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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小时后,薛恬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摘下面罩,同谢佑泽交代:“幸好这次输血及时,要是再晚上半个小时,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平时一定要注意小孩之间的打闹。有些孩子下手没轻没重,很容易造成意外。”

    谢佑泽立马点头应道:“您放心,我一定注意。这样的情况,一定不会再发生。”

    说完,谢佑泽看向病床上的薛恬,薛恬拉着他的手,眼泪直落,“爸爸,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跟妈妈了。梨宝说要跟我玩游戏,结果我还没答应,她就不见了。”

    “然后,就有人往我身上泼凉水,放耗子,把我绑在椅子上......后来我听见梨宝跟一条大黑狗说,希望它能帮忙除掉抢她爸爸的人,后来......后来那条狗就......”

    谢佑泽听到薛恬的描述,一时也没顾得上验证。

    他立马沉下脸,交代身后的助理,“梨宝心思恶毒,把她留在医院对恬恬始终是个隐患。你现在就把她送到心理学校,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去探望她!”

    与此同时,梨宝正握着一支铅笔,在自己的病历本上写写画画。

    她把妈妈出车祸的过程画在空白的病例页面上,凭着她的记忆,梨宝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串车牌号。

    写完后,梨宝满意地合上病历本,小心翼翼地放进枕头底下。

    等她做完这一切,梨宝抬头看向墙上钟表的指针。

    发现最长的那一根针只差一点点就要走到终点,梨宝立马听从系统指挥,乖乖躺好。

    等到助理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突然听到梨宝床边的监测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助理立马冲到床边狂按呼救键,但他似乎来晚了。

    等到医生赶来的时候,梨宝身边的心率监测器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看着医生解开梨宝的衣服进行电击,助理头脑发懵地给谢佑泽打去电话,“谢总,梨宝小姐她......”

    谢佑泽一听到梨宝的名字就来气,没等助理把话说完,就打岔道:“她不肯走是吧,这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明天也别来公司了。”

    “不是,谢总,梨宝小姐她好像死了。”

    听到助理的回答,谢佑泽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嘴上说着“你胡说什么,她健康的像牛一样”,却还是有些忐忑。

    挂断助理的电话后,谢佑泽开始坐立不安。

    他时不时地看向门口,试图用呼吸调节莫名涌上心头的焦虑。

    当助理第二次打来电话,谢佑泽还是决定上楼看一眼。

    就在他要离开时,薛欣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佑泽,恬恬今天刚受过惊吓,需要人陪。”

    躺在病床上的薛恬软绵绵开口:“爸爸,我没事的。你还是去陪梨宝吧,毕竟梨宝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听到薛恬哽咽的尾音,谢佑泽叹了口气,“算了,我留下陪恬恬。”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梨宝的事,你看着处理。处理不好,就别来上班了。”

    对面的助理看着自家上司的要求,抬头对上医生惋惜的表情。

    “我们尽力了。”

    助理点了下头,看向病床上被盖上白布的梨宝,听到护士问他,“死者,你怎么处理?”

    助理犹豫再三,本想试着问一下谢佑泽的意见。

    但一想到上司不耐烦的语气,助理最后还是自己做主,拨通了火葬场的电话,让他们现在过来把人拉走。

    负责给梨宝急救的医生忍不住惋惜,“小小年纪,怎么突然就得了恶性肿瘤,原本得肿瘤就容易贫血,这孩子怎么还敢给人捐血?”

    助理一怔。

    原来梨宝小姐是被她的亲生父亲害死的。

    甚至她死后,她的亲生父亲都在陪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不肯来看她最后一眼。

    此时,谢佑泽虽然正捧着童话书给薛恬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心里却一直在想自己不听话的小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接通助理的第一通电话时,他的心就堵堵的、闷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

    正当他念到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七个小矮人要给白雪公主打造水晶棺时,心脏猛地一疼。

    谢佑泽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口,不由自主地喊出梨宝的名字。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冲出胸腔。

    谢佑泽丢下童话书,失魂落魄地就要往门外冲。

    薛恬见状立马坐起来,又弱弱地说了一句:“爸爸,虽然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但你要是有很着急的事情,还是先去忙吧。”

    薛恬原以为,谢佑泽会跟之前一样留下陪她,但他这次却头也不回,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失魂落魄地推门而出。

    谢佑泽离开后,薛欣走了进来。

    看着病床上有些无措的女儿,薛欣冷哼一声,“你放心,楼上的小贱人已经被送走了。我跟学校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好好教育一下谢梨,她和她那个婊子妈都是我们母女俩的手下败将!”

    薛恬这才放下心,听自己妈妈的话,主动给谢佑泽发了条询问的短信。

    谢佑泽这会儿却顾不上看。

    当他推开顶楼病房的门,发现屋里空荡荡。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屋内。

    屋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暂时麻痹了他的思考,直到值班护士听到动静前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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