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准叫哥哥撒娇。”商今悦轻笑,手不空闲地摸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嘴上说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实际上呢?自己倒是每次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熟练,不就是拿准了我吃这套……”
沈程硕顿了下,被识破后脸颊瞬间一热,犹豫着刚要埋下头去找她的唇瓣,堵住她接下来的话语抵赖,没想到商今悦的温度反而往后一趔。
他扑了个空,寻不到她的感觉更加难耐,鼻息轻哼着气音委屈:“……吃这一套的话,就饶了哥哥吧。”
“换个称呼撒娇。”
商今悦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打着转深思,她现在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准备后悔。
而且想到沈程硕因为她患得患失了二十多年,现在就由她来帮他找回安全感:“就……叫老婆,怎么样?”
沈程硕怔住了。
他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很快感受到商今悦靠近,再次自己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之后,慢慢地越来越贴近自己。
她的脑袋绵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和他同样滚烫,难为情地小声:“抱紧点啊,要掉下去了……老公。”
沈程硕闻言立刻慌慌张张地把她又往上搂了下,神情还呆愣着,抿着唇像是被噎住似的静默,好赖往后两步,在黑暗中靠到了身后的门作为支撑。
两人抱在一起熟透了好久,商今悦不满地“啧”了声:“我都叫你了,你倒是也叫我一下啊,光占我一个人的便宜?”
沈程硕紧张到瞳孔飘忽地乱晃:“我……”
哑了半天,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沈程硕,赖皮狗。”
她在他的耳边“咔哧咔哧”恶狠狠地啃咬着空气:“今天不得不给你点教训了。”
话音刚落,她就利落地抽走了沈程硕的腰带,意识到她准备做什么的沈程硕立刻淡定不了了:“你别……”
为时已晚。
风雪的源头已经被商今悦寻到,她迅速感觉到那一处风雪正在自己的手中逐渐变得纷乱,他立刻难掩难耐地收紧了再商今悦腰上的手,呼吸沉重道:“别这样、今悦……”
商今悦厉声:“重新喊,我可不好糊弄。”
他当然知道商今悦未达目的顽劣程度,可那两个字一到喉咙,就跟烫嘴似的怎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对商今悦,他才会又这样畏怯羞愧的念头,因为她本该是他在这个充满算计的家中,唯一干净澄澈的寄托。
但最后他却任由这份情感,随着日益增长的欲望变质、肮脏:他真是个相当糟糕的哥哥。
以前陪商今悦拥抱、接吻、甚至是口的时候,他可以勉强骗过自己,自己只是作为哥哥,在做让妹妹高兴的事情。
他很喜欢在他们沉于爱欲的时候,将自己放在一个低位的身份去仰望她,会让他心中的负罪感少很多,尤其当商今悦恶趣味地提出来各种各样玩弄他的想法,都会让他由衷地感觉到心安:商今悦不仅需要他,他也正在做让她高兴的事。
只是在做让妹妹高兴的事而已。
让妹妹高兴本来就是哥哥的职责。
但面对“老婆”这个近乎平等地表达爱意的词,他那份羞耻和罪恶感就再也压不住了……
那些羞愧涌出来的时候,抢先了迟来半步的欣喜,死死堵住了他的咽喉。
毫无疑问,他压根抵抗不了她的那句“老公”。
可他还是畏怯地垂下了视线:一旦这个称呼说出口,他就再难回到“哥哥”那个更加安全的身份里了。
商今悦哪管他那么多,今天就是要帮他强行脱敏,蹂躏着风雪,宣泄到下一阶的汹涌。
而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泾渭分明的成熟轮廓,昭然地宣告着他蓬勃的妄念在步步疯涨。
她坏心眼地轻掐他一下,一直沉默着的沈程硕终于才被逼出一声沉吟:“疼……”
可切实的感受骗不了人,商今悦也惊讶地发现他的需求又膨胀了几分,继续不停地卖乖:“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再试试……”
“别……”他微弱地摇着头,哪怕平时再把心思藏得跟洋葱似的,现在也藏无可藏。
对于商今悦终于开始关注自己的变化这件事,他一面幸福一面恐惧,汹涌复杂的情绪几乎溺到他喘不过气,但商今悦还在孜孜不倦地尝试……【略一部分】
沈程硕一手托着她,终于完全放弃了靠撒娇让商今悦心软停下上楼,空出来另一只手开始小心地循着记忆,寻找着回房间的方向。
但商今悦看见他的心思,哪肯放过他,一边将他的情绪挑逗到极点,一边又坏心眼地在他耳边警告:“要掉下来咯,要摔了……马上要撞到桌子了,还不求饶吗……”
沈程硕成功地在她的戏弄下,脚步好几次踉跄不稳,见识到商今悦真的宁愿跟他一块儿摔个底朝天,也不放弃让他缴械的想法,他终于松动了齿关,为难地轻声:“错了……老婆。”
商今悦满意地开怀大笑,抱着他的脖颈摇晃双腿:“行吧,接着往前走吧,前面就到客厅了。”
商今悦还架在自己身上没准备下来,意味着现在这一声“老婆”之后也绝对没完:她肯定还有损招。
沈程硕抿着唇隐忍,忽然开口:“桌子在哪边?我把套放抽屉里了。”
商今悦也没听出来什么不对,还想着调戏他:“终于想和我做了啊,我还以为你无欲无求呢……老公。”
沈程硕脸颊覆上层好看的薄粉,冲她皱了皱鼻子:“我有没有……欲求,你刚才还没感受够吗?”
商今悦笑盈盈地挑眉:“好吧,左边走两步,绕过个凳子就到了。”
得益于小时候就经常玩蒙眼寻物的游戏,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沈程硕手碰到了客厅书桌的一瞬间,紧皱的眉梢忽然舒展,他恢复从容地扬起唇角笑了笑:“这次该换我了吧……”
“什……”
商今悦话音未落,沈程硕的大手直接了当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立刻就把商今悦压了下去,轻车熟路地将她吻住:“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地方。”
“你耍赖!……”
她脑袋被沈程硕的手护着,含糊不清的抗议都被他骤雨般急促的吻给堵住。
沈程硕几乎失去了神智地缠吻着她,毫无保留地展露出如蛇般贪婪的眼神,咬着她的下唇,不等她喘息就迫不及待地汲取走她肺腑中的所有氧气,等到她无意识地颤抖着腰才放松些许,撷取着她的舌尖、唇瓣。
【略一部分前x】
沈程硕耐心地等,直到感受到怀中的温度,逐渐烧到和自己的脸颊同样滚烫。
他从骤雨中抽出手,粗喘着气,眼底依然迸发满了浓郁的侵略信号,嘴上却好脾气不断地吻着她的脸颊央求:“哥哥想……”
即使情到浓时,比起那些甜蜜暧昧的称号,沈程硕还是本能地更钟情于“哥哥”这个身份,商今悦也愿意遂他的意,言简意赅:“带套。”
“不用带……”他声音迷醉,讨好着在风雪口磨足曾。
商今悦坚决:“不行……”
他皱着眉委屈,理智早已被不满的情绪踹飞到了九霄云外,迫不及待地融入了风雪。
春日来临破冰之时,他被柔和的春水沐浴着忘却了寒冬的苦楚,仰颈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满足气音。
沈程硕的实力商今悦是知道的,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抬手刚揍了他没两下,他就绵绵地俯身下来,靠在了她身前低声:“去M国的那年,我就已经做了结扎手术了。”
她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愣住了下,沈程硕眯着眼迷醉,手眷恋地摸着她脸上的轮廓,话语里失落道:“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商今悦又被戳到了伤心点,干脆抓起他的手,带他一一感受她的眉眼、呼吸、唇瓣……又偏头咬了口他的手心:“我才不要被你看着,有个屁好看的……”
她说完,脚尖勾了勾他的腿:“别光□来不干活,快点……”
沈程硕被她生硬的安慰逗笑。
温热之间,两人的心跳都从未快到这种地步。
商今悦感觉眼前的视线有些晕眩,沈程硕抱着她的腰,用细密的吻讨好,漂亮的眼眸里面没有光亮,他就始终抚着她的脸上的细微的变化,想象着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和模样。
他既幽怨不能在这一刻将她也为自己情动的模样一点点刻入脑海,又很庆幸此刻正是因为看不见她的模样,他才能纵容着自己无所顾忌地将日思夜想的人拥入怀中。
爱她、恨她、冲撞、撕咬……
仿佛此刻终于可以不再身不由己,不再拘泥于身份顾虑,他们现在只是彼此相爱着的两个人,要在这片黑暗中一次又一次地沉溺,直到一道又一道的浪潮将他们彻底地卷入深渊……再一点又一点地将理智溺死,而他们是共犯。
他们随着洋流慢慢地飘浮上岸,而天明之后,再在彼此的怀中苏醒……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分别前夕,众人回了沈家老宅,又叫来了几个在京城的朋友聚了聚,岑溪音喝多了,不舍地抱着她哞哞哭:“我也好想退休啊……”
众人哄笑一堂,商今悦趁着酒宴尽兴的时候借口抽烟出去了一趟,翻出手机里宴北川电话。
就算是离开,也好歹得让他知道。
可光是想着分别时,宴北川远远看着自己落寞的模样,她就忍不住鼻酸。
现在不得不做出决定,她一点都不愿意再伤害他,可现在也宁愿来做这个侩子手斩断他的念想。
他是个很好的人,从始至终没有亏欠过任何一个人,明明是所有人里最应该获得幸福的那个人。
她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法给他想要的生活,所以只有让他离开她越早,才能越快地过上他向往的幸福日子。
电话打过去,她心跳得很快,没等深呼吸几下调整情绪,宴北川就很快接通了:“今天要回来吗?”
他清脆的尾音里带着期待,商今悦攥紧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良久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宴北川,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算了吧。”
宴北川那头静默了很久,才低哑着开口:“怎么突然……”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仰着头,克制着语气里的颤音和眼底的酸涩:“一开始我就只想包养你,玩一段时间,没想过以后还要走到什么程度,后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走歪了……现在我想调整回来,钱我也已经转回去了,就当我们分……”
“你在哪,是在家里吗?我现在来找你。”
宴北川忽然开口打断,电话那头已经有了开关门的声音,他的呼吸微颤:“先别说那个词……外面冷,你先进屋别着凉了,我马上来找你,是不是这几天受什么委屈了……”
听着他那边匆忙的动静和微喘的声音,她的唇瓣不自觉地颤抖:“我是认真的。”
宴北川充耳不闻,电话里已经在匆匆跑下楼梯:“等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好?”
“宴北川”,她缓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已经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脚步也停住了许久,宴北川忽然掩饰不住哽咽:“……我知道啊……我等你。”
“我不要你等。”
“是我……”
他忽然说不下去,缓了好久才说出完整的话:“是因为我最近没给你发消息吗?因为我担心你在忙集团的事,你还要陪你哥……但我一直在等你的消……”
商今悦喉间阻塞到说不出话,隔着手机不断摇头,好不容易才开口:“……你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回报不了。”
“我不需要你回报我啊。”
他声线微颤,还在尝试着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你不用担心,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动摇。我就只是想陪陪你……也不可以吗?”
“我不要。”
她吸了吸鼻子,终于沉静下语气:“你的喜欢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我知道你已经倾尽全部地对我好了,可就算我没有结婚,我也保证不了能给你什么结局。我从不觉得我是什么长情的人,你在没遇到我的时候,不也只想要过安宁的生活吗?你明明一直都不想重蹈妈妈的覆辙,为什么硬要说服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你可以有其他选择啊……”
她感觉视线逐渐模糊了,狠下心将话一次说完:“就算哪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们谁又敢说一定能走到多远?我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起码对对方知根知底了。但从我和你重新认识到现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花那么多时间精力,等一段随时会无疾而终的感情,值得吗?”
宴北川低声央求着:“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你别说这样的话……”
“我们现在都还来得及回头,别再撞南墙了。你也不用来找我,我以后都不准备留在京城了。”
她紧闭上眼,终于将那个词说出口:“分手吧……”
新年时分,天边忽然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烟花,她的眼中绽放地绚烂,照亮了整个京城。
泪水随着爆鸣声悄然滑落脸庞,她僵硬地握着手机,感觉急促的心跳和呼吸痛到了一处。
“今悦!”
电话里外突然同时响起两道声音,她听出来了沈程硕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
循声望去,沈程硕正被管家扶着方向,一路摸索着快步跑到她的身边,随后立刻打开了大衣将她圈了进来:“别怕,不听不听,咱们进屋……”
她眼眶一热,在沈程硕的怀中安静地落泪,圈着他的腰点头:“嗯。”
新的一年到了,他们在交汇的十字路口做出选择,也都该各自奔去新的方向了。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迷茫遥望着京城的方向,想着曾经的种种,爱恨纠葛之间,恍然得像是做了场荒唐的梦。
她像是什么都得到了,又什么都失去了,但一切在登上飞机的这一刻,或许都不重要了。
她只觉得很累,现在甚至已经懒得再去思考未来,只想希望能安静地朝着这个新的方向,再多走远些。
关机之前,她最后一次打开了和宴北川的对话框,看着源源不断发来的消息,删除按了好几次,还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终她还是将他拉进了黑名单里,随着飞机起飞轻轻地闭上眼。
将一切清空。
第74章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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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商今悦刚出机场就打了个寒战,
现在是十一月,京城的天气刚冷下来,冷风过来能吹掉一层皮,
她才从M国飞回来,没有一丝防备就被吹回了门内。
没提前叫司机,
因为岑溪音昨天说好了要来接他们。
结果岑溪音临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一阵子,出发的时候又撞上了晚高峰,现在商今悦他们都下飞机了,
岑溪音都还在高架上堵着。
随行的助理小林推着坐在轮椅里的沈程硕走过来,询问她的意见:“要打个车回去吗?”
就岑大小姐耍起脾气那震天撼地的动静,敢不等吗……
本来收到岑溪音的消息的时候,
她已经想好了离开京城这么久,正好下飞机到处逛一逛消磨消磨时间,
但刚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她瞬间就没了逛街的心思。
扭头,轮椅里沈程硕腿上盖了条灰色毯子睡得正熟,她心间一软,
改了主意:“找个安静点的茶馆吧。”
“好。”
沈程硕两周前才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本来平时就觉多,
现在基本每天都在犯困。
在M国的两年里,
总算是把沈程硕服药的副作用调养得七七八八的了,
但眼睛的问题一直没个着落。
后面查到国内研究又有了新眉目,三个月前,
两人就商量好,
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回京城了。
小林在附近找到了合适的茶馆,开了个包厢等岑溪音。沈程硕还是没醒,
商今悦就自个儿打游戏。
刚打完两局岑溪音就来了消息,她放了手机走出去看,远远就看见岑溪音刚从电梯里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笑眼盈盈的男人,高大英俊,气度翩翩,岑溪音也长了张乖巧漂亮的脸蛋,两人一前一后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眼球。
“这儿呢!”
她招了下手,岑溪音闻声抬起头,眼睛一亮,大张着手臂扑过来,直接挂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