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村里并不富裕。

    可我爸每天吃的却是山珍海味。

    我妈每天要干三份活，赚钱给我爸买大鱼大肉。

    可这些鱼肉，只有我爸一个人能吃。

    我妈不准我吃，连她自己也不碰。

    有一回我爸实在吃不下了，我趁着我妈不注意想偷偷吃掉。

    可不料一贯温和的我妈却发了大脾气。

    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把我往死里打。

    我差点被她打断了腿，哭着求饶。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偷吃我爸没吃完的菜。

    这天，我妈又做好了三菜一汤，让我给我爸端进去。

    我闻着这些菜，口水直流。

    可却也不敢再偷吃一口。

    我爸和我们并不住在一块儿。

    他的屋子单独在外头。

    我端着菜来到门口。

    门吱嘎一声从里头被人推开了。

    王姨满脸潮红地走了出来。

    她今年四十多岁，可长得就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差别。

    王姨瞥了我一眼，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我肩上。

    「哟，又来给你爸送饭呢？」

    王姨的手很凉，跟个冰块似的。

    我没忍住打了一个哆嗦，点了点头。

    王姨抿嘴笑了笑，扭着水蛇腰就走了。

    屋子内，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儿。

    我爸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朝上看着。

    由于长期没晒到太阳，他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可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浮肿，像是在水里泡久了似的。

    「爸，起来吃饭了。」

    我把饭菜端到他面前。

    可我爸一听吃饭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不要吃！」

    他几乎是尖叫出来。

    我不理解。

    因为在我看来，我爸吃得比村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我妈为了让他顿顿吃好，累得手都粗糙了不少。

    「爸，这肉是我妈一大早就去镇上买的新鲜猪肉，可好吃了。」

    我爸猛地坐了起来。

    「你王姨走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脸上就露出恐惧的表情。

    「儿子，你知道吗？这村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就连你妈，也不是人。」

    2

    我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

    我爸每天要伺候村里至少十多个女人。

    是不是累傻了啊。

    我欲言又止。

    我爸看出了我想说什么。

    他凑到我耳边，咬紧牙关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下次有女人来我屋里的时候，你偷偷在门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