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嗤……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阮同志就不要拖组织的后腿了。”
嘲讽之意明显。
阮观南还想再呛回去,突然被他一把按在路边的石墩上。
她看着他蹲下去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
“咱们不回去吗?”
周砚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无情道:“你想回去当好几天残废?”
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心的把那只扭伤的脚抬起来搁到他腿上。
撩起裤脚看了半天,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不好看。
发现骨头并没有错位,这才冷声道:
“忍着点。”
说完,大掌就覆盖在伤处,狠下心来大力揉搓了起来。
阮观南一嗓子“嗷”了出来,又赶紧死死的捂住嘴巴,眼泪瞬间就顺着脸颊扑簌簌的往下掉。
感觉已经把淤血揉搓开了,周砚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周砚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很是紧绷,
“弄疼你了?”
“嗯……”
周砚被她这样子搞的浑身发紧,冷着脸背对着她,沉声道:
“没别人了,背你回去?”
阮观南抽抽噎噎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才小心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周砚只感觉背上一沉,一股温热就袭上了胸腔,熏的他浑身肌肉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走啊。”
阮观南看他半天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道。
“哦。”
周砚深吸了一口气,托住她的腿弯,轻而易举的就把她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知青点走去。
漆黑的夜幕中坠着繁星点点,路上除了蛐蛐和蛙鸣,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不对,还有从周砚胸腔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正通过薄薄的衣衫,一声不落的传递给她,引着她的心也在与他同频而跳。
感受着身上紧贴的温度,和耳边清浅的呼吸,周砚感觉浮躁了一天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寂静,而是与他同处寂静中的人,让他感觉到欣喜和安心。
刚这么想,周砚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片濡湿,点点水痕顺着脖颈一路蔓延至胸膛,灼疼了他的心脏。
周砚步伐一顿,又继续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背着她的臂膀更加稳健,好像就算他自己摔倒了,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阮观南忍不住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
自从父母出事后,阮观南内心一直都压抑着一口气。
她急切的想要见到爸妈,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她又被困在这个地方,连见爸妈都得偷偷摸摸的来。
如今被周砚这么一关心和安慰,阮观南强忍了多日的泪水瞬间决堤,怎么也止不住。
哽咽了半天,发现离知青点反而又远了些,她才小声提醒道:
“周砚,我们走错路了……”
周砚听着她哭完以后奶呼呼的嗓音,委屈又可怜,心口蓦然软成了一团,轻声说道:
“哦,没注意。”
阮观南又趴了回去,抱怨道:
“你这眼神也太差了,这都能错过。”
听到她活跃了一点,周砚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开口应和道:
“是是是,你眼睛最明亮了,赶紧指个路吧小灯泡儿。”
“哼,能不能不要叫小灯泡啊,好难听,这边!”
“那叫什么?小灯笼?小手电?小火柴?”
阮观南狠狠的捶了他一拳,闷着头不理他了。
周砚忍不住闷笑出声,胸膛起伏的弧度太大,伏在他背上的阮观南更恼怒了,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等两人回到知青点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漆黑一片,大家都累的睡着了。
周砚直接背着她到了厨房,把给她煮的鸡蛋拿了出来。
摸了摸温度,还是温热的,这才递给她,
“肚子响声震的我的背都麻了。”
阮观南恼羞成怒,挣扎着就要跳下来。
周砚怕她在摔着,赶紧蹲下来把她放在了凳子上。
阮观南看着自己满身泥土,还哭了一路,现在一定特别狼狈。
她不好意思的接过他手里的鸡蛋,慢慢剥开咬了一大口。
周砚唇角微勾,又给她递了一些肉干和水。
阮观南有些吃人嘴短,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饱了。
周砚看出了她的矜持,随口道:“上次不是吃了你一顿饭?补回来。”
阮观南也想起来这回事,然后心安理得的接过肉干吃了起来。
刚入嘴,眼睛就猛的一亮。
肉香浓郁,软而不干,吃完唇齿留香,简直上瘾。
看她一副眼巴巴还想吃的样子,周砚又给她递了几块,沉声道:
“晚上不能吃多,不好消化。”
“好的。”
阮观南现在言听计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砚心尖一软,被她这乖软的模样狠狠在心上撞了一下,又痒又麻。
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手指蜷缩了片刻,还是按捺住了。
第148章
高干知青与落魄哭包(12)
因为脚伤的缘故,阮观南直接请了几天假。
刘梦儿对此很是不满意,赵明泽脸色也很是犹豫,多次张嘴想劝她上工。
因为大家的伙食都在一起,少干活就代表会占别人便宜。
这个年代,粮食可是非常金贵的,没人愿意拿出来和别人共享。
干的多就多吃,干的少就吃少一些,已经成了知青点不成名的惯例。
阮观南干脆直接把自己的伙食分了出来单独做,自己吃还能吃的好一些。
令人意外的是,周砚也直接分了出来,两个人都单独做饭。
有些知青反而不太乐意了,因为阮观南和周砚在,时不时会给大家分一些肉吃。
两个有钱人一走,其他人荤腥都难得吃一次了。
对刘梦儿和赵明泽直接黑了脸,好像刚刚不满的人里没有他们一样。
不管他们怎么明示暗示,阮观南都心意已决。
早就想分出来自己吃饭了,但怕被扣上什么“不团结、搞分裂”的帽子,现在时机不是正合适?
等她脚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阮观南自觉开始上工,去大阳村的计划也得赶紧实行起来了。
如今玉米已经全部种了进去,阮观南分配的任务就是去玉米地里除草。
阮观南边除草,顺便把今天的到签了。
只要她不主动签,签到系统都会自动签到。
除了一开始签到的人参和小金鱼之外,这些日子又开始出现劳动五件套。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香皂、肥皂什么的。
今日一签,突然蹦出来一只肥兔子,阮观南“嗖”的一下冲了过去,想要把它擒拿在手。
然而,她和兔兔反倒是被周砚擒拿在手,一手一只,提的稳稳当当。
阮观南向后看了一眼,果然后面的草已经被“满工分小能手”给拔干净了,她再一次提前下工。
交任务的时候,计分员道:“今天又是六工分。”
阮观南一愣,又?
“同志,我这是第一次拿六公分呀,你会不会记错了?”
计分员翻了翻,肯定道:
“没错,一直到昨天,李长梅领的任务,工分都挂你身上了。”
“李长梅?”
“是啊,原来的地主家,你们不认识?”
阮观南灵光一闪,问道:“他们家就她自己?”
计分员摆摆手,“还有个瘸腿爹,一个哥哥,叫李长庚,成分坏着嘞。”
阮观南有些为难,“能不能把这些工分还回去啊?”
计分员眼睛一瞪,厉声道:
“这可是明摆着的,怎么能来回改?这不是徇私嘛!”
阮观南赶紧道歉,提着兔子的手都沉了几分。
但她没时间想那么多。
把东西放回知青点后,阮观南就趁着大家干活的空档,再次上了山。
一开始还没感觉出什么,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
直到走到上次的陷阱前,阮观南才感觉到,这条路好走了很多。
周围张牙舞爪容易刮伤人的树枝,也明显被人处理过,小路走起来轻松了不少。
阮观南感觉心里怪怪的,除了李长庚,应该是没有别人了。
又是让妹妹帮她干活,又是修理小路。
这是在……表达摔伤她的歉意?
阮观南甩甩头,加快步伐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如此几天,阮观南终于摸清了去往大阳村的山路,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点。
下山之际,她碰到了正打猎的李长庚,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看起来收获颇丰。
现在天色还没全暗,她这才看清了李长庚的长相。
男人脸被太阳烘的汗涔涔的,冷硬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胳膊上的结实肌肉看着就蓄满了力量。
棱角分明的轮廓,粗眉大眼,寸头干脆利落,古铜色的皮肤健康又野性。
阮观南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惊的李长庚差点一跟头差点栽进旁边的陷阱中。
看到女子含笑的脸,李长庚难得有些局促。
他眉眼低垂,沉声回了个“嗯”。
阮观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不用让你妹妹替我干活,那天也是我不小心……”
李长庚抬起头,眼眸幽深,神色严峻,低声道:
“害你受伤耽误工分,应该的,以后不会了。”
阮观南见他很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准备下山。
“等一下……”
“嗯?还有事吗?”
阮观南回头看向他,等着他说完。
她的视线一落在他身上,李长庚就感觉浑身紧绷,很是局促不安。
他错开她的视线,低声道:
“我打了些猎物,分你一些吧。”
又赶紧补充道:“算是我最后的歉意。”
错不全在他,阮观南怎么好意思一直占便宜,拒绝道:
“真的不用,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拿些东西感谢你。”
阮观南挥了挥手,直接下山去了。
李长庚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手中的猎物感觉比平时重了不少啊……
一回到知青点,阮观南就和周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在他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控诉的意味?
是她的错觉吧?
周砚走近几步,抬起手冲她而来。
阮观南头皮一紧,什么玩意?
这是要动手?
周砚领教过她天马行空的本事,不给她这个机会,迅速拿起她头上不小心蹭到的枯树枝,沉声道:
“又上山了?”
阮观南收回一半跑马的思绪,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