。
“我叫你守着他们,你怎么带他们来这里!”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鹿知之说话间手中并未停顿。
“呆在车里不要过来!”
鹿母刚要下车,可看着鹿知之的模样又关上了车门。
她攥紧了拳头,透过玻璃窗看着鹿知之。
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苍白,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朦胧的水雾,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纤细的手臂因着用力而青筋迸起,本该健康粉红的手指甲,已经因为充血而变成浅紫色。
鹿母再也看不下去,流着眼泪一头扎进了鹿父怀里。
“远山,女儿在受苦啊!”
鹿父板着脸,脱着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衣。
“我从来不知道知之做的事情会这么危险,要是知道,我不会让她这样做!”
鹿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我是知之的父亲,也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你在这里,我去帮忙!”
鹿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顾言洲也跳下了车,他脱掉西装外套,将身上那块玉佩摘下递给鹿母。
“伯母,这是知之给我的玉佩,听说能驱邪避凶,你带上。”
鹿母急忙推脱。
顾言洲神色认真。
“伯母,知之让我来照顾你们,我没有听她的话。”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知之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鹿母含着泪收下了那块玉佩。
顾言洲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后视镜上。
镜片应声碎裂,顾言洲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在手心狠狠划了一下。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知之说我命格贵重,邪祟不侵,所以才让我来保护你们。”
“我思来想去,自己身上大概也就这血值钱了!”
鲜血一滴滴落下。
“得罪了!”
顾言洲将血分别滴在了鹿母和鹿玉芙身上。
鲜血刚噙出一小片湿润的痕迹,鹿母神色大变。
“知之!”
顾言洲回头。
只见刚才还双手结印的鹿知之,此刻已经不再结印。
她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剑柄上。
饶是用尽了力气,那铜钱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
鹿父打开后备箱,拿出备箱里的工具。
“知之,爸爸来帮你了!”
顾言洲也跟着跑过去。
鹿知之正在用全力在抵抗。
“爸爸,你去帮忙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