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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熙良揪了一下小兔子的耳朵,梁靖暄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那你和暎哥不穿衣服叫什么?”熙良神色一怔,撇过脸色不自然的说,“叫做爱!”像是怕梁靖暄深究追问,反问他,“你和你老公没做过吗?”

    梁靖暄点头又摇头,“没有……他说我还小,再等几年……”

    熙良狐狸眼上挑,有点意外,“那他挺能忍。”

    “暎哥也说他能忍……那你是暎哥的老婆吗?”

    梁靖暄的猝然一问,让熙良没由头的惶然了一下,于泽暎想让他做他老婆,可他却不想,因为他对于泽暎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不相信于泽暎,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会有很强烈的生理排斥,“不是……”

    梁靖暄嘴唇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惠子就找了过来,“暄宝!”

    “暄宝!!”

    听到声音梁靖暄着急忙慌的抱起兔子,“二婶来了!我……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好,不要告诉别人这里有人!”熙良不舍的嘱咐着,梁靖暄软声答应,“我知道!”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给你!但是不能吃太多,会得蛀牙的!很疼……”

    熙良把每颗大白兔奶糖仔细的收好,“好……”梁靖暄抱着兔子跑了两步又辗转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熙良握紧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温和的笑着说,“我姓木,我叫木熙良,草木之人的木,熙良是光明、兴盛的寓意,下次你来我教你写!”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好!我只知道我的靖是因为外婆喜欢郭靖!暄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叫我暄宝~我老公就这么叫我,还有二叔二婶……”

    “暄宝!”宋惠子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我这次真的要走了~”

    “好……”

    梁靖暄拉关上雕花木门,暖阁里的光线瞬间就暗了下去,阴沉之气随之袭来……

    木熙良双拳紧攥到发白了,一根弦要断不断的在挣扎,明知道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很危险,他还是说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梁靖暄那么好骗,可他就是舍不得骗……

    宋惠子牵着梁靖暄刚到家,陆绥就回来了。

    看着他鞋上的泥,眉头一皱,“你又去冯家后院了?!”

    “不是我……是兔兔……是兔兔又往那里跑,我去找它……”

    梁靖暄声音越说越低,陆绥审视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辗转着,就等他暴露,好一刀砍下去!

    梁靖暄战战兢兢,“老公……”陆绥敛了敛眉,蹲下去,把他鞋脱了,梁靖暄撑着他肩膀,软软的叫,“老公~”

    陆绥的耳朵在肉眼可见的又红又烫,咬着腮帮子,“闭嘴!”

    “老公~老公~老公~”梁靖暄不光叫还搂着他脖子亲,陆绥彻底败下阵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捂着他冷冰冰的脚,抱着人进了屋。

    轻放在沙发上,“乖乖坐着,我去打热水。”

    梁靖暄往沙发里滚,“好的,老公~老公是个好老公!”

    陆绥一走,他滚了一圈坐了起来,猛的想起来,他忘记说照片的事儿了!

    【第44章

    我还想要一只兔兔】

    陆绥端着热水回来,梁靖暄还在沙发上滚,“老公!”陆绥蹲在沙发下墨色的眸子微眯,滚烫有力的手掌握住雪白的脚踝,一把拽了过来,“跟你说几遍了,不要在沙发上滚,你忘记昨天是怎么摔的了吗?”

    梁靖暄摸了一下后脑勺的大包,乖乖的坐好,“好……我不滚了,我错了,老公~”

    陆绥怒色稍降,抓着他的脚轻轻试探了一下水温,“烫吗?”

    梁靖暄肩膀颤颤的,点头又摇头,“不烫~”

    陆绥抬起幽幽的眸子与他对视,眸中平和而安定,更多是宠溺和无奈,站起身又添了一点冷水进去,火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屋子里全是浓烈的柴火味。

    梁靖暄撑着陆绥肩膀,软软的问,“老公……不是老婆也可以亲吗?”

    “什么?!”陆绥没听懂。

    梁靖暄想着于泽暎和木熙良,“就是两个人……不是老公……老婆也可以亲吗?”说完俯身勾着陆绥的脖子,在他薄唇上亲了两下,“就是这种亲!”

    陆绥呼吸猛的窒了窒,“不可以……”

    梁靖暄抿了下唇,小声说,“那他们为什么要亲,还是没穿衣服光着亲……”

    陆绥脸色骤然大变,“你在冯家大院看到的?!”

    梁靖暄懵了一下,捂着嘴,“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陆绥神色一凛,他早该猜到的……

    梁靖暄瞅着他好像不生气了,挪开手,勾住他脖子,“老公……我也想和你光着亲!”

    陆绥喉咙一紧,猛的起身把他压在沙发上,“你他妈……”

    “老公,我错了~”梁靖暄撩起衣摆,露出一小截白细的腰肢,

    陆绥暴怒的脸阵阵发烫,狼狈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往浴室跑……

    “二叔,我还想要一只兔兔~”陆军一回来,梁靖暄就缠着他要再养一只兔子,陆绥一声不吭的在厨房洗碗。

    陆军敲了敲烟斗,“你看你养的那只都养肥成猪了,抱出去要不是说是兔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只猪呢,再养一只,你哪抱得起?乖~不养了!”

    梁靖暄瘪着嘴,“不是猪,是兔兔!”

    陆军放下烟斗轻拍他肩膀,“行行行!是兔兔!是兔兔……”

    瞟了一眼厨房,压低声音,“养一只你老公都天天黑着个脸,要是再养一只,咱们俩都没法在这个家待了,还有你养的那只猪。哦,不对,是兔兔!”

    梁靖暄听懂了,“所以要老公同意吗?”

    陆军十分骄傲,“对!”

    梁靖暄磨磨蹭蹭的进厨房,“老公……”

    陆绥洗碗的手停了一瞬,又继续,梁靖暄绕到他身后撩开他衣服钻了进去,陆绥浑身一僵,“出去!”,嗓音有些暗哑。

    梁靖暄装没听到,两只手把他抱的紧紧的,“老公~我想再养一只兔兔,兔兔一个太可怜了,再养一个兔兔陪它,好吗?”声音黏糊糊的,让人招架不住。

    陆绥紧绷着身体,粗烈的喘息,“你先出来!”

    “我不!你不答应我就不出来!”

    梁靖暄收紧手臂,抱得死死的,陆绥脸上仅剩两分冰冷的阴郁,都被他折磨没了,不得不投降!

    “我答应你!”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梁靖暄钻了出来,可看到男人不容置喙的眼神,又打算钻回去。

    陆绥狠厉的眼角全是暴怒,不管不顾的掐住梁靖暄的脸颊用力吻了上去,吻得凶,翻搅得他哆嗦的齿关,舌尖颤颤,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化开……

    梁靖暄肿着嘴从厨房里出去,鼻子上还有两个血红的牙印,“二叔!老公同意养兔兔了……”

    客厅里早没人了……

    梁靖暄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陆军,宋惠子刚好回来了,“二婶,二叔呢?”

    宋惠子手上拿着两个红鸡蛋,“他没跟你说吗?去村长吃饭了,修路的人今天都在村长家吃饭。”

    梁靖暄委屈的摇头,“没说,他答应给我买兔兔,说老公同意了就买……”

    “现在穆大爷也不在家呀,也去村长家吃饭了,明天再去买好不好?”宋惠子把手里的红鸡蛋剥了壳递给他,梁靖暄一见到吃的,也就忘了心心念念的小兔子,两口就把鸡蛋吃完了。

    “慢点吃,别噎着!”

    梁靖暄嚼着鸡蛋,含含糊糊的说,“没……噎着~”

    宋惠子抬手刮了他鼻尖一下,“小馋鬼!”“不是小馋鬼,我是小色……”没说完嘴巴就被陆绥捂上了,陆绥一脸的尴尬,“二婶……”

    宋惠子压下嘴角,把剥好的红鸡蛋给他,“一人一个!”

    陆绥接过红鸡蛋,“阿暎早上是不是来过?”

    “对,来抓了两只乌骨鸡,又去张婶家要了100个土鸡蛋,我都说了不要钱,他非得要塞,这孩子……”宋惠子掰开他的手,“别捂着暄宝了!”

    梁靖暄的小鹿眼看着陆绥手上的红鸡蛋舔了舔嘴角,“老公~”陆绥没递过去他就咬了上来,两大口就把红鸡蛋吃光了。

    “慢着点,噎着怎么办……”宋惠子每次看他这么胡囵的吃,总会吓着,上次张婶给了他一串葡萄,她一个没留神梁靖暄就噎着了。好在葡萄是软的……

    梁靖暄调皮的咧着嘴角,“不会的~”

    宋惠子被他逗笑了,抬手又刮了一下他鼻子,“你呀你~”

    “二婶……阿暎他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宋惠子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梁靖暄的嘴角,“说了,晚上回来。”

    陆绥蓦然抬头看了一眼阴霾的天,神色黯然,重重阴影笼罩着他,如一团灰雾般晦暗难明。每次去于家,于泽暎回来都要痛苦很久,本打算今天陪着他去的,可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下了雪的富人区,格外的死寂,于泽暎靠着车门猛吸了一口烟,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烟头,出门还有点太阳,现在完全是阴天,天色昏暗,刺骨的朔风刮着枯死的香樟树,像要断气的老人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嘶吼。

    于泽暎掐灭了剩下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碾了又碾,远处的白色小洋楼,在大雪的覆盖下,像极了一座阴森森的大坟。

    一进到玄关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四五个保姆围着婴儿床,不管怎么哄,哭声一点也没下去,反而越来越大。

    其中有一个保姆看到他,毕恭毕敬的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二少爷,你来了!”

    于泽暎看了一眼客厅里突兀的婴儿床,又巡视四周,“我大哥大嫂呢?”保姆欲言又止,“在楼上的书房……”

    “我妈没来吗?”于泽暎又问。

    “老夫人……说她,有事,来不了……”保姆磕磕绊绊的说完就退了下去。

    于泽暎皱了一下眉,推腿就要去楼上,婴儿床里的哭声更大了,绊住了他的脚,他满脸阴鸷,不受控制的往客厅走,“二少爷……”保姆退到一旁。

    于泽暎看着婴儿床里满脸泪痕的小家伙,心里一阵酸涩,拿起婴儿床旁边的铃铛摇了摇,小家伙抽抽噎噎,哭声降了下去。

    于泽暎想去戳她的脸,又想到他刚抽过烟,把手收了回来,“小小姐的名字取了吗?”

    “没有……”保姆弓着背,说的很小声。

    “没有?!”于泽暎蹙起眉,还不等他问,楼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摔打声。于泽暎按了按眉心,不用猜也知道,他大哥大嫂又在吵架了。

    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开始大哭,于泽暎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不哭~不哭,宝宝不哭~小叔叔来看你了~”

    “一个月没见,我们宝宝又长了哟~”

    生怕身上的烟味熏着她,赶忙示意旁边的保姆把他外套脱了,小家伙转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也不哭了,脖子上戴着金镶玉的项圈,粉粉的小肉手朝着他抓了又抓。

    于泽暎不怎么喜欢他大哥大嫂,却很稀罕这个小家伙,医生把她从产房里抱出来时,第一个抱她的人是他,连她的第一块尿布也是他换的。

    “奇了怪了,我们怎么哄都哄不好,二少爷您一哄就哄好了!”喜妈有些不可思议。

    于泽暎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

    楼上又传来了摔打声,于泽暎沉下脸抱着小家伙上去,还没进到书房,尖锐的骂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看你弟弟干的那些好事儿,现在我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廖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是于泽辉的声音。

    书房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

    廖云把乱糟糟的头发撩到耳后,“你还好意思怪我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起了色心,能让他跑了吗?!!!”

    于泽辉恼羞成怒,指着她破口大骂,“贱人,你给我闭嘴!”

    廖云步步紧逼的上前戳着他的胸口,“我是贱人,你又是什么?!!!于泽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就是看上木家的小儿子了……可惜人家瞧不上你,宁可死也不让你碰!!!”

    【第45章

    买了三只小兔子!】

    稚嫩的哭声遽然打断了书房里激烈的吵架声。

    廖云和于泽辉面面相觑,随后暴怒的拉开书房门,正要破口大骂,看到于泽暎又不得不咽回了喉咙里,“阿暎……”

    于泽暎刚才一心都在小家伙身上,听的不是很清楚,他打从心底也不想听他们那些脏事儿。“你们俩以后在家里能不能不要吵架?……她哭成那样你们也不管……”

    廖云愣了一下,旋即接过他手上的小婴儿,抱在怀里轻拍着哄。于泽辉扯了扯领带,“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于泽暎神情冷淡,不想跟他说话。恰好此时喜妈上来了,于泽辉顺势把火发到了她身上,“二少爷来了也不禀报,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是吧?!”

    喜妈战战兢兢的佝偻着身子,“大少爷……”

    “好了!别在家里搞你那一套官僚主义!”于泽暎满脸的厌恶,眉眼之间的冷漠一览无余,于泽辉不再多说话。拿起红木椅上的外套,愤然的走了。

    乱糟糟的书房里,廖云抱着小婴儿,一边哄一边擦眼泪,于泽暎从原木书桌上抽了两张纸给她,“妈今天没来吗?”

    廖云压抑着哭声,“没来,从我生完到现在都没来看过一眼……”于泽暎一拳头砸在檀香木的书架上。

    于郡重男轻女,看到廖云生的是个女儿,看都没看就走了。于泽辉碍于老丈人的威严,不得不来,但也只是待了半天就走。

    “妈,她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廖云苦涩的笑了笑,没嫁过来之前,她也是个高门贵女,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可再怎么金枝玉叶在权力面前也不过是个政治联姻的工具。

    “阿暎,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于泽暎一脸惊诧,“我?这不合适……”

    廖云笑着说,“怎么不合适了?你是她小叔叔,还是亲的,而且她也很喜欢你。”

    于家人很肮脏,她自己也很脏,她不想她的宝宝跟她一样,从生到死都是“工具”,她要她有血有肉的活着。

    于泽暎有些犹豫,襁褓里的小婴儿突然笑了一下,像一个小小的太阳,照亮了阴暗森冷的书房。于泽暎俯身下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轻轻的摇了摇,

    “叫声声吧……声音的声,于声声!”

    廖云扬起嘴角,“于声声……好就叫于声声!”

    话音刚落,书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姐,人找到了!!!”

    正当隆冬,夜风刺骨,陆军醉醺醺的回来了,手上提着两只兔子,趾高气昂扯着嗓子喊,“砍老壳的给我开门!”

    陆绥沉着脸拉开门,呛人的酒气扑鼻而来,他蹙了蹙眉,“你能不能少喝一点?路那么滑……”

    “你滚开……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我的事你少管!”陆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进屋。

    “暄宝!你要的兔子我给你买来了……!”梁靖暄和二虎在厨房围着火坑烤土豆,烤好的土豆又香又糯,扒开皮,往上面撒一层薄薄的辣椒面,光是闻着都流口水。

    梁靖暄一听到兔子,撂下吃了一半的土豆往客厅跑,一看到有两只,小鹿眼睛都瞪大了,“兔兔!!!两只兔兔!”

    陆军把手上的两只兔子放地上,也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吓着了,瑟瑟缩缩的,“你等等还有……”

    “还有……?”

    陆军磨磨蹭蹭的脱下破棉衣,从胀鼓鼓的兜里又逮出来了一只兔子,一起放地上,一共三只,紧紧的挨在一起,像三只白胖的小汤圆。“兔兔!好多兔兔……”梁靖暄想去抱,陆绥一把抓住他的手,“等我先帮它们洗澡了你再抱。”

    “好!老公是好老公……!”梁靖暄刚吃土豆,小嘴吃的黑黢黢的,鼻子上也沾了一点,陆绥弯了弯嘴角,抬手给他擦掉了。“小邋遢!”

    “我不是!我是你老婆……”梁靖暄踮起脚就要去亲他,可陆绥太高了,他踮起脚也就亲到了下巴,“老公,我要去亲!”陆绥拿手抵着他额头,“回房间了再亲!”

    “那先去房间亲了再给兔兔们洗洗澡!”梁靖暄拽着他胳膊往房间走。

    陆绥压低声音,“不是!我说的是睡觉的时候!”

    梁靖暄委屈巴巴的,“好……可我想亲……睡觉的时候我们亲久一点~”

    陆绥喉结上下滚动,“好!”

    “梁靖暄,土豆烤好了,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二虎在厨房喊,“我吃!”梁靖暄跑进厨房,二虎把烤好的土豆都剥好了皮,又黄又胖的土豆热气腾腾的白气儿。

    “你不去看兔兔吗?二叔又给我买了三只兔兔!”

    二虎“哼”了一声,“不看!”

    梁靖暄咬了一口土豆,含含糊糊的问,“为……什么……”,土豆烫的他直吐舌头。

    “你别烫着……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它在我床上撒尿,你忘了?!!”

    梁靖暄没忘,把嘴巴里的土豆咽下去,“我老公……不是帮你把床单洗了吗?你怎么还生气……”

    二虎听到他这么护着小兔子更生气了,“又不是它洗的!”

    明明说好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可自从梁靖暄有了兔兔之后,就没怎么来找他玩儿了,来也是抱着兔兔,走也是抱着兔兔。跟他说话十句有八句不离兔兔,剩下的两句是陆绥。

    关于他的一句也没有!!!!

    梁靖暄一脸的为难,“兔兔它也不会洗呀……”

    二虎抱起手臂,“笨蛋!”

    梁靖暄撅着嘴,“我不是笨蛋……我是梁靖暄……”

    二虎觉察到自己好像说的太过分了,直截了当的问,“那我和兔兔谁最重要?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梁靖暄懵了一下,他好像懂了二虎为什么会生气了,“你最重要,你我最好的朋友!小鱼排第二个!”

    二虎翘起嘴角,“这还差不多!你刚才说买了几只兔兔?”

    梁靖暄掰了三根手指头,“三只!你要去看吗?我老公在给它们洗澡!”

    二虎也不扭捏,“那就去吧!”还没到浴室,陆绥就提着三只兔子出来了,天太冷他没洗,只是用热毛巾擦了一下。一人抱着一只兔子去了客厅,火炉里刚放了煤,烧的很烫,屋里热的像三伏天。

    陆军躺在沙发上打呼噜,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梁靖暄找来了两张干帕子垫在火炉旁边,把三只湿漉漉的小兔子放上去。小兔子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耳朵一颤一颤的。

    陆绥洗完澡出来,梁靖暄还蹲在火炉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兔子,视线往沙发上移,二虎睡着了,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

    “老公!”梁靖暄蹲的有点久了,一下子站起来腿很麻,陆绥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抱起来,“你什么时候洗澡?”

    梁靖暄搂着他脖子,亲他下巴,“我想等一会儿再洗,你帮我洗~”

    陆绥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二虎,睡得东倒西歪的,他把梁靖暄放在沙发上,又俯身轻轻抱起二虎,放低声音说,“我抱二虎回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别乱跑!”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好!”

    宋惠子在张婶家泡豆子,看到陆绥来了,豆子也泡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一推开门就跳出来一只小兔子,“怎么这么多兔子?不是说就买一只吗?”

    “二叔买的,我也不知道。”陆绥关上门,巡视客厅,沙发上没人,又去厨房,“暄宝……”

    “我在洗澡!”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陆绥锋利的眉宇掠过意外,眼神有些柔和。

    “那我去给你拿睡衣……站稳了,别摔了!”宋惠子叮嘱。

    “好!”宋惠子很快就从房间里把睡衣找了出来,顺带拿了毯子,扔在陆军身上。陆绥看了一会儿,捋好毯子给他盖好。

    宋惠子推开他,“不用管他,让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你去晾衣杆上把暄宝的袜子拿来,拿厚的那双。”

    “好……”陆绥拿到袜子,翻了个面,突然发现只要是穿在梁靖暄身上的衣服,裤子,袜子,秋裤,内裤都绣有一只兔子。

    “二婶,这是你绣的吗?”

    宋惠子拿着袜子跟兔子睡衣一起烤,

    “对,是我绣的,暄宝他属兔,又喜欢兔子,还喜欢猪……有一次你二叔喝醉了,抱着他去看小猪崽,没抱稳把他摔进了猪圈里,吓到了老母猪,老母猪带着小猪崽跑的时候踩到了暄宝……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猪了。”

    陆绥没憋住的笑了,怪不得老母猪下崽的时候,梁靖暄只敢趴在猪圈门上眼巴巴的看。

    宋惠子一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幸好是没踩到哪儿,要是踩到了,我跟他没完!”

    “那暄宝他爸妈呢?他只有外婆吗?”陆绥问过陆军,他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每次都敷衍他。

    宋惠子谨慎的看了一眼浴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二叔去打听过,暄宝他妈被骗了在香港给别人做小三,怀着暄宝八个多月的时候,人家老婆……找上了门,把暄宝他妈打了,暄宝早产了,脐带缠着脖子,差一点就咽气了,抢救过来了,但是……傻了……”

    【第46章

    可以让兔兔跟我们一起睡嘛?】

    陆绥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神冷而沉,可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是把他暴露了。

    宋惠子继续说,“暄宝外婆嫌他妈丢脸,没让她进门,她把暄宝留下了,磕了一个头就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只是隔段时间汇一些钱回来……”

    话音刚落,梁靖暄在浴室里喊,

    “二婶,我洗好了!”

    “好,我来了!”宋惠子拿起烤暖和的兔子睡衣,急急忙忙去了浴室。梁靖暄穿好兔子睡衣出来,陆绥拿着干毛巾坐在沙发上,拍了一下大腿,“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梁靖暄走过去乖乖的坐在他大腿上,地上的三只小兔子,一蹦一跳的,有一只还蹦到了他脚上,梁靖暄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老公……今晚可以让兔兔跟我们睡吗?”

    陆绥手僵了一下,“不行!”他连着洗了一个月的床单了!

    “我给它夹尿布,它不会尿在床上的……”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转过身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泪眼汪汪的,“老公……就让它跟我们睡嘛……”

    陆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梁靖暄撅嘴,“你不让的话,我也不跟你睡了,我打地铺睡!然后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五个一起睡!”

    陆绥死死盯着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深沉又凶狠,“你要是敢跟他们一起睡,我就……”

    话还没说完,梁靖暄就撑着他肩膀咬了一口他的薄唇,正准备逃,陆绥下腹一紧,掐着他的脖子,粗暴的撬开他的牙齿,吻得激烈又凶猛……

    如同冬日过境的暴风雪,让人避无可避。梁靖暄被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在怀里,一切肢体上的抵抗都被轻易镇压。嘴唇被又吸又咬……

    怀里的小兔子被两人挤的扁扁的……

    “老公……不亲了,我错了……老公……坏!”梁靖暄抽抽噎噎,陆绥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提起挤扁的小兔子扔在沙发上,打横抱着他,大跨步往房间走,“二叔,二婶!!!老公……坏!”

    宋惠子在房间换陆军的衣服,听的不是很清楚,正打算出去看看,陆军一把拽住了她,“别去……砍老壳的,不会把暄宝怎么样的……”

    宋惠子眯起眼睛,“你酒醒了你还给我装醉!!!”

    陆军又赶忙躺下去,“我没有……”

    宋惠子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打,“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了,累死我了!”

    陆军抱着头到处躲,“我错了,媳妇儿,我错了!!!”

    梁靖暄听着陆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泪眼婆娑的,陆绥勾起嘴角,“看吧?二叔救不了你了!他连自身都难保。”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陆绥把他放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指腹轻轻擦掉他眼尾挂着的泪珠,“不哭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梁靖暄歪着脑袋。

    陆绥裸着身子愣了下,看着跑了的梁靖暄,极其的尴尬,像是凶狠的野兽突然没了獠牙利爪,干巴巴地说,“你以后想看我也不给你看了……也不给你玩了!!!

    ”

    无人应答,过堂风袭来,他捡起地上的睡衣抖了抖,生硬的穿好,一脸怨气的走到客厅,梁靖暄正拿着青菜喂兔子,“老公?”

    陆绥哥怒气冲冲的问,“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梁靖暄摇头,又点头,“听到了!你说不让我看鸟鸟,也不让我玩鸟鸟了……不让就不让,我可以偷偷看,偷偷玩……”

    陆绥眼神凶狠,一把拽起他,趁势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两条肌肉紧绷手臂牢牢的困住他,猛兽衔住猎物似的,鼻尖蹭他的小鹿眼,喘着气说:“梁靖暄老子今晚弄不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砰!”的一声,最里间的房间门打开又摔关上,陆军被宋惠子撵了出来,手上抱着枕头被子,三人面面相觑,陆军本来就憋着火,开口就骂,

    “砍老壳的,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要弄死谁啊?”

    陆绥难堪的放下手臂,“我……”

    “他说他要弄死……”梁靖暄还没说完,嘴就被陆绥捂住了。

    “我没有,你睡吧,我们睡了!”俯身抱起梁靖暄就往房间走,“老公兔兔!!!兔兔……”

    陆绥勒住他乱动的腿,“二叔跟兔兔睡,兔兔不会怕的!”

    “兔兔……”

    再次回到房间,陆绥警惕的把门关上,反锁,把梁靖暄抱放在床上,拉起满是褶皱的大红色鸳鸯被子盖在他身上,又起身去关灯。

    房间被黑暗吞噬,只有一两个阴影在墙壁上跳跃,梁靖暄有点怕,伸手就去拽陆绥,“老公……”

    陆绥掖好被子,把他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睡觉……”

    梁靖暄戳他胸肌,“那你不等暎哥了吗?”

    陆绥看了一眼窗外的长夜,“我给他留了灯……”于泽暎每次从于家回来都会来找他。

    梁靖暄手指一路往上,重重的戳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不会来了……”

    夜深雪重,死气沉沉的鬼宅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有几分诡异的静谧。木熙良盖着狐裘,睡不着,眼神麻木的看着发霉的悬梁。

    他不冷,相反还有一点热,地龙里放的煤能烧两天,他热的大汗淋漓,换了两次衣服,一边换一边骂于泽暎,他要是在他就不用自己换了……

    他猛然一僵,他为什么会想于泽暎,所以睡不着也是因为他吗?他抬起手猛捶了一下软枕,“臭狗!!!”都怪他,要不是他天天赖在这,他也不会这么依赖他……

    对!只是依赖!绝对不是……

    可自我麻痹,却让他没有半点喜悦,心中阵阵尖锐的痛楚,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于泽暎!!!!”

    这个骗子!这只臭狗!明明说了晚上就会回来!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天都黑了那么久了!!!

    “臭狗!再不回来我不要你!……”

    “再不回来……我不要你了……”

    白玉的手臂重重跌回软枕上,狐狸眼一片氤氲,还天天求着他做老婆,看个小侄女就不回来了,这只臭狗,他不要了!

    再等半个小时……他不回来他就不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簌簌的大雪停了,薄薄的月光像流水一样倾泻进暖隔里,木熙良等的绝望了,阖上了眼。

    “嘎吱”一声,镂空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猛推开,“阿熙……!”

    于泽暎回来了!

    木熙良攥紧拳头,侧身背对着他,于泽暎以为他睡着了,轻轻的关上木门,蹑手蹑脚的走到榻前,正准备俯身下去,一把锋利的美式军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还知道回来?!!!”

    于泽暎举起双手,“我……我车坏了……”雪下的很大,车还没到云雾村就坏了,只能徒步回来,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他又心急,走一路摔一路。浑身上下都是泥和雪,像只在雪地里撒泼打滚的大狗。

    木熙良冰冷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于泽暎摔伤的掌心上,不知怎的,想起他这只手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始终握紧自己的手,他感觉腕骨有些疼,滚烫炽热的掌心温度如影随形……

    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泛着寒光的刀闷声掉落在狐裘上,他仰直了白玉的脖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阿熙……”

    “啪!”

    木熙良撑起上半身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于泽暎捂着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车坏了……”

    说到一半他猛的反应过来,“阿熙……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说,你想我了……”

    木熙良侧过身去,冷冰冰的说,“没有!”

    “你有!!!”

    于泽暎颤着手捧着他的脸,抵上他的鼻尖,沙哑的嗓音透着股子凶猛的压抑,木熙良阴沉冷冷地看着他,不闪不避,也不肯退一分,“没有!”

    于泽暎扯着嘴角亲了亲他冰冷的脸颊,胸口里像住了只暴躁的野兽,横冲直撞,叫嚣着让他把木熙良撕碎!

    可他舍不得……

    “你就是……”

    木熙良一脸的嫌弃,“你脏死了,放开我!”

    于泽暎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你等等!”麻溜的把上衣服脱了个干净,就剩裤子,掀开狐裘挤进榻里,木熙良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狠狠的皱眉,“别碰我,你脏死了!去洗洗……”

    于泽暎不管不顾的抱上去,“太冷了,我只脏了衣服,我人没脏……要不你先给我抱一会儿,抱暖和了我再去洗……”

    木熙良不再激烈的挣扎,身上的滚烫一点点的侵袭于泽暎身上的冰冷,隔着皮肉骨头的两颗心脏,跳的很猛……

    “你裤子还没脱……”木熙良幽幽的说。

    “什么?……”木熙良一个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白玉的手指摩挲着他硕大的胸肌,“你不想要我吗?”

    【第47章

    全是鸡蛋壳的鸡蛋……】

    清冷的声音像是魅魔一般蛊惑着于泽暎不要命的去触碰禁区,“想要!”

    木熙良勾唇冶艳凌厉,“那还等什么?”

    于泽暎倾身掐着白玉的软腰嘴对嘴地擒住他厮吻,一起滚入榻中……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榻上,木熙良堪堪盖着狐裘昏昏欲睡,于泽暎裸着上半身在给他擦身子,两人很少有这样温馨的时刻,大多数时候都在相互折磨。但基本上都是木熙良折磨于泽暎。

    于泽暎擦到残缺的膝盖时,手僵了一下,随后轻轻的握住,“阿熙……我们去把腿治了吧……”

    木熙良疲惫的睁开狐狸眼,“怎么治?”

    “可以安假肢……你不是喜欢看雪吗?安了假肢就可以出去看雪了………”于泽暎说到极为的小心翼翼,木熙良怔怔的看着他没说话。

    于泽暎伸手指摸他冰冷的脸,放软了嗓音,哄他一般,柔情缱绻地说,“不光可以看雪,还可以去村子里逛逛,后山有一个山叫鸳鸯山,山上种了很多的桃树,春日的时候桃花开的漫山遍野,很美……”

    木熙良冷眼看着于泽暎,这样一个莽夫,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如果他身上没有背负血海深仇的话,他或许可以去试着……

    可他不能,他连自身都难保,更不能再把他拖下深渊了。

    “安假肢要很多钱的……”

    于泽暎紧紧的攥住他的手,“我有钱!我这些年攒了很多钱,我没有乱花,我去咨询过了,两万块钱就能安一个很好的假肢!”

    木熙良眼眶一热,“两万块钱……你都可以娶好几个老婆了……”

    于泽暎猛的抱住他,“我不要老婆,不!我不要别人做我老婆,我只要你!”

    木熙良轻轻的嗤笑,傻子……“那你家里人同意吗?你不传宗接代了?不要孩子了?”

    于泽暎像是在无尽的阴霾里看到了一束月光,激动的说,

    “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他不怎么管我,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传宗接代……我还有个哥轮不到我……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木熙良垂在肩膀两侧的手臂抱上他的腰,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快的回答,而是在慢慢思虑,于家是不会放过他的,以他们草菅人命的手段,只要找到了他,他必死无疑。

    那到时候这只傻狗怎么办?

    舅舅为了救他生死不明,他这条命死了就死了,可于泽暎不可以!

    “再等等吧……我也不想出去,要是想出去,不是还有你吗?”

    于泽暎尊重他的决定,“好……我会一直都在!”至少他现在已经愿意为他踏出一步,这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下过雪后的鬼宅极其的静谧,月光潺潺的照在雪地上,像一片白色的海。

    到了四更天,月亮被黑云遮住了……

    天刚破晓陆绥就醒了,他这些天一直在等于泽暎,经常等到后半夜,一连五天,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有……

    没睡好,头又痛又晕,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才稍微好一点。

    梁靖暄早就起床了,换下的兔子睡衣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尾,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拉开房间门,梁靖暄的哭声更清晰了。

    大跨步到客厅,梁靖暄正抱着三只兔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的哭,一看到他哭的更大声了,“老公……二婶……二叔……”

    陆绥弯腰把他抱起,“怎么了?哭成这样……不哭了……”梁靖暄还是止不住的哭,一滴滴如断线珍珠似的眼泪从他白嫩的脸颊滚落,砸在陆绥肩膀上,洇湿了一大片。

    “二叔……好难吃……”

    陆绥抱着他往厨房走,陆军正穿着围裙在煮面条,可往锅里一看,黑乎乎的一团,不像在煮面条,倒像是在煮毒药……

    “这是什么?你放了什么……”

    陆军拿筷子搅了搅,“酱油放多了……”

    陆绥又看了一眼锅,“你确定你只是放多了吗?你这是放了一瓶酱油吧?!”

    陆军磕磕巴巴的说,“手抖了一下……”

    “二婶呢?还有暄宝为什么会哭?”换做是在以前,梁靖暄一哭,陆军能把房顶掀了,今天一声不吭,也不哄,太诡异了……

    “跟张婶去村长家打豆浆去了……我煎鸡蛋,鸡蛋壳没挑干净,暄宝噎着了……”

    “不是!鸡蛋里面全是鸡蛋壳……还很咸,还黑黑的……我说了有鸡蛋壳,他不信,还掐着我的嘴一直往里灌……”

    梁靖暄搂着陆绥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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