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瞥见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朦胧间以为是凤圩垣来救他了，心下一松：“主人、主人是你吗……？”
“给你个机会，看看老子到底是谁！妈的！”
“……是你？”待王选眼神聚焦。
眼前站定的，分明不是凤圩垣，而是那个死对头、大冤家——游泳队的贺景天。
刘老头得到“王选被送入便器所”的消息时，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对凤圩垣的印象还停留在“世家公子”、“占有欲强、心高气傲”上，完全没预料到这个少爷这么“不中用”，简直就是个银样蜡枪头！
刘老头狐疑着，明明之前还了解到凤圩垣很“喜欢”小选，整天厮混在一起，怎么这大少爷突然变调，把小选送到便器所了……刘老头越想越不对劲，左思右想都是最糟糕的念头，但他不愿这样揣测。于是他准备给便器所管理员老韩头打电话了解情况，手刚按到座机上，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刘主任，我来送退学申请。”
是周瑞安。
他还是一贯的温柔儒雅，嘴角那丝清俊弧度如同格式化的标尺，仿佛天塌下来都未必能让他乱了方寸。
“哦哦，你来了。”刘主任清清嗓，从周瑞安手中接过退学申请，仔细端详了一阵，貌似不经意地跟他聊起来：
“要去日本留学？”
周瑞安颔首：“是的，一年前家父就选好学校了。”
“不错。”刘主任干巴巴地点头，突然指尖有些神经质地颤抖，他马上把手藏在办公室下面。
周瑞安转身朝门口走去。刘主任见他要离开，赶忙起身喊道：
“等等！”
周瑞安身形一顿。
刘主任摩挲着自己略显苍老的手腕，窘迫道：“小……王选不是我去年送去给凤少的专属肉器吗，你怎么把他送到便器所了？”时间紧迫，刘老头不想与周瑞安绕圈子。
“刘主任有所不知，”周瑞安转过身，笑的很有礼貌，也很疏离，“给凤圩垣做专属肉器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早就把这东西送我处置了。”
“那也不至于把人送到便器所里去吧？！你知道一旦把人送到那里，就意味着什么吗！”刘主任已经无法掩藏怒火，声音逐渐拔高。
谁知周瑞安长得文雅，脸皮却比城墙还厚：“我去留学，总不能带着王选一起走吧？”
刘主任哽了一下，脸色铁青，嘴唇震颤。
“况且……我玩腻了，也不想给家族知道太多。”周瑞安顿了顿，歪着头故作天真：“主任你也清楚，像这种肉便器想要‘脱手’麻烦的很，正好听说韩老师那里空了一个位子。”
嘶哑低沉的声音顿了顿，中年男人爆发出垂死般尖锐可怖的怒音：“可他是，他是你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小七，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吗！”
“被狗吃掉？”周瑞安冷笑。
“主任是不是忘了，那年，你们已经把‘狗’吃掉了。”
严冬，一锅香喷喷的狗肉汤，一群饥饿瘦削的孩子，一个无能为力的男人。
还有一个，正在成长期、却已经洞悉并厌恶世间一切的“恶魔”。
刘主任如同垂暮雄狮般咆哮：“小选对你那么好，像对亲弟弟似的照顾你、掏心掏肺的带着你，咱们最穷的时候他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把馒头分给你，这些你都忘记了吗？好，你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怪你……但你知道吗，当年周家本来想要领养他，是他把机会给了你！！”
“你现在是衣食无忧的小少爷，而小选呢！他连正常入学的机会都没有！”
周瑞安一动不动。他俊逸的脸颊逆光隐藏于黑暗，让人看不清表情。刘主任刚说完，他便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好似神经病人般爆发一串极度浮夸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精彩，真是精彩……好一出让人潸然泪下的‘父子兄弟情’，好一个让我恶心的道德绑架。”周瑞安的眸中闪烁着残忍的血光，一贯轻柔上挑的嘴角却令人遍体生寒，此时他已然褪去伪装，展现真实而冷血的一面：
“我还有一个半小时登机，选哥就拜托院长照顾了。”
“你……”
刘主任的话被周瑞安打断。青年俯身，贴着老男人的耳朵呢喃道：
“少在这里装蒜了，选哥他还不知道吧，‘让弟弟们成为肉便器’的真凶，就是您啊。”
“您一手把阿蛋他们送到便器所去，换来的贵族学校任职的机会，美其名曰让孩子们有个栖身之处……实则就是中饱私囊，满足你个人私欲罢了！”
刘主任目眦尽裂。
“你…你……”
周瑞安莞尔一笑：“可怜的选哥还被你蒙在鼓里呢，如果我去告诉他，‘你一向最信任的老爹，是坑害弟弟们的刽子手’……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不会对你说，‘丧尽天良’这四个字呢……”
青年笑的幸灾乐祸。与之相对的，老男人面色灰败，苍老的身形摇摇欲坠。
“别告诉他，”刘主任的手颤抖的愈发剧烈，他拽住周瑞安的那股力气却大的可怕。“不能告诉小选，小选他……”
恶魔缓缓绽开微笑：
“我们做个交易吧。”
（25）最终章：象牙塔顶是牢笼
凤圩垣不知道王选被送去便器所当上了公交车婊子。
“欺负”过王选的两个蠢货都不能再出来现眼了，他本以为李维利进了医院、杨乐被家族禁足，王选就能在学校一切正常。
当给王选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短信、微信全部石沉大海时，凤圩垣还是无法抑制地惊慌失措了……
他去哪了？他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在跟其他人做爱？
‘王选不可能再跟其他人玩的。’
凤圩垣狠狠摇头把不安的揣测甩出去。他对自己所谓贵公子的名头很自信，他坚信，除了“自大的杨乐”和“愚蠢的李维利”之外，没人敢染指属于他的专属肉器了。
但心底，总隐隐地发透着不安。
有多久没有听过那人的声音了？上次抱着那小子温存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笑容呢，是不是从未见过王选的笑脸……凤圩垣甚至不合时宜的回想，第一次见面时他戴着的那颗耀眼的耳钉去哪了呢？
凤圩垣脑子乱哄哄的，始终抓不到重点，毫无逻辑的一会儿想到从前、一会儿幻想未来。
爱情是不是曾经悄悄来过，它敲了敲门，但门内的人因为高傲自恃而毫无察觉。
凤圩垣轻轻闭上眼，默默轻声呼唤着王选的名字：
“王选，王选，王选……”
就算他跟别人玩3p还拍小电影，就算他跟自己兄弟上床，凤圩垣还是舍不得丢弃他。凤圩垣比谁都清楚，等下见到王选了，这要这家伙低个头承认错误，或者亲口承认他“喜欢他”，那么自己就能原谅他了。
‘真可笑，王选都给我戴绿帽了，竟然还想着怎么原谅他。’凤圩垣自嘲的笑笑，随后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学校，只想快点见到王选……
责骂他，惩罚他……拥抱他。
“我他妈认栽！”
是的，洁癖如凤圩垣，高傲如财阀继承人，也必须该承认了！他对那个傻逼双性不仅有欲望，还有些特殊的、隐晦的、不克忽略甚至是浓烈的情感。即便他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即便那便器给他“戴绿帽”，他也不舍得放手。
“开快点！”
凤圩垣的声音无不透露着露骨难耐的焦灼，他真想下一刻就出现在珠港新墅的校门口，找到王选然后把他脱光，狠狠地冲刷个十次八次！让他里里外外都洗透彻！甚至洗掉一层皮！
之后嘛……把他带回家里，鸡巴狠狠插进骚逼里，再也不他妈的戴套，精液全都射到子宫深处，尿在在他身上，像狗给领地做记号似的在王选身上圈满记号。还有之前的贞操带也他妈的找出来，给那婊子戴上然后锁得死死的，钥匙藏起来，即便他求饶、哭成泪人也不给他开锁！
对了，还要让他怀孕……怀上自己的小崽子，然后跟父亲说娶他做老婆，这样他就一步都不能踏出老宅，就再也不能给自己戴绿帽了……
凤圩垣幻想找到王选之后的日子，别提多有滋有味了，他没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轻易“原谅”王选的出轨，这和他洁癖的人设一点也不相匹。
“叮咚！”一条短信。
又是一条关于王选的信息，又是那串匿名的号码。
凤圩垣紧咬牙冠，他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刚刚的想法了，于是下定决心一般打开视频，左手死死握紧手机，捏攥直到指尖骨节泛白。
视频的主人公毫无悬念的，是他那个不知廉耻的臭婊子——
“别肏了呜呜呜、会死，会死的！”
淫浪水声、啪啪声混乱一片。肮脏肉棒们根根分明，怒怼着镜头，如同芭蕉树上结满的腐烂黄蕉，密密麻麻的围绕在王选周围，饥渴地向前摩擦拱动。丑陋肉虫们猥琐戳弄着王选健壮的身体，不停地蹭弄着画圈，龟头拉着黏丝，在深铜色身躯留下一道道腥恶白浊……这些痕迹对比王选肤色的颜色差，深深刺痛了凤圩垣的双目，视频中猥琐下流的调戏声令后者振聋发聩、目眦尽裂，甚至急火攻心几欲昏厥！
叮咚。是新的短信。
又来了……又是“那种”视频吗……凤圩垣忍耐住砸手机的冲动，颤抖着手指点开，却发现是来自他好友周瑞安。
——“凤少，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办好手续，现人在飞日本的路上。”
——“不好了，你快回来吧，我听说主任看你不在，擅自把你的肉器送到便器所了！”
——“这会可能已经……”
【珠港新墅，凤圩垣抵达学园的三个小时前】
周瑞安即将赴往大陆彼岸留学。
临走前他办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找到包括刘主任、李维利等人的替罪羊，替自己办下的龌龊事瞒天过海，然后放心的远渡重洋。本来周瑞安没想害他那傻子兄弟的，还“好心”算计着让贺景天替他们当那个倒霉的背锅侠，为此他特地寄给贺景天那些录像带。
但没想到，貌似脾气火爆的贺少，遇上王选时就是个蔫炮、怂货，只敢背地里偷偷打手枪，机会来了都不敢真刀真枪硬刚；没办法，周瑞安只好出此下策——给凤圩垣发李维利、杨乐他们3p的视频。当然，视频也是很好的隐去了周瑞安的存在。
而刘主任，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早已劣迹斑斑，所以更方便周瑞安栽赃嫁祸了，直接把“王选雌堕便器所”的罪责全部扣在刘主任头上就完事大吉……周瑞安相信，“那些威胁”足够让可怜的刘老头自愿承担凤少爷的怒火。
前期铺垫的一切都成功地生根发芽、破土勃生，现在，他就要去做第二件事——履行那最初的、也是最后的诺言。
便器所的隔间。
“求求你了，放我走、我不想…呃啊……我不想知道了呜呜……放我走……”
周瑞安居高临下欣赏王选的痴态，适时表现出些许怜悯：
“真的要放弃吗？”
王选眨巴着肿泡眼，哭哭啼啼得呜咽着点头：“不行了，放弃了呜呜……我真的受不了了，屁、屁股都要被肏烂了呜呜……”
“唉，”周瑞安假模假样地叹气摊手，“真是可惜呢，你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啊，我亲爱的，选、哥。”
熟悉的称谓，熟悉的语调……
“什么……你是……”
“没错，是我啊选哥，我是小七。”他用甜如蜜糖般低沉黏腻的语调轻声低喃，却令王选双腿战战、如坠冰窟：
“你可不要怪我啊，凤圩垣知道我们的事，肯定饶不了我们。现在李维利住院了，杨乐也被禁足，下一个就轮到小七我了呀。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凤圩垣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