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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爷这些话,不必同我说,王妃是正妻,是你明面上的妻子,若王爷在私底下同我搅和在一起,还说这些话,我会觉得自己很下贱。”

    她虽出身卑微,却有自己的底线。

    既然萧北宸已经被人抢走,正妻也有了人,大局已定,她不愿放下底线,和他在一起。

    萧北宸眉头微皱:“楚渺儿。”

    他很不满楚渺儿这么说。

    楚渺儿倔强的别开脸。

    看她这样,萧北宸心头窜起无名怒火,下一秒,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楚渺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小脸瞬间失了血色,眼神慌乱地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她都说了不愿意,还要如此强迫她吗?

    他到底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萧北宸居高临下,烛火映照着他的冷眸,眼神里的幽深忽明忽暗,带着偏执霸道的怒火,几乎能将楚渺儿吞噬殆尽。

    他就像是一个强大的野兽,俯下身子,盯着一个瘦小的猎物。

    “本王发现,好似你认识苏湛惟以后,就很抗拒和本王之间的接触。”

    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楚渺儿从未见过他这样,眼眸中有些害怕,单薄消瘦的肩膀缩了起来。

    面对萧北宸时,她是胆怯害怕的。

    “我和湛惟只是寻常朋友,根本没有别的感情。”

    她从未有过知心朋友,唯有月湖一个,可惜那时月湖为了王府的荣华,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萧北宸。

    她被所有人抛弃时,只有苏湛惟肯教她学字,从外面给她带一些从未吃过的甜点,酥饼,和她说话,开导她。

    她钦佩苏湛惟的学识,羡慕他的鲜衣怒马。

    可也仅此而已。

    但这一切,在萧北宸的眼里,好像变了质。

    萧北宸并未因她的解释而动容,或是消散怒火。

    这时,楚渺儿只觉得浑身一凉,紧接着便是凶狠的“惩罚”。

    身下被凶狠的撞开。

    楚渺儿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委屈不已的咬紧嘴唇,拼命抗拒。

    今晚她才差点落入张德海手里,方才虎口逃脱,现下又被萧北宸如此霸道的欺负。

    不经过她的允许,便如此侵犯她,羞耻和痛恨在楚渺儿的心底蔓延。

    挣扎期间,楚渺儿的指甲划到了萧北宸的后背和脖颈。

    萧北宸微微皱眉,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随着萧北宸的动作,楚渺儿羞愤不已,她最终还是咬在了萧北宸的嘴唇上。

    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

    萧北宸慢慢松开了她,修长匀称的手指,擦拭嘴唇上的血迹:“这么恼怒?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楚渺儿眼眸带泪:“你都选择王妃,不要我了,那就不要再碰我。”

    “不让我碰,要让谁碰?”萧北宸并未停下动作。

    楚渺儿脸颊憋的通红。

    萧北宸略带引诱的说:“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苏湛惟?”

    楚渺儿本想反驳,可猛然间,话到嘴边,她却清醒了过来。

    她想摆脱萧北宸,可又怕萧北宸因此而牵连苏湛惟。

    苏湛惟出生卑微,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这一切都是他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

    她不想毁了他。

    楚渺儿眼眸从浑浊到清醒,她突然变得从容了起来,她强忍哽咽声音说:

    “王爷误会了,从始至终我对苏湛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真正让我爱慕的人,是太子殿下。”

    她就不信,萧北宸还能将怒火发泄给他的皇兄,太子。

    萧北宸目光浮现阴鸷:“你再说一遍?”

    楚渺儿深吸了口气,忍着身下疼痛,

    “我爱慕太子,从那日王爷大婚,我第一次遇见太子开始,我就已经忘不掉了,

    我爱他温润如玉,爱他的谦逊有礼,是他将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奴婢视作他的客人一般对待,也是他,发现我高热不退,请了随身太医替我诊治。”

    萧北宸的眼神凶狠无比,他突然不怒反笑:“这点小恩小惠,就让你把他藏在心里,爱慕了这么久?”

    他给了她那么多,她倒是一点没记住!

    楚渺儿并未因萧北宸的羞辱而恼怒尴尬,她点头道:

    “是,就这点小恩小惠,没办法,奴婢见识短浅,这点好处,足以让奴婢记一辈子了。”

    第22章

    月湖出事了!

    萧北宸抽身从她身上离开。

    楚渺儿心头羞耻难受,她遮盖衣裙,艰难坐起来。

    萧北宸冷峻的面庞,一半阴影,一半在明,隐晦莫深,

    “没想到你胃口还挺大,竟然惦记上了太子。”

    楚渺儿裹紧衣服,喘了口气,不轻不缓的笑。

    “胃口大小无所谓,我也不奢求太子记得我,只要我能远远的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萧北宸脸色极其难看,盯了楚渺儿半晌,便摔门出去了。

    楚渺儿腿上疼痛不已,扯开的疼让她小脸白了一片。

    难受的感觉传来,她甚至没办法从床上下来。

    方才那些话,虽说得罪了太子,可太子那样的大人物,总不至于会知晓这些事。

    只要能和萧北宸撇清关系就好,其他的无所谓了。

    夜半,楚渺儿刚睡下,便觉得冷的厉害。

    天气渐凉,她盖的是一床单薄被子。

    纤薄的身子缩在一起,才能暖和些。

    “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

    楚渺儿从梦中惊醒,外面传来细微温柔的声音。

    “渺儿,是我。”

    月湖?

    楚渺儿心头微颤,起身将门打开。

    月湖在外,抱着一床被子,从被子后探出头来。

    “上次你被派到绣房时,被子还是单薄的,今晚天色渐凉,我特地过来给你送一床厚被子,你身子弱,别冻着了。”

    看楚渺儿愣住,月湖抿紧嘴唇,连忙将被子塞到了楚渺儿手里。

    “我,我先走了。”

    月湖离开后,楚渺儿这才回过神。

    看着怀里的被子,楚渺儿心头暖意丛生。

    原来月湖姐姐心里还惦记着她。

    -

    次日,楚渺儿早早起来去绣房干活。

    她住的这个屋子很偏僻,还得走一段路才行。

    路上,楚渺儿刚走过去,就听到前面的婢女说:

    “你知不知道,昨晚王爷留宿在风雅苑了。”

    “真的吗?我之前听你说,王爷每次都是陪王妃一会就走了,这次怎得…王爷还留下了?”

    “王爷之前是为了王妃的身体着想,所以才不愿意留宿的,现在王妃身体好了,自然得圆房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小世子了。”

    两人说说笑笑路过。

    楚渺儿停住脚步,心尖猛然一阵抽搐。

    难受的情绪像是一支藤蔓,蔓延开来。

    她端着托盘的手,慢慢搂紧。

    果然,他昨晚去了王妃那里。

    冷风吹着,楚渺儿吸了吸鼻子。

    没再多想,快步朝绣房走去。

    看她一走,方才说话的两个婢女偷偷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

    片刻后,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交给面前的两个婢女。

    “这是赏给你们的。”

    婢女回过神,赶忙接过来:“多谢秦姑姑。”

    秦姑姑没多言,转身回了萧北宸院子。

    “王爷。”

    萧北宸放下公文,面庞冷冽:“事情办完了?”

    秦姑姑是萧北宸院里的女掌事,为人十分正派,年纪不大,却很老派沉稳。

    “都办完了。”

    萧北宸眼眸冷然:“她听到后,什么表情?”

    秦姑姑低头道:“楚姑娘看着不太高兴。”

    萧北宸鼻间发出一抹轻蔑笑意,没再多言。

    翎云快步走了进来。

    “王爷。”

    秦姑姑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萧北宸眸色幽寒:“什么事。”

    翎云低声道:“之前王爷让那位老道研究的药,已经差不多了。”

    “知道了。”萧北宸寒眸微眯,重新拿起公文。

    “这件事尽快办妥,别走漏风声。”

    齐舒月的身体快好了,圆房也是早晚的,他得早做打算。

    “是!”

    “另外,王爷,属下已经命人教训了张管家,把他从王府丢出去了,剩下的三个人,也都一并赶出去了。”

    萧北宸面不改色的点头。

    翎云准备退出去时,萧北宸又道:“之前安排在绣房护着楚渺儿的人,让他回来吧。”

    翎云愣住了:“他若回来,楚姑娘恐怕…”

    “让她吃吃苦头也没什么。”

    想起昨晚她说爱慕太子,他就来气。

    这个小小女子,胃口还不小!

    无论她有什么想法,都得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

    楚渺儿在绣房只能干些杂活。

    刚整理完一些要用的丝线,谁知“砰”的一声,眼前一黑,几个旧衣裙便砸在了楚渺儿的头上。

    衣裙盖住了她的眼眸,上面发霉难闻的味道席卷而来,将她的头发都弄乱了。

    “楚渺儿,这是前院送来的衣服,需要改一下尺寸,你赶紧把衣服洗了去,晒干了送去里面。”

    尖酸刻薄的话,从头顶洒落。

    楚渺儿伸手将衣裙拿下来,看着这些厚的不行的衣服,她心中一阵叹气。

    抬头去看面前训斥她的绣房婢女。

    “这些冬日的厚衣服,不是前面那些小厮洗的吗?”

    婢女们是洗不动的。

    婢女冷笑一声,环着双手,居高临下的说:

    “前面那些小厮还有自己的活要做,你在这闲着,让你洗个衣服都不行?”

    楚渺儿道:“可是,我一个人…”

    “你要是再讨价还价,就去嬷嬷面前说,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扯,不愿意干活,就从绣房离开,我们绣房可不养闲人。”

    楚渺儿垂眸,知道辩解无用,只能道:“我洗就是了。”

    婢女冷哼:“抓紧点,若是耽误了,你自己看着办。”

    看她离开,楚渺儿才将这几件衣裙整理了下。

    这些都是要入冬时,下人们穿的衣服。

    一般王府内下人冬日只有两件衣服换着穿,所以做的都十分厚实。

    仅仅是提起来都觉得有些重,更何况是沾满了水,到时候她一个人拧都拧不动。

    楚渺儿费了半天劲,才将一个衣服洗干净。

    刚勉强将衣服晾晒起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王爷院子里的月湖,不知怎么得罪了王妃,这会儿好像被扒光衣服,跪在地上受罚呢。”

    “真的吗?王爷怎么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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