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步星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自己强忍着的射意也基本到了极限，于是他再度加快了马奔跑的速度，最后猛地一扯缰绳。马儿受到了刺激，上半身完全直立了起来，步星澜一手紧紧抓着缰绳，同时双腿夹紧了马腹，而林霖则是被他抱在怀里。林霖本就没什么力气了，此时突然立马，他更是直接从坐着的马背上滑了下去，相当于是直接坐在了步星澜腿上。而这么一坐…，原本就已经顶到底了的龟头却因为受到了冲击，直接顶开了更深处的宫口，牢牢地卡在了里面。
“啊啊啊——”子宫突然被入侵产生的巨大快感一下子席卷了林霖的大脑，让本就处于高潮状态的他又陷入了更深的高潮，大脑仿佛成为了一片空白，除了高潮的快感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身子剧烈颤抖着，四肢先是绷紧接着又突然脱力般瘫软下来，整张脸埋在步星澜胸口，泪水和涎水糊满了他的衣襟，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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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遇袭，主动为摄政王挡刀受伤，摄政王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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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些时日，临近春闱，林霖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步星澜的消息——他准备在春闱当天联合自己的下属刺杀萧景曜。当然，他们愿意参与这个刺杀行动，并不是什么为了替五皇子报仇这种私人恩怨，而是因为萧景曜自从当上摄政王以后就一直行事暴戾，积了不少民愤。百姓们都想着早点除掉这个摄政王，反正新皇已经继位，他们才不管新皇是不是有真材实料还是绣花枕头。
至于步星澜跟自己的下属们想的就是先趁此机会将萧景曜铲除，待林霖真正获得实权以后，剩下的东西再慢慢学也不迟。
而步星澜将这个消息告诉林霖的时候，林霖的第一反应却是阻止他。
“怎么？陛下难道是这些日子和萧景曜朝夕相处，对他动了真感情么？所以现在舍不得下手了吗？”步星澜的语气里夹杂兰じ生柠じ檬じ着些许怒火，甚至还有一些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妒意。
“不是！”林霖连忙开口否认，“只是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这是我继位以来的第一次春闱，萧景曜他很有可能会加强周边的防护和巡逻，你们的人估计很难混进去。”
“这点自然不需要陛下担心，我们自有法子。”步星澜说着，又忍不住看了林霖一眼，“不过……陛下真的只是担心这个吗？”
“那不然呢？！”林霖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些许耻辱和痛苦的神色，“难不成我真的会对一个杀害了我皇兄，还对我百般侮辱的人动心吗？”
虽说林霖此时的情绪颇为激动，可他却莫名产生了一丝心虚——就好像，他的确不希望萧景曜死一般。
不，绝对不行。萧景曜欺他辱他，将他当成玩物一般掌控戏弄，他的那些皇兄们更是说杀就杀，谁知道他哪一天也会看自己不爽，随便找个理由杀了自己。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步星澜见小皇帝脸上露出了脆弱的神色，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愧疚：“抱歉……方才是我一时失言，还请陛下勿怪。不过这件事我们已经计划好了，跟陛下说也只是为了让您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到那时过于慌乱。还有……”
步星澜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还有什么？”林霖抬眸，看向面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
“算了，没什么……”步星澜摇了摇头。他本来想说，让林霖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泄露给萧景曜，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已经将林霖当做是自己的同伴，那么就不应该担心他会背叛自己。而如果他真的已经投靠了萧景曜，那么自己多说那么一句也是毫无用处，反而徒惹林霖的怀疑。
“最近几日我可能来不了皇宫了，陛下一个人……还望多加小心。”步星澜说着，深深地看了林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之后的几天果真如同步星澜说的那般，他借病告假，没有再出现在皇宫里，甚至连上朝都没有上，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春闱那天，他也依旧没有出现。
“哎，真是可惜了，这一年一度的春闱，还是新帝继任以来的第一届，少将军竟然来不了，本来还想着他的骑射那般优秀，说不定能在春闱夺得魁首呢。”其中一名官员如此说道。
“呵，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病，毕竟摄政王才是近几年春闱的狩猎第一名，他说不定是因为怕比不过摄政王，所以才借口称病，就是不想和摄政王比试。”另一个明显是依附于萧景曜的官员接了一句，同时还用谄媚的目光看向一旁一同前来的林霖的萧景曜。
“蔡大人，话可不能乱说。”萧景曜虽然被这人的一通吹嘘弄得有些飘飘然，但是面上还是端得一派沉稳的模样。他先是下了马，然后又主动伸手撩开了帘子，朝着里面伸出一只手，“陛下……”
紧接着，从马车里同样伸出了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就这么轻轻搭在了萧景曜的手上，然后被他用另一只手扶着，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虽说林霖是名义上的皇帝，但是真正把持朝政的人却是摄政王萧景曜，而林霖这个皇帝，也不过是萧景曜的一个玩物，如果他不喜，也可以随时从皇位上拉下来再换一个。
只是现在令他们惊讶的是，萧景曜对林霖却好像并不只是简单的玩玩而已，他似乎真的很看中这个小皇帝。一时之间，那些文臣武将们都搞不懂萧景曜这个大魔头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至于萧景曜自己的想法倒是很简单，他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玩具，玩具本身又乖巧听话，那他自然不介意多宠着他一点。
而方才蔡大人说的那番话，虽然被萧景曜驳回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凑到林霖身边，低声笑道：“陛下觉得，若是那少将军参加了春闱，与本王相比，成果如何？”
林霖毕竟跟了萧景曜这么久，自然已经非常熟悉如何给狮子顺毛——虽然他觉得萧景曜并不能算一只狮子，他应该是一条巨蟒，冰冷，庞大，会一点点勒紧自己的猎物，直到将猎物窒息而亡，再一口吞下肚子。
总之，他先是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虽说少将军的骑射技艺确实厉害，但还是比不过摄政王你的，摄政王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令朕佩服不已呢。”
大约是林霖的表情实在真诚，萧景曜很快就相信了他。只见他大笑了几声，连道了好几声“好”，这才心情愉悦地开口道：“能得到陛下的如此称赞，本王真是……荣幸之至。”
林霖闻言，也只是轻轻垂下头，并未多言。
等人到齐之后，春闱就要开始了，按照规矩，林霖先是上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紧接着他率先拉弓，射中了一只不远处的猎物，昭示着春闱的正式开始。如此一来，各位官员们便可以骑着马，带着自己的弓箭在狩猎区域内随意寻找猎物了。
林霖这些日子跟着步星澜学习骑射，如今倒也有模有样的，此时他正骑着马在树林里慢悠悠地走着，心里想着步星澜说的今日准备行刺萧景曜的计划。不知怎的，他心里莫名涌上了一股不安，也不知道是担心步星澜，还是在担心萧景曜。
“陛下方才可有猎到什么动物？”正当林霖走神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萧景曜那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林霖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来。
萧景曜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绣着金色暗纹的骑装，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英武不凡。而此时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正对着自己，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还……还没。”林霖摇了摇头，“这附近没什么猎物奔走的踪迹，而且我本身也对春闱兴致不高，总觉得为了咱们的兴趣而猎杀动物，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陛下真是心慈人善。”萧景曜说了一句，林霖也不知他是在夸赞自己还是在讽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事实上，在林霖方才说出那番话时，萧景曜就觉得这小皇帝整个人透着一股单纯且善良的愚蠢。可是他意外地并不排斥，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小皇帝。
“不过陛下身为皇帝，若是一个猎物都没有猎到，说出去可是会被臣民们耻笑的。”萧景曜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一个翻身，从自己的马上来到了林霖的马上，双臂穿过林霖的腋下，主动牵起了那根缰绳，而后一夹马腿，高喊了一声，“驾！”
而林霖就这么被他环在了臂弯里，被他带着往某个方向前去：“本王来这里的路上发现了一只麋鹿，想来应该很适合陛下。”
林霖被他箍在怀里，自认为反抗不得，索性应了他的话：“那就辛苦摄政王了。”
“陛下既然觉得本王辛苦，何不犒赏一下本王？”萧景曜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还有心情跟林霖打趣，“比如……亲本王一下。”
林霖没有办法，只能转过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二人很快来到了萧景曜说的看到过麋鹿的位置，很快就发现了麋鹿的脚印，二人顺着脚印一路过去，在某一刻，萧景曜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某一处喊道：“什么人！赶紧给本王滚出来！”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一下子从树丛里全部钻了出来，他们有人手里拿着弓箭，有人拿着长剑，还有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纷纷朝着萧景曜和林霖冲去。
“陛下小心！”萧景曜说着，拎起林霖的领子就将他丢到了一旁的大树底下。萧景曜这次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林霖即使被他从马背上扔下去，也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紧接着他就和那一群黑衣人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萧景曜很厉害，和十几个黑衣人也能打得有来有回，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对方有一群，甚至还有几个躲在树上放暗箭的，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不过片刻，萧景曜身上就多了不少伤口。
“陛下快跑！这些人是来杀我的！你赶快离开这里，他们不会来追你的！”萧景曜在胳膊又挨了一剑之后，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对林霖说出了这番话。
林霖闻言，也没有犹豫，而是点了点头跑走了。
萧景曜见状，心下总算放心了些许，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群刺客身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林霖在跑出去后没多久，就再次折返了回来。因为他知道，那群人是步星澜的手下，而步星澜是绝对不可能伤害自己的，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至于他为什么回来……
大概是为了亲眼看着萧景曜是怎么死的吧。林霖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不过他很快发现，萧景曜在逐渐体力不支以后，抽空朝着天空放了一个信号弹。林霖虽然不知道这个具体有什么用，但是多半就是为了召集同伴来营救自己。
果不其然，在萧景曜放出信号弹之后，那群黑衣刺客的动作骤然又迅猛了不少，且招招带着十足的杀意。
忽然，林霖在那群黑衣人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太熟悉那个人了，以至于他的身高，他的身形，他的眉眼，还有他出招的动作，在林霖眼里都无比清晰。
而此时，他是那个正在跟萧景曜缠斗的主力。
耳边逐渐传来另一批人的脚步声，林霖意识到，是萧景曜的人过来了。
他果然在附近做好了接应，为的就是防止这类情况的发生。
林霖此时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总之他知道二人现在打得不分上下，但是如果萧景曜的人来了，步星澜必死无疑，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步星澜被萧景曜抓到。
眼见萧景曜的人越来越接近，林霖心里骤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二人此时正打得激烈，眼见着步星澜这一招就要刺中萧景曜，却见林霖突然冲上前去，挡在了萧景曜面前，硬生生替他挨了这一剑。
“陛下——”萧景曜原先镇定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慌乱的神色，而背后中了一剑的少年就这么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背后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一旁的步星澜也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林霖竟然会在这种关头突然冲出来替萧景曜挡伤。
萧景曜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霖的伤口上，他第一次慌得不成样子，甚至忘了扯下布条给林霖包扎，只是胡乱地用手去堵那一只在冒血的伤口口中不停地喃喃着：“陛下……陛下……”
林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在心里呼喊系统：“快点给我痛觉屏蔽！”
系统这才急急忙忙给自家宿主开启了痛觉屏蔽，这才让林霖有了些许喘息的余地。
他先是勉强转动自己因为失血过度而脱力的身体，转过脑袋对着愣在原地的步星澜费力地比了个口型：“快走……”
步星澜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他也同样听见了不远处赶过来的一群脚步声，他连忙召集自己还活着的手下，低声喊了一句：“走！”紧接着几个纵步飞身离开，那些手下们也赶紧追上自家主子的脚步，纷纷离开了。
这时萧景曜的人马才堪堪赶到。
“王爷，陛下，你们这是……”领头那人惊诧地看着浑身是血的二人，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景曜这才从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他一把抱起林霖，对着那群人大声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萧景曜此时双目赤红，仿佛能从中留下血泪一般，只听得他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开口：“追上他们，我要让他们……”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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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萧景曜爱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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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霖突然伸出手，勾了勾萧景曜的袖子，萧景曜回过神，立即连忙抓住林霖的手。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可里面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看见林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陛下，陛下你想说什么？”
“摄政王……”林霖勾了勾唇角，说出的话也只不过是几个气音，甚至每动一下唇就会有鲜血从里面涌出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陛下！”萧景曜紧紧抱着林霖，他刚刚紧急给林霖处理了一下伤口，可鲜血还是不断地往外流，逐渐打湿了一整片衣料。
“陛下，陛下你别说话了，你会没事的……别怕……”萧景曜的声音发着抖，他似乎想用手去捂林霖正在往外吐血的嘴，却又不敢，只能虚虚地停在上面。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哽咽，还有旁人从未听过的慌乱。
谁也不知道他的那句“别怕”到底是说给林霖，还是说给自己的。
“太医！太医呢！”说完这句话，他又开始嘶吼，那副疯狂的模样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只有少数几人上前劝慰：“王爷别急，已经有人去叫太医了！”
反观林霖，他的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微弱下去，脸上也逐渐失了血色，只有唇边和身上的血迹越来越深，看得人心里发慌。
他的一只手此时正被萧景曜握在手里，此时只是轻轻动了动，就被萧景曜注意到了。
“陛下，陛下你想说什么？！”萧景曜急急忙忙将林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上贴着，一边轻声询问道。
“摄政王……咳咳……”林霖勾了勾唇，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可他却没忍住18〃43〃55斍峥攘肆缴，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流出。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笑”这个动作，太难看了。
“陛下……”萧景曜紧紧抓着他的手，等待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这回……我也算是，咳咳……救了摄政王，一命……”林霖每说两个字就要咳一声，萧景曜都想让他别说了，可是又不敢，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假如……这次我能活下来的话，咳咳……摄政王……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林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萧景曜必须要将自己的耳朵凑在林霖唇边，才能勉强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好，陛下，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萧景曜胡乱点着头，“只要你活着，别说一件事，十件事我也答应你！所以陛下……你一定要活下来……”
“我努力……”林霖努力做出了弯眸的动作，轻轻说道，“但是我现在好困……想睡一觉……”
在林霖彻底昏迷之前，他仿佛听见了一声嘶声力竭的“陛下——”，还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当林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皇宫的寝殿当中。胸口的伤稍微一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林霖连忙喊了系统，让它给自己屏蔽了痛觉，不过这次还是留下了百分之二十作为他表演的基础。
此时守在他身边的有乌泱泱一群人，一见到林霖醒了，立马大声呼喊起来：“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快叫太医！”
甚至还有人大喊：“快去告诉摄政王！”
一时间，往外跑去叫太医的，喊萧景曜的，和留在寝宫照看林霖的，几乎乱成一团。直到林霖说了声“水”，才有人反应过来递给了他一杯水。
很快太医就赶来了，萧景曜也紧随其后，只是萧景曜这回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上前，而是在林霖床前的不远处站着。
“陛下如今情况如何了？”待太医刚把完脉，萧景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摄政王，”太医先是行了个礼，这才道，“陛下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只需要好好调养，修养一段时日自会无事。不过陛下体虚，这一剑恐怕会落下病根……”
“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什么药材，务必要治好陛下！缺什么只管从本王府邸上拿便是！”萧景曜大手一挥，十分豪横地说道。
“是，那臣这便给陛下开几服药。”太医说着，拿起笔在药方上写了起来。
在此期间，林霖就这么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景曜。过了好久才轻声开口：“你们都下去，摄政王一人留下便可。”
几位宫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景曜点了点头，这才纷纷退下。
然而萧景曜只是上前几步，离林霖还是有些距离。
“摄政王为何离那么远？”林霖终于忍不住轻声询问。
萧景曜顿了顿，这才低声说道：“臣身上血腥味过重，怕惊到陛下。”
林霖这才意识到，萧景曜身上似乎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虽然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可林霖还是察觉到他衣服上似乎沾了些血迹。
“他不会杀人去了吧？”林霖在心里紧急询问系统，“步星澜呢？还活着吗？”
【稍等，正在为您查询……】
过了一会儿，系统给出了回应：
【在宿主昏迷的这段时间，萧景曜抓到了好几个步星澜的手下，轮番拷问，然而他手下那些人宁可死也不肯告诉萧景曜自己的主子是谁，所以萧景曜刚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给杀了。】
“所以步星澜没事？”
【目前没有，但是萧景曜还是怀疑上了他，目前已经派人围剿了护国将军府，老将军正在跟他的人对峙】
“暂时没事就行。”林霖松了一口气，便没再管步星澜的事，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回萧景曜身上。
而萧景曜见到林霖长时间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连忙又说了一句：“陛下，不然还是先容臣先下去换身衣服再来服侍。”
林霖这才收回目光，换上了担忧的眼神：“是摄政王之前受的伤吗？太医怎么说？”
萧景曜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林霖竟然还记挂着自己的伤，忍不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臣没什么事，只是处置了几个刺客。陛下先等臣一会儿，待臣换了衣服就来陪陛下。”
“好。”林霖点了点头，待萧景曜走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萧景曜在自己面前的自称，已经从豪横的“本王”变成了更为谦卑的“臣”。
林霖觉得，或许自己的目的就快要达成了。
萧景曜似乎是怕林霖等久了，没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服回来，还特地熏了香，来掩盖身上那股血腥味。总之他回来时，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基本闻不到了。
这时，太医开的药也熬好了，宫女正端着药敲门进来，准备给林霖喂药。
“我来吧，你出去。”萧景曜直接接过了药碗，用勺子搅了两下，又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扶起林霖，将药喂到林霖面前，“来，陛下张嘴。”
林霖看了萧景曜一眼，似乎是觉得他今天的状态有点奇怪，但还是默默低头，张口喝了一勺药，然后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想往外吐。
“陛下！”萧景曜连忙伸手捂住林霖的嘴，不让他把药吐出来。
林霖被他捂着嘴，只能将那黑漆漆的药汁咽了下去，紧接着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这药好苦，我不喝……”
大约是萧景曜近来太过于宠林霖了，让他在生病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开始朝着萧景曜撒娇。而他也是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要替自己辩解：“摄政王，我不是……”
然而萧景曜却摇了摇头，将语气放得更温和了些：“既然陛下怕苦，那我便让人送些蜜饯过来，只是这药却不能不吃，不然伤口一直好不了，臣会心疼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冲着门口叫了一声：“来人。”
很快方才那位送药的宫女就走了进来：“奴婢在，摄政王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拿些蜜饯过来。”萧景曜吩咐完，又转头看向林霖，却见林霖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
“陛下为何这般看着臣？难道是臣脸上有东西？”萧景曜忍不住询问。
林霖摇头，轻声答道：“只是觉得摄政王今日有些奇怪。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萧景曜回道，而对于林霖的上一个问题，萧景曜却是沉默了许久，最终才说了一句，“臣只是……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将这个小皇帝当成了一个宠物，一个玩具，一个可有可无能够随意逗弄的小玩意儿。可是当他突然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保护好小皇帝，不能让他受伤。甚至在小皇帝替自己挡刀的时候，他向来冷静的大脑却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看着受伤的小皇帝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怀里，连呼吸和心跳都逐渐微弱下去，萧景曜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惊慌失措，什么叫心痛如绞。他当时想的就是，如果小皇帝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一定把那些人全杀了，然后亲自下去陪他。
不过还好，他活下来了。
蜜饯端上来后，林霖这才乖乖将药喝了下去，紧接着连忙就囫囵塞了一颗蜜饯进嘴里，咀嚼的时候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吃完了蜜饯，萧景曜又扶着林霖躺回床上：“陛下再睡一会儿吧，等午膳好了，我再叫你。”
“好。”林霖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
可是林霖闭上眼后却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后萧景曜的态度，再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么多话本，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爱上自己了。
林霖意识到这点后，费了半天劲儿才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
萧景曜，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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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攻轮流探望，隐藏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