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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临淄郡王是近支宗室,论辈分算是当今圣上的堂叔。

    自从外侄孙女萧氏成了太子妃,临淄郡王夫妇近几年开始倚老卖老起来了。

    “唉,圣上与娘娘独独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些的。只是可怜了那裴世子,婚事就这么被庶弟抢走了。”

    众人噤若寒蝉,心里暗暗认同。

    淮安侯世子是何等俊朗端方的谦谦君子?

    虽说淮安侯府江河日落,但裴世子的亲舅乔恺渊却是统辖陕甘的封疆大吏。

    他本人更是年方二十就有了举人功名,金殿高中,拜相入阁,指日可待。

    “我倒是听说,裴世子是因为品行不端才被退婚的。”

    不知是谁家的夫人,蚊子音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另一人也小声道:“听说那裴世子背地里拈花惹草,被公主抓了个正着……”

    其余人默不作声,心底惊诧不已。

    “你们左一句听说,右一句听说,不都是空穴来风?”临淄郡王妃只觉被下了脸。

    她又振振有词道:“这婚事三书六礼都走了一半,公主临近婚期突然换驸马,到底失了礼数……”

    “是谁失了礼数?”

    一道清悦不失威仪的女声打断了临淄郡王妃的话。

    在场命妇夫人们大吃一惊,忙不迭起身行礼。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

    就连方才肆无忌惮高谈阔论的临淄郡王妃也老老实实福身行礼。

    她的辈分虽高,但公主是帝女、代表君上,君臣尊卑她还是懂的。

    直到公主说出“免礼”二字,众人才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

    临淄郡王妃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也不知公主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李康宁挑眉,好整以暇问:“这位是?”

    “回公主殿下,臣妇是临淄郡王之妻柳氏。”临淄郡王妃脸色阵红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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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兰57生45l她自恃是宗室长辈,又是当今太子妃的伯祖母,以为公主会给她几分薄面。

    谁成想,公主连她是何人都不知。

    “噢,原来是临淄郡王妃。”

    李康宁也懒得费心思去计算这是自家的什么亲戚了。

    “三书六礼确实走了一半,但本公主仍旧下嫁淮安侯府,怎么就失了礼数呢?”

    临淄郡王妃尴尬讪笑,脸上的纹路尽显。

    “公主恕罪,臣妇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出言不逊的。

    “臣妇知错了,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李康宁也没得理不饶人。

    她决定要换驸马之时就猜到会有这么些事的——

    那日在千顷湖长堤上。

    高大挺拔的男人耳根子红透了,“公主殿下若再择选新婿,可否考虑考虑微臣?”

    许是千顷湖面的芙蕖格外美丽娇柔,许是那日吹拂的清风格外宜人舒适。

    李康宁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应下了。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儿。

    “当真?”他的眸中光彩熠熠,喜色显露无遗。

    顿了顿,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了。

    “微臣绝不会做任何背叛公主的事。”他认真强调,神色恳切。

    李康宁看着他,忽地忆起一年多前就开始建造的公主府。

    她与淮安侯世子定婚,公主府选址自然就在淮安侯府东侧,甚至还与侯府打通了几道门。

    父皇母后疼爱她,修造府邸的规格远超寻常的公主府。

    雕梁绣柱,碧瓦朱甍。

    还将她在京城皇宫和热河行宫的两处住所都一一复刻建造了出来。

    当时甚至还有言官委婉进谏,称公主府过度奢华了。

    如今她与裴禹瑾退婚,公主府自然也就荒废了。

    可,若是她将驸马换成同是淮安侯府公子的裴翊之呢?

    她知晓裴翊之大概一年后就会捐躯疆场,但是当寡妇岂不更逍遥自在?

    只要成婚了,她就可以出宫开府,外祖母也不会再催婚了……

    夜深,瑶台殿。

    两场情事初毕,寝殿内旖旎气息仍在蔓延。

    因女儿的婚事不顺,帝后这些日子也没心思在情事上头,素了好几天。

    意识到男人凶悍之物仍硬挺着,康皇后颤了颤。

    “陛下,不要了……”康皇后娇喘吁吁。

    两度云雨,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身下的素绉缎龙凤纹床单更是洇湿一大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交欢时捣出的蜜液。

    皇帝喉结上下滚动,眸色灼热如火。

    他亲了亲爱妻光洁无瑕的额头,“玉儿乖,再来一回。”

    皇帝常年习武,身形魁梧高大,哪怕年过四十,体力依然好得不像话。

    康皇后养尊处优多年,养了一身细皮嫩肉,如今年纪渐长,还真是吃不消了。

    男人一手把玩怀里娇小女人浑圆肥白的雪乳,另一手轻揉她已经肿胀充血的肉蒂。

    粗壮狰狞的性器就抵在泥泞不堪的水穴外,磨磨蹭蹭,时不时顶入一点。

    康皇后年轻时就是个明艳秾丽的丰腴美人,丰乳翘臀,风姿绰约。

    如今年长又圆润了几分,本就丰盈的酥胸越发引人注目了。

    在男人几番熟练的撩拨之下,她滑腻似酥的雪肤泛起潮红,整个人软得像没骨头似的。

    粗硬的肉痉整根没入,皇帝站起身来,用给婴儿把尿的姿势将妻子抱起。

    这个姿势入得格外深,她也格外动情,浑身泛着诱人的潮红。

    肉体撞击的暧昧声响再度响起,隐约夹杂着女人娇媚欲滴的吟哼。

    直到云歇雨收,两人清理过后重新回到床榻上躺好。

    康皇后这才想起她惦记了一整日的事。

    “陛下为何答应让宁宁换驸马?哪怕是换,也别再找姓裴的呀……”她语气颇为幽怨。

    男人今夜一来就把她往床上拉,害得她险些忘记这件大事。

    “朕觉着那裴翊之不错,既然宁宁主动提,为何不应?”皇帝哑声回答。

    康皇后娇嗔:“怎么就知道他不错了?他刚从西北回来,都没好好细查一番呢!”

    皇帝思忖半瞬,才道:“玉儿可还记得三年前,宁宁在燕山……”

    康皇后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皇帝轻叹了口气,将爱妻拥入怀中,“裴翊之,就是当时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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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08章夫妻之间还要做……100珠加更

    九月初十,宜嫁娶,宜出行。

    清晨,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周遭仍是一片漆黑。

    李康宁还半梦半醒,宫人们就利索地服侍她换上了奢华繁丽的婚服。

    直到镶嵌着数千样珍珠宝石的凤冠猛地一压头顶,她才瞬间清醒了过来。

    真的要嫁人了。

    李康宁直勾勾望着梳妆台上的西洋镜。

    想起昨夜母后扭扭捏捏递到她手里的小册子,她双颊飞红。

    她一直以为只要成婚拜堂过就是做了夫妻。

    哪里知道夫妻之间还要做……那种事。

    可若是知道成了夫妻就得行那样羞人的周公之礼,她才不会轻易许嫁呢。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望向身旁眼眶泛红的母后,以及满脸喜色的外祖母周氏。

    周氏本是已故的皇太后崔氏的陪房婢女,母凭女贵,如今是承恩公夫人。

    她已年过六十,自从几年前丧夫,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该享的福都享过了,唯独放心不下最疼爱的外孙女宁宁。

    “还是宁宁聪明,外祖母也觉得新驸马比原先那个更好!”

    周氏笑吟吟看着外孙女,心满意足。

    新驸马生得高大威武,英气不凡,一看就极正派。

    哪像原先那个什么世子,跟竹竿儿一样,弱不禁风的。

    见外祖母精神矍铄,李康宁也不由心底一软。

    “母后,吉时快到了。”二皇子妃顾宝璎牵着东宫的小郡主走了进来。

    小郡主李曦荣刚满三岁,看到姑姑一身华丽耀目的凤冠霞帔,又是羡慕又是好奇。

    柠懵“荣荣能穿吗?”她歪着脑袋奶声奶气问。

    周氏笑着打趣,“你呀,还得再等十几年呢。”

    小郡主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康皇后戳了戳孙女的小肉脸蛋,“当然能穿,皇祖母明日就命人给你做一套,咱们想穿就穿。”

    小郡主高兴了,抱住祖母的腿撒娇,“荣荣最喜欢皇祖母了!”

    太子妃萧明雪挺着大肚子,由宫人搀扶着走在后头。

    “嫂嫂怎么也来了?”

    李康宁看着她随时要发动的肚子,有些提心吊胆。

    “怎么能不来给你送嫁?”太子妃浅笑着反问。

    太子妃本是公主伴读,从小到大都把李康宁当亲妹子照顾的,情分非比寻常。

    天刚一亮透,京城上下的鞭炮声就噼里啪啦不断响起。

    钟鼓齐鸣,礼乐声声,此起彼伏。

    出门的吉时到了。

    康皇后酝酿了许久的泪水啪嗒啪嗒滑落。

    李康宁鼻尖泛酸,笑道:“儿臣以后天天入宫来给母后请安,您到时可别嫌儿臣烦呀。”

    康皇后闻言破涕为笑,“最好是,母后才不会嫌你呢。”

    殿外,身着一袭正红色婚服的裴翊之一跃下马,长身玉立,金冠束发,气宇轩昂。

    他紧绷着脸,那双黑如曜石的双眸却闪烁着熠熠光亮。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这对新婚的小夫妻才离开皇宫进入公主府。

    公主府位于淮安侯府东侧,面积却比侯府大两倍有余。

    淮安侯立在公主府的大门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本就疑心是裴翊之那孽障处心积虑陷害长子。

    如今更是深信不疑了。

    作为驸马的生母,金姨娘也盛装打扮立在府前恭迎公主下降。

    她含着笑,却看起来有些古怪。

    趁着在场众人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金姨娘悄悄问了句,“侯爷,世子最近可好?”

    自从热河行宫回京,裴禹瑾就把自己锁在院里,闭门不出。

    “你还敢问?”淮安侯冷笑,压低声音怒道:“禹瑾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拜你们母子所赐!”

    金姨娘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往肚子下咽。

    她望着公主逶迤在地、缀满珠翠的裙摆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良久后,她眼底忽地掠过一丝怪异的精光。

    新房内,处处张灯结彩,四周贴满了大大的红色“囍”字。

    李康宁坐在喜床上,连声催促,“佩兰芷兰,快把凤冠拆下来。”

    “还没行合卺礼呢,公主您再忍一忍。”佩兰劝道。

    裴翊之应付完外头的宾客,便步履匆匆回到新房内。

    红木桌案上摆放着两杯盛满清酒的金盏,他们一人端起一杯,交换着一饮而尽。

    清酒辛辣,一口下去直冲头顶。

    李康宁脸庞瞬时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佩兰与芷兰眼疾手快搀扶着她进净室内沐浴更衣。

    裴翊之立在原地,如脚底生根,怔怔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仿若一场惊天的美梦。

    他甚至有些担心,一触碰,梦就碎了。

    “驸马,可要奴才伺候您更衣?”小禄子朝他谄笑。

    裴翊之摇头婉拒。

    他习惯亲力亲为,身边连服侍的小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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