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我历劫可就要失败了，那一千滴的心头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得出来。”

    黎光轻抚他的脸颊，低声温柔细语道：

    “如果失败，那我们就在人间做一对恩爱的夫妻，度过那数十载，岂不快哉。”

    黎光依偎在赵鹤之怀里。

    如果真是那样，真的会比现在要好些吗？

    虽然赵鹤之知道之前向沁雪做的那些也许都是为了给他的飞升铺路，但是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她始终不愿意宽恕。

    把她留在财神殿也是有他自己的私心。

    就当是为人间那个内心被伤透的赵鹤之，找一些宽慰吧。

    黎光离开时，向沁雪还在园中跪着。

    赵鹤之瞥见他一眼，走到她身边。

    “如果觉得委屈，便回吧。”

    这几天几乎磨掉了向沁雪所有的力气，现在的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渺小，而之前自己一直认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被推翻。

    院子里的桃花花瓣随风掉落，撒在二人身上。

    向沁雪抬手拽着赵鹤之的衣角，眼眶通红，含着热泪。

    “鹤之，你有没有曾经一丝丝地爱过我。”

    赵鹤之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底没有泛起波澜，更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从未。”

    “你不过是我飞升上神的棋子罢了。”

    “你也看到了，我当初之所以会帮你帮向家，无非是你和黎光有着一样的外表，可没想到你并没有珍惜我的这份情，反而肆意践踏。”

    第23章

    眼眶终是蓄不住泪水，豆大的泪珠在她侧脸滑落。昔日趾高气扬杀伐果断、在他面前也永远保持着高傲与疏离的向家大小姐，如今终于再次重逢后放弃了她所有的金贵和体面，乞求着他的一丝垂怜。

    哪怕是骗骗她也好。

    她不相信，那七年朝夕相处地陪伴在赵鹤之这里什么都不是。

    向沁雪还是不甘心，手下的力道更甚。

    “你遇见我，接近我，仅仅是因为我和那个女人长得像么？所以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

    赵鹤之从没见过向沁雪如此破碎。

    却也不想再刺激他。

    “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随后赵鹤之毅然决然地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不信！”

    “那我们在一起的那七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鹤之冷嗤了一声。

    她怎么还有脸提那七年，那七年几乎是赵鹤之最暗无天日的噩梦。

    “本上神已经活了几万岁，你说我们之间的那七年算什么？”

    “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是我不愿意再提起的污点。”

    随后，他用力地挣脱向沁雪的束缚，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

    现在的他在面对向沁雪的纠缠时，心里已经没有一丝丝的波澜。

    曾经他也许也曾幻想过，如果有哪一天，向沁雪是不是会后悔当初对他做过的一切？会不会也会心疼之前那个卑微弱小的赵鹤之，会不会觉得把他的一腔热血踩在脚底上践踏而感到难过？

    可人生没有如果，不仅仅是人间，天界更是。

    时间不能流转，就像他们回不到过去去弥补之前自己犯下的错。

    向沁雪有自己的造化。

    向沁雪成了天界品级最低的低等仙侍，似乎所有的人都可以过来踩他一脚。

    而向沁雪每天都陪在赵鹤之身旁，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发现，黎光每次来的时候都会仔仔细细地把饭菜里的葱花挑出来，给赵鹤之区分好食物，因为他不分颜色。

    也会给赵鹤之带他喜欢的灵果和糕点。

    还会亲手给赵鹤之剥虾。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七年，向沁雪从没注意过的事情，似乎向沁雪只是不断地在赵鹤之身上索取他的爱，从没想过自己要怎样爱他。

    向沁雪经常会被别的仙侍欺负。

    不管在天界还是凡间，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