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你什么意思?"
秦芊芊坐下来，面对着我，拧着眉头，充满了不解。
"闹脾气一会儿就够了，再多就没意思了。你是个男人，能不能大度一点。"
把自己的老婆拱手相让给别人，这还不够大度吗?
她想我怎么大度。
如果不是她这会儿面对我尚有几分愧疚之心，怕是连这点耐性都不可能分给我。
能让她等待的人，只有陈玉明。
"放心，我也没有那个跟你闹的兴致。"
我把离婚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她将信将疑地翻开了协议书，表情逐渐凝重。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装的，无论是谁来看这份协议，都能看出我开出的条件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秦芊芊却在看完之后愤怒地将协议书摔在我的面前。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不满什么，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吗?不用没日没夜地去帮别人打官司，在公司里乐得清闲，多少律师羡慕你。你以为你的日子是谁给你的。"
我抬眸看他，浅浅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要，怎么了?"
秦芊芊被我堵住，原本想好的下半句话卡在喉咙边儿说不出来。
我第一次从秦芊芊的神色里看出了尴尬两个字。
多可笑，她第一次跟陈玉明去约会被我碰到的时候，她都没表现出过一丝一毫地尴尬。
我真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她是觉得我不可能放弃这么优渥的生活吗?
可我真的累了，我宁可忙一点，也不想在她的阴影之下，当个可怜的被施舍的家伙。
秦芊芊好半天，才找到角度继续骂我。
"还说你不是在闹，像个女人一样拿离婚威胁我，胡晋，你成熟一点吧。"
她总是这样教训我。
法务部虽清闲，但总归心里不安，想多为她做点什么。
但她却嫌我麻烦，让我别带着情绪上班，老老实实在那儿享清福就可以了。
我想要证明自己，她也只会挑我的刺。
挑来挑去最后说句算了。
她并不是对什么都挑剔。
她只是挑剔我而已。
8.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秦芊芊最终痛骂我一顿，没签字，但也没把离婚协议给我。
用她的话说，是绝不能在上头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她没收了，让我冷静冷静。
别拿这份丢人离婚协议出来，被人知道了，还以为公司的法务部有多水。
不知道这话陈律听了会不会哭。
回到公司后，我着实是没什么工作。
想了想不如就干脆，和一切都说再见吧。
我起草了一份辞职信，都懒得去摆秦芊芊的桌面上，直接发了邮箱。
秦芊芊作为总裁日理万机，邮箱里各路工作文件数不胜数。
我本以为她会过两天才看到。
却没想到。
我按下发送没一分钟，秦芊芊就气冲冲地下来找我。
她站在门口抱着胳膊。
"胡晋，你跟我过来一下。"
法务部的实习生看着她发怒的样子，偷偷跟我咬耳朵。
"秦总今天好吓人啊，你还好吗?要不要我一会儿救你出来?"
我摇摇头，感激了他的好意。
跟着秦芊芊去了她办公室。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秦芊芊甩上。
我心疼了一下新装的玻璃门，可别摔坏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扫了一眼办公室里。
陈玉明的烟头就大大咧咧地丢在桌上。
平时号称洁癖的秦芊芊连烟灰都没扫干净。
秦芊芊吃了两片药，包装在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
她的脖子上有些红色，想来是过敏反应还没完全消退。
在这样的环境里要为了陈玉明忍着，当然会狂怒。
"秦总，我没有闹。只想想清楚了，这样的日子真的没什么意思。"
"我不会带情绪上班的，你也不会，对吧?这还是你教我的。"
我看向秦芊芊。
秦芊芊被我气笑了，她指着我，让我既然这么不想上班，现在就立刻滚出去。
我就等着这话呢，回了一句好的，转身出去收拾工位去了。
久违地，我感到一身轻松。
9.
收拾东西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没敢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秦芊芊带进来的。
公司里，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位置就是老总给的清闲。
法务部里除了实习生也没人看得上我。
因为只要有我在，总监的位置就永远是一个走后门的人。
他们想上位都不可能。
现在我走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私下里的小群里拍手叫好。
只有实习生低着头，看似一本正经地处理文件。
实际上在和我的聊天对话框里，键盘都敲出火星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给我发了好多个感叹号。
我抱着整理好的东西离开了律所。
我没有回家，那个家对我而言，已经算不上是归处了。
随便找了家酒店暂时住了进去。
我才腾出手来去看小实习生给我发的消息。
他除了开始便没再追问我和秦芊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毕竟秦芊芊大小是知名女总裁。
我和秦芊芊闹得这么僵硬，没人想触他的霉头收留我。
实习生说他可以帮我问问他的导师和学长，走走人情总有办法的。
这番话可以算得上是交浅言深。
但我没麻烦他。
我本来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城市，秦芊芊的手再长，也不至于哪儿她都管得着吧。
10.
但我还是低估了秦芊芊的影响力。
那天我离开秦芊芊的办公室之后，她就向所有人宣布："从今天起，不许胡晋踏进公司半步！"
这就相当于是禁令了。
业内不知道会传出我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能让秦芊芊这么生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连隔着一条河的外的临省都知道了。
在新环境里我找工作也是处处碰壁。
我才租了新房子，兜里的钱虽然不至于见底，但也不能一直过这种只出不进的生活。
那要是改天被人看到我的落魄，还以为我被秦芊芊抛弃，心如死灰一蹶不振了怎么办?
那也太丢人了。
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只得努力投递简历。
可我在秦芊芊的公司里呆了太久。
重新回到律师界，很多公司看我没什么开庭经验，并不想要我。
更何况又有秦芊芊的禁令在。
他们都怕我是给公司捅了什么篓子才被赶出来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我终于收到了一份面试通知。
说实话，我在投递这家律所之前，根本没有报任何的希望。
原因无他，一是这家律所的老板知道我和秦芊芊之间的关系。
二是她在大学期间，就和秦芊芊一直都是死对头。
争抢校花失败的那种血海深仇。
11.
余若薇和秦芊芊从高中起就是一个班。
上了大学虽然在不同的系，但还是一直针锋相对。
余若薇讨厌秦芊芊的程度甚至是来问我到底看上秦芊芊哪一点。
在得到了我完全不可理喻的回答之后，余若薇觉得我的脑子没救了，把我一起视为了讨厌的对象。
听闻他们每年同学聚会，余若薇都会把我和秦芊芊一起骂。
在她那儿，我就是个眼光不好还受虐狂天天被余若薇嫌弃pua还甘之如饴的倔驴。
我会离开秦芊芊?
打死她都不会信吧。
所以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我不是很想去。
我怀疑余若薇只是想把我叫过去嘲笑我一顿。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在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
该如何应对余若薇的妙语连珠。
让我意外的是，面试的时候我并没有见到余若薇。
面试我的人是余若薇带的徒弟。
他告诉我余若薇这一周都在省外出差，不过倒是刻意交代他要多多关照我。
看看我这几年的业务水平有没有长进。
面试的流程很顺利，小徒弟和余若薇远程沟通后，确定下了我的offer。
我对此不能说是意外，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或许余若薇只是想通过收留我气死秦芊芊?
她的心思我不得而之，毕竟等她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初入公司的这一周，同事们对我展现了充分的人文关怀。
我一开始不明所以。
直到余若薇回来，人人自危。
12.
大家很怕余若薇。
比起秦芊芊的那种不怒而威，员工们每天跟揣测圣意似的琢磨他的心思。
余若薇这里，更像是对业务能力的敬仰。
和担心自己达不到余若薇标准的恐惧。
有个员工私下里偷偷告诉我，他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新律师了。
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最长一个月，最短半小时。
都会被余若薇骂哭。
上一个被招进来的还是余若薇的那个小徒弟，也是他们中最佩服的人。
我就这样带着惴惴不安地心情走进余若薇的办公室。
做好了被她骂的准备。
出乎意外的，余若薇并没有讽刺我。
也没有拿着我的草案从上到下批注的一片猩红。
她只是让我坐，然后问我："终于想通跟那个蠢婆说再见了?"
好，她只是不骂我了。
我很想提醒她小心这样骂人会被屏蔽，但张口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毕竟她说的没错。
"对，我们离婚了。"
意外于我的坦荡，余若薇微微怔住。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笑着对我说："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终于见你做了一次明智的决定。"
而为了奖励我这个明智的决定，余若薇接下来对我的培训简直堪称满清十大酷刑。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工作，直到公司锁门才能睡。
可不得不说，余若薇的斯巴达教育很有成效。
我学到了很多这些年在秦芊芊那里没学过的东西。
忙碌的日子让我把秦芊芊给忘了，也忘了去催秦芊芊签离婚协议。
直到我某个晚上，正和余若薇一起处理新接的案子的诸多线索。
秦芊芊的电话打了进来。
13.
我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依照我对秦芊芊的了解，她会生气我居然敢挂她的电话，然后开始自顾自地闹脾气。
用尽一切手段折磨我，然后再过来抱着我，给个甜枣。
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但今天不知道怎的，秦芊芊居然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打了进来。
我挂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是余若薇让我接。
"接，给我个嘲笑她的机会。"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解她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
电话才刚接通，电话那头秦芊芊的声音冲破了听筒。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我把手机拿了很远，在余若薇不耐烦地质疑目光下回答：
"我辞职了，为什么要回去?"
"我没批准。"
"您当场就让我滚了，秦总。"
秦芊芊被我堵得好像差点气都没喘过来。
最后也只能下命令似的。
"我不管，玉明的公司出问题了，你必须给我回来。"
我说秦芊芊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了，说到底都是为了她的亲亲初恋。
跟我交代完她就挂掉了电话，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拿着电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陈玉明的事情关我屁事。
她不会觉得拿忙不过来卖惨我就会理她吧?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向余若薇解释。
"不用管，我现在身心都已经是咱们律所的了。前任的消息，我就当耳旁风。"
说完，我抽出一份资料开始处理。
但余若薇却把资料从我手中拿走，"去，为什么不去。"
14.
坐上回去的高铁，我还是没明白余若薇为什么要我回去。
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回去。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到秦芊芊的律所门口，都没得出答案。
秦芊芊从里面看到我来了，气冲冲地出来。
我打赌她在看到我的时候已经连怎么骂我都想好了。
不过我很期待她看到我身后的余若薇的时候再次卡壳的模样。
看她吃瘪真的还挺好玩的。
只是这次秦芊芊没卡壳。
或许是死对头触发了什么机制，她看到余若薇就冲着我冷笑。
"胡晋，你是想诚心气死我是不是。你把她带过来做什么?"
余若薇往前走了半步，隔开我和秦芊芊。
"秦总，说话注意点。这是我的员工，你搁这儿训斥个什么劲儿呢?"
秦芊芊看看我，又看看余若薇。
冷笑着指着余若薇问我："你说自己要辞职，就跟了这么个东西是吧?清闲的日子不喜欢，这么喜欢上杆子找骂?你贱不贱啊。"
"诶诶诶。"
余若薇伸手把秦芊芊那只不礼貌的手指调转过去，指着她自己。
"严谨一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叫找骂。"
见我不说话，秦芊芊就已经很不满了，"这有你什么事儿?"
余若薇煞有其事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咳两声。
"我律所的新员工第一次独立接任务，我这个老板本着人文主义关怀，一同跟随。"
"有问题吗?"
余若薇那个样简直像在问秦芊芊。
难道你们公司没有这种关怀吗?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真幼稚。
15.
不过到底是秦芊芊亲亲小初恋的事儿。
她也没跟我们多耽搁。
能让她急着来找我，应当是很严重的经济问题。
案件不等人，她现在一定急坏了。
陈玉明的公司本就有账目不清不楚。
不然他们这多年没联系，也不会突然找上秦芊芊。
就是摆明了要秦芊芊做这个冤大头，但秦芊芊愿意。
这我管不着，可现在整个账目都出了问题。
连带着秦芊芊的公司一起牵扯其中，上亿的流水下落不明。
他们被下端公司告上了法庭。
法务部那群吃干法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秦芊芊只能不管不顾地叫我回来。
毕竟我当年在经济案官司上，其实还挺有名的。
只有我能帮他接这个烂摊子。
但余若薇听完，两腿一伸，直接就两个字。
"不干。"
说完，他转头就跟我说："订票，回去了。"
"这是我和胡晋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插手。"
"你要骗我员工参合这种一看就不可能胜诉的案子，我能不插手吗?"
秦芊芊没理他，只是看着我。
其实她并没有很自信。
自从我交出那份辞职信之后，她对我就失去了掌控力。
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她总说不让我把私事带到工作上来，但她才是那个总是意气用事的人。
她总是通过这些情绪的宣泄来逼我就范。
她知道自己只要强硬一点，或者耍无赖地跟我撒娇。
我就会低头。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我抬头看向她，深吸一口气。
"可以。"
我感到身旁的余若薇一下子冷了下来，"胡晋。"
"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就答应你。"
秦芊芊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现在才明白，我跟她说的离婚和辞职一样，不是玩笑。
16.
"不……这是两码事，你不能——"
"为什么不同意?"我打断了秦芊芊找理由的节奏，
"同意，然后为陈玉明的案子费心尽力，这很划算不是吗?"
秦芊芊几次开口，都找不到合适地理由来反驳我。
最后也只能拧着眉头说："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案子上来。"
"可你知道我没有。"
她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作为一名律师的职业风评。
律师是职责是匡扶正义。
如果不是法律援助，我不会接这种必输的案子。
她很清楚陈玉明的公司问题很大，官司打下来，她尚且能断尾求生。
可陈玉明的资金流向有问题是实打实的。
本人又没有积极认罪的意愿，我们都必输无疑。
一旦认真接为他们辩护，谁又会信任我们守护的正义呢?
"秦芊芊，一直以来，带着私人情绪工作的人都是你。"
"别不承认，你自己很清楚，不然你不会想方设法把这口锅扣到我头上。"
"只有我是那个人，你才能正大光明地在我的身上宣泄你的情绪，不是吗?"
我轻轻笑起来，说出这些之后，我觉得无比的放松。
"秦芊芊，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你拿来释放自己的工具而已。"
"结束掉，对你我都好。"
余若薇没想到我会说这些。
她一直等着我说完，然后大声地为我拍手叫好。
"宁律，该你选了。"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选择不离婚，我也会亲自，帮我的员工，打好你们的离婚官司的。"
陈玉明在一旁劝秦芊芊答应下来。
公司是她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悄悄这么会卖惨，谁不心疼啊?
我站起来，和余若薇一起离开了秦芊芊的公司。
17.
第二天一早。
我收到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和委托信函。
对此，我并不意外。
陈玉明的母亲对秦芊芊来说，是致命的一击。
陈母对她有恩，她不可能放着陈玉明不管。
要管，她就需要我。
她不得不签这个离婚协议书，就这么简单。
余若薇一早上就回去了，他毕竟还有新接的案子要处理。
临走前，她祝我旗开得胜，她等着我。
我留在这边忙着处理陈玉明的事情。
我没有去律所，所有的事情都在酒店进行。
期间秦芊芊来看过我。
"家里你的东西都还在，不愿意去公司的话可以回家。"
我摇摇头，"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而且那些东西，你都扔了吧，我不需要了。"
秦芊芊看着我，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半个字。
她想挽留我，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跟她之间的婚姻本就没什么激情，一路都是顺其自然。
走到尽头，自然也该好聚好散。
秦芊芊知道她对我的疏忽。
之前的不懂，都只是说给自己的谎言罢了。
被我揭穿之后，她也没办法再对自己的鄙劣视而不见。
这样也挺好，如果她非要跟我纠缠下去，我倒觉得太假了。
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
"你也不用天天往这里跑，我会化妆，你受不了。"
但秦芊芊还是出乎意料地照顾我。
在给陈玉明跑案子的这段时间里，是结婚五年秦芊芊对我最细致的日子。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冲着我，还是冲着陈玉明。
18.
开庭的那天，余若薇特意请了假来看我。
美其名曰看看新员工的第一战，要是丢人就立刻把我从律所扔出去。
我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都懒得反驳。
辩护地过程很顺利，我能为陈玉明做的无罪辩护不多。
他们的影响极其恶劣，最终还是判了巨额罚款。
出来的时候，陈玉明扯着我骂我。
"你是故意的！你认为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让你失去了芊芊，就这样陷害我！"
"玉明，别说了。"
秦芊芊拦住陈玉明，"他尽力了。你在公司里做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玉明从来没想过，秦芊芊竟然会这样跟他说话。
他气得踹了一脚车门，转身离开。
我懒得看秦芊芊怎么处理，转身要走。
但没想到，秦芊芊没去追陈玉明，而是扑上来抱住了我。
"亲近，等等。"
我掰开她的手让她有话直说。
但秦芊芊怎么都不松手。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轻笑："我们应该有什么可能吗?"
"陈玉明并不是原因，他只是一个引子。"
"在他出现之前，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不是吗?"
秦芊芊想了想说："可婚姻都是这样的。"
"或许吧。"我不反驳，"如果没有陈玉明，或许我能接受。"
"但你并不是真的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你只是不爱我。"
余若薇从一旁走过来，把秦芊芊用力扯开，然后依偎进了我的怀里。
我顺势抱住了余若薇。
"刚好，我也是。"
我对秦芊芊挥了挥手，离开。
和余若薇走出法院后，我立刻和她拉开了距离。
"谢谢你帮我演这出戏。"
余若薇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介意陪你演戏，但你要记得，在我的律所工作要记住一句话——"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知道了，你徒弟跟我说过很多遍了。"
余若薇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没关系，等你做到我这个地步的时候，就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了。"
难怪她一直在秦芊芊的面前有着极高的自信。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会输给秦芊芊。
因为她上岸了，第一剑就是当年冲着爱上秦芊芊的我。
至于现在这剑斩不斩有什么所谓呢?
哪有搞事业重要啊。
"好好好，那希望老板的下一个项目能带我飞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