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宋从安看了我一会儿,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你以为求我就有用吗?殷殷,我求过你多少回,我求你对我好一点,求你多看我几眼,可你呢,你有一次对我心软吗?”他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现在我什么都不求了,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床上等我就行了。”
已经过了午夜,外面传来宫女们嬉笑玩闹的声音,越发显得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太监在外面说:“皇上,除夕家宴开始了。”
宋从安看了我一眼:“本来想带你去的……现在看来,你也不稀罕吧。”
他拂袖离开,再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颓然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次日我水米不进,太监们急得不得了,隔一会儿就出去一个人,报给宋从安知道。
宋从安没有来,晚上的时候,薛卿颜却来了。
他在我面前蹲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细细端详了一遍:“就过了一天,就瘦得这样,待会儿抱起来都不舒服了。”
我打开他的手:“滚开。”
薛卿颜当了皇后,还是没改掉粗蛮的本性,他当着满屋宫人的面,直接把我抱起来,大步朝他的寝宫走去。
跟我的太监连忙跪在他面前:“娘娘,皇上吩咐过不准戚公子出门。”
“你去告诉皇上,殷殷跟我住几天,好好的人,难道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吗?”
薛卿颜把我带回皇后寝宫,摆了满满一桌的菜,强硬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我直接把糕点渣吐到他脸上。
“你跟我怄什么气,杀了林景鸿的人又不是我。”
我瞪大了眼睛,用力抓住他的衣角:“你说什么?林景鸿他……”
“有精神了?”薛卿颜道:“逗你玩的,放心吧,还没死,就是在牢里过得不怎么样。我倒是有法子救他,就看你听不听我的话了。”
我有些怀疑:“你跟宋从安是一伙的,怎么会帮我。”
薛卿颜把一碗粥放在我面前:“把这碗粥喝了,我就告诉你。”
我立刻端起碗喝掉,呛得不停咳嗽。
薛卿颜道:“短短几天,你知道宋从安派了多少人来杀我吗?甚至是昨晚,还有江湖上一个高手,销声匿迹多少年了,居然都被他找了出来。”
他拉下自己的衣襟,我看到他的肩膀裹着纱布。
“本来做到皇后这个位置,就已经杀机四伏,宋从安还跟我来了一招借刀杀人,他这招好啊,哪一天我死了,我家里人不明真相,还依旧为他卖命呢。”
原来宋从安是真的要杀薛卿颜,我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薛卿颜继续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那天碰了你,他在你身上的心思太重,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牡丹花下死,倒也无所谓,但我总不能一次荤都没开过就死了,到地府里都要被人笑话。”
“宋从安这几天都不在宫里,我好好疼你几天。”
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让我也尝尝你的滋味,看你到底多可口,把这些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连续几日,我都只着纱衣,被囚禁在薛卿颜的寝宫里。
不是没想过要逃,但薛卿颜告诉我,只有他能救出来林景鸿。
现在我势单力薄,能依靠的只有薛卿颜了。
薛卿颜还带来了一块玉佩,是林景鸿身上常戴的,我如获至宝地收起来,对薛卿颜更信了几分。
他说林景鸿已经被他送去了西南边境,是元白微在的地方。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
我知道薛卿颜想要什么,凑上去亲他的唇角,还主动脱下了衣物。
薛卿颜说他没开过荤,我原本还不信,军营里是有军妓的,他又是那种耐不住的性子,怎么可能忍这些年。
但他进入我的时候,确实像个毛头小子,生涩又鲁莽。
因为他没做过这种事,还很不熟练,花了很长时间,才全塞进去。
我难受地扭着腰,想让他出去,他却不让我动,只是低叹道:“真热,真紧。”
“你别说了。”
我想捂住他的嘴,但他接下来就动了起来,我的手臂也无力地垂到了床边。
他动作时不知轻重,我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受不住,只能求他轻一点,他正得趣,哪顾我的死活,见我一哭,反倒顶得越来越重。
我被他搞得疼死了,偏偏到最后又很爽,一边哭一边舒服地小声叫。
薛卿颜把我的身体翻过来,让我跪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
我的腰塌得很低,上身几乎陷在被褥里,只有双腿颤抖着,支撑着把臀部抬起,他居然还用手掌打我的臀部,把那里打得红肿不堪,满是指印。
他开始说一些脏话,骂我是小骚货、小浪货,我哪里受得住这些,被他骂得直哭,他却越来越兴奋。
一直弄到下午,我身上全是被他揉捏出的红印,几乎不曾死过去。
薛卿颜却还是不知餍足的样子,架着我的腿,又要进去,我只能求他:“让我缓一缓吧,求你了。”
“你被别人搞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吗?怎么到我这就推三阻四的。”
“是你太用力了……”
鱼希椟伽“你不喜欢?”
我的脸开始发烫,却还是嘴硬道:“谁会喜欢这样啊。”
薛卿颜笑了一声:“我喜欢。”
被褥都湿了,薛卿颜把我抱下去,唤人进来重新铺床。
我缩在薛卿颜怀里,不好意思见人,薛卿颜却捏着我的下巴,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吻我。
他的吻同样生涩,几乎咬破了我的舌尖。
宫人们噤若寒蝉,连抬头看都不敢,只有一个太监鼓起勇气问:“皇后娘娘,您看晚膳什么时候摆?”
薛卿颜问我:“你饿不饿?”
我确实饿了,但是不好意思说,薛卿颜摸了摸我瘪瘪的肚皮,吩咐太监布菜。
这顿晚膳我是坐在薛卿颜怀里吃的,他喂一口我吃一口。
等我吃饱了,他就把碗碟往旁边一推,开始享用我的身体,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
日子过得这样荒淫,我从睁眼到闭眼,都被他抱在怀里。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习惯性地坐到他腰上。哪怕他在睡着,我也会自己上下颠动。
薛卿颜醒来就会把我压在身下,动作又凶又狠,粗蛮得让人受不住。
我肌肤又嫩,他不知轻重,碰一下就是一个印子,我身上都是被他弄出的淤青。
不知过了几日,有一次我用腿勾着他的腰,姿势淫靡不堪,忽然有个太监在门口通报:“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就要回宫了。”
“回就回,关我什么事。”
薛卿颜低头咬我的脖颈,不甚在意地说。
太监道:“娘娘,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您和皇上圆房的吉日,这可不能耽误。”
“知道了。”
我对薛卿颜道:“你和宋从安圆房,那我先回去了。”
薛卿颜拉住我:“你回去干什么?你不会真觉得我能跟宋从安发生点什么吧?”
“不然呢?”
“行了,你给我睡就足够了。他不会让我睡,我也不会睡他。”
“我是他的人,你睡了我,不怕他找你麻烦?”
“随便。”他说:“反正宋从安原本就想杀我。”
那好吧。
我重新躺回去,薛卿颜摸着我的脸,动作终于称得上是温柔了。
我真想知道,宋从安看到我和他立的皇后在一张床上,会是什么反应。
月光洒在庭院的雪地上,映出莹莹的一片光,寒风无孔不入地渗进来,让人忍不住打颤。
这么晚了,宋从安还没来,他是不打算来了吗?还有,他知不知道我在薛卿颜这里,如果知道,难道他一点都不介意?
我想得头疼,顺势缩在薛卿颜的怀里,他年轻力壮,身上像有一团火在烧,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让我昏昏欲睡。
薛卿颜舔着我的脖颈,这几日他总是舔我,快把我全身都舔遍了。
“滚开,别跟狗一样舔人。”
最近薛卿颜对我言听计从,也没有恐吓我,因此我对他的恐惧渐渐消散了,对他的态度也变得随意起来。
果然,薛卿颜听了我不客气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按着我的腰,强势地含住我的唇。
唇瓣紧紧贴在一起,互相咬了几下,然后又分开。
我觉得口干,踹了薛卿颜一脚,让他去倒茶,薛卿颜只穿着亵裤下床,那个地方还半硬着,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形状隐约可见。
我忍不住脸红起来,捂住眼睛:“不要脸。”
薛卿颜一边倒茶,一边嗤笑道:“你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还害羞?”
他走过来,把杯子喂到我唇边,我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薛卿颜又低头亲我,一阵缠绵的亲吻后,我觉得又口干了。
薛卿颜见我不停舔嘴唇,眼神暗了暗:“看来茶不解渴,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我知道那肯定是个坏主意,薛卿颜是我见过最下流、最无耻的人,于是我瞪了他一眼。
薛卿颜道:“给你喝点别的。”
他随手搁下茶盏,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到他的腿间,我恨不得咬他那里一口,正要挣扎着起来,忽然听见廊下传来一些动静。
我的动作顿住。
门被轻轻推开,薛卿颜也听到了,但他没有在意,只是低头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吃?拿出来。”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但为了刺激进来的那个人,我还是鼓起勇气,在那里舔了一下。
隔着一层布料,但薛卿颜的反应还是很大,我听到了他低低的吸气声,他的手也放在了我的脑后,把我按得更低。
我慢慢把那里舔湿,余光瞥见,里间挂着的软帘被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以为他还会再看一会儿,挑衅地瞥了他一眼,正打算把那里吞进去,宋从安就走过来,扣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了起来。他的手指在我湿润的唇上用力蹭了几下,他的脸如同常年冰封的湖面,冷得瘆人。
“皇上您来了。”我故意媚笑着:“我正在伺候皇后娘娘,您要是想和皇后娘娘圆房,可能要再等一会儿了。”
“戚殷。”他第一次这样唤我的全名:“是薛卿颜强迫你的,对吗?”
我摇了摇头,轻声却坚定地说:“我自愿的。”
“因为他帮你救出了林景鸿?”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他,于是沉默以对。
宋从安冷声道:“可惜,救是救出来了,不过在他去西南的路上,我派了一批弓箭手,把他截杀了。这件事,你们都还不知道吧?”
我整个人都愣住,半天反应不过来,宋从安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而我只是傻傻地含着。
“戚殷,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哪一点吗?我最受不了你愚蠢。”
“你身边的男人一个又一个,他们对你献殷勤,帮你办事,只是一点点的恩惠,你就感恩戴德,要以身相许。”
“我对你那么好,只要你开口,所有事我都会帮你办,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比如这次林景鸿的事,只要你再求求我,我就会把他放出去,但你放着我这边的捷径不走,偏要去求薛卿颜。”
“原本我不打算杀了林景鸿的,我怕你伤心,但知道你和薛卿颜在宫里夜夜笙歌之后,我就派人把他杀了。”
“殷殷,你需要受到一点教训。”
宋从安把手指抽了出来,上面黏连着的唾液,他蹭在了我脸上,这种侮辱性的动作让我瞬间涨红了脸,眼泪也夺眶而出。
但我不是哭自己,是哭林景鸿。
都怪我一意孤行,非要进宫报复宋从安,不然林景鸿不会死的。
我早该知道的,我怎么斗得过宋从安,在他还是一个庶子的时候,就能调动那么大的力量,连我父亲都听命于他。
我怎么斗得过他。
大约是心头堵得厉害,我捂着胸口,喉头一甜,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宋从安脸上冰冷的面具忽然裂开了一道痕迹,露出惊慌的神色。
“殷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想扑过来接住我,薛卿颜却抢先把我抱在怀里,皱眉探我的脉息。
宋从安清秀的脸立刻变得狰狞,他用力打了薛卿颜一耳光,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清脆。
“你还碰他!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说那些话来气他,要是殷殷出了什么事,你死一千次都不够!”
薛卿颜顶着被打出了几道指印的脸,冷冷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不快点叫太医!”
宋从安这才意识到要叫太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路上不知碰倒了多少花瓶摆件。
薛卿颜把脸贴着我的,沉声道:“没事,殷殷,还有我在,以后我护着你。”
我唇角的血刚流出来,就被薛卿颜用手帕轻轻拭去,我眼角也忍不住流出眼泪:“我不要你,我就要林景鸿,我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过一辈子的,我都答应他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事的,殷殷,不要想了。”
薛卿颜用力搂住我,吻着我的头发。
宋从安很快又跑了进来,看见薛卿颜这样搂着我,脸色沉了下来:“放开他。”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立刻尖叫起来,像是看到了地府里的阎罗,拼命往床里躲:“你滚!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宋从安愣在原地,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殷殷,我……”
我又趴在床边吐了起来,这次没有吐血,却不停干呕。
薛卿颜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看向宋从安:“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赶紧出去。”
宋从安沉默了许久,随后慢慢走了出去,我听见他在外面一遍遍地催太医,又从窗格的缝隙里悄悄看我。
我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太医过来诊断,说我只是急火攻心,开几服药,接下来注意调养便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宋从安依旧站在窗外,这样冷的天,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要冻成冰,他却毫无知觉一样,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我拿起玉枕,用力砸向窗子:“你给我滚!”
薛卿颜没说话,只是握住我的手,明明我也很讨厌薛卿颜的,但此刻在深宫里,我唯一能信赖的却只有他。
窗外的那个身影离开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站过的地方,很快把他留下的足迹抹消了。
心力交瘁下,我渐渐昏睡过去,一会儿梦到李悬,一会儿梦到林景鸿。
我长到这么大,只跟他们两个最好。
结果现在只剩我自己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他说他以后不会再做让我难过的事了,还说他不做这个皇上了,要带着我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
我听出那是宋从安的声音,原来他没走,趁我睡熟了才敢进来。
他的怀抱让我觉得恶心,我想睁开眼,用最刺耳的话来骂他,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最后连宋从安也安静下来,屋里只有炭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爆响。
这真的是我最难过的一个冬天。
我想父亲了,我想回家。
一个月后,马车停在宫门口,我在薛卿颜的搀扶下坐上马车。我跟他本该就此别过,但他也掀开车帘坐了进来。
“你跟来干什么?”
“送你回家。”
“不用……”
我刚要拒绝,薛卿颜就捂住了我的嘴:“别跟我推来推去的,再推下去,宋从安就要反悔不放你走了。”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
马车开始往前走,我往后靠在薛卿颜的怀里,倦怠地闭上眼睛。马车却忽然停住了,外面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参见皇上。”
我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薛卿颜的脸色也变了。
车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宋从安那张木芙蓉一样清丽的脸也露了出来,他的眼眶很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宋从安,你又不想放他走了?”薛卿颜道。
宋从安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我。
“殷殷。”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想了想,对薛卿颜说:“你先出去吧。”
薛卿颜出去之后,宋从安就坐到我身边,似乎想握住我的手,我连忙往后躲,缩到角落里,防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