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宴北川也不知道自己做错哪儿了，不死心地低头又亲了一下。商今悦的身体立刻跟着颤反应了下，他不甘心，心虚抬眸：“你喜欢……”
“……你先放我下来！”
商今悦咬着牙拍床。
“哦……”
宴北川迟疑着把商今悦放下来，脸上刚要恢复一开始的纯情，马上就被迎过来的商今悦扑过去一通乱揉脑袋：“你还举一反三上了，谁叫你的学这些坏东西！”
宴北川的脑袋被她抱进怀里，不明所以地被揉得头晕目眩。
商今悦好不容易才停下，手立刻伸进宴北川的浴袍里胡乱扒拉，冷笑一声：“很好，现在换我来玩你了。”
“什、等等……”
宴北川惊得连忙收紧浴袍，商今悦的手怎么也不肯拿出来，顺带捏了把他手感极佳的胸膛：“怎么了，不给看？”
他下意识地瑟缩闷哼了声，看着商今悦不可置否的表情，迟疑着放松了些许力度：“看……什么？”
“验验货啊。”
她的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摩挲着：“我还没好好看过呢，你平时多久健身一次？”
“没有特定，一周两三次……”
他心不在焉地磕磕绊绊地回答，一直在分神着看着商今悦的动作。
商今悦已经非常利落地把他上半身浴袍扒了个干净。
浴袍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滑落到腰，商今悦摸着下巴认真欣赏着这副矫健的身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每块肌肉都练得非常饱满漂亮，赞许道：“你一个导演，平时倒是挺注意身材管理的。”
宴北川面对她红果果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没做导演之前，经常接些模特的活，所以要锻炼……”
商今悦敷衍地点了下头，她关注的重点也不在这。
发现到商今悦还准备……宴北川立刻就抓紧了衣服：“……你干什么？！”
商今悦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看看啊。”
宴北川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连连摇头：“不不不……”
两人刚刚都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了，商今悦不明白还有什么好羞涩的：“不什么？我又不是要给你绝育，看看怎么了？”
宴北川崩溃地皱紧了眉：“不是……怎么突然要看这种地方？”
“不然我验什么货？”
商今悦眉毛比他皱得更紧，还是不明白宴北川在挡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狐疑道：“该不会是……你自卑啊？”
虽然不理解，但她记得，男人好像确实是会因为自己的好朋友的成长情况，而感到自卑不愿面对的。
宴北川也是百口莫辩，生硬地扯开话题：“早饭还是热的，我们去吃饭……”
商今悦像是看破真相般睨他一眼，感觉刚才失去的面子终于找回来了些，坏笑着捏着他的肩：“放心吧，我不会嘲笑你的，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始乱终弃，听话。”
她的手正要伸过去，就被宴北川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商今悦不满地撅嘴盯他一眼，他眉眼立刻就软下来了，言语笨拙地挣扎了下：“……不好看。”
商今悦轻笑一声：“我不嫌弃你。”
说完，她也聪明地立刻加码，俯身在他额上亲了口。
宴北川果不其然松动了力气，但就在她准备扯的时候忽然又抓住了她的手。
商今悦刚撇嘴，他就闷闷地低声：“其实是因为刚才……有反应……”
商今悦觉得挺正常的事儿，扬起眉头：“有反应怎么了？”
他别着视线，把脑袋埋得很低，好半天才开口：“你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商今悦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身体力行地摸了下他的脑袋。
宴北川感觉到她的回答后，终于也慢慢松开了力气。
商今悦本来抱着看热闹加报仇的心态，想看看宴北川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这么自卑害羞。
没想到扯掉浴袍，看到宴北川那位昂首挺胸、身高体型都相当骄傲的好朋友时，她比宴北川更僵硬地愣住了。
……这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
她有种被耍了的错觉。
但宴北川见她神色这么复杂，立刻就相当后悔地搭上了浴袍遮住准备起身：“好了、看完了……我们吃饭去吧。”
“急什么吃饭啊？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复仇未果，商今悦不甘心地把他的动作拉住：“你带着这么碍事一玩意儿，不先解决一下？”
“……我等会自己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啊？”
商今悦眼睛一弯，立刻就又冒出来个坏主意：“我看看。”
宴北川震惊地看着她，这次甚至羞赧到话都说不出来，果断地起身准备找理由跑路。
商今悦本来想拽住他，没想到随着起身的动作一拉，扯到了伤口，疼得“哎哟”两声坐回了床铺。
宴北川迅速折返回来想查看她的情况，就被商今悦反过来扑住，两只手擒住了脸让他直面着她：“还想跑？被我抓回来了吧。”
手心里的温度立刻滚烫了几分，宴北川还想躲她的视线，就被商今悦把他的脸硬掰过来：“你越想跑，我就越想看你做。刚才不都□完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要吃了你，就想看你怎么让自己高兴高兴怎么了？”
宴北川眉心紧紧拧着，商今悦轻哼两声：“再说了，现在是我心情好，天天这么哄，我肯定有一天是要腻的。难道以后我们做的时候，还要我大半夜地哄你半个小时？”
宴北川像是被她戳中了点，视线慢慢地转了回来和她对视。
商今悦笑了笑：男人还是太好猜了，果然就是想做的嘛。
他忽然就不再逃避了，慢腾腾地挪到床边坐下。
商今悦百无聊赖，从床头柜翻了支烟出来夹着靠过去，趴在他的肩背上：相当好的一个观赏位置。
哪知眼看着宴北川就准备将布料挪开，他忽然又为难地收回了手。
他深吸了口气，嗓音低哑：“……不行。”
商今悦了然，点燃了那支烟吸了口，靠去他的耳畔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蛊惑道：“担心什么？没什么事是不行的，宝贝。”
她说完，便伸出另一只手蒙上了宴北川的眼睛，尾音带笑：“试试，自己……”
宴北川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但商今悦能感受到手心里的睫毛适应着她，轻轻合上的动作。
紧接着，宴北川就真的听话地将自己的朋友带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开始了生疏的动作。
商今悦太喜欢看宴北川羞耻又不得不纵着的她的样子了。
她唇角的笑意未消，看着不怎么熟练的动作和漂亮的颜色，随手吸了口烟：“没怎么试过？”
宴北川的手闻言停下来了一刻，点点头：“……嗯。”
“这么乖啊？”
商今悦戏弄着他，暧昧地摸着他的脖颈：“可是你要是一直都这个速度，咱们今天怕是吃不上早饭了。”
商今悦感觉到他的肩膀抖了下，呼吸又沉重了几分，顺从她的指令。
“你的脸现在摸起来好烫啊，宴导。”
商今悦靠在他的肩头，歪了歪脑袋：“平时在剧组里也是这么乖吗？还是装出来的道、貌、岸、然？亏我之前还以为，宴导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应该压根就没有过这种想法……没想到宴导表面一个劲儿地躲着我，其实已经瞒着我，自己偷偷这么□□了……”
羞愧的话传入了耳朵，宴北川仰起头，深呼吸着调整着不安的心跳声。
商今悦侧着脸，欣赏他逐渐变得红的脸颊和起伏着的胸膛，嘴上不饶人地玩戏着他：“今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沉默着，但商今悦追问，连续不断地继续。
“□的时候？”
“帮我擦汗的时候？”
“还是……从进门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已经全坏念头了？明明我还是个因为帮你而受了伤的伤患呢，宴导。有这种想法，是不是也太坏了点？”
宴北川咬住嘴唇，眼睫闭得更紧，幅度更加急躁地想迅速结束这场拷问游戏。
“为什么咬着嘴唇，不想说话吗？”
商今悦佯装不满地哼了声，亲了亲他的脖颈，声音软下来：“跟我说说话呀宝贝，不知道的还以为坏的人是我呢……不喜欢我亲你吗？”
宴北川嘴唇轻颤着，缓了很久才松开了齿关，气音微颤：“喜欢……”
“喜欢啊？”
商今悦坏笑着，伸手抖了抖两指间的烟，带着余温的灰烬便落在了……
“唔！……”
宴北川闷哼一声，整个身体都随着那一下灼烫往上抬起。
商今悦压着他的肩膀，叹着气遗憾道：“可是我确实没想到，原来我们的宴导这么坏。好生气啊，怎么办……要不今天和我乖乖交代，除了现在和剧组那次，宴导有自己偷偷玩过吗？”
宴北川发出几声几乎哽住的气音，直到商今悦伸手磨着他的喉结，他才渐渐垂下脑袋，微微点头：“……有。”
商今悦意外他的坦诚，同时也十分熟练地运用上这份坦诚挑弄着他：“好坏啊，宴北川，原来你平时的乖乖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啊。”
宴北川失语了好半晌，才近乎失声地忏悔道：“……对不起。”
商今悦手指摩挲着他的脖颈，见时间也差不多玩够了，终于决定放过他：“好吧，那今天原谅你了，该休息休息了，小变态。”
她说完，伸手温柔地将他的头抚着仰起，轻咬住他的脖颈。
宴北川也如她所愿……雨过天晴之后，气氛归于了寂静。
她身心舒畅，和她料想的一样，一个非常完美的结束。
就在她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是完美结束的时候，忽然发现怀里的宴北川一直没什么动静。
“怎么了？”
她刚放下遮着他眼睛的手，宴北川的身体忽然像不受控制般的颤抖了起来。
她还没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宴北川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随后更加剧烈地颤抖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
商今悦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像是因为害怕才开始的生理性的颤抖，可刚才不就是□解了一下吗？
“我不知道……”
宴北川把脸藏在手中，压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羞耻、屈辱、恐惧，夹杂着道不清的舒畅，随着□□洋洋洒洒地散落一地。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当着商今悦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将自己最丑陋、恶心、不堪的那一面，尽数展示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让他由衷地觉得自己这个人，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又有什么值得她多喜欢一点的。
他感觉有难过的情绪涌到了眼底，让他很想干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又感觉流不出一丝眼泪，只能控制不住地带动着身体颤抖，说出最本能的心愿：“我想抱着你……”
商今悦莫名地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似的疼，也没察觉到是哪一步不对了，让他有这么恐惧的反应。
但在听见他声音微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时，她就已经下意识已经张开了手臂。
宴北川立刻低头埋去了她的身前，黏黏糊糊地将她抱紧压进床铺中，贪婪地、不顾一切、无法冷静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味。
商今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想到随便提了个游戏，对宴北川能是这么大的牺牲。
她语塞半天，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想到个馊主意，假装漫不经心道：“哎呀，好吧好吧……既然你都答应我，让我看高兴了，想和我睡的话……现在也行。”
宴北川的脑袋迅速在她身前摇了摇：“不想睡……”
“那你……”
宴北川闷在她身前连连摇头，声音努力地平稳下去：“我做这些只是想哄你开心，我没有那种想法……”
商今悦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原地愣住了好半晌。
宴北川仍然紧紧地贴靠着她的颈窝，言语混乱地表达着压抑许久的情绪：“昨晚……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点什么，你自己一个人走到现在，已经足够坚强了，那些苦难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如果你想看我做这些事，我希望你可以比昨天更高兴一些……”
第45章
45
45
不是她的错。
除了沈程硕以外，
还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母亲的事她自己心里有定数，不管别人怎么说，就算是到死那天，
她也会依然会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不过这些哄人的好听话也不是完全没用，每次听到的时候，
心里确实会舒服不少。
尤其是被沈程硕之外的第二个人说出来。
她心情复杂地讪笑了声，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眼下更要紧的是怀里的宴北川。
她从来没想过，
做这件事对他来说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平时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忽然这么脆弱地倚靠在她身上，
像落了水被打捞上岸后，紧紧抱住了主人的大型犬。
她心里怪别扭的，
不自然地试着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温柔地揉了下：“你不用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宴北川蹭着她的脖颈使劲摇：“我愿意。”
商今悦不知道说什么好，顺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这种养狗的既视感越发强烈。
很早开始，
她就对宴北川有种说不上来的……
带点怜爱性质的保护欲。
一开始觉得他就是个轴得过分的老好人，但渐渐知道了他的过往后，
又觉得他对善良的这份坚守格外珍贵。
这种人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性格软弱、愚蠢。因为蠢才会吃亏，
才做了一堆讨不到好处的好事，
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丁点好，
不断妥协忍让。
但商今悦和他相处过程中，反而觉得，
他是个挺聪明的人，
只是因为不忍。
不忍拿恶意揣测别人，心思又细腻到可以精确地共情关注别人的感受和需求、不忍对别人的苦难视而不见，
才有了一次次不计回报的善举，渐渐被当作了个软弱、好欺负的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