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他伸手就要来掀身上的毯子,徐宴清急的连声调都变了:“我自己来,请你出去!”沈观澜抿着唇,手指捏着下巴道:“不妥,我也不知这瓶口和四妈的尺寸是否合适。万一不能用,或是四妈一不小心撒床上了就不好了。还是我我来吧。”
“沈观澜!”这是徐宴清今天第二次忍无可忍的叫出了沈观澜的名字了。
沈观澜愣了一瞬,看着他气到发抖的手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把玩笑开过火了,只得懊恼的道歉:“那你自己来吧,我就在外面,好了叫我。”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门关上后,徐宴清才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和这位二少爷相处真是让人精疲力尽,比对付那三位夫人还难。
他艰难的掀开毯子,沈观澜把他的裤子剪了,又找借口说他得伤不宜穿裤子,便知给他盖着一层薄毯子。他没办法,只得由着沈观澜折腾。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他要小解的话就没那么吃力了。
他咬紧牙,拿过那个褐色的瓶子,只觉得这东西就像个火盆,烫的他都快无地自容了。
他咬紧牙,拿过那个褐色的瓶子,只觉得这东西就像个火盆,烫的他都快无地自容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伸下去,刚触到那里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低头一看,那里居然撑起了一些,半软不硬的翘着。他顿时羞红了脸,总算明白刚才为何那么难受了。
幸亏他坚持把沈观澜赶出去了,否则被看到了这个他真的不知道该……
徐宴清闭了闭眼,把满心的羞耻都压了回去,将那宽口的玻璃瓶放在身下,抬起腰把那东西对准了玻璃瓶,正想着可以放松了。结果屁股上的伤被这么用力的绷着,又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他腰一软,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叫起来。
沈观澜在外面等着,忽然听到里面发出的叫声,顿时推开门进来。等他跑到床边一看,立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把徐宴清扶了起来,让徐宴清侧躺在自己怀里,又检查了被压到的地方,隐隐蹙起了眉。
他学医四年,主攻外科,因而对于男人那里的问题他也很清楚。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徐宴清依旧是趴着的,玻璃瓶被压在了身下。他把人扶起来的时候,徐宴清的那物插在玻璃瓶里,整根都没入了。幸亏玻璃瓶够深,前端没有撞到瓶底,只是那瓶口还是不够粗,把徐宴清给夹疼了。
沈观澜想把玻璃瓶拔出来,只是刚动了动就听到徐宴清的抽气声:“别啊!疼……”
他看了徐宴清一眼,那人清秀的眉眼都皱了起来,眼底一片湿润,正无措的望着他。
不知为何,这一眼看的沈观澜心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人,温柔道:“别怕,我用点润滑的东西就不痛了。”
徐宴清茫然的点着头,沈观澜把他轻轻放回枕头上,拿过桌上的药箱,找出一瓶医用润滑剂,回到床边握住了那玻璃瓶,把润滑剂沿着瓶口挤了一圈。
徐宴清闭着眼,他已经被羞耻心折磨的无地自容了,只能咬着手背忍耐。等那润滑剂慢慢渗入瓶子后,沈观澜便试着轻轻转了转。
徐宴清打了个颤,一声呜咽从鼻腔里涌出来,比先前那两声还要勾人。只是沈观澜已经没有那些心思了,他小心翼翼的转动着瓶子,试了几次总算拿下来了。
他松了口气,又检查了徐宴清的那物,发现只是被夹红了,并没有破皮。他摸了摸胀成紫红色的前端,结果听到了徐宴清有些闷的喘气声:“别……别碰……”
他抬眼看去,徐宴清侧躺着,埋首在臂弯里,肩膀抖的厉害。他想了想,道:“还是我帮你吧,这只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别再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便握住徐宴清的那里,又一次对准了玻璃瓶口。
徐宴清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自从嫁给沈正宏后,他便每晚都要喝那个下火汤。这是沈正宏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为了防止他欲求不满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知道喝了那玩意就意味着不能人事了,只是他在沈府过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好指望的?
他活了二十三年,这副身子只有自己看过。因而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看光他的居然会是沈正宏的儿子。
心里那份无法言喻的羞耻不断膨胀着,他明明是无地自容的,偏偏又克制不住身体的需要。
他憋不住了。
沈观澜为了不再刺激他,一直都没再说过话。直到他解决完了才拿开瓶子,用干净的纸擦了擦,又涂了点清凉镇痛的膏药上去,这才把薄毯子盖上。
徐宴清的脸一直埋在手臂里不肯动,沈观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睡一会,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徐宴清都回不过神来。
手臂间的衣物早已被泪水浸湿了,他连嫁进沈府这种事都不曾哭过,如今居然无法控制情绪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尽了恶事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人人都觉得他活的风光,就只有骊儿知道他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没有尽头的绝望。
沈正宏宠他,不过是因为他那副嗓子,那副扮相与已逝的大夫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所以沈正宏从不碰他,只因已逝的大夫人是女子,而他换下戏服后,便不再是沈正宏想看的模样了。
徐宴清哽咽了几声,任由悲愤的情绪化为泪水淌尽,直到意识昏沉沉的,陷入了黑暗里,房门才被人悄悄推开了。
沈观澜并未走远。
他交代骊儿去弄吃的,自己则一步不离的守在门外,等徐宴清的情绪发泄过去。
方才徐宴清在他面前袒露了前所未有的脆弱,那副样子莫名的揪住了他的心。若说之前他是抱着一丝斗气的心态,想要逼这位四妈别老端着虚伪的架子和自己相处。那现在,他便开始茫然了。
他活这么大,第一次把人逼哭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门缝间隐隐传来的啜泣声,沈观澜心里生出了彷徨的感觉。
他很想说些好听的话哄一哄这位四妈,就像他以前哄那些女孩子一样。可他几番想要推门进去,又觉得脚步沉重的迈不开。
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真的面对徐宴清的时候可以说些什么。
他已经很清楚徐宴清是要强的性子了,也知道才回来几天就看到了两场惩罚绝不是巧合。骊儿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针对和伤害经常会发生。
他奶奶年纪太大不可能管。他爹明面上很宠这位四妈,却也从未替四妈出过头,责罚过三位夫人的行为。
他大哥和三妹倒是经常会管一管,只是也都有心无力,毕竟被家里的辈分压着。
沈观澜想了一圈,脱力的靠在了门上。
耳畔是徐宴清压抑不住的哭声,眼前是四四方方的一片天空。
这座沈府给他带来了无尽的自在和享乐,给徐宴清带来的却是无穷的痛苦和伤害。
他仰着头,憋了许久才把心里那股闷气吐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了,不管徐宴清是不是他的四妈,他都见不得徐宴清再受一点伤害了。
第十二章
“爷,补药炖好了。”
骊儿推开屋门,手里端着个盘子走到桌前放下,对床上的人道。
那人侧躺着,面对着墙壁在看书。骊儿听他随口应道:“先放着吧。”
“刚才宣纸来了,说二少爷让您今晚先睡,别等他了。他被缠着脱不了身。”
骊儿走到床边,把徐宴清放在枕边已经看完的两本书拿走。徐宴清没说什么,翻书页的手却顿了顿。
“奴婢瞧着宣纸那满头大汗的样,想来是从江少爷府里赶回来的。话一说完又跑了,说要去伺候二少爷。”
骊儿边说边整理床铺,徐宴清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没有回答。骊儿收拾好后就把那碗补药端到床边来,道:“奴婢扶您起来喝药吧,二少爷交代了,这药得趁热喝的,否则药性就减半了。”
徐宴清把书合上,道:“今晚不喝了。”
“为什么啊?二少爷说这药不能停的,秀莹熬了一个多时辰,今儿用的当归还是二少爷特地找太夫人讨来的呢,是好东西。”
骊儿不解道。
看着头顶的蚊帐,徐宴清无声的叹了气。
自从他不用喝下火汤后,就反过来天天喝各种补汤药。气色是红润了不少,身子也没有虚的那么明显了,但他总觉得热。
这七月末本就是大暑天,他又因为伤势不能下床。如今连平时最爱看的书都看要不进去了,再让他喝这些东西,岂不是要闷坏他。
今晚沈观澜不在,他难得能松口气,自然不肯喝了。
骊儿是最见不得他折腾自己的,想都不想就把沈观澜又搬出来了:“爷,二少爷对您的身子那么上心,你可不能自己糟蹋不当回事啊。这要是让二少爷知道了,他不得伤心难过呀。”
徐宴清看了骊儿一眼:“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骊儿皱了皱鼻子,噘嘴道:“奴婢不说二少爷也会知道啊,他一给您把脉就什么都清楚了。何况二少爷这几日总跟您待在一起,连晚上都是睡在您这的贵妃榻上的,奴婢和秀莹都觉得二少爷对您是真的上心,爷您还是喝了吧,别辜负了二少爷的苦心。”
骊儿这几日都只能在门外伺候,沈观澜叫她了才能进来。一开始她和秀莹都觉得二少爷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几日下来,二少爷还真是什么都做的井井有条。她好奇的问了,二少爷便说在外面也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这下别说骊儿了,连一向唯唯诺诺的秀莹都对二少爷赞不绝口。说没见过哪家的少爷长得帅还这么没架子懂得照顾人的,这两日一看到二少爷就红了脸。
徐宴清说不过她,也知道她这么苦口婆心的劝是真的为了自己好,只得接过那碗,把黑乎乎的汤药都喝到肚子里去。
那药又酸又苦,他皱着眉把碗递给骊儿,骊儿用方巾给他擦嘴,熟练的剥了一颗牛奶糖放进他嘴里。
那是沈观澜之前送他的牛奶糖。
徐宴清怕苦,沈观澜发现后便每次都在喝药后让他含一颗。骊儿有样学样,看徐宴清眉头舒缓了,便笑道:“二少爷真是贴心,也不知是不是每个留洋过的人都这样。奴婢今儿还听秀莹说,要是谁能嫁给二少爷就好了,一定会被二少爷宠上天的。”
徐宴清侧着身子,一边手臂撑在枕头上,无奈的看着她:“他那不叫贴心,叫闹心。他也就是刚回家,憋着股新鲜劲插手这些内院的事。等这股劲头过了,你看他还会不会再来。”
“不会吧,奴婢看二少爷对您是真的很在意啊。而且他还顾忌着您的名声,连晚上睡您房间的事都让所有人闭嘴,不能传出去呢。”
骊儿惊讶道。看着徐宴清垂下眼帘,灯光打在那身素白的寝衣上,将他脸上的疲态衬出来了。
他道:“沈观澜若是真懂得顾忌我的名声,就不该过来照顾我,更不该明面上和我走的那么近。你以为二太太和三太太是省油的灯么?等后天大夫人和老爷回来了,沈观澜就不可能再过来了。”
“您是说大夫人不会让二少爷过来?”
徐宴清点头,躺回枕头里,声音有气无力的:“他是大夫人的心头宝,大夫人怎会允许他终日游手好闲老往我这跑?还有老爷也是,他让我喝下火汤,就是为了防止我给他……你看着吧,等老爷回来了,那汤我还是得喝的。”
“可是二少爷求了太夫人发话了,老爷不可能不听太夫人的呀。”骊儿急道。
徐宴清用手背挡住眼睛,遮住了变得刺眼的灯光,自嘲道:“这个家真正能做主的只有老爷。明面上不让我喝了,背地里就不能悄悄的煮了送来?老爷若不想被别人知道,谁又能知道?”
他陪伴了沈正宏一年多,早已摸清了沈正宏的脾气。
这位已经七十一岁的沈老爷身子不大好,脑子却很清醒。拐杖往地上一杵,就连大夫人都不敢多说一句,何况他?
他在这个家里看似最得宠,实际上哪个丫鬟家丁不知道,他就是老爷的玩物。老爷爱去他屋子听戏,他就有一个专门放戏服头饰配饰的大房间,挂满了各种鲜艳亮丽的戏服,还有一面纯金打造的全身镜放在窗边。那上面镶了一圈的红宝石,太阳光一照,整间屋子都能被那光线反射到。
那是沈正宏特地为他定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羡慕的不行。可谁又知道,他每每往镜子前一站,就是要变成另一个人了。
沈正宏喜欢看他穿各种鲜艳的戏装,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爱欲。每每搂着他的时候,叫的却是另一个名字。而他,除了做好那位正妻的替身取悦沈正宏外,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但沈正宏好歹给了他体面,除了彼此之外,就只有沈府的大管家和骊儿知道他是替身。
骊儿吸了吸鼻子,徐宴清拿开手臂一看,见她居然抹起了眼泪,不由得笑道:“傻姑娘,你又哭什么?”
骊儿摇着头,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奴婢还以为二少爷回来了,爷您就不必再受苦了。可如今看来,除非老爷死了,否则爷您就只能继续受着。您说,您怎么就这么命苦……我、我……”
骊儿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徐宴清最怕她掉眼泪,只得哄她几句,然后把话题岔开,让她去打水来给自己洗脸睡觉。
骊儿心里揣着事,给徐宴清擦完手脚后就退出去了。今晚是她守夜,她坐在廊下,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上一轮弯月出神。
徐宴清说的那些话,她只要认真一想便知道都是对的。
这座沈府比以前的徐家班还让人喘不过气。在徐家班里,徐宴清是当家的名旦,就连他师父徐班主平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可自从入了沈府,徐宴清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受折磨。那三位太太成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轮着来折腾。老爷除了来徐宴清这听戏外就什么都不管了,弄得她憋了满肚子怨气却不知道可以找谁解这困局。
直到沈观澜回来。
“二少爷啊,奴婢真的好希望您能帮忙帮到底,让爷能离开沈家。让他可以自由自在,不用再受屈辱的活着。”
骊儿揉着手里的一支马尾巴草,嘴里嘀嘀咕咕。她太聚精会神了,以至于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那人靠在廊柱上听她自言自语的话,听得差不多了才插嘴:“骊儿姑娘,上帝已经听到了你的愿望,他会帮你实现的。”
身后忽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骊儿一惊,那被她揉成一团的马尾巴草掉进了草丛里。她回头一看,沈观澜双手抱臂,歪歪扭扭的靠在柱子上,正一脸打趣的看着她。
“二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宣纸不是说您会很晚才回吗?”骊儿惊喜的看着他。
沈观澜看了眼已经熄灯的屋子,答非所问道:“他睡了?”
“刚睡下。”
“那我进去瞧瞧。你别守夜了,女孩子熬夜不好,容易老的。赶紧去睡觉吧,反正晚上有我在,他用不到你们的。”
沈观澜说完便推开门进去了,骊儿有话想说,刚“哎”了一个字就见沈观澜转过来,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对她“嘘……”了声:“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骊儿看着沈观澜脸颊上的酒窝,直到门关上了才小声道:“奴婢只是想问,那个上帝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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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清听到了开门声。他翻过身,就着门外的月色看了眼,进来的人是沈观澜。
徐宴清没说话,继续面对着墙壁睡。
沈观澜没像平时那样走到贵妃榻上躺着,他走到床边,灯也不开就摸了上来。
徐宴清被他一下摸到了耳朵,惊得绷直了身子,抬手就要拍开他。
沈观澜在他动手之前松开了,摇了摇他的肩膀,道:“四妈,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睡了。”
他声调怪怪的,还拖着点尾音,徐宴清一听就猜到他喝多了,还没回答就见他靠了过来,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我好难受啊四妈,好想吐。”
沈观澜一身都是酒气。徐宴清本不想理他的,但他一直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上蹭,嘴里还不住的叫着“四妈”,听得徐宴清一个头两个大,只得翻过来看他什么情况。
沈观澜今晚去参加江枫的生日宴。本来以他的酒量是不可能轻易喝醉的,但今晚他不开心,所有朝江枫递来的酒都被他揽下了。
“醉成这样还是回自己房间去吧,我让骊儿进来扶你。”徐宴清道。
沈观澜趴在他身边,闻言便把脑袋拱进了他肩窝里:“我不,我就要睡在四妈这。”
他都有点大舌头了,徐宴清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喝醉的人,一边推着他一边想叫骊儿。刚张开嘴就被他捂住了:“嘘……四妈,我让骊儿去睡觉了。你想干什么叫我就好,不准叫别人。”
徐宴清皱着眉,用力掰开他的手:“我不想干什么。是你喝多了,赶紧回隔壁去睡觉,别闹了。”
沈观澜“嗯”了声,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那对酒窝随着笑容浮现,像池塘中的满月晃进了徐宴清眼里:“四妈,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醉吗?我酒量很好的,可是今晚我很不开心,所以喝了很多。”
他是笑着说这话的,屋子里没开灯,徐宴清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也不等徐宴清开口,脚上一蹬就把皮鞋脱了。徐宴清只听到两声鞋掉在踏板上的声音,便感觉到胸口一沉,耳畔传来了灼热的呼吸。
他瞪直了眼,立刻去掰那只揽过他胸口上的手。只是还没用上力,就被耳畔的一道热气呼的打了个哆嗦。
沈观澜在他耳边小声道:“四妈,我好难受,你让我抱一会,等我不想吐了就走,好不好嘛。”
说完便又把脸埋进了徐宴清的肩窝里。
徐宴清浑身僵硬,心脏却吓得狂跳不止。沈观澜是喝醉了,但他很清醒。就算他们都是男子,可是以他俩的关系,怎么能同睡在一张床上?沈观澜还这样抱着他?
徐宴清深吸了几口气,他知道沈观澜是真的喝多了,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叫我四妈,就该知道我与你的辈分。若是被别人知道你在我床上睡着,传出去了是要气死你爹的。”
他以为这样说沈观澜会顾忌着点,没想到沈观澜又在他耳畔呼了口热气,道:“你不喜欢听我叫你四妈,那不叫了,以后我就叫你宴清。其实你名字挺好听的。宴清宴清,宴请的谐音,你这名字大有玄机啊。”
他“嘿嘿”的傻笑了几声,似乎躺的不舒服,又把腿也伸过来,一下就跨过了徐宴清的大腿,把人整个收进怀里了。
第十三章
沈观澜把脚跨上来后就没再动过了。
他真的喝多了,一躺到徐宴清身边,抱着那人热乎乎的身子心就踏实了下来,呼噜一起就睡死了过去。
只是他睡得舒服了,徐宴清却像是躺在了火盆上,一点儿都不敢动弹。
身边那人不断的把呼吸扫在他耳畔,混着酒香的呼吸仿佛将空气都要点着了,令他本就有点燥热的身子越发的不舒服了。
他很想推开沈观澜,可他的伤还没好,下身用不上力。每每刚把沈观澜的爪子挪开,那人就会靠的更近,嘴里一直嘟囔着四妈四妈的说胡话。听得他烦死了,真想一巴掌呼在沈观澜脸上,把人踹到床底下去。
如此折腾了几番,徐宴清累出了一头的汗,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他了。
沈观澜像个火炉似的,徐宴清忍了一会还是觉得热,只得从枕头底下拿出蒲扇开始扇风。许是他这边凉快了,沈观澜蹭了蹭他,贴的更紧了。
徐宴清烦躁的推了一把,本是想推他的腰让他离远些。可是忘了他这会儿是抬着腿搭在自己身上的,这一推,就按到了那玩意。
沈观澜还穿着西裤,那东西被徐宴清一按,立刻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沈观澜也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又嘀咕了一句“四妈……你别啊……”
他这句呓语说的就像醒了一样,还带着点呢喃的鼻音,吓得徐宴清大气都不敢出,等他不再动弹了才瞄眼看去,发现他又睡死过去了。
徐宴清这才敢放松下来,暗道还是别再动了,蒲扇也扔到一旁,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他就这么熬着,期间沈观澜又动了几次,都不肯翻过去,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他。后半夜的时候还起来小解了,他本以为沈观澜清醒了就该回去睡了,没想到那人小解完又摸到了床上,一躺下就熟练的把他抱进怀中,继续着之前的姿势睡。
徐宴清心里叫苦连天,又不能真的把他踹下床去,只觉得这一晚跟受刑似的累,后来等到天光都快亮了才昏沉沉的睡着了。
沈观澜是在上午八点多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陌生的顶账,太阳穴也是一阵刺痛。正想要捂着头,发现手臂酸麻得很。他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的手臂被徐宴清枕着,而徐宴清侧着身,正窝在他怀里睡着。清秀的眉眼间没了装出来的冷淡,像是一块干净的暖玉,嘴唇也微微的嘟着,这副神情让他看着比平时小了许多。
沈观澜打量着他,不知不觉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徐宴清的眼皮一颤,睫毛划过沈观澜的指尖,带起了一丝酥麻感。他刚睡着没多久,正是最不容易醒的时候,沈观澜见他没反应,便又沿着他的眉头往下滑,指腹划过挺翘的鼻尖,轻轻的落在了嘴唇上。
徐宴清的嘴唇不算厚,但是唇珠很饱满,沈观澜摸着那肉嘟嘟的唇珠,脑子里却想起了昨晚上江枫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