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如此，那便请神女大人，送我离开这九重天吧。”

    桑宁冷笑一声：“你想走，没人拦你！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我抬起头，笑得平静：“神女大人莫不是忘了，我不过一低贱的三脉藤蛇。”

    “一瓣真身给了帝姬疗伤，一瓣真身于定情之时给了你，如今我已同凡人无异，又哪来的能力，自己离开这九重天呢？”

    桑宁一愣，目光微闪，明显是想了起来。

    之前情到浓时，她说要与我交换信物，我便实实在在给了她一片真身。

    可临死时我才得知，那片我珍之重之送给她的真身，只是被她随手当垃圾扔了出去，再寻不到踪迹。

    果然，桑宁嗤笑道：“那又如何？”

    “你若真想走，从这诛仙台上跳下去一样能到凡间。”

    我愣愣的看着她，几乎将牙咬出血来。

    从诛仙台跳下去确实能到凡间。

    可同样，也会殒命，甚至尸骨无存。

    她以为我不知道，一脸憎恶的开口：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表面要离开，不过是引起我们注意的手段？”

    她轻易给我定了罪，看向我的目光越发冰冷不耐。

    僵持间，她身后的司衍走了过来。

    走的近了，我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感。

    他的确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眉间多了一朵冰霜龙的印记。

    可他的眼睛，却是麻木无神的。

    我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就被桑宁一脚踹在胸口上踢出几米远。

    “谁准你这么看司衍的！”

    这一脚几乎将我踢死过去，我捂着唇，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

    云鸢也冷冷的走上前，嫌恶道：“真是死性不改，白白脏了这九重天的地界！”

    我痛得快要昏厥，可朦胧间，耳边却响起一片慌乱之声。

    “怎么回事？”

    “这藤妖额上，为何会浮现出冰霜龙的印记？”

    “不可能，这世上明明只有司衍战神一条冰霜龙啊！”

    5.

    我听不懂她们的话，只觉额上泛起一阵刺骨的冰凉。

    脑海里也涌出一些模糊的、似乎不属于我的记忆。

    一只手猛的掐住我的脸，力气大到几乎捏碎我的下颚：

    “贱人！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为何司衍会主动靠近你！”

    “还有你这冰霜龙印记！是怎么偷来的！”

    我又痛又恨，脑海里那些记忆翻搅着，让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耐烦的桑宁以气凝剑，一把刺进我的手掌：“说，还是不说？”

    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我艰难的睁开眼，只见到桑宁狰狞的脸。

    她的身后，司衍被云鸢搂在怀里。

    明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却呆呆的落在我身上，眼里水波流转。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

    准确的说，是看着我额上的冰霜龙印记。

    桑宁见我还是不说话，又幻化出更多的剑一一刺进我的四肢，猩红着眼开口：“说！”

    我闷哼一声，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明明身上血流如注，我却听到自己冰冷的笑意：

    “他为何会接近我，你们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桑宁动作微顿，眼里流露出色厉内茬的惊慌。

    “难道是封印松动了……不，不可能！”

    她再度掐住我的脖子，凶狠道：“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早知如此，我便该立刻杀了你！”

    她身后的云鸢亦是，目光阴狠的盯着我，紧紧抱住身旁的司衍。

    看似是保护，实则是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