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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陆绥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人蹲在路边,手电筒照过去,“老公!”梁靖暄抽抽噎噎的站起来,软软的身子小跑着撞进了他怀里。

    “怎么不在屋里等?!”陆绥收了手电筒去摸他手,也不知道蹲了多久跟冰碴子似的,攥在手里紧紧的握着,

    “你去哪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二虎说你不要我了,你去找别人了……”

    陆绥目光暗沉,腰腹绷得紧,俯下身去,勒住他的腰一把抱起来,干裂的薄唇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乱说的,我去找你暎哥了,我看你那会儿在写字就没喊你,老子都把你看光了,你都是我老婆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去找别人?”

    梁靖暄攀着他的肩膀,哭的很委屈,“真的……?”不等男人回,跟小狗似的趴在他脖子上嗅来嗅去的,没闻到臭的味道,又拉开他拉链,咬他滚动的喉结,

    陆绥痛的“嘶!”了一声,

    “没完了,是吧?!!!”

    “没完!!!你去找暎哥你不喊我……你坏!你是坏老公!”

    陆绥压着嘴角掐了他大腿一把,大跨步的抱着人往屋里走,陆军又去打麻将了,宋惠子在张婶家唠嗑,家里就剩他们俩。

    一进到屋里,陆绥就把人压在墙上狠狠的亲,逮着梁靖暄的嘴唇咬了一口就把人放开了,他的吻技还是很烂。

    为了不伤着梁靖暄,很多时候都是浅尝辄止,梁靖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小鹿眼一片水雾,长睫毛一绺一绺的黏在一起,“不亲了吗?”声音软软糯糯的。

    陆绥浑身血都热了几分,低沉的笑了一声,把他脸上的泪水舔干净,“不亲了!!!洗澡……”

    两人洗完澡,梁靖暄抱着兔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绥在浴室洗两人的衣服,到了广告,梁靖暄看得无聊,抱着兔子去找陆绥,“老公~”

    “怎么了?”浴室里很热水雾缭绕,陆绥光着膀子,露出肌肉结实的躯体,天冷了,皮肤没那么黑了,肱二头肌随着力度韧而有力量,蕴藏着成熟男人的攻击性。

    梁靖暄的小鹿眼直勾勾的看着,“老公……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陆绥正拧着衣服,被他这么一问,手里的衣服“啪”的一声又落回了水盆里,溅起了一大片的涟漪,起伏跌宕的腹肌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水珠。

    陆绥眼神凶狠的看着他,“去看电视!”

    梁靖暄撅着嘴,“都是广告,我不想看,我想跟你在一起……老公,我也不想穿衣服……”

    “为什么不想穿衣服?”陆绥冰冷暴虐的眼神里充斥着怒火和欲望。“你不穿……我也不想穿……!”梁靖暄说完把兔子放在了地上,撩起衣服就脱了!

    陆绥眼皮狠狠一跳,“妈的!”拿起衣架上的黑色圆领长衫,把梁靖暄绑成了一团,像个小粽子似的,粗暴的扛着他去了客厅扔在沙发上。

    梁靖暄瘪嘴委屈巴巴的,一双小鹿眼睛湿漉漉的,“老公……”

    陆绥呼吸一窒,狠狠地盯着梁靖暄,“再敢把衣服脱了,我就把你手打烂!”

    “不要……”被这么一恐吓梁靖暄安分到了睡觉前,陆军说是去打麻将,实际上是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宋惠子把他关在了门外,陆绥也不搭理他。

    “暄宝~快给二叔开门!”陆军趴在门缝上,臭烘烘的酒气熏的梁靖暄想吐。

    他捏着鼻子,“二叔,你等等,老公在厨房,等他回房间了我再给你开!”

    “好!”

    “你要给谁开门?!!!”怒不可遏的声音压得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梁靖暄畏畏缩缩的转过身去,陆绥挺拔高大的身影覆盖在他身上,犹如附骨之疽。

    梁靖暄顿时整个人萎缩在地,捂着屁股,眼泪簌簌掉了下来,“老公……是二叔让我开的,不关我的事!”

    陆绥被气笑了,弯下腰一把把他拽起,抱在怀里,“回房间睡觉!”

    梁靖暄擦了擦眼泪,“好~”陆军听着动静不太对,扯着嗓子喊,“暄宝!暄宝!!暄宝!!!”

    除了几声狗叫没人应他。

    “媳妇儿!!!砍老壳的!!开门啊,给我开门!”

    大红色的鸳鸯被子底下,梁靖暄动个不停,一会儿趴着,一会撅着屁股,要不就把腿伸进陆绥的大腿里,让他夹着,夹了没一会儿又嫌热。

    掖好的被子全掀开了,陆绥憋着脾气,把被子给掖好,梁靖暄滚了两圈,又把腿伸进他大腿里,撩开他的睡衣就往里面钻,觉得闷了又钻了出来,陆绥眸色沉沉的,发誓以后再让他睡中午觉,他就是狗。

    “老公~”

    “干嘛?”陆绥恶声恶气的,梁靖暄戳他胸肌,“我想生宝宝~”

    【第40章

    村里的怪事。】

    陆绥眼眸如渊潭一般漆黑幽深,猝然燃起了一大片的火,给了他后背一巴掌,“生个屁!睡觉!”

    梁靖暄哼了一声,翻过身去,“那为什么母猪能生我不能生?”

    陆绥哭笑不得,“你他妈能跟母猪比吗?你是人,你又不是母猪,滚过回来!”

    梁靖暄撅着屁股又滚了回去,恨恨的撞着他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小猪崽很可爱的……”

    陆绥掖好被子,把他整个人锢在怀里,“可爱也跟你没关系!睡觉!”

    梁靖暄白天在车上睡多了,一点也不困,“那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修路吗?”

    陆绥开了一天的车,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梁靖暄的后背,“天冷,二叔去就行了,你在家,回来我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老公,我想去~”

    梁靖暄执拗的去亲他薄唇,陆绥定力本来就差,根本就招架不住他的撩拨,劣根性的反咬了他一口,梁靖暄疼的抽噎,“老公……疼……”

    陆绥腹黑的扯起嘴角,安抚的亲了几下,,“老婆~睡觉了……”梁靖暄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惫,乖乖的抱着他的腰,“好,睡觉!”

    冬天大多数都是阴霾天,修的是自己村的路,大伙都来的很早,女的用镰刀把杂草灌木丛割了,男的就负责挖宽路面,挑水和水泥沙子。

    梁靖暄拿着一把小锄头,蹲在路边看陆绥。陆军没来,酒还没醒,开门的时候还在门口睡着。陆绥昨晚睡着之前,给他开门,他倔脾气上来了骂骂咧咧的死活不进来,陆绥拿了两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就不管了。

    “梁靖暄!”梁靖暄转过身去,是戴着虎头帽子的二虎,兜里揣着辣条,“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去你家找你,二婶说你来这儿了!”二虎从兜里掏了一包辣条给他,梁靖暄瞄了一眼陆绥,偷偷摸摸的把辣条藏进了衣兜里,“我来陪我老公~”

    “去那边玩,这里全都是大人,一点也不好玩!”二虎指前面岔路口的老房子,有很多小孩儿在里面玩躲猫猫。

    梁靖暄站起来,“我要先问我老公~”

    “哼,有老公了不起!”二虎最烦他提陆绥了,梁靖暄哼回去,

    “就是了不起!”拿着小锄头,小跑着去找陆绥,“老公,我要跟二虎去玩,去前面!”

    陆绥眯着眸子看了一眼,不远,“去吧!别摔着了!”

    “好!”梁靖暄扔了小锄头,拉着二虎朝着老房子跑。老房子里的小孩子都是村里的,套着大人的衣服在玩无头鬼的游戏,梁靖暄有点怕,不敢玩。

    他怕,二虎也不玩了,两个人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吃辣条。

    刘丽打着哈欠,挽着何玉的胳膊懒懒散散的走,昨天开会的时候,村长说了不想来的可以交钱,也可以给大伙煮饭,但不能不来。

    刘丽有钱,不想给,也不想干活,故意起晚了来,就算有人敢说她闲话,也不敢当面说,好歹她还来了。

    瞥到石狮子上的梁靖暄,姿态跋扈又傲慢,冷冷地看着他,一脸的怨恨,要不是因为他掺和,他妹子早跟陆绥在一起了。

    “傻子!也不知道那陆绥的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她嗓门大,梁靖暄和二虎听的清清楚楚。

    二虎把梁靖暄护到身后,攥紧拳头,一字一句的说,“他不是傻子,他叫梁靖暄!”

    “关你屁事!”刘丽根本就没把他放眼里,何玉脸色有些不太好,发着青,拽走了刘丽,“走什么走?!”

    何玉压低声音,“你别乱说话!”

    “怎么了?!”刘丽甩开她的手,何玉四下瞅了一下,没什么人,放低声音,“你忘记林娇娇了,还敢去惹他!”

    刘丽满脸的不屑,“林娇娇疯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跟他没关系,可是跟他有关系的哪一个下场是好的?林娇娇的婆家,周老二一家,那件事过后,连着一个月断断续续都在发高烧,老的小的一个没逃过!”刘丽不以为然,“哪有那么邪乎!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是周强的鬼魂闹的!”

    “那我叔家的三秋四秋你又怎么说?他俩帮着林娇娇撒谎,被鬼上身了,灌了好几口糯米饭,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才下地,我叔和我婶都快吓疯了!”

    刘丽的脸越听越白,何玉又继续说,“现在村里都传开了,但陆绥那个暴脾气,大家也不敢明面上说都是在背地里,你还记得鸳鸯山的老庙里供的是什么吗?”

    刘丽浑身僵硬,像是有一条毒蛇爬上了她的后背,吐着蛇信子,“狐狸大仙……”

    “狐狸大仙的原身就是狐狸人!虽然说是半神,但也是神,不敬神者,你忘了冯家人是怎么死的了吗?”何玉的话让刘丽打了个冷颤。

    “不是冯家的小妾……”

    “那小妾也是狐狸人!”何玉扯着她往前走,刘丽神志有些浑浑噩噩,转过身去,梁靖暄也在看她,歪着脑袋,像极了成精的狐狸!吓得她冒了冷汗,猛的加快脚步……

    隐秘的岔路口被几棵老槐树挡着,陆军猛吸了一口烟,悠哉的从树后面走出来,眼神像淬了毒一样的看着刘丽,蛰伏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动手了!

    他把剩下半截烟踩在脚下,碾了又碾……

    早些年宋惠子身体不好,他就一直忍着,再加上陆绥进了B队,他怕事情败露影响到他的前途,就只能一日一日的忍,一年一年的等。

    再后来又有梁靖暄,又多了一个牵挂,只能继续忍着,陆绥回来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毕竟他那么恨他……也是从他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谋划。

    林娇娇算得上是练手,周家和何家,虽然说作孽不深,但一个也别想逃!

    于家势力庞大,他扳不倒,甚至可能还没扳,命就没了,但他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刘家,欠了他四条命,忍了十几年,他又岂会只要四条命,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也要他们尝一尝!

    “二叔~”梁靖暄隔得老远就看见了他。

    “欸!跑慢点,别摔着!”梁靖暄狠撞了他胸口一下,“哎呦!”陆军假装往后踉跄一步,“二叔!你没事儿吧?!”

    梁靖暄紧张的去扶他,陆军一脸坏笑的去捏他脸,“没事儿,吓唬你的!”

    “二叔!”二虎也跑了的过来。陆军揪了一把他的小肉脸,从兜里掏了两张皱皱巴巴的5块钱,一个一张,“拿好了,别弄丢了!”

    “好~”

    “好!”

    又问梁靖暄,“你老公呢?”

    “在那边!”梁靖暄往后指。

    “跟你老公回家去,剩下的我来!”陆军推着他肩膀往前走。

    “好~”

    陆绥背着梁靖暄回去,二虎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绥哥,我也想要背~”

    “不行,他是我老公,只能背我!”梁靖暄把陆绥的脖子勒的紧紧的。

    “可是你不是他老婆的时候,他背的是我!”赶上农忙的时候,张婶经常把二虎给陆绥带。

    “那我现在是他老婆就不行!”梁靖暄捶着陆绥的肩膀,二虎就抱着陆绥大腿,“凭什么?!!”

    “好了!!!”吵的陆绥头痛。

    最后,陆绥单手一边抱一个,两个小祖宗才消停了,到了家,陆绥胳膊都快断了。

    宋惠子听到声音急急忙忙的出来,“暄宝,兔子不见了!”

    “啊?!我把它放在沙发上了……”梁靖暄跌跌撞撞的从陆绥身上下来,“可能是躲哪儿了!别着急……”四个人在屋里子里来回找,兔子能藏的地方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着。

    梁靖暄又跑出去找,刚好听到几声狗叫,一路小跑追上去,很窄的小路上,几只黑狗正逮着兔子追,“兔兔~过来~”

    小兔子被吓着了,一蹦一跳的跑,梁靖暄撵跑了黑狗,又赶忙去追兔子,“兔兔~兔兔~”

    等到了到处是坟的冯家后院,梁靖暄才惊恐的反应过来,上次在这儿遇见了从墙里爬出来的“鬼”,想往前走又不敢,踌躇的站在原地。

    “兔兔!你回来!”兔子被吓得不轻,一蹦一跳的跳进了幽深的鬼院。梁靖暄把藏在脖子里的长命锁拿了出来攥在手心里,“不怕不怕……”

    刚下过雪,鬼宅里到处一片白,像在办丧事,兔子是从大门缝里钻进去的,梁靖暄蹲下来看,太小了,他钻不进去。就试探性的用手去推了推大门,“嘎吱”一声,大门开了……

    梁靖暄攥紧命锁,跨过那高高门槛,鬼宅内一片死寂,偶有一丝风声掠过,仿若怨鬼哀泣。穿过雕龙画凤的长廊,一阵阵哭声传来……

    吓得他把手里的长命锁攥的死死的,“鬼……鬼……别过来……我是来找我的兔兔的,我找到我就走了!”

    哭声戛然而止!

    他以为是怨鬼同意了,壮着胆子走进了阴森森的阁楼……

    【第41章

    鬼宅的艳事】

    梁靖暄捂着嘴踮起脚往镂空的梨花门里看,呼吸窒了窒,是暎哥!小鹿眼睛倏然瞪大!

    小兔子也不找了,憋着气,小脸酡红的跑了,鬼宅阴森他跑错了方向,闯进了祠堂,不曾想歪打正着,小兔子就在黑木桌子底下,

    “兔兔!”

    梁靖暄蹲下去爬了进去,逮着小兔子的时候,猛的站起来,黑木桌上供奉的牌位“哗哗”摔落!

    “谁?!!!”于泽暎听到声音,抓起榻下的裤子套上,一只香汗淋漓的白玉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别去了……应该是老鼠……”

    于泽暎喉结上下滚动,“好……”刚穿上的裤子又拽了下去……

    天色昏暗,乌云翻滚,朔风凛冽摇得坟上光秃秃的枝干似要折断了一般,带了几分死亡之意。

    陆绥把家里翻了一遍,没找到兔子老婆也不见了,忙不迭的就往外跑,碰着一个人就问一遍,好歹是问了出来,穆大娘看到他往冯家后院那边跑了。

    心中陡然生出了几分钝痛不安,“妈的!”步伐加快,绕了一大段死路,隔了两三个荒坟,他那老婆,正抱着兔子蹲在地上。“梁靖暄!”

    梁靖暄猛的抬起头,“老公!”“你他妈的谁让你乱跑的?!!!”陆绥坠坠不安的把人抱在怀里,箍得死死的。梁靖暄疼的打颤,“老公……疼……”

    陆绥松开了他,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神冷而沉,深深地盯着他,可只要稍加谨慎就能看出眼底全是怒火。

    “老公~”梁靖暄兔子也不要了,撩开他衣服就往里面钻,陆绥没让他得逞,掐着他脖子把他拽了出来。

    “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和二婶差点吓死了?!以后去哪要说一声,再有下次,老子把你腿打断!”

    梁靖暄戳着手心,“是兔兔不乖,它瞎跑……乱跑,就跑到这儿了,老公,我想要~”陆绥还在暴怒中,梁靖暄没有一点预兆的去拽他拉链。

    “你他妈干什么?!!”

    “我懂!老公,我都懂我不傻!”

    陆绥额头上暴起大片青筋,“你他妈的……”

    “我就要!你不给我,我就不给你当老婆了,我不回去了!!!!”梁靖暄崩溃的大哭,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烫得陆绥手臂紧绷起来。

    “老公,我知道,我不傻的,我什么都懂,我都懂,我都懂!!!你别怕,我都懂的~”

    疑虑如同一把钝刀,扎在陆绥子的脑子里,手中的拳头也禁不住攥了起来。心一横,豁出去了,“好,我他妈的给你!”

    再从幽深林子里出来,梁靖暄呼吸紊乱,像是快要溺死了一样,脸色红烫,陆绥抱着他,压抑着粗重的呼吸,脸上有三条抓痕,脖子上有两个殷红的牙印。

    “老公~兔兔……”梁靖暄有气无力的提醒,陆绥下腹的邪火又燃了起来,僵着身子提起杂草丛里的兔子。

    这段路,两人没人说话,主要是梁靖暄没力气说话,蔫巴巴的抱着陆绥的肩膀,陆绥更是像哑了一样,刚才的十几分钟,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整个人从头到脚烫的不行,特别是粗糙的大手……

    到了家,宋惠子提着小兔子关进了笼子里,陆绥抱着梁靖暄进了房间,绷着一张脸把他裤子换了,又找来干净的给他换上,换好了,扯起到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他身上。

    梁靖暄掀开鸳鸯被子,“老公,你去哪儿?!”

    陆绥咬着后槽牙,把被子掖好,“洗裤子……”

    “好~”

    下了死手,脸肿了,巴掌印到了晚上也没消退,梁靖暄心疼的给他吹了又吹,“老公~疼不疼?”他嘴里还嚼着大白兔奶糖,甜腻的奶香味格外的勾人。

    陆绥舔了舔干裂的唇,“不疼……”

    一旁的陆军,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不疼~”

    陆绥一脸尴尬,梁靖暄完全不顾忌陆军在不在,扑上去重重的亲了一口陆绥,翘着嘴,“老公,你现在不疼了吧?”

    陆绥心脏狂跳,“还疼……”

    梁靖暄直接跨坐到他大腿上,捧着他脸狂亲!

    陆军白眼翻上了天,“……”

    “暄宝,水热了,快来洗澡!”宋惠子在浴室喊。

    “好~来了~”梁靖暄正要下去,陆绥按住他的大腿,把拖鞋一只一只的给他穿好了才让他下去。“要不要我帮你洗……”

    梁靖暄挺直腰,很严肃的说,“不要!我自己洗,我是大人了!”

    陆绥勾的嘴角,“别摔着了……”

    “好!”梁靖暄一走,陆军连连砸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要我们暄宝……”

    陆绥嘴角僵了一下,“那个,明天你去修路,看砖厂的马大爷打电话说之前的工人来找活了,我明天得去看看。”

    陆军用手枕着后脑勺,靠在沙发上,“我不想去修路,今天累死我了,你去村长那交钱吧!我没钱,我的钱都给你了!”

    陆绥沉下脸,“你之前不是说你带着暄宝去赌钱赢了很多吗?钱呢?去哪儿了?”

    陆军斜了他一眼,“那我又不可能天天带他去,你二婶知道我带他去赌场,三天都不让我进家门,我哪敢再带他去……都输光了……”

    陆军的话真的掺着假的,陆绥难以辨别,“真输光了还是……”

    陆军翘起二郎腿,“真输光了!我好歹也是你半个老子,我骗你干嘛?”

    陆绥冷笑一声,“你骗我的还少吗?!”

    陆军被拷问烦了,“那你想怎么样?!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没钱交了,你明天不去也得去!”陆绥说完就大步进了房间。陆军拿着遥控器骂骂咧咧,“砍脑壳的,我上辈子欠你的我……”

    凛冬的天黑得早,兔子又在床上撒尿了,陆绥黑着一张脸换床单被套,梁靖暄提着小兔子的耳朵,罚站似的站在床边,“老公,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兔兔~”

    陆绥拽着被子角塞进鸳鸯被套里,抖了两下,拉上拉链,梁靖暄瘪着嘴,扯他衣服,“老公~我和兔兔都错了~”

    陆绥憋着火把枕头套好,“这是这个星期第几次了?第八次了!一天换一次床单被套,你说我是打你,还是打兔子?!”

    梁靖暄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把兔子提了起来,“打它……是它尿的,不是我尿的……”

    陆绥瞥了一眼兔子,四条腿绷的紧紧的。压着嘴角抬手刮了一下梁靖暄的鼻子,“都不打,睡觉了,把兔子放回笼子里去。”

    “好~好老公!”梁靖暄踮起脚尖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提着兔子一溜烟的往外跑。

    等回来陆绥上床睡了,“老公~”陆绥假寐的闭着眼,梁靖暄拉关灯,蹑手蹑脚的上床,掀开被子挪了进去,陆绥侧身背对着他,梁靖暄趴着他肩膀,附在他耳朵上,“老公,今天那个~今天那个,再来一点点~”

    陆绥睁开眼翻过身,目露出几分凶光,“那个不能多!睡觉……”

    “好~”梁靖暄抱着他脖子,想到今天在鬼宅里看到的,小嘴一张一阖,欲言又止。“你明天要跟我去砖厂吗?”陆绥大腿夹住他两条乱动的腿。梁靖暄点点头,“去……”

    “那就早点睡!”

    陆绥两只手臂勒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按。梁靖暄听着心跳声,渐渐有了睡意,迷惘间猛的想起来,于泽暎身下的那个人就是照片上的“美人”!

    “老公!美人!我看到了美人!”

    陆绥修了一天的路,早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敷衍着说,“你就是美人……”

    “我不是,那个才是美人,我真的看到他了……他比那上面还要美!”梁靖暄说的急,磕磕绊绊的。陆绥更听不懂了,嗓音低沉的哄他,“老婆,明天再说……”

    “不要!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去看美人!我带你去!”梁靖暄说着就要起来拽他,陆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睡不睡?!”

    “不睡……”梁靖暄伸手去拽他裤子。

    “你他妈的!”陆绥一脸暴怒的打掉他的手,拉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把两人裹住……

    冥冥黑夜,陆绥红着眼睛起来换床单被套,梁靖暄坐在床尾哭,“老公……要抱……要抱……”

    【第42章

    砖厂小老板】

    陆绥鼻梁高挺,薄唇被咬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透着股子让人不适的阴郁戾气,梁靖暄撅着屁股爬过去,像个糯米团子,“老公……抱……”

    陆绥单手抱起他,擦干他脸上的眼泪,拉开衣柜找了条睡裤给他穿上,两人荒唐到了后半夜,这一次躺下去,梁靖暄困的厉害,打了两个哈欠就睡了。

    陆绥睡不着了,逮着人又亲又咬……

    第二天在车上,梁靖暄摸着肿起来的嘴,小声啜泣,“老公坏,我吃不了辣条了……二虎给我买了好多辣条,都不能吃了……”眼泪掉的凶了,就抱起小兔子擦。

    陆绥压着嘴角,“谁叫你不好好睡觉!”

    还没到砖厂,陆绥就看到有一大群人在门口聚集。出于谨慎,他没让梁靖暄下车,“乖乖在车上等我。”梁靖暄点头,“好的,老公!”

    一下车,穿着军大衣的老马扒开人群走了过来,“陆老板,这些都是之前的工人!昨天的牌子没挂多久,就有好多人来问。”

    陆绥拿了两包烟给他,“多谢!”老马也不跟他推辞,接下了,“客气了!我去帮你把门开!”

    “那个老板你真的是砖厂的老板了吗?”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上前问。

    陆绥应声,“是的,我不光是砖厂的,也是采石厂的老板,有要想在这干的就来我这登记,填表,下个星期一开工!”

    “那工资是多少?多久发?”一个体格稍微胖一些的男人问。

    “还跟以前一样1900一个月,每个月月底发!”陆绥说完,众人没有异议,有的甚至是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姜老板就对他们不错,这年头找份活干不容易,要不是姜老板犯事了跑了,他们是不会走的。

    “刘栓子在不在?”陆绥问众人。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举起了手,“老板,我在!”

    “你以前是管砖厂的是吧?听说还很会算账?字也写的不错。”陆绥翻过大部分人的资料,这个人的字写的很好,所以就记住了。

    “是的!”刘栓子憨笑着挠后脑勺,陆绥拿了两包烟递给他,“你把要干活的人做个记录!顺便记上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刘栓子笑着接下,一个兜揣一包,“好嘞!”举起手招呼,“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陆绥安排妥当,准备去车上抱梁靖暄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搓着手笑眯眯的走到他旁边,

    “那个陆老板,我叫杨东,以前管采石厂的我负责开挖机……之前的姜老板把我开了。我这人有个不好的嗜好,就爱喝点酒,但我现在已经改了!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我两个女儿都在读高中……”

    陆绥记起来了,老马跟他说过,醉了酒就开挖机,还跟之前的老板干过一架,“可以给,但前一个月你不能开挖机,我得先考察你。”

    杨东连连弯腰点头,“行……行你考察!”激动的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老板抽烟!这是好烟……”

    “不用!”陆绥把剩下的烟拿给他,“你拿去发给大家,一人一根!”

    “好!”

    车里的梁靖暄早就憋坏了,陆绥一拉开车门,他搂着他脖子就不放手了,两条腿盘着健硕的腰。“老公~”

    陆绥眸光暗沉,腰腹绷得紧抱着他掠过众人,“老板这是你……弟弟?”杨东笑着问。

    “不是!!!是老婆……”梁靖暄高声反驳,说到后面又有些羞涩,拉下拉链一头躲进了陆绥的胸口里。

    “啊?………”众人目瞪口呆,又感觉好像僭越了,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再乱瞟,可男的跟男的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以前也不是没见到过,有钱人男的女的小三小四很常见,只是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来。

    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回见……

    杨东更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嘴怎么这么贱呢?问什么问?!“老板那个……”

    “是老婆,以后叫他小老板!”陆绥嗓音浑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是……!”杨东是第一个回应的。

    陆绥抱着梁靖暄去了办公室,里面很明显被打扫过,陆绥用胳膊擦了一下桌子,把梁靖暄放在了上面,最里面是休息室,以后可能大部分时间都要在这睡。

    拉开门出去是厨房,长廊尽头是厕所。太久没人来了,蜘蛛网遍地都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像一张张腐烂的人脸,要收拾一下才能住人。

    “老公……”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戳着手心。

    “怎么了?”陆绥脱了外套披在他身上,窗坏了冷风肆意的往里面灌。梁靖暄抬起泪眼汪汪的小鹿眼,“我不想当小老板,我想当你老婆!天天脱裤子做坏事的那种老婆!!!”

    陆绥脖子上的青筋蹦了起来,肌肉虬结的两条手臂,撑在他肩膀两侧,恶劣的咬了一口他的鼻子,抵着他额头,低低的笑了两声,“小老板就是老婆的意思,你是男的!不是女的,要是女的话就叫老板娘,懂了吗?”

    梁靖暄吸了吸鼻子,“懂了……那我为什么不能是大老板?”

    陆绥又咬了他鼻子一口,“因为你没我大!”

    梁靖暄懵懵的歪着脑袋,“鸟鸟吗?”

    陆绥弓着腰,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妈的!”逮着他的嘴咬了上去,吻技一如既往的烂……

    梁靖暄疼的捂着嘴哭,“呜呜呜~呜呜呜~坏老公!坏老公!!不给你亲了~呜呜呜~坏老公!”

    陆绥哭笑不得把人揽在怀里哄,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三下,“那谁叫你要惹我的?”

    梁靖暄把眼泪鼻涕全蹭他衣服上,“那你也不能这么亲,你不是在亲我,你是在吃我……暎哥就比你会亲!”

    陆绥危险的眯起眼,“什么玩意儿?你怎么知道他比我会亲?”

    梁靖暄戳他胸肌,“我看到的……”

    陆绥瞬间警觉,“在哪看到的?!”

    梁靖暄长长的睫毛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鬼宅,就是有好多好多坟的那个漂亮宅子……”

    冥冥幽夜,外头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场风雪,朔风凛冽如刀,碎玉般的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熙良想看雪,于泽暎就把他抱到了楼阁上,推开雕花木窗,这里虽然比不上暖阁,但至少能在这森森的鬼宅里喘一口气,可惜的是,看不到什么……

    就算看到了也是一些无人祭拜的荒坟。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变成一座荒坟。

    或者是腐烂在这鬼宅里……

    “我明天早上来不了了,我大哥的女儿,我侄女明天是她百日宴,我下午来!或者是晚上……”

    于泽暎伸手摩挲着白玉的腰,很细,柔韧有力。他的手常年开飞机,掌心结了粗糙的茧子,抚摸上去熙良的呼吸也似屏住了。

    很快神色冶艳且刚烈的打掉他的手,“你爱来不来!不用跟我说……”

    于泽暎苦涩的笑了笑,拉高狐裘把他瘦弱的肩膀盖住,关了一点木窗。熙良气的睁大眼睛,挣扎着要扯出去,却被宽阔有力的手攥住了后颈,“放开!”

    “不放!”于泽暎呼吸一窒,熙良感受到恐怖的侵袭,侧过身用狐狸眼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够了,都做了一天了!”

    “不够……”于泽暎从后面抱着他,把头埋在搁在他肩膀上,怀里抱着的这个人不属于他。只有跟他做的时候,才属于他,可太短暂……短暂的像美梦……

    狐狸一样的眼神是勾魂刀,缱绻多情,喘着的时候像极了成精的狐狸……

    要是能一辈子囚着他该多好。

    可惜这都只是他的妄念……终有一天他会走的,鸟儿在笼子里待久了会死,他不想他死……

    明天的百日宴,他妈肯定又要逼着他联姻,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应对,反抗是没有用的,他妈会抓住他的软肋陆绥

    ,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他,逼迫他。所以他要把熙良藏起来,不能让她知道,能不能让她再来云雾村……

    熙良在想于泽暎说的小侄女,家里出事的时候,他大姐刚有七个月的身孕,现在都快六个多月了,应该早就生了吧,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当舅舅了,却不知道是男是女,挺不称职的。

    可这些日子,他总是做噩梦,梦见大姐大着肚子在哭,肚子上全都是血,不安感深深地盘踞在他的心中阴霾倏然成了铺天盖地的泥沼,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老人又常说梦是反的,也许没事儿,有姐夫在,也许没事……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抱了一夜,于泽暎是天亮的时候走的。舍不得走,又抱着缠绵了好一会儿,熙良打了他两巴掌他才走。

    浑噩的走出鬼宅,他只觉走了很长的路,冬日里有阳光是很罕见的。可是一点也不暖,风凛冽的刮过脸颊,刀子似的,透着死亡的肃杀……

    他走了没多久,躲在老槐树后面的梁靖暄抱着兔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第43章

    鬼宅里的美人。】

    鬼泣森森的冯家大院里,雪不再下了,朔风未停,鬼哭似的呼啸着,梁靖暄一手抱着兔子,一手紧紧攥着长命锁,“鬼……鬼……我来看一下美人我就走了……就看一下……”

    走过死寂的长廊,推开雕花木门,暗影浮动,淡淡的花椒香味扑鼻而来,“谁?!!!”

    小憩的熙良睁开了狐狸眼睛,警觉的看向门外,白玉的手钻到狐裘底下,握紧锋利的美式军刀。

    “我……和兔兔……!”梁靖暄提兔子的耳朵,递了进去,“这是兔兔……”被吓坏的小兔子绷紧了四条腿。

    熙良锐利的眼神褪去了不少,嫣红的嘴唇勾起,“你的兔兔进来了,你为什么不进来?”

    梁靖暄“啊”了一声,歪着脑袋小声的问,“你……让我进来吗?”

    熙良能感觉到他没有恶意,“让!”

    梁靖暄抬起一条腿跨过门槛,有点紧张,动作很笨拙,熙良捂嘴憋着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冒冒失失的小傻子,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他莽撞的闯入了厢房后院。

    那日他和于泽暎赌气,死活不让他碰,于泽暎不敢打他,也不敢骂他,只能把他抱到破破烂烂的厢房,悬梁上开了一口天窗,能看到外面,梁靖暄磨磨蹭蹭的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

    好久没见着人了,都快把他憋坏了,还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傻子,腹黑的扬起嘴角,拿掉了墙上的砖头,把手伸了出去,小傻子吓得哇哇乱叫,一边哭一边跑。

    听着凄厉的惨叫声,他又有点后悔了,想着他下次再来一定要给他赔礼道歉,可惜的是小傻子再也没来过了……

    他都快要忘了的时候,没想到小傻子又来了,还是在他和于泽暎正干着荒淫事的时候……

    梁靖暄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有点羞涩,把小兔子挡在了面前,“你好……我叫梁靖暄,梁山的梁,郭靖的靖,春日负暄的暄!这是我的兔兔……”

    熙良大抵是以前见过的人都很脏,难得见着了一个纯粹的,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你的兔兔没名字吗?”

    梁靖暄头摇,“没有……二叔说就叫兔兔,贱名好养活……”声音软软糯糯的,熙良心痒了起来,想把他抓在怀里又掐又揉,抬起白玉的手臂,“过来!”

    梁靖暄瑟瑟缩缩的,“你是鬼吗?”

    “那你觉得我是吗?”熙良慵懒的撑着绣着并蒂莲的软枕,媚眼如丝,像极了刚成精的狐狸。

    梁靖暄抱紧兔子,“是……又不是,但是你那天吓我……”

    熙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手上有红痣,我……昨天,你抱着暎哥的肩膀,我看见了……你上次吓我,手上也有红痣……”上次吓得他两晚上没睡好,手上的那颗红痣,也记得尤为的刻骨。

    熙良有些愕然看了一下手背,他虎口处确实有一颗红痣,“吓得魂都没了,竟然还记得……”

    梁靖暄哼了一声,“我很聪明的!”

    熙良被他逗笑了,“既然那么怕,为什么还要来?”

    “我昨天是进来找兔兔……今天……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来……你是美人,我喜欢美人!”熙良比照片上还要美,比电视里的小龙女和嫦娥都要美。

    熙良点了点头揶揄他,“哦~原来是个小色鬼!”

    梁靖暄懵了一下,他拽陆绥内裤,陆绥也这么说他,“我不是!也是……”

    熙良没憋住,放声大笑,一阵阴风袭来,他又猛的咳了几声,“咳咳咳……”梁靖暄放下兔子,急急忙忙的关上雕花木门。阴风被挡在外面,熙良也就不再咳嗽了,只是脸惨白的厉害。

    梁靖暄小心翼翼的靠近,“美人……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医生姐姐?”

    “不用……”熙良比谁都清楚,他这副残破的身子,死不了,也活不长,只能这么熬着。

    “那你……盖好了,别乱动,乖乖的~”梁靖暄扯起狐裘盖到他肩膀上,也正是这么一扯,他才发觉,美人没有腿……

    熙良看他盯着自己的腿看,有些不适,“怎么了?怕了吗?”

    “不怕,你疼吗?怎么就没了……”声音有点哽咽,熙良抬起眸子,梁靖暄的小鹿眼红红的,跟榻下的小兔子差不多。

    很疼,从截肢的那一天起就很疼,像有无数只的蚂蚁在啃噬骨头,这种疼只有在跟于泽暎做的时候稍微能缓解一点。

    可大概是疼久了,他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了,现在小傻子这么一问,他也有些恍惚了。

    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用哄小孩儿的口吻说,“坏人弄没的……不疼了!你把你的兔兔抱给我看一看,好不好?”

    “好!”小兔子很乖,熙良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捋着它的毛发,小兔子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抖了抖耳朵。

    梁靖暄轻拍它耳朵,“兔兔不怕他不是坏人~”

    小兔子得到了安抚,乖乖的不动了,一束薄薄的日光从窗棂里透了进来,不偏不倚落在榻上,像一条柔软的绸带,在暖光下熙良好像更美了,梁靖暄不知不觉看的痴迷。

    熙良察觉了,抬起白玉的手指点了他鼻子三下,“小色鬼~”

    梁靖暄撅嘴,“不是~”

    “就是~”

    梁靖暄说不过他,瘪着嘴,“好吧,好吧,是就是吧~”

    熙良轻笑出声,“梁靖暄,你知道你比兔兔还可爱吗?”

    “不知道……”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但是我老公总说我跟兔兔一样……爱乱爬别人的床……”

    熙良笑的更大声了,“那你爬别人床了吗?”

    梁靖暄掰着手指头说,“我就爬了二婶的,小鱼的,还有二虎的……也不算很多,他很生气,都不跟我睡床上了,他打地铺睡……我……我就拽他裤子,他才上来跟我睡。”

    熙良一脸的坏笑,“还说不是小色鬼!你就是!”

    梁靖暄戳着手心,“拽裤子也算吗?”

    “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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