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虽然还没有杀过人类，但那也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希斯教你要尊重生命，要遵守法律，你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听话，而不曾要求过别人要怎么样。
去屠杀一村从未见过的人类？这听起来很过分，希斯也一定会厌恶这样的行为，你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毫无意义。
可是，同你不认识的人类相比，当然是你在乎的家人更重要。
所以，为什么偏偏就是窟卢塔族呢？
他们不是你不认识的人类。
你想着你在塞拉的回忆里看到的一切，想着塞拉吃下的那一颗已经化掉的巧克力球，想着你亲手埋下的127具尸体，想着被挖掉眼睛之后下雨天都无法摆脱的疼痛，想着你看着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火红眼，想着酷拉皮卡，巨大的悲痛和憎恨几乎要将你全部淹没。
旅团。
塞拉和酷拉皮卡。
“如果有一天，西莉亚在乎的人之间发生了冲突，那该怎么办呢？”奇犽曾经问过的问题又一次浮现在了你的脑海，他可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喜欢立FLAG呢。
偏偏又一次被奇犽说中了。
你其实很清楚你的选择。
就像你告诉过奇犽的那样，你的心中有一个清楚的排序，就算同样是喜欢，也存在谁和谁相比更重要。
即便不考虑所谓的“正义性”和“道德感”——那毕竟是人类才会拥有的东西，你无需多加考虑，也会选择后者。
你欠塞拉一个愿望，你需要确保塞拉活到你们交易的达成，为了救回希斯，你需要塞拉的眼睛。
而且，你和塞拉相处了三年。而和侠客，却只相处了不到一年。
也许时间不能说明一切，可那是塞拉，这个和你生活在一个身体里的女孩子总是嘴上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可实际上做什么都会考虑你的心情。
塞拉将你视作家人。
塞拉会和你商议决定，在你听不懂的时候尽管会抱怨可还是会向你好好解释，明明喜欢吃辣还是放任你吃甜的，不怎么喜欢红发却也没有换别的颜色，她一遍遍说着“西莉亚什么都不知道”可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你，就连在差一点死去的时候，都没有向你许愿。
塞拉也没有答应伊尔迷的契约，不止一次。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在试图保护你。
哪怕你是更强大的那一个。
‘我最终没有许愿，并不只是因为旅团是西莉亚认识的人。放心，这并不是用来安慰西莉亚的借口。’塞拉坦诚地对你说，‘即便你们不曾认识……我也不希望让家人成为杀人犯。就跟酷拉皮卡一样，如果一定得有人手染鲜血，那我只希望是我。’
你再清楚不过了。
本质上的塞拉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她的所有尖锐都是因为被灭族的经历，她说着不怎么好听的话，比起嘲笑你或者嘲笑别人，本质上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要是一切悲剧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塞拉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就像希斯或者旋律，是你轻而易举就会喜欢的人类。
你也不用去做二选一的选择，塞拉和侠客都可以活下来。
你很清楚你的想法只会是毫无意义的，这种假设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像你不会去幻想希斯还活着的话，你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这甚至还没有“这也许是个误会，杀死窟卢塔族的不是侠客他们”来得有可能。
你很清楚，这一切只是你自欺欺人地胡思乱想。
因为，作为受害者的塞拉，目睹了发生的一切，而你刚才都看到了她记忆的那个画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已经回到你们房间的塞拉在椅子上坐下，你看着桌上梳妆镜中的她，你们佩戴的这副电子眼，是绿色的。
和希斯眼睛的颜色一样，也就是说，和侠客的眼睛颜色一样。
“杀死窟卢塔族的那些人，大部分我都在西莉亚的回忆中对应上了名字和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有两个人没有出现。一个是希拉，而另一个，对于西莉亚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镜子中的塞拉微笑起来，但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她说：“好消息是没有侠客。坏消息是，旋律确认过了，侠客同样也是幻影旅团的一员。”
这一刻，你终于彻底明白了。
旋律说她必须确认后才能告诉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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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什么病都能治的医生，从政治角度上来说很可怕（）
我感觉大哥真的可以用这点玩出花来，虽然帕里斯通应该更适合从政（？），但大哥用来刷联合国V5高官的好感，总觉得揍敌客会走向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大哥关于“订婚戒指”的那一部分念还没有特别透露，但总觉得会是建立在当事人同意的基础上，一种等价交换的控制。
在我原先的设想中，大哥没有掺和一脚的，我头好痛，但想来想去这么大的一个好处他不可能不参与，势力越来越多，越来越担心崩盘，我晕了。
被大哥一打岔，结果还是没有写完妹的反应。
可恶啊，他特别能歪楼。
为了写这一章我去翻了一下以前写的内容，果然不复习不知道，一看想起了好多伏笔……尽量回收了一些。
塞拉真的很好，如果是没有屠族的if线，我满脑子都是我二周目想写的一些东西。
好痛苦，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开二周目，已经开始胃痛了。
感谢在2023-06-05
20:52:28~2023-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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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青苹果的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不是好消息
好消息是侠客并没有出现在屠杀窟卢塔族的现场。
坏消息是，侠客是幻影旅团的一员。
当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并没有特别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做的只是复仇。”塞拉和你进一步解释到，通过镜子你们对视着，绿色的眼睛里仿佛跳动着火焰，“我需要用仇人的鲜血来慰藉族人的灵魂，不，他们的灵魂已然彻底湮灭，我需要慰藉的，只是我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的存在意义。
“所以，我并不在乎‘幻影旅团’的存在或者毁灭。”塞拉说，“我想要杀死的，只是手染我族人鲜血的那些人。”
……这一次，你明白了她的意思。
和她平静的声音相比，你的声音颤抖多了：“所以，按照这个标准，侠客并不是你非杀不可的人。”
“确实，和西莉亚一样，我并没有过于旺盛的道德感。我也不曾想过要成为犯罪猎人，我想要实现的同态复仇并非出自于正义感。”塞拉有些嘲弄地笑了，语气也变得轻佻了起来，“只要你的‘家人’不来碍我的事。”
你很清楚，和她看似的攻击性截然相反，这是属于塞拉的温柔。
而你注定要无视她的好意。
你摇了摇头：“……我很了解侠客。”
那个金发绿眼睛的小男孩虽然一肚子坏水，总是笑眯眯想着怎么捉弄别人，可对于他在乎的人……侠客会竭尽所能去帮助对方。
对此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你曾经得到过侠客那份毫无保留的爱。
可他已经向你告别。
就像曾经的你希望的那样，侠客一定是有了更在乎的人。
极有可能，是他的同伴，也就是他的朋友们。
这样的侠客，就算你向他请求，也不会放弃他的同伴吧。
和你告别过的他不会再选择你，就像现在的你也没有选择侠客一样。
你想起当时没有说出口的邀请，在听到侠客选择放弃你的时候你还在想，幸好没有对他说“要不要跟我走”。
可这个时候，你又不确定了。
是不是说出口了会比较好？也许，未来会因此而改变。
“侠客一定会阻碍塞拉的复仇，而且，如果塞拉唯独放过了他，他会成为下一个复仇者。”你很清楚塞拉的底线，“你不会让酷拉皮卡遭遇一丁点的风险。”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陷阱。
你不是人类，不会去幻想微不足道的“奇迹”，双方绝无可能和平共处，你不会抱着不应该有的奢望。
心脏疯狂跳动着，你只察觉到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悲伤吗？难过吗？是不高兴吗？你说不上来，它们太复杂了，一切交织在一起，这股庞大的能量让你觉得晕头转向。
其实你非常明白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选择一方就意味着对另一方的放弃。
选择本身并不困难，可你没有想过，做出决定会让你……感到这么的痛苦。
“所以，我们才都不愿意让西莉亚知情。”你不明白塞拉为什么情绪还可以这么平静，她似乎也感知到了你的疑惑，于是冷静地回答了你，“因为这三年里，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西莉亚发现了这一切，你的反应会是什么。一开始，我担心你会伤害到酷拉皮卡，到后来，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塞拉说：“西莉亚可以不用做选择。有什么是‘我们’要做的，那就是找到我的眼睛，然后我需要西莉亚尽快离开我的身体。”
塞拉将手指贴在了镜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你们的指尖贴在了一起。
“不要忘记自己的方向，西莉亚。”她认真地告诫着你，“你想要扭转希斯的命运，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也好侠客也好，都不过是你在半路上遇到的人。你没有必要走上一条岔路口。”
“不选择当然也是一种选择。”你依旧是摇头，“可我做不到。”
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盘算着现在的情况。
首先是塞拉的眼睛。
它有可能会是在伊尔迷的手上，也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
只要是在塞拉的圆的范围内，你就可以感应和确认到眼睛的位置，除此之外你也可以有别的方式去寻找到这个，最简单的当然是求助于拿尼加。
但这会是你别无他法才会做出的选择。
你想起来了！
你记得旋律前不久才提到过，她认识一个别的念能力者去寻找东西，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办法！
“旋律当时在寻找的，并不是所谓的工作，而是我的眼睛。”塞拉告诉你，她和旋律通过窟卢塔族的语言一直有在背着你联络，酷拉皮卡是负责中间传话的那一个。
你是知道塞拉和酷拉皮卡会定期写一些简短的短信，因为你看不懂窟卢塔族的语言，而塞拉又表示这是她用来确认酷拉皮卡还活着的方式……塞拉没有说谎，最多只能算隐瞒。你当时还以为她奇怪的情绪是她又闹别扭了的原因。
你喘了口气，放弃去问她们一共背着你聊了多少事情，而是追问起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所以，眼睛在哪里？”
“她还没有告诉我。”你很确信塞拉没有在说谎，“我只知道她并不顺利，可以称得上棘手。你也很清楚，旋律也是喜欢过度保护的类型，她会想要尝试自己解决。所以，我认为确实存在眼睛在伊尔迷手上的可能性。”
确实，伊尔迷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交易对象。
旋律多少也知道一些亚路嘉的情况，她会选择隐瞒你们也就能说得通了。
这也意味着你需要和旋律沟通，但你很清楚，她并不是你有办法对付的人选。
你总是无法说服旋律，而且，相较之下眼睛的优先级并没有那么重要。
……更重要的，是如何杀死旅团。
“有资格动手的人只有我。”塞拉一再和你强调，“我不需要西莉亚的插手。”
“可你需要足够的情报。”你忍着奇怪的情绪，强行让自己不要去想侠客，“不然，以现在塞拉的能力，只会是送死而已。而我不能接受这个。”
塞拉会杀死侠客。
塞拉会被侠客杀死。
哪一个可能性更让你感到绝望？
你知道怎么样这都意味着你会失去，这是你在失去了希斯之后不想要再迎来的未来。
可塞拉什么都没有做错。
趁着塞拉沉默，你继续说：“现在的我们连西索都打不过，更别提……”
你怔住了。
你突然想到西索告诉酷拉皮卡他有蜘蛛的情报，你想到当时西索和你提到过他加入了一个旅团，为的是和那位旅团的团长一决胜负。
……会这么巧吗？
西索，加入的旅团……是幻影旅团？
那他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我可以确定的，只有西索并不算我的仇敌。”塞拉轻笑一声，她睁着绿色的眼睛直白而又残忍地说，“尽管没有十足的确认，但我认为西索是在明知道西莉亚遭遇的前提下，加入的恰巧就是幻影旅团。这么看的话，世界很小不是吗？又也许，纯粹只是因为强大的念能力者非常有限。”
塞拉的意思是，不存在第二个还是旅团团长的念能力者，是西索想要对决的对手吗？
你张了张嘴，发现现在的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你企图去揣测西索的想法，假如他真的是幻影旅团的一员，他都已然知道塞拉和酷拉皮卡想要复仇，他会怎么做？
你相信他不会像侠客一样，会和塞拉还有酷拉皮卡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然，他随时可以选择向库洛洛告密，塞拉和你一起还好，酷拉皮卡甚至还不会念。
可问题是，旅团里面会有西索的朋友吗？像伊尔迷一样？也许西索只是想要利用塞拉和酷拉皮卡达成他的目的，万一他们伤害到了西索的朋友……你皱着眉，发现很难确定西索的想法。
西索会因为朋友的死而感到愤怒吗？会想要因此复仇吗？
你知道，西索为希斯报了仇。
你还知道，西索也是有朋友的，比如伊尔迷。
但你仍旧无法确定，西索并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人。
就像当时西索看到塞拉这具身体眼睛上的伤口，明明那个时候他的杀气不曾作假，可他后来又加入了幻影旅团。
一定要说的话，西索是你认识最久的人类。
可你仍不敢说你对他有多了解，就像希斯在信里描述的那样，说不定连西索都不知道他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突然发现，西索是现在掌握了最多情报的那个人。
他明白你的情况，明白塞拉和酷拉皮卡的遭遇，说不定还知道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和他们的念能力，知道九月一号的友克鑫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也知道你和侠客的过去。
西索知道你去过流星街。
你回忆着在此之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次西索都打着让你听不懂的哑谜，在你追问的时候又会说“就像电视剧里，现在还不是故事高潮的时刻”。
“塞拉。”你慢慢地叫着她的名字，“我想去找西索问清楚。”
“这非常危险！”果不其然，塞拉一点也不支持你的决定，“而且，西莉亚有没有想过，可能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就像上次猎人考试最后一关前的交谈，你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
反而，西索的举动促成了奇犽选择回家的决定。
哪怕塞拉没有说出口，你也能够感知到她的想法。
“可不去询问的话，依然是什么情报都无法得到。”你垂着眼，不去看镜子里漂亮的红发，“假如发生了什么，向我许愿吧，这也是为了酷拉皮卡的平安。”
你轻声说：“我必须去确认，会不会也有杀掉西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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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真的写得我刀的要死，怎么说呢，塞拉越是说妹可以不选择，妹就越放心不下吧。
塞拉和酷拉会有一点不一样，塞拉只想要那些人死，酷拉其实不希望蜘蛛继续行动，直面惨剧的塞拉会更偏激一点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