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二叔，我押上这个东西，你敢玩吗?”
“小东西，你是故意的。”
“要是玩，我输了，这东西自然就归你了，难道二叔把全部身价都搭上了，却没有赢的信心吗?”
二叔沉默不语。
他现在已经被我架在了火上。
想退，但已无路可退。
他最终的希望，只能落在我们的最后一把赌局上。
“行，你有种！”
今天的最后一把牌。
二叔终于押上了他的全部。
他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但他心里其实还有有些准备的。
因为他对他摸牌的能力有自信。
他现在手里的这张，不可能输。
我和二叔剑拔弩张到现在。
围观的亲戚早已被惊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安静到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二叔犹豫了好久好久。
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将牌送到桌子中间：“你先开。”
然后小声的默念，“不可能比我大，不可能比我大。”
我从容不迫的缓缓翻开自己的牌。
众人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万。
最大。
二叔突然眼花了。
他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出老千！你个狗东西，你使诈！”
“九万在我这里，你的怎么可能是九万！”
“小兔崽子，耍诈耍到老子的头上来了，按照规矩，你出老千，所有的赌注都得归我！”
他突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甚至抓过二婶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
二婶被他搞懵了，惶恐不安的看着大家。
“兔崽子，我手里的才是九万，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撇了撇嘴。
淡定的把另外七张牌翻开。
“二叔，你怎么就确定，你的是九万呢?”
一二三四五六七。
另外七张牌清清楚楚的摆在所有人眼前。
二叔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在脸上。
“二叔，你说你的是九万，那翻开看看啊。”
“是啊，翻开看看啊。”
“翻开不就知道是什么了，我也不信，这比大小林杨还能怎么出老千。”
“翻开啊！翻开！”
二叔不屑的看了周围起哄的人一眼。
然后信心满满的，高昂着下巴，翻开了自己的牌。
“看看吧，我这才是九万！”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只剩下我玩味的看着二叔一家。
二婶早已经开始哭喊，堂弟也蹲在地上抓着头发。
而二叔，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沾沾自喜。
“八万，刚子手里的是八万，林杨赢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彻底把二叔从幻想中拽了出来。
他看着桌上的八万，怔了好几秒。
随后崩溃的大喊起来。
“不可能！我的才是九万，我的才是！”
“我应该赢了的，我才应该赢了啊！”
我慢悠悠的站起身，将二叔桌面上的东西收拢到自己手里。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九万都盲挑了出来。
“我是不会摸牌，但我记忆力还不错。”
“二叔，愿赌服输哦。”
我牵起母亲的手，转身离开。
那边二叔还在崩溃中，二婶和堂弟的哭喊声响彻棚顶。
还没等出门，衣服就被拽住。
回过头，二叔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咬着牙，屈辱的，不甘的，跪在我们面前：
“林杨，二叔错了，二叔认错。”
“二叔跟你妈妈道歉，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二叔求求你，刚才咱们玩的别当真好不好。”
我睥睨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一幕我在梦中看到了无数次。
“跟我妈，磕头道歉。”
“好，我马上磕，马上磕！”
二叔面向着我妈，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嫂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求求你看在我是哥亲弟弟的份上，让林杨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我妈心软，她询问似的看向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把他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沈刚，从现在开始，我妈会跟沈家断绝一切关系。”
“这些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要自己做出抉择。”
“要么，东西你拿回去，我把手机里的证据交给相关部门。”
“要么，你就愿赌服输，什么都别想要。”
“你自己选吧。”
我给的选择，其实并不公平。
但沈刚，压根也不配得到什么公平。
他最终选择了把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股份都拿了回去。
他还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很遗憾，我提交的证据，足以让他在里面悔过二十年。
这也是我今年跟他玩牌的更大的底气。
他经商多年，来路不明的收益和资源早已多的数不胜数。
我一直都在收集他犯罪的证据。
本来一开始，如果他答应跟我妈道歉，作为亲侄子。
我也许真的不会拿出最后的底牌。
可他太狂妄了，他对我父母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这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
听说他进去之后，公司倒闭，还欠了好多大额欠款。
二婶想和他离婚，他在里面却死活不同意。
于是二婶被追债，抱头鼠窜。
堂弟也被公司辞退，即将面临私自动用公司资产的指控。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二婶曾经让我妈给她端茶倒水，甚至还让我妈给她倒洗脚水。
堂弟青春期的时候在学校欺负了我整整六年。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不该被惩罚的。
他们，都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