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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人教儿子的水平也让人艳羡,几个子女都是人中龙凤。

    不像他,单个的那两个儿子拎出来还行,和货比货得丢,跟容家的那几个小子比起来,自己那两个儿子就是缺心眼的货,更别提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了,还要他一把年纪了腆着个老脸求容凌这个小辈照拂。

    另一边。

    钟黎走到外面松一口气,拍着胸口回头看一眼屋内,见两人还在说话才安心收回视线。

    回头却见容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爸很可怕?”

    钟黎缩缩脖子,小小声:“其实还好,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

    容凌笑:“没事儿,他们听不到的,听到了也没事,你就算说他坏话我爸也不会为这种小事情计较的,我爸情绪很稳定,不会乱发脾气。”

    小时候他就知道,容应棠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包括他打自己那次,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告诉他不能乱拿别人东西的道理。

    钟黎不想跟他谈论他爸了,只要说到他爸,话题就不可避免变得严肃。

    “中秋节过后就要摆酒席吗?”

    “嫌晚啊?”他故意曲解她的话,笑道,“可惜订不到更好的酒店了,时间太紧张了。”

    钟黎别过头,懒得搭理他了。

    一点儿小事上都要占她的便宜。

    “我逗你的。”容凌抚了抚她的发丝,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正,拉着她往庭院里走,“婚纱照呢,有什么想法?”

    “你决定吧,你知道的,我选择困难症。”

    “那我选好了让他们把参考方案发给你,不多,就选出几个,你只要在其中简单挑选就可以。”

    “那好吧。”

    院子里的玫瑰花开得正盛,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其实钟黎不是很喜欢玫瑰花的味道,有些腻人,好在聂家种植的这片玫瑰花香不是非常浓郁的品种。

    容凌又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了会儿体己话,见她抿着唇不吭声,料想是在担心跟他妈去香港的事儿,心里又爱怜又放心不下,手里的力道紧了些。

    “别怕,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妈也会提点着你的,她这人好脸面,你丢人就等于她丢人,放心吧。”

    钟黎仰起头,他同一时间捧住她的脸,在她面颊轻柔地吻了吻。

    第79章

    娇养

    五一过后的北京,

    才有进入春景的迹象。然而一晃眼,时间又到了盛夏,短暂的春意消逝得人们毫无察觉。

    钟黎和顾允章落地港岛时,

    容凌正抱着小猫和徐靳在昌平那边的某滑雪场撸猫喝茶。

    徐靳问他:“喝个茶你还带只猫?越来越装了啊。”

    容凌眉眼疏淡地噙着笑,

    低头抚着小猫的脑袋:“不是装,黎黎出门前叮嘱了我照顾‘二饼’,出了差错她非得跟我急。”

    “二饼”是小猫的名字,因为某日钟黎吃雪饼的时候用饼面丈量了一下小猫的脸,

    感慨地说它的脸要比一般的猫大,

    一块饼没办法覆盖,

    所以取名为“二饼”,

    一张脸顶两个饼。

    徐靳:“那也用不着吃喝拉撒出个门都带着它吧?”

    容凌的语气很淡:“你想带也没得带。”

    徐靳:“……”

    这段时间事情多,

    他们见面的时间少,可每次见面总感觉他春风得意的同时还要明里暗里刺他几句。

    这人大多时候很大度,可小心眼起来也是真的小心眼。

    徐靳倒是平静:“定好在哪儿办了?”

    他说的是婚宴事宜。

    “我妈全权负责,

    这方面她比较在行。要请什么人,

    定什么样的坐席位次,

    这里面也有大学问。不过我跟钟黎的意思都是从简,

    别太高调了。”

    徐靳轻笑:“你俩倒是心有灵犀。不过,

    就是你想大操大办也办不成吧?”

    容凌横他一眼:“不拆我台你就难受是吧?”

    徐靳压着笑,余光里看到陆宴沉挽着西装上来,

    忙敛了笑,起身招呼他:“稀客啊。近来可好?听说你这段时间的动静搞挺大的。”

    容凌也抬手给他倒茶,招呼他坐下。

    膝盖上的小猫“喵呜”、“喵呜”喊两声,

    一点儿也不怕生。

    陆宴沉笑着寻了个空位坐下,

    将外套扔给过来的侍者,由着人拿去挂烫保管了。

    他喝口茶,

    垂下眼睑:“什么动静?”

    “少跟我装蒜。”关于远创和众恒的这场战役,已经僵持了两年多。

    当时N市将本地几家企业作为改革试点,陆宴沉南下远赴出资十几个亿拿下其中一家的经营和管理权,只是后来因为一些政策上的改变,推行和重组中遇到了一些困难,他就转投其他,在当地待了有段时间。

    两年时间,终于有了突破,通过一系列手段不断增持终于拿下了某A企的控股权。不过外界也有传闻不过是一个空壳,说他本人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撼动N市几个老牌企业,对本地市场的影响微乎其微。

    徐靳嗤之以鼻。

    他本人赶在中秋回京,就是一个兆头。

    这人绵里藏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并不比容凌好相与。

    “恭喜。”陆宴沉任他挤兑,没有对此作更多说明,转而郑重和容凌恭贺,将一个红色小盒子推到他面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酸,真酸。你不等他们结婚那天再送?”徐靳道。

    陆宴沉只是清雅地笑了笑:“小五都要结婚了,你呢?没有一点儿打算?”

    徐靳不在意地往后一靠:“一个人多好,干嘛要找个人来管自己?”

    陆宴沉笑着又喝一口茶:“人各有志,是这个理儿。”

    拜别了两人,容凌抱着二饼回了西山龙胤那边。

    浇过花、喂完猫,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又叹了口气。

    -

    钟黎发现容凌的电话时,已经是会见完合作伙伴之后了。

    她连忙拨回去:“喂——”

    响了几声那边才被人接起来,他似乎是在散步,有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传来。

    钟黎笑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事情。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悠然给自己倒一杯茶,抿一口。

    钟黎被这个问题问住,总感觉他有找茬的嫌疑。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性,脑袋瓜一转就回过味儿来,忙道:“不好意思啊,刚刚真的在忙,手机静音了。”

    “真静音还是懒得接啊?‘大忙人’真有这么忙?”他语气淡,喝完茶随手就将茶杯“啪”一声扔桌上了。

    声音其实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室内却格外清晰。

    钟黎是傻子都能听出他的不满了。

    况且她也不傻。

    钟黎忙道:“对不起,是真的很忙。”

    旁边带的两个学员都朝她看来。

    钟黎有点尴尬地站起来,逃也似的出了休息室。

    走廊里很安静,她还是下意识捂着手机躲到了转角处:“没骗你,真挺忙的。我刚刚在跟几个学员、几位老师探讨大厦的规划设计,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很紧张,预计要在两年内完成。这么大的工程,两年时间实在是……”

    听她在话筒里絮絮叨叨,容凌无声地勾了下嘴角,抬眼朝外面望去。

    晴空碧蓝,鳞次栉比的高楼伫立在金融圈的核心地带,像多柄利剑插入心脏。

    这样直观而尖锐的视觉感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可此刻他唇边噙着笑,心里却很柔软。

    听她在那边解释了一堆,他一言不发不打断也不安抚,就这么静静听着。

    钟黎一开始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又解释了会儿,忽听得他闷促地笑了一声,像是没忍住,忍俊不禁。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给涮了,恼羞成怒:“容凌!”

    “在呢。钟老师有何吩咐?”他声音里压制不住的笑意。

    玩世不恭,还带那么点儿轻浮。

    钟黎知道他是故意的,更加生气:“你正经点!”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临行前那晚,在他的办公室里,她被架着背对着他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屋内没开灯,暖气熏得她脸颊红彤彤的,窗外是无边的暗夜,人也不由更加紧张。

    偏偏无处着落,只能被动地贴伏在那边。

    暗沉的夜色将玻璃变为了镜面,清晰地倒映出交叠的人影。,尽在晋江文学城

    钟黎看到自己,也看到了吻着她耳垂的他,分明下半衣衫齐整,规整的领带却已经扯落了半边,衣襟大敞,与他扣着她手指浮浪地在她耳边吹气的模样相得益彰。

    开始懊悔出门前穿得简单,为图方便,穿了较厚的风衣,里面却只单薄地穿了件雪纺衫,此刻正好方便了他作乱欺负人。

    绵软贴合着雪纺略加粗糙的质料纹理,反而更彰显柔软如云的特质,可任意搓扁揉圆。

    分明室内温度很高,钟黎却觉得冷,半晌才意识到冰凉丝滑的布料已经跌落在地,腰部以下空荡荡的,稍有润意都像是增加了这种凉意。分明也没有风,却好像有龙卷风侵袭。

    “混蛋混蛋!”她穷途末路下大骂他。

    他却笑着揉她的唇,唇贴在她脸颊边,故意把她的耳垂弄得红彤彤的:“打是亲骂是爱。”

    钟黎一点也站不稳了,好在有他架着才没有跌到地上出洋相,可半副身子已经软绵绵地瘫在玻璃上。万丈高空上,他掰着她的脸强势地吻着她,另一边手里也没闲着。

    钟黎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可他偏要让她看着玻璃中的自己。

    这怎么好意思看?雪白的肌肤上好似都蒙上了一层桃粉,颤巍巍的不能自已,好在光线足够昏暗,才有自欺欺人的资本。

    可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副样子。

    就像他说的,清纯就是表面,要是剥开外表看里面的芯子,她没比他纯洁多少。

    钟黎艰难地趴在那边,被吻得都要失去呼吸了,发丝黏腻地贴在肌肤上,拨与不拨都一样。

    “站不稳就扶着我。”他亲昵地贴在她耳边,如情人间体己的呓语。

    听着是安抚的话,可手里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轻重缓急,该重的时候就重,一点儿也不怜惜她。偏偏她还受用得很,歪过头泪濛濛地望着他,眼神已经分不清是渴求还是抗拒。

    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她往后缩,他乘胜追击,逼得她退无可退。

    有那么一瞬想要发出灵魂拷问,是要索她的魂吗?知道他手指长,但没想过可以抵到那种地方,思绪乱糟糟的,目光落在黑夜里隐约闪烁的霓虹中,像落在宇宙中的散乱的星辰。

    被搅得像是一池春水,她的指甲掐入他小臂中。

    “在想什么?”他低沉含笑的话语拉回她的思绪。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钟黎面颊绯红,对他的怨气无来由又增添一分。

    她没好气:“干嘛?”

    “怎么了啊,我只是问你在想什么?发这么大火?”他语气无辜,“旧爱恐怕是不如新欢了。看来钟老师在香港混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是不是还认识了新的小鲜肉啊?”

    “是啊是啊,还都是八块腹肌,硬得不得了。”

    “是吗?”他清淡含笑地问,“有我硬?”

    钟黎的耳朵又红了,心道大意了,忘记他脸皮之厚无人能敌了。

    见她老半晌不说话,估摸着是在咬牙切齿了,容凌轻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有没有想我?”

    “没有。”

    他声音低下去,语气认真:“但我很想你。”

    钟黎微怔,刚刚还硬着的心肠一瞬间软化下来,好像被灌了一口清甜的水果汁。

    她还碍着面子没吭声呢,他又无丝毫不自在地笑着说:“明天放假,我去找你好不好,公主殿下?”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继续哄:“好不好嘛,钟老师?”

    “哼——”

    “钟小姐?”

    “哼——”

    “容太太?”

    “呸呸呸!”她受不了他了,“你想来就来,干嘛非要征求我的意见?”

    他沉闷的笑声回荡在室内,也传递到她耳边。

    钟黎更不好意思了,总感觉路过的人都在看她,借口说忙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是和顾允章一道在太平山顶吃的,顾允章只吃素,望着满桌佳肴也不为所动,只挑一道清炒茼蒿和水煮小青菜吃。,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红豆沙冰、蟹肉浓汤、红烧乳鸽全进了钟黎的肚子。

    “你和小五在一起时也吃这么多?”顾允章原本托着腮一直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冷不防忽然开口。

    钟黎差点噎住,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胸口。

    顾允章将一杯青柠汁推到她面前,略抬手掌,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钟黎道谢,捧着喝完了。

    “他吃的不多,但每次去吃饭都要点一大桌,所以我就吃得多些。”钟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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