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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擦去额上薄汗,提起了凝影线:“扶鹤,有没有诀法能让我来切断凝影诀啊?”

    扶鹤:“为何要切断?”

    连漾:……

    这还用问吗?

    如果再来几次今天这样的状况,她谁也不用攻略了,估计比原剧情死得还早。

    她想了想,说:“就是若有旁人在身边,我也没法和你说话。有时候……会有些奇怪。”

    扶鹤细思片刻,道:“若是这般,我可教你心音诀。”

    “心音诀是很好,但真的没有能切断凝影线的办法吗?”

    扶鹤难说清心里是不是失落。

    在他看来,她想要学切断凝影线的办法,便是排斥他的意思。

    他压下心中异样,说:“倘若要学,至少要到结丹期。”

    连漾以为这才是他不教她办法的原因。

    她了然地点点头:“好!那就等结丹期再说。”

    连漾本想和扶鹤说说在默市发生的事,但见他始终垂着眼帘,似有心事的样子,便问:“扶鹤,你怎么了?”

    扶鹤缓缓抬眸。

    “在思考一些事。”

    “什么事啊?”

    “他与你,为何要做那种事?”

    这话没头没尾,连漾一脸懵:“谁?什么事?”

    扶鹤走近一步。

    他缓抬起手,拿指腹抵住她的唇。

    他向来聪颖,何事都学得极快。眼下,便是模仿着郁凛揉按她的唇角。

    但力度不小,像是要将什么痕迹抹掉一般。

    “那只妖。”

    他声音很冷,仿佛被寒水浸过似的。

    “这种事。”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一丈≈3.33m

    尝试无细纲写作,结果码字速度直线下降,只搞了一章出来,明天就还是先写纲再码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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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46

    章

    问出这问题后,

    扶鹤就垂下了手。

    仍是那副冷漠样子,却极有耐心地等待着连漾的答案,似真在好奇。

    连漾知道他迟早会问,

    便说:“你听见师兄说了,

    是在疗伤。”

    扶鹤一直看着她的嘴,她让郁凛看伤口时,他也瞥见了那点殷红。

    他记得很清楚。像落在他记忆当中的一片花瓣,不过承着朝露,

    又被揉碎了,溢出昳丽可怜的汁。

    但眼下他却再难瞧见,

    至多会望见莹白齐整的牙。

    不过也很可爱,

    他认为。

    他不大满意连漾的答案,说:“我未见过。”

    又一字一句重复一遍:“我并未见过这种疗伤的方式。”

    “这倒有可能。”连漾道,

    “因为这算是比较亲密的行为了,

    如果关系不算好,是不会用这法子疗伤的。”

    “亲密。”

    扶鹤声丽嘉音平静,不见起伏。

    “我以为,

    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

    他拿最不见情绪的声音,说出了让连漾最错愕的话。

    他们俩什么时候就成最亲密的人了?

    她为什么不知道!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有点儿抖了。

    “为何?”

    扶鹤理所应当道:“剑契。”

    错乱的心跳回稳,

    连漾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于剑灵来说,结剑契的确是最亲密的行为了。

    短短几言,她又发觉扶鹤的脾性与她想的有些许出入,并非那般高冷寡言,

    这也使她放松不少。

    她点点头:“那万一你哪天不幸受伤了,

    我也会帮你的。不过还是平平安安最好啦。”

    扶鹤怔然。

    他不免又想起她所说的疗伤方式。

    也会帮他吗?

    若如此,

    看来那只妖也并非那么重要。

    他像是在确定什么,

    又像是在提醒连漾,说:“当尽量远离妖族。”

    “先不说这件事了吧。”连漾拔出剑,很有兴致的样子,“继续修炼?”

    “还有一事。”扶鹤问道,“那只妖为何叫你一一?”

    “就是个小名而已。”连漾望着剑,显然不大愿意提起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

    见她无意聊起此事,扶鹤也再不提。

    一直练到了深夜,连漾才离开。

    她走后,扶鹤一人静立着沉思。过了许久,他看向剑架上的一把厚重黑剑。

    只轻一瞥,须臾就有一个黑壮男人从那把凶剑里踉踉跄跄跑出。

    络腮胡,发辫散乱。

    连漾是有扶鹤帮着消除了神压的影响,可那男人却没有。

    一见到扶鹤,他便浑身都在不受控地颤栗,抖如筛糠,仿佛下一瞬就会破碎似的。

    他伏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扶鹤淡声问:“你与剑主素日如何相处?”

    那男人分外紧张。

    他实在难以承受扶鹤的力量,浑身的灵力都处于混乱不稳的情况。

    思索半天,他才结结巴巴道:“回大人,我……我化出剑灵那日,就杀了剑主。”

    扶鹤稍顿,问:“为何?”

    男人已面如土色。

    这让他怎么说?

    因为他是把凶剑啊!

    左思右想,他才道:“或许因为……性格不合。”

    扶鹤垂眸。

    他认为他与连漾的性格很契合。

    “再一者,我对剑主不甚满意。我原将他当作挚友,不想那小子太过虚伪,吞了妖丹妄想修成半妖,又要往我体内注入妖力。”

    扶鹤又想,他很满意他的剑主。

    连漾也不会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外用的剑鞘,她也会尽心尽力找最好的灵宝来镶嵌。

    那壮黑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扶鹤一抬手,他便化成了一缕黑烟,回到了剑中。

    扶鹤又看向他旁边的那把更小巧的剑。

    刚扫过去,一个扎双髻的小童就从剑中跳出,步伐轻快。

    “大人好。”他像模像样地鞠了一躬,眼底藏着狡黠的笑。

    扶鹤拿同样的话问他:“你与剑主如何相处?”

    “自然是撒娇了!”小孩儿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剑主如同亲眷,只要撒娇,他便会依着我。”

    扶鹤心生犹豫。

    可他不知道连漾喜不喜欢。

    他问:“可有其他?”

    “没了。”小孩儿摇头,“我的剑主原是流浪儿,后找到了家人,对我越发忽视,我便蛊惑他的心智,最终杀了他!”

    扶鹤拧眉。

    眉刚蹙起,那小孩儿便也消失不见。

    他看向第三把剑。

    这回是个俊秀青年

    。

    他看着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极有礼貌:“大人若想与剑主更亲近,可多了解些她,平日里多与她来往,说话做事也挑着她喜欢的。”

    扶鹤心觉有几分道理。

    “再如何?”

    青年又说:“再将不利于剑主的人一一铲除,帮她做好一切事,让她离不得你。”

    扶鹤察觉一丝古怪,但还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最后,诱她跳入铸剑台。”他越说,眼底的疯狂之色就越明显,瞳仁也在疯狂颤动,“如此,便可与大人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话音刚落,他就被扶鹤的灵力打散成了一团云雾。

    扶鹤冷视着那团云雾,神情冷然。

    但他做事素有耐心,心性中又有几分偏执。

    片刻,他叫出了第四把凶剑的剑灵。

    这回是个女人。

    那女人瞧着柔弱无骨,但身上的杀气浓厚到无法忽视,不过被扶鹤的神压盖过,察觉不到丁点儿。

    她柔柔一拜,在强压下勉强开口:“可否先问大人一件事?”

    扶鹤微一颔首。

    那女人便道:“不知大人将剑主当作什么人呢?”

    “剑主自然是剑主。”

    “不,不是。”那女人一笑,“剑主只是因为契约的存在。我是说,大人是将剑主当作朋友、家人、主人,还是……情人?”

    扶鹤不解:“有何不同?”

    “朋友便如第一个出来的剑灵,与剑主性格不合就不与之来往。

    “家人就像第二个,和剑主相互依偎,被放弃时才痛下杀手。

    “主人是那第三个,当她的奴做她的狗,歹心藏不住了,便妄想将主人吞吃入腹。”

    扶鹤不明白这些感情是何物,更不懂其中曲折,只是觉得这些话听起来都不能如他意。

    他淡声道:“你还有一样没说。”

    “是。”女人说,“若将剑主当作情人,就比其他身份多了两分不堪说的欲望,又期望与她同进同出,爱慕彼此。大抵……与修士间的道侣相似。”

    扶鹤:“难以分辨。”

    光听她说这些,他并不能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

    女人道:“那大人尽可试试,若与她的接触再亲密些,会有何感受。反复几次,便懂了。”

    “当如何?”

    扶鹤已有意收敛灵力,但那女人仍旧被神压压得实在喘不上气,灵息也快无法聚形了。

    她浑身如拆骨般疼痛,说话已有些不过大脑,声音也渐弱:“若论那最直接的法子,大人可试试与她共享鱼水之欢。”

    扶鹤沉思片刻,最后如实道:“不知如何鱼水之欢。”

    那女人笑了。

    若非眼前站的是上古神剑,她真想放开胆子好好笑笑他。

    笑过一阵,她才道:“大人可先托剑主买些话本画册,学学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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