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也不是。”李康宁模棱两可地说。小曦荣挠了挠头,真是费解。
李康宁视线落在了侄女的乳母许氏身上,示意她将小郡主抱上软榻去坐着。
许氏低眉顺眼照办,还不忘用帕子给小郡主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忆起小曦荣方才在席间与她说的“悄悄话”,李康宁目光骤然变冷。
“许妈妈好像不喜欢荣荣了……她同弟弟的乳母张妈妈说,羡慕张妈妈能照料小皇孙,还说荣荣只是个丫头片子……”
小曦荣自生下来身边的乳母嬷嬷换了几批,唯独许氏没有换过,故而她也格外依赖许氏。
哪怕听到了那番话,她也只敢憋在心底,担心说出来后许妈妈会被赶走。
也是今日见了姑姑才实在没忍住,悄悄告诉了姑姑……
天色已擦黑,李康宁陪着侄女玩了一会儿鲁班锁,便吩咐另一个嬷嬷抱着侄女去洗漱了。
许氏下意识要跟上去,却被公主出言拦住了。
“许妈妈照料曦荣也有些年了,家中子女可还好?”李康宁不疾不徐地问。
“回公主殿下,都好,都好。”许氏讪讪一笑。
李康宁端起茶盏细呷了一口,旋即勾起一抹浅笑。
“如今曦荣也大了,许妈妈也差不多该归家享天伦之乐了。”
许氏心底生出异样,眼皮突突跳了起来。
她强凝心神,“奴婢照料郡主多年,视如己出,郡主也极依赖奴婢,奴婢舍不得……”
照料郡主光是月例便有二十两,还隔三差五能得到赏赐。足以让家中额外聘请乳母与仆人照料孩子,还有富余。
李康宁面泛薄怒,“郡主是天子亲孙,东宫长女,凭你也敢说‘视如己出’这等悖逆之言?”
许氏失神片刻,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个激灵跪了下来,膝行而前,俯首磕头。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是奴婢口不择言,郡主龙血凤髓,贵不可言,是奴婢错了。”
李康宁哂笑,训责她:“既知道郡主贵不可言,你还敢在背地里黑言诳语信口开河?”
背地里?许氏面色煞白,背脊一阵发寒——
莫不是她平素随口说的奉承张妈妈的话被人听了去了?
张妈妈伺候皇长孙,日后前程定比她要强,本朝就曾有天子乳母被加封为一品奉圣夫人的。
她只想着不时奉承张妈妈几句,能在她那儿落个好……
一滴冷汗滚落,许氏胸口惴惴跳个不住,一颗心忽上忽下。
她伏地战栗,叠声请罪:“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公主饶命,奴婢日后定会谨言慎行,一心照料好郡主。”
李康宁还欲说什么,便听见了一阵清脆的“哒哒”脚步声——
“姑姑,姑姑!”才刚洗香香的小曦荣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
“你且退下整理仪容。”李康宁低声屏退了跪在地上的许氏,“若你私下再有狂言,本公主定要叫太子妃处置了你。”
许氏也知眉高眼低,连连称是,赶忙站起身来垂首疾步退了出去。
小曦荣与许妈妈擦肩而过,见许妈妈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小胖脸皱了皱,似乎有些不解。
李康宁忙不迭朝她招手,吸引她的注意力。
直到把小曦荣哄睡,已是亥时过半。
“公主,驸马还立在殿外侯着……”悦兰小声道:“夜深了,外头寒风凛冽,可要唤驸马进来?”
芷兰撇撇嘴,“驸马牛高马大的,这点冻怕什么?”
佩兰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压根儿没留心听几人的话。
李康宁犹疑须臾,缓步走到窗台边,将手伸了出去。
进入立冬后,自北刮来的夜风冰冷刺骨,把她的手冻得都有些僵了。
可她一忆起今日的事便如鲠在喉,像是棉团堵住了心腔。
待她梳洗完毕,漫天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宫殿的琉璃瓦上。
李康宁抱着手炉状似不经意地走到了殿前,映入眼帘的是立在原地像是生了根的男人。
他眼眸低垂,发顶与宽肩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笨蛋,大傻蛋。”李康宁小声嘀咕。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吩咐小禄子去把男人喊了进来,并领他去沐浴暖身。
裴翊之倏地抬起头来,双眸幽亮,张口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为一团白雾。
李康宁故意别开了眼,径自进了寝殿内。
小曦荣还没完全戒奶,自然不是真的同姑姑一起睡,许氏方才退出去洗了把脸就急忙回来陪在郡主身边了。
侧殿被小曦荣给占了,没地方能给裴翊之那混蛋住了……
许是今日身心交瘁,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一具火热健硕的躯体贴了上来,雄浑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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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0章玉足磨肉茎(微h)
李康宁迷迷糊糊地要翻身,却发觉自己竟动弹不得——
这是她在翠微殿的床榻,怎么会有旁人……
她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结实偾张的胸肌映入眼中。
微怔了下,李康宁倏尔清醒了。
“裴翊之!”她握拳锤男人硬邦邦的胸口。
“宁宁?”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她头顶缓缓漫开。
“臭裴翊之,你赤身裸体爬上我的床做什么?”少女低声质问。
男人周身遍布着块垒分明、充满力量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而不断绷出流畅的线条。
他缓声解释缘由,“此处并无合适的衣衫,外头风雪也愈发大了,殿内足够暖和我便没让人去广储司寻。”
“那……”李康宁一时语塞。
“那你也不该光着身子抱我啊……”她越说越小声,小脸飞红。
抵在她小腹那根粗壮硕物滚烫直挺,坚硬如铁杵,还时而动弹几下。
“对不起宁宁,是我错了。”男人哑声道歉,却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还垂下头来在少女白皙光洁的额间落下几个吻。
“宁宁怎么罚我都行,别不理我好吗?”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若他身后长了尾巴,此刻定是讨好主人般摇来摇去。
李康宁仍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她也更气恼自己,居然因个男人闷闷不乐这般久。
起初分明是抱着一年后就能守寡的想法才下嫁给他的,如今却不断因他而生出哀怒喜乐,叫她怎么不自恼?
灆笙李康宁越深思越觉不妥,当即便屈起膝盖,欲要使力重重把他顶开——
“嗯……”男人似愉悦似痛苦的一声闷哼响起,她微微一顿。
原是她屈膝时,小脚竟无意间轻踢了下他胯下勃发的肉刃。
“宁宁。”他俊脸涨红,眸光灼烫,迸发着异样的光芒。
“我,我不是故意踢你这处的,我只是想……”李康宁支支吾吾地解释。
话音未落,男人大手朝下攥住了她白嫩肉乎的玉足。
皇室女子没有缠足的习惯,李康宁生得高挑,还生性好动,脚丫子比寻常女子都大些。
但放在男人布满厚茧的大掌里竟小巧极了,轻易便被他的手掌包裹住。
“你做什么呀……”李康宁心底一阵发虚。
“好可爱。”裴翊之低低喟叹。
他握着手中柔嫩如玉笋的小脚,轻轻揉按把玩着,爱不释手。
从前两人每每欢好,他的视线多被少女丰盈饱满的酥胸与腿间诱人的幽谷所吸引。
如今更是确信了他的公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人心神为之迷醉。
因他年少便时常在山野攀爬,后来又上了战场磨砺数年,动辄在大漠疾行百里,脚上的皮肉粗糙远胜身体任何一处。
相比之下,怀中少女的莲足简直软嫩得不可思议,连半点薄茧都没有,还肉嘟嘟的。
男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下愈发硬胀了几分,勃勃胀大一圈——
“裴翊之你放手,我要睡了。”李康宁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心道不妙。
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握着她白嫩的小脚丫子放在粗硬的肉茎上来回蹭了蹭。
“啊——”李康宁颤了颤,心跳如擂鼓。
裴翊之不禁食髓知味,握着少女两只玉足将青筋盘虬的肉棍夹住,并耸腰律动了几下。
“你,你……”李康宁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小脸霎时布满潮红。
随着男人的耸动,她的身子也跟着轻晃着,腿间不知何时竟湿润了些……
裴翊之沉浸在新鲜的花样里,爽快得头皮发麻。
“乖宝,我在肏你的小脚。”他的眼角泛红,蔓延到耳后。
“你怎么无时无刻都在……发情。”李康宁弱弱地吐槽。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也因此而动情了,亵裤湿哒哒地糊在腿心……
裴翊之亲了亲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因为是宁宁,因为喜欢宁宁……”
除此之外,世间再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这般情难自抑。
恍惚间,李康宁眼中浮现出另一个陌生的画面——
她眼眶倏地一酸,豆大的泪花“啪嗒“滑落,“三年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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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三年前燕山遇害
男人漆黑瞳仁微震,动作当即顿住——
他仍低低喘息着,“宁宁方才说什么?”
李康宁抬眼,与男人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相撞,心头猛颤。
她嗫嚅了几下,“你先放开我……”
裴翊之闻言照办,却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不安的大狗紧紧缠着他的主人。
他的思绪飘忽到了三年前——
“公主忘了这几日的事了,你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罢,不该说的话,都好生烂在肚子里了……”
都司指挥使廖大人对他如是道,话中满含威慑警告。
忘了?瘦削的少年身体晃了下。
稍一忆起少女满身血痕伏在地上的画面,他便觉万箭攒心般疼痛。
忘记了也好。他心想。
其时,他尚且是个一无所有的侯府庶子,备受冷待,甚至连温饱都难以保证。
圣上虽嘉赏了他,却再不许他近身探望公主,哪怕一眼。他再如何焦灼难安也于事无补……
沉吟半晌,少女垂眸问:“燕山,有山匪是不是?”
闻言,男人心间一窒,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别说燕山,寻常一处山林都或多或少有流民聚集化为山匪,以烧杀抢掠为生。
天子銮驾在燕山山脚驻跸,山匪们便也收敛了不少,缩在山上的老窝里老实了几日。
但这些山匪历来没有囤粮的习惯,饿了就下山在各处村庄偷鸡摸狗弄点果腹的。
恰逢两名山匪趁着夜深下山,迎面却碰上了个身着男装却娇滴滴的小姑娘。
原是那夜李康宁梦魇惊醒,榻边的芷兰却还在酣畅熟睡。
她不愿惊动旁人,便蹑手蹑脚披上一身男装,悄悄出了营帐透透气。
她也没走远,距离驻扎大营不过十数步的位置也就停住了。
山岭连绵,云雾缭绕,月光影影绰绰,她仰头琢磨着该如何将夜色勾勒成形,便忽觉眼前一黑……
这些山匪怎么也料不到眼前的美人儿是堂堂一国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随身携带的蒙汗药将她迷倒并掳走。
思及此,李康宁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羽睫轻颤,两滴清泪同时滑落——
山林深处,两个眼冒绿光贼眉鼠眼的山匪争先恐后要撕扯她的衣衫,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冬日的雪夜中。
“放肆!我是大周的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女,你们休要胡来!”
她用尽全力拼命挣扎,那两名山匪却只顾着用淫邪下流的眼神盯着她的身子瞧,甚至握着她的脚丫子啃了一口……
“你们放我回去!我定让父皇重重有赏,求你们了!”她泪流满面,放下身段来求饶。
那两个山匪迟疑了,放过这个美人儿,说不定能得到数之不尽的财富和更多的女人。
两人放开了她,各抒己见,争执要不要领着这小美人儿去领赏。
“这丫头要真是公主,皇帝老儿见咱们欺负了他的女儿,真的会留我们的性命吗?”
“可咱们还没真把她弄上手,若她说话算话,下半辈子岂不是美滋滋,老子受够了每日窝在山里的日子了……”
生怕二人反悔,李康宁连滚带爬地仓皇出逃,漫无目的地朝外跑。
那两名山匪对山路了如指掌,很快就追了上来。
凑巧李康宁跑到了处极其陡峭的高坡,她心惊胆战,一失脚竟摔了下去。
浑身上下擦破了许多处,冷汗与鲜血混杂在一起,连脚腕也扭伤了,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额间不断淌下粘稠的血浆,李康宁晕晕乎乎的。
两名山匪仍不死心,咬牙切齿绕路下到山坡下来。
“这臭娘们,也不指望她能带咱们发财了,还是先把她操几顿再说。”
“我刚才不就说了,若放她走,她绝不会放过咱们俩的,待会把她玩死了再丢下山崖去。”
就在李康宁万念俱灰之际,瘦骨嶙嶙的少年从天而降。
他眸光如鹰隼,虽着粗布麻衣,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哪来的臭小子,识相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