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所以林霖主要的目标，就是那些生活在贫民区的“底层民众”。虽说曙光基地的首领裴烨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领导，他会妥善安置好每一个异能者和普通人，让他们物尽其用，但是他并不圣父，对于那些不愿意工作，或是无法工作的人们，他也只能提供最基础的生存保障，也就是保证他们不会饿死，剩下的就不在他的管理范围内了。毕竟在末世，本就是适者生存，没有能力又不想努力的人，就活该生活在食物链的最底层。而林霖这次要找的就是这些人，他们要么就是没有工作能力的老弱病残，要么就是不愿意工作整天想着不劳而获，靠打劫旁人或者是出卖身体。这些人只要自己施以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就会答应替你做事，并且丝毫不计后果。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的实验结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哪怕是死了，都不会有一个人在意，而这也是林霖选择他们的原因。
林霖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实验体的标准，一边往基地的贫民区走去，这边和林霖住的高层楼房甚至单身公寓不同，他们这些人连一个最基本的房屋都没有，有些条件好一点的会搭一个帐篷，平时就住在帐篷里面，但是更多的人则是碎片铺点纸箱在地上，用自己的包甚至是鞋子当做枕头，就这么睡在地上。而这样的人在这条街上遍地都是。
林霖边走边扫视这这群人，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默摇头。他们都不符合自己的挑选标准，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要么年龄太大，要么年龄太小，还有些一看就身体虚弱，通通不符合自己的标准。
林霖不过林霖却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往前走去，很快他就来到了贫民窟的红灯区。
这里比外面的街道稍微好一些，起码有了几栋像样的建筑，虽然环境依旧脏乱差，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但是混迹于这里的人们，明显比外面的那些要看起来“正常”不少，换句话说，就是“还勉强有个人样”。
虽然这里是贫民区，但是红灯区里的设施倒是不少，酒吧，赌场，以及有不少的情色交易场所，甚至林霖能直接看到不少衣着暴露的青年男女直接站在大街上拉客。他们并没有多么出众的外貌，不能傍上某一个特定的大佬或是异能者，只能靠在这种地方出卖身体来换取获得资源的机会。
或许这些年轻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霖想着，正准备走向其中一个青年与他搭话，却没想到自己提前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这位小哥，要不要跟哥哥我进去喝一杯啊？”林霖转头，只见一个闹满肥肠，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淫笑地看着林霖。
“抱歉，我不喝酒。”林霖微微皱眉，紧接着就想绕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啧，装什么清高！”林霖的胳膊被男人一把拉住，然后就听见男人恶狠狠地开口，“非要我直白地问你一晚上多少钱吗？”
林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拦住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于是他再次开口，声音冷淡地拒绝：“抱歉，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性工作者，你找错人了。”
然而他这种态度反而愈发激起了男人的兴趣：“嘿！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款的！你说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来这种地方，不就是出来卖的吗？只要你今晚把哥哥我伺候好了，我这里可是有大把的积分都可以转给你，到时候你想买什么不行？”
因为末世的缘故，原先的金钱已经成为了一张张废纸，目前在基地里流通的货币叫做“积分”，可以通过外出杀丧尸或者在基地里劳作获得。当然像林霖这样的研究员们，每天都会固定发放积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积分不够用的问题。
男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甚至开始见色起意，伸手想要去摸林霖的脸颊，然而他的手指还没碰到林霖的脸，就先一步被一只手捏紧了手腕。
“他妈的！谁啊！”男人立马转身怒吼，紧接着感到手腕一阵剧痛，连忙龇牙咧嘴地哀嚎起来，“啊——疼疼疼！你快松手！”
林霖朝着男人身后望去，只见从他背后走出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那个男人他认识，正是前几天见过的基地首领裴烨。
“首……”他下意识地就要叫出声，却见裴烨摇了摇头。
紧接着，裴烨再次看向了那个原本还在嚣张的男人：“你刚刚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大约是裴烨的气质太过凛冽，把男人吓得说话都直打哆嗦：“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裴烨这才松开了手，冷冰冰地看着那个男人：“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有下次，我直接废了你的手。”
“是，是……”男人连忙点头。
“滚吧。”
此话一出，男人立刻屁滚尿流的跑了。
而旁边的一群人见状，也不敢再靠近他们二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林霖看向裴烨，因为他不让自己叫他首领，所以自己索性把称呼给省略了。
“例行视察，刚好路过。”裴烨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接着他又看向林霖，“你呢？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林霖刚想开口，突然就犹豫了。
他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因为他知道基地不会允许自己搞人体实验吗？那他如果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见林霖不说话，裴烨的神色也有些冷凝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难不成林博士也是和那些人一样，来这里找乐子的？”
他故意加重了“找乐子”三个字，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霖。
原先他还蛮喜欢林霖的，就是那种出于对人才的欣赏，但是今天却被他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如果林霖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他之前对面前这个青年的好感都会在一瞬间败光。
然而林霖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经过上次的短暂接触，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如果自己如实告诉他的话，说不定能够直接获得准许。
于是他微微抬头望向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实验品。”
“实验品？”裴烨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在这里找？用人？”
林霖点点头，顺势向裴烨解释起了自己在这里寻找实验品的原因。
待林霖解释完之后，裴烨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最后他甚至还有闲心开了个玩笑：“那你这样应该叫实验者而不是实验品——所以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林霖诚实地摇头，“他们都不符合我的挑选标准。”
“那博士你觉得我怎么样？”裴烨突然语出惊人。
“什么？”林霖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他。
“博士不是想找人试验你新发明的药剂吗？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裴烨看着林霖，将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然而林霖果断拒绝了：“不行，万一实验出了点意外……”
“可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研究不会出问题么？”裴烨一脸笑意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忍不住调侃道。
林霖哽住了，虽然他坚信自己的研究不可能出问题，但是毕竟对方是一个基地的首领，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后续的麻烦事可就多了。
“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可比你想的坚强多了。”裴烨笑着说道。
“可是你都没问我实验的具体内容……”林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不介意从现在开始知道。”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们研发出了一种药剂，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人类的精神力和体力，让他们忘记疲劳，并且在这段时间内像丧尸一样没有痛觉，不知疲倦，并且可以短暂地增加一点防御机能。”林霖向裴烨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实验内容。
“类似加强版的肾上腺素？”裴烨很快就找到了重点。
“差不多，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它的具体功效，所以才需要找人试验。”林霖点头承认。
“我知道了，”裴烨说，“我愿意当你的这个实验品，不过前提是博士你亲手负责这个实验。”
“没问题。”
林霖也回到实验室，助理就给他送上了关于药剂的最新几次实验结果。至于裴烨也进来这件事，研究员们还以为是首领过来巡视研究进度的，然而当他们听见裴烨主动说是来当他们的实验者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霖却没有管那么多，在看完实验数据后并确认无误后，他先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接着给裴烨做了一个基础的检查，记录了一下他的身体数据，又做了一些身体素质方面的测试。最后按照严格的比例用注射器抽取了一定量的药剂，然后注射进了裴烨的血管。
整个过程林霖离裴烨非常近，近到裴烨能听见林霖的心跳声，是那么的平静沉稳，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因为离得近了，裴烨甚至能闻到林霖身上的消毒水和化学药剂的味道。
他不受控制地去看林霖那张脸，那张清冷漂亮的脸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因为戴了眼镜的缘故，在他原本清冷的气质上又平添了几分学术的气息，而藏在镜片背后的纤长的睫毛正轻轻颤动着，像是一把轻巧的小刷子，正在一下下地刷过裴烨的心脏。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要立刻跟我说。”给裴烨注射完药剂的林霖索性坐在了他的身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我没事，不如说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其实裴烨并没有说谎，因为他的确感觉到了药剂带来的效果，他感觉浑身充满了精力，先前的疲惫更是一扫而空，并且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要更强大了。
他不禁对面前的这个青年多出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是欣赏，那么如今就多了几分敬仰，甚至是一些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
接着林霖对他做了一些痛感测试，力量测试，还有耐力测试等等，实验结果都显示比注射之前要有了明显的提高。最后林霖重新给裴烨测心跳量血压的时候，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放下手里的仪器，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裴烨，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你心脏跳得好快，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裴烨摇了摇头，接着突然笑了起来，“或许只是……心理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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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二主动展开攻势，食堂上演攻一攻二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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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自己对林霖是怎样的一种想法之后，裴烨就对林霖这个人愈发关心了起来，之后在他多次有意无意地接触之下，裴烨毫不意外地发现了苏慕和江淮二人的事。但是他对此丝毫不担心，因为虽说林霖接受了与二人的性爱关系，但是实际上林霖却并没有喜欢上他们的迹象。所以比起他们二人是身体攻势，裴烨选择的则是另一种方式——攻心。
具体行为表现在他平时主动配合林霖的实验项目，并且每次都会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如实地告诉他，方便研究员们做好记录。即使是平时遇见，他也会免不了对林霖来一阵嘘寒问暖。虽然林霖对这些寒暄并不感兴趣，但是出于礼貌也还是会进行回应。当然，最重要的是，裴烨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特地给苏慕和江淮分配了大量的工作，并且让这些工作看起来并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形势所迫，让他们为了任务每天不得不早出晚归，还不会把原因怀疑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林霖是身边少了两个情敌，他也就能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天他照旧去实验室帮助林霖进行项目实验，空闲的时候就处理一下基地的事务——这些天他为了能长时间待在林霖身边，甚至直接把一些不重要的工作都带进了实验室。主要他发现林霖这个人只要工作一忙起来，就会忘了吃饭，甚至连睡觉都不会记得，如果不是旁人提醒，他甚至会不眠不休地在实验室里待上几天几夜。
这天中午的时候，大部分的研究员们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去食堂吃饭，只有林霖还盯着眼前的实验数据，时不时地做着一些记录。
“中午了，去吃饭吧，博士，吃完饭再回来继续。”裴烨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林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然而林霖却是摇头：“你去吧，我这一组数据好像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再看看。”
说完林霖就拿着手里的笔记转身准备去另外一台仪器面前，然而他却在这时感觉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险些向前栽倒下去。
“小心！”裴烨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林霖的手，将他半搂进了怀里。
“谢谢。”林霖被扶住后，微微抬起头看了裴烨一眼，声音依旧是冷冷淡淡的。道完谢后，他就打算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裴烨却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你的脸色很不好。”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伸出几根手指轻轻搭在林霖的手腕上，片刻后，就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身体怎么这么虚？”
见林霖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是不是没吃早饭？”
林霖眨了眨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是询问道：“你还会把脉？”
“我小的时候跟一个长辈学过一点中医。”裴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回头我开个药方，你去找江淮，他那里屯着很多中药，到时候把我的药方给他，他会给你拿药。你身体太虚了，要好好调养一下。”
“哦……”林霖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现在跟我去吃饭，你早饭都没吃，刚才估计是低血糖了。”裴烨说着，就要拉着林霖的手往外走，然而林霖却一反常态地纹丝不动。
“我还有实验……”
“先去吃饭，实验等回来再说。”裴烨紧紧盯着林霖的眼睛，他的黑眸中有金光一闪而过，“听话。”
林霖的神色嵐笙跟着恍惚了一下，接着他乖顺地点了点头：“好。”
裴烨在心里叹了口气，平时他这个精神系异能很少用，基本上都是为了稳定民心，或者是阻止一些意图反叛的高层领导以及审问犯人时才会使用，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用在劝人吃饭这件事上。
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林霖很可能会连午饭都不吃，至于晚饭则要看他的工作那时候有没有结束了。裴烨是真的想不到怎么会有人为了一项研究废寝忘食到这种地步，这样看来他身体会这么虚弱倒也不足为奇了。
“走吧。”说着，裴烨牵起了林霖的手。
林霖的手指修长纤细，带着点冰凉的温度，就和他这个人一样。裴烨想了想，握紧了林霖的手，并且将之放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将那只手焐热了一点。林霖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这倒也让裴烨稍微松了一口气。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食堂，基地里的食堂也按照消费水平分成了三六九等，不同等级的窗口售卖的菜色也大不相同。先前江淮或是苏慕给林霖带的饭菜向来都是最好的那一档，这次裴烨带林霖来食堂吃饭，自然也是去的最好那一档的窗口。
“想吃点什么？”裴烨在点菜前，先转过头询问了一下林霖的意见。
林霖在吃的上面向来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但是毕竟裴烨问了他，于是他就随意点了几个菜，裴烨随即就让窗口大叔帮他打了菜。
窗口打菜的大叔好奇地看了看林霖，又看了看裴烨，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的样子。
裴烨见状，就将打了饭菜的盘子递给了林霖：“你先去找个位置坐下，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好。”林霖点了点头，就拿着饭菜离开了窗口。
“小烨啊，刚才那个是你对象不？”林霖一走，大叔立刻就开启了他的八卦之心。
裴烨和食堂大叔是老熟人了，所以大叔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他首领，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裴烨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看着你牵着某个人来食堂吃饭，你还主动问他想吃什么，你以前可不这样！实话告诉叔，是不是谈恋爱了？男孩子也没事儿，叔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刚刚那个小伙子看着不错，一看就很聪明！”大叔说着，还冲裴烨憨厚一笑。
因为林霖在出门前已经脱了身上的白大褂，连眼镜也一同摘了下来，此时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基地平民，再加上他平时几乎不来食堂，大叔不认识他再正常不过。
裴烨也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紧接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
“现在不是？”大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哦～那就是说以后会是了。那小烨可要加油啊，争取把人追到手，那小伙子看着蛮俊俏的，估计还有不少人喜欢呢。”
“嗯，我会的。”裴烨点点头，心想，他确实挺受欢迎的。
接着他也打了饭菜，随即扫视了一圈寻找林霖所在的位置。
然而他有些不爽地发现，林霖的对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林霖这边。
他刚端着餐盘找了个座位坐下，没过多久对面就跟着坐下了一个人。
他本以为是裴烨跟着过来了，却没想到听见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博士？好巧啊，你也来食堂吃饭？”林霖抬头，就看见江淮那张带着点激动和兴奋的脸，“我也是一个人来食堂吃饭，一起拼个桌吧。我跟你讲，我最近可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实在是最近的任务实在太多了。周边的那群丧尸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老往我们基地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霖给打断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在等人。”
“嗯？”江淮一愣，紧接着笑道，“博士是和同事一起来的食堂吗？没关系，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吃，就是不知道博士的那位同事是谁？”
“是我。”话音刚落，就见裴烨端着盘子在林霖的身边坐下。
“裴烨？？？”江淮见了裴烨，似乎很是震惊，“你怎么会跟博士在一起？”
林霖看了看江淮，又看了看裴烨，半晌问了一句：“你们很熟？”
因为裴烨即便再年轻，他也是基地首领，大部分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首领，而江淮却能够直呼其名，甚至还对他大呼小叫的。而江淮平时并不是不讲礼貌的人，这就足以见得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或者至少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并且江淮曾经还对林霖说过自己是个军二代，在基地里还算是有些人脉……
果不其然，他就裴烨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我们两个从小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所以也算是发小。”
“哦……”林霖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
江淮死死地盯了裴烨许久，突然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我就说我最近的任务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原来是某人想让我和博士保持距离啊。”
面对这样的指控，裴烨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不过也有客观原因。你没注意到吗？最近袭击我们基地的丧尸越来越多，像是有组织的一样，我现在怀疑这群丧尸的背后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操控他们。”
“哼，”江淮冷哼一声，“那也不是你随意奴役我的理由。我这几天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回到基地倒头就睡，都没时间去看望博士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安静吃饭的林霖，他甚至将语气都放软一点，听起来有点像撒娇。
然而林霖显然并没有听出他的撒娇意图，而是一脸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语气冷淡地开口：“我没事，你自己好好休息，不用来看我。”
江淮：“……”
裴烨则是没忍住，在一旁轻笑出声。
江淮抬头就瞪了裴烨一眼，然后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林霖的碗里：“博士你最近几天忙着实验，都饿瘦了。来，吃个鸡腿补补身体。”
然而还没等林霖动筷子，裴烨就先一步将鸡腿给夹了回去。
“你干嘛？”江淮顿时不满地叫起来，“我又不是给你夹的！”
“他肠胃不好，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裴烨学着林霖的冷淡语气回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他肠胃不好！”江淮不满地抗议。
“我刚给他把过脉。”
江淮咬牙切齿：“……行，我去给博士打碗汤。”
这两个男人在这里针锋相对，然而林霖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争端是因自己而起的一样。
林霖吃饭却也没有吃多少，很快就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我吃好了，我要回实验室了。”
“你就吃这么点？”裴烨看着林霖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饭菜，皱了皱眉道。
林霖碗里的饭菜还剩下了大约三分之二，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一半还少，再加上他平时不按时吃饭的习惯，这让裴烨忍不住有些担心。
然而林霖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我浪费了吗？我一会儿打包带回去。”
“不是，”裴烨连忙道，“我是说，你中午一顿饭就吃这么点？”
打完汤回来的江淮也看见了这一幕，连忙劝阻道：“对啊，博士你下午还有工作，就吃这么点怎么行？”
“我吃饱了。”林霖还是坚持。
“实在不行你把这碗汤喝了，这是我刚打的，吃完饭刚好喝完汤润润肠道。”江淮又道，这回他是真的有点委屈，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吃瘪，如果林霖这次还无视他，他真的会难过的。
林霖转头看了江淮一眼，这次他难得从江淮脸上分析出了其他的情绪。
他这是在……撒娇吗？林霖不确定地在心里想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点回应？
他这么想着，伸手接过了江淮手里端着的汤碗，小口小口地将碗里的汤给喝了下去。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林霖放下碗，他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直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
见林霖将自己的一碗汤都喝完了，江淮忍不住看了一旁的裴烨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裴烨见状，用唇形回了他两个字：“幼稚。”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在这种争风吃醋的小事上占据上风，他从始至终想要的东西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