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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哭哭啼啼的声音像一阵轰鸣的遥远之音震进他的脑海,咒语般在浑身血液与骨骼中奔流低语……紧接着遏制不住的怒火从下腹烧到胸腔,烧的他眼睛都红了,

    “哥……”李鱼怯生生的叫他,李鹰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解开他的安全带,“哥,你要干……”

    李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暴力的把他从副驾驶上扯了下来,拉开后座的门扔上去。

    李鱼慌了,“哥……!”李鹰解下皮带,狠狠的抽了一鞭后座,“哥……!我错了……”李鱼不知道错在哪儿,但他怕了,这样恐怖的李鹰他从来没见过,像是要吃了他……

    李鹰攥紧皮带,关上面包车车门,“哥……”李鱼瑟缩着往角落里躲,李鹰一鞭下去,打在他小腿上,“啊啊啊……哥……”

    “他的妈毛都没长齐,还找老婆!老子看你是找死!”

    又一鞭子下去,李鱼哭的差点断了气,李鹰拽着他的腿把他拖到面前,大腿死死的压着他,又是一鞭,“啊啊啊……”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老子都没找老婆,你还敢找老婆!你要想死你就直说!”李鹰每一鞭都下了死手。李鱼痛的痉挛,像极了案板上的鱼,任李鹰宰割……

    “哥……我错了……!”

    “让你不好好读书!还他妈要找老婆!今天老子不打死你,你就是我祖宗!”

    “不找了……!”

    “还他妈去帮你抢,那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入洞房?!想的还挺美!”李鹰打红了眼,李鱼哭的要断气,“哥……”

    “老子不是你哥!没良心的白眼狼!不好好读书,还想老婆,我看你是想死!”

    “啊啊啊……”

    李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鞭子下去,“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李鱼衣服烂了,人也晕了……像极了一条被剥了鳞片的鱼……等着最后的剖腹……

    后背到大腿打血淋淋的,比李鹰背上的曼珠沙华还要红……

    【第22章

    吵架分房睡】

    天正下着蒙蒙的雨,铅灰的朦胧雨幕笼罩住行人和车辆,陆绥站在警戒线外,眺望着被封了的砖厂,再往里面并不是只是一个简单的砖厂,也可以说是采石场。

    两座庞大巍峨的高山是肉眼可见矿产丰富,更不要说深藏在地底下的了。不死不休的挖,也至少要30年,才会枯竭。

    千禧年过后,经济蓬勃发展,贫瘠的农村开始摒弃掉矮小的土木房子,响应建设新农村的政策,学着城里建起一栋栋的小洋楼,砖厂和采石场将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砖厂的位置也很有利,坐落在五个村之间,是个中心要地,其中最大的村是云雾村,再往前一千米是凤凰镇,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前任市长的小舅子,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只可惜的是动工动土大半年好不容易开起来,还没一个星期就被封了……

    陆绥打听过砖厂在走法拍的程序,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文件一直被在县里,阴雨之下陆绥整张脸都是灰暗的,眉目阴郁,更多的是野心,如果他能拿下这块肥肉……

    云雾村的路很烂,一到下雨那更糟,昨天刚洗的面包车走了没多久,全是大大小小的泥点子,到了一个拐角,有人冲陆绥招手,车窗上都是水雾,没看见人,等停下来了才看清是刘梅。

    “绥哥……我脚崴了,能搭一下你的车回吗?”她脚尖点地,手上杵着一根木棍,白色的裙子边缘沾满了恶心的泥,狼狈的很。

    天眼看就要黑了,还下着雨,陆绥于心不忍,同意了,拉开车门下去,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刘梅伤的很重,脚环肿的老高,就这么一小段路,脸都走白了,上车的时候重心没稳,倒在了陆绥肩膀上。

    “绥哥……对不起……”陆绥沉着一张脸,冷硬如刀,为了速战速决,直接把她抱了上去,刘梅满脸羞涩,“谢谢……”陆绥重新上车关门,栓好安全带,撇了她一眼,“安全带没栓……”

    “哦!”刘梅慌慌张张的去扯安全带,栓好安全带紧紧的攥着,舔舔湿润的嘴唇,呼吸之间尽是男性浓烈好闻的气息,心跳如雷……

    陆绥全程都在看路,要到云雾村的时候,犯了难,是让刘梅在村口下车,还是把她送到家门口?两难抉择,想着她一个姑娘家,云雾村的流氓还挺多,万一出了事儿……

    一踩油门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刘梅他爹看到陆绥先是惊恐,随后勉强的笑了笑,“谢了绥子,坐下吃饭再回去!”

    “绥哥,吃了再走……”刘梅被他爹搀扶着,想要上前两步挽留陆绥,

    “不了!”陆绥关上车门,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隔得老远就看到梁靖暄眼巴巴的等在门口,看到面包车了,跑回了屋里,等面包车到了门口,又跑出来,

    “老公!……我没有在路上等,我在屋里等……”他这几天不是往镇里跑,就是往县里跑,梁靖暄电视也不看了,二虎也不找了,就在门口等他。

    路过的车多,人也多,陆绥不准他在门口等,他每回都答应,但每回都不听,又倔又犟。

    陆绥下了车,手上提着一袋大白兔奶糖,“老公!……”梁靖暄小跑到他面前,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老公,我好想你……”

    声音软软糯糯的,陆绥心烫了一下,捏了捏他脸,没多重一捏就泛红,梁靖暄没躲,只是瘪了瘪嘴,紧接着,巴掌大的小脸猛的惨白!

    用力的推开他,重重的打掉他手上的大白兔奶糖,“哗”的一声,大白兔奶糖散落一地,

    “你他妈的手痒是不是?!”梁靖暄不说话仰着脑袋,定定地看着陆绥,魂飞了似的。

    “你……”陆绥还没说完,梁靖暄瘪着嘴,踩了一脚地上的大白兔奶糖,转身跑了。

    “梁靖暄!梁靖暄!”不管陆绥怎么叫他,梁靖暄都没有回头,

    他跑回屋,摔关上门,还把门闩给带上了,

    陆绥看着满地的大白兔奶糖又看了看紧闭的门,感到十分莫名……

    门最后是宋惠子开的,梁靖暄躲在厨房,蹲在灶前,一动不动的,宋惠子问他他也不说。到了吃饭,还是不说话,像哑了一样也不看陆绥,端着饭,不夹菜,就吃白米饭,宋惠子给他夹他就吃。

    陆绥对此丝毫没有头绪,但他想缓和僵着的气氛,夹了一块红烧肉梁靖暄碗里,梁靖暄像抽了疯一样把红烧肉夹出来,扔在了地上。

    “暄宝……再呕气也不能浪费粮食!”陆军从来没凶过他,这是第一次,梁靖暄眼眶一下就红了,滚烫泪水在小鹿眼里打着转,他把碗和筷子放在圆桌上,像耗子似的往后院跑,

    “暄宝!”宋惠子横了一眼陆军,“就一块肉而已,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陆军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就是假装凶他,我没有想真的凶他……”

    宋惠子搁下碗到后院,梁靖暄抱着膝盖蹲在猪圈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泪一直在掉,跟刚来的第一天一样,“暄宝……”

    “二婶……对不起……我不像他一样乖了……”梁靖暄是傻,但很多事情他浑浑噩噩的知道一点,他很像他们夭折的那个孩子,张婶说过,小鱼的奶奶说过,夭折的那个孩子就是她埋的。

    宋惠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进怀里,“不是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梁靖暄紧紧的抱着她,很小声的哭,“不要卖我……”

    “不卖!”

    “不卖……”

    天黑了,梁靖暄好了,又像是没好,对陆军和宋惠子还像以前一样,唯独陆绥,陆绥很懵,除了给他买大白兔奶糖,买辣条,就不知道怎么哄他。

    洗完澡进房间,原本放在柜子上的凉席铺在了地上,梁靖暄裹着小毯子,侧身蜷缩着,像一朵长歪的蘑菇,陆绥坐到床畔上,冷声道:“地凉,上来睡。”

    梁靖暄抱紧双手,整个人缩进了小毯子里。

    陆绥很憋屈,一把拽住梁靖暄的小腿,梁靖暄却像是疯了一样踢着双腿,刺耳的尖叫着,“你臭死了!……你走开!!!臭死了……臭死了!!!”

    陆绥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糟蹋过,

    “梁靖暄!”

    他当过兵,对付新兵蛋子很有一套,这么一吼,八尺大汉都得软了腿。

    梁靖暄抓紧小兔子毯子,两只眼瞪得很大。

    听到声音,陆军火急火燎的敲门,“砍老壳的你吼什么吼?!”

    “暄宝他怎么你了?他打没打你?!”语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陆绥一个人能扛两袋谷子,下手又狠又重,陆军就怕他倔脾气一上来,真的动手打梁靖暄,打屁股还好,要是把别的地方打坏了,他就跟他拼命!

    梁靖暄趁机咬了一口陆绥,“嘶!”陆绥松了手,梁靖暄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抱着小毯子,溜了。

    跑得飞快,几乎是一瞬间,冲出房间,躲到陆军和宋惠子的房间里

    陆绥两眼死死盯着跑了的梁靖暄,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抓着撕碎了,一口一口的吃掉,陆军看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惹着暄宝了?惹着也就算了,你他妈还打他,谁给你的胆子!老子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陆绥眼神凶狠,他比陆军宋惠子还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惹了梁靖暄,梁靖暄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打他,讨厌他……“你睡你的觉,不用管,我和你二婶会哄他,他今晚跟我们睡!”

    陆军的话像像砸在他身上的重锤,锤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震痛……

    这一晚,梁靖暄真没回来。

    陆绥一夜没睡,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翌日,天刚蒙蒙亮陆绥就起来把今天要用的柴劈了,一摞摞的垒,劈完了大汗淋漓的,一转身梁靖暄站在门槛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撩起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正要说话,梁靖暄又跑了,跟耗子似的,连尾巴的影都看不着。

    陆绥暴躁的脱了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就去了小卖部。

    到了小卖部,把记忆里梁靖暄经常吃的辣条都买了一遍,还有津威,买了两箱。马秋问他是不是给梁靖暄买的,他说是,又给他推荐了进口的巧克力,白色的,就是很贵,陆绥没犹豫,全买了。

    陆绥提着一大袋辣条,扛着两箱津威回到家,四下巡视了一大圈梁靖暄不在,问宋惠子,去隔壁二虎家了。

    他又辗转去了二虎家,乱糟糟的客厅里,梁靖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黑板,二虎站在他旁边,教他写字,他手很抖,写的字也很丑,像正在爬的毛毛虫。

    二虎嫌弃的擦了,梁靖暄撅着嘴,“我觉得挺好看的……”

    二虎握着他的手,一撇一捺的写,一个很丑的陆写好了。“那绥呢?”梁靖暄歪着脑袋问二虎。

    二虎挠了挠后脑勺,“我们老师还没教……”

    “那你教我写老公!”梁靖暄把小黑板递过去。

    巨大的黑影犹如附骨之疽二虎猛的一抬头,“不用教了!你老公来了……”

    【第23章

    惹了一身骚】

    二虎看到陆绥上门,知道他是来擒梁靖暄的,不敢忤逆,推着梁靖暄往他身上靠,

    “臭死了!……走开!!臭死了……臭死了!!!”梁靖暄拽着二虎手,拉拉扯扯的就是不松开,动作很激烈,衣袖掀上去了不少,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陆绥攥紧拳头,眼神凶狠。

    “你老公来了,你快跟你老公走!不然你老公会打你的……”二虎一边看陆绥阴沉沉的脸色,一边哄梁靖暄,生怕陆绥连他一起打……

    梁靖暄抱着二虎就不撒手,二虎虽然胖,可始终是比他小,再加上梁靖暄还犟,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陆绥等不了了,一个箭步猛的扑上去,梁靖暄眼疾手快的松开二虎,就要往桌子底下钻去。

    陆绥哪里还会让梁靖暄逃走,掐住他的后颈,钳制软腰,梁靖暄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被陆绥扛到了肩膀上。

    陆绥把进口的白巧克力塞到二虎手里,他扛着尖叫的梁靖暄,大阔步的回家,“臭死了!……放开我!!!臭死了……臭死了!!!不要你做老公!”

    指甲狠狠的在陆绥脖子挠了一下,三道血红爪印像诅咒过后留下的印记,陆绥眼睛里簇着浴火??,大跨步的往浴室走,进到浴室摔关上门。

    梁靖暄逮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从他肩上滚了下来,摔在白色的瓷砖上,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又要跑,陆绥用粗壮的胳膊将他抵在墙壁上!

    拿起架子上的刷子,掀起了衣服,精壮强悍的公狗腰梁靖暄看傻了,也不跑了,羞羞地看着,小脸粉雕玉琢的。

    陆绥粗暴的把上衣脱了,扔在地上,对着梁靖暄,三两下解开皮带,把裤子也脱了。

    陆绥一身黝黑的腱子肉,布满了粗大的青筋,健硕的四肢,肌肉绷紧。

    梁靖暄咽了咽口水,又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攥紧了十指。巴掌大的小脸,红的像是抹了胭脂似的。

    陆绥打开洗澡的莲蓬,从头往下冲,全身都湿漉漉了,就拿起刷子,跟刷脏东西似的,用力地刷着身体和手臂,很多地方刷狠了,血肉模糊了一大片,

    梁靖暄懵懵地走过去,陆绥扔了刷子面目狰狞可怖,让梁靖暄感到恐惧,几乎是要把他拆腹入肚,他又想跑了,可晚了,他被陆绥抓住了,撞进了他的胸膛,紧接着就被陆绥死死的按住腰,耳边传来一声暴怒:“你他妈闻闻,还臭不臭?!”

    梁靖暄像被火烧了一样,眼睛一红,心跳如鼓,几乎要软在男人的身上。

    陆绥一把抱紧他,滚烫的掌心贴住他的后背!

    “来,好好闻闻!”

    陆绥强悍的手臂,紧紧地,粗暴地禁锢着他。

    “暄宝,闻一闻我,我干净了,我不臭了……”

    陆绥微微颔首,抵着梁靖暄额头,用干裂的薄唇去蹭他鼻尖上的红痣……

    梁靖暄就像是被一头野兽,咬住了脖子,“老公……怕……”

    陆绥猛的醒了过来,眼睛里的红一点点褪去。捡起衣服裤子重新套上,僵硬的走过去,把梁靖暄拽过来,打横抱在怀里,梁靖暄有点怕,下意识的搂住他脖子。

    一出去就撞上了怒气冲冲的陆军,“你他妈的把暄宝放下来!”

    “咋了?”陆绥拧着眉头抱着梁靖暄的手臂不断收紧。“还咋了?你跟那个刘梅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是在搞对象吗?你还抱了人家是不是?”

    陆军一句话一个雷,炸的陆绥懵在原地,梁靖暄抓着他肩膀咬了一口,挣扎着从他身上摔了下来。

    “暄宝……!”梁靖暄摔得不轻,陆绥俯下身想要去抱他,他很抗拒的尖叫,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像疯了一样的,谁也不让碰。

    陆军一把将他搂住,“不怕暄宝!”又瞪了一眼杵着的陆绥,“你还在这儿干嘛?还不出去解决你那些腌臜事儿,人家刘梅家姐刘丽都闹上门来了!张口闭口让你负责!”

    门口,不光刘丽一个人,还有刘梅他妈,婶婶,嫂子们,七八个人,两个男的,来势汹汹。

    一看到凶神恶煞的陆绥出来,气势退了一大半,刘丽仗着他不敢打女人,上前一步,指着他鼻子质问,“陆绥,你先前大庭广众之下说对我妹子没意思,现在你又在青天白日的抱她又是什么意思?!我妹子为了你,绝顶好的男人也不要了,非要去镇上找工作,这也是你撺掇的吧!”

    陆绥脸色是沉的,环视一圈儿,冷声说,“那天下雨她脚崴了,拦我的车,她走不了路,我是抱她上了车……”

    “看吧,他承认了!”陆绥还没说完刘丽就咋咋呼呼的打断了,大声嚷嚷着,“你现在把我妹子抱了,还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待了那么久,传出去了,哪个男的敢要她?!”

    “是啊……姑娘家的名声大过天,你现在把天捅了,你得负责……”刘丽的二嫂附和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陆绥就这么被架在了火上烤。

    要是知道能惹出一身骚,他打死也不会停车,“我抱她是迫不得已,你把刘梅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我妹子都被你玷污了身子,她怎么还好意思来?”刘丽越抹越黑,陆绥额头上全是暴起的青筋,“你少他妈在这胡说八道!那天雨下的很大,我是看她一个人还崴了脚,我才停车,我要是知道你们会反咬我一口,我他妈宁可撞树上,我也不会停车!”

    陆绥声音很大,震得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敢说话,刘丽仗着人多势众,不怕他,“陆绥你别不认,有人看到了你不光抱了我妹子,你还亲了我妹子!你不娶我妹子,她就只能去死……”

    “那她去死啊!”陆绥眼睛血红,吼出这一声刘丽吓得不轻,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走了,村里谁不知道陆绥一发疯那可是要砍人的,刘梅他妈一看形势不对颤颤巍巍的哭了。

    “绥子,我们也不想逼你,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才不得不来,梅子,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陆绥没有因为她是一个老人而给她面子,毫不留情的大骂,“她不敢出门,是因为她心虚,你们敢出门敢来,是因为你们不要脸!”

    骂出去后在场的人脸色有红有白,刘丽她男人金九,不敢惹陆绥躲到最后面去,刘丽他妈更是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有人搀扶着早摔了。

    刘丽在村里一向彪悍,吵架就没输过,哪能让陆绥得逞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来人啊,大家快来看,陆绥仗势欺人了!把我妹子又亲又抱,还不认,现在还要打我妈!”

    陆绥死寂下来,冷笑一声,“好,我不仗势欺人,你说我对你妹子又亲又抱,谁看见了?”

    刘丽唰的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妹子说的,还有赖三,那天他看见了!怎么了?你不承认吗?!”

    “那你先把他们叫来,他们来了把经过说了,我不光承认我还负责!”陆绥刚才一时在气头上,险些被他们绕了进去,他就不应该承认他抱过刘梅。

    只要不承认,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你……他们都说了,那你就一定抱了亲了!”刘丽开始耍赖,刘梅他妈又哭了。

    陆绥没有跟他们纠缠,脑子十分的理智,“我说了你们把他叫来,他们既然看见了能作证,就叫过来,如果叫不过来,你们还不走,还在这儿闹,我就报警说你们骚扰,非法入室,轻则写忏悔书,重则拘留一个星期!你们自己掂量!”

    报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人缩了缩脖子,刘丽他妈也不哭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刘丽男人,“去把梅子喊来,还有赖三!”

    屋里,陆军拿纸塞着梁靖暄的耳朵,用报纸做了两个小兔子逗他玩儿,梁靖暄抽抽噎噎的不哭了,就是还在流鼻涕,宋惠子看的心揪。

    “你真不管了?”

    陆军拿手上的小兔子去撞梁靖暄的,没收着力小兔子撞瘪了,“谁让他爱多管闲事的,先头的林娇娇还不长记性,现在又来了一个刘梅,你就让他见识一下刘家人的厉害,就当给他长个教训!”

    “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欺负小绥!”

    “那肯定了,我亲侄子我还能让别人欺负了!”

    宋惠子掐了他一把,“那你还不赶紧去!”

    陆军撇了一眼外面,“没事儿,让刘家人再咬一下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他想要干大事,那就不能优柔寡断,得要学会狠,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以后还能成什么事儿?等差不多了我在出再出场收拾这群疯狗……”

    陆军手上的兔子绝地反击,一口咬断了梁靖暄的兔子……

    【第24章

    收拾刘家人】

    刘丽男人金九回来了,刘梅不来,赖三找不着,“梅子怎么不来?!我们在这儿替她讨公道,她倒好缩起来了!”刘丽气不打一处来。

    刘梅不是不想来,她是不敢来,刘丽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没有阻拦,是赞同的,以为陆绥会妥协娶她,没想到陆绥是个硬茬。眼看事情闹成这样,她又怪上了刘丽,毁了她在陆绥心里的形象。

    陆绥勾起嘴角讥讽的笑,“当事人都没来,你一个嫁出去的姐姐,在这像泼妇一样的闹,是有神经病吗?”

    刘丽哪受过这种气,可偏偏她男人她妈都不帮她,“你!陆绥你别以为你当兵了不起了,退伍回来还不是穷光蛋一个,我家梅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陆绥抓住漏洞直击她,“哦!你妹子喜欢我,我瞧不上她,所以,你就胡编乱造用下三滥的手段上门来逼我娶你妹子!”

    “没有,就是你玷污了我妹子的清白,赖三看到了,你不光抱了他,你还亲了他,你别想抵赖!”

    刘丽觉得一个人太弱,又拉上她妈,“妈你倒是说句话,就让他这么欺负梅子吗?!”刘丽他妈就是个人精,眼看赖不上陆绥,又把人家得罪了,一直在哭。

    他这点伎俩也就骗一下刘丽,可骗不到陆绥,“刘大妈你家还没死人呢,先别哭,留着点眼泪等他们死了再哭!”

    “你!绥子你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刘丽她妈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刘丽一把扶住她,“妈!”

    “陆绥你别欺人太甚了,你以为就你会报警吗?我也会!反正你抱我妹子妹子这事是铁板上钉钉的,孤男寡女的待那么久,谁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妹子给强奸了?!”

    刘丽越说越猖狂,“我妹子不敢来,一定是你威胁了她,现在还把我妈差点气晕了,报警,现在就要报警!”

    陆绥属实是小瞧刘丽了,没想到她这么会颠倒是非,还给他扣屎盆子,要到饭点了,聚集的村民多起来了,刘丽愈发的目中无人。

    “张口闭口就说我强奸了你妹子,证据呢?!”

    “强奸还要什么证据?!你就是强了……我妹子是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刘丽臊着脸说,惹得身后的看热闹的汉子们轰然大笑。

    刺耳的哄笑声过后,大门开了,陆军一脸愧疚的走了出来,拽住陆绥往后拉,挡在他面前,很自责的说,“刘大娘,是我没教好他……把事情闹成这样都怪我……!”

    “你在说什么?!”陆绥暴怒的问,“啪!”陆军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闭嘴!”陆绥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你是不是疯了……”

    陆军转过身去,刘丽趾高气昂的扶着她妈,她旁边的李嫂子也开始耀武扬威的,“陆军,你家你做主,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军痛心疾首的捶了捶胸口,“是我教出了这么个畜生,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你……”陆绥刚说了一个字陆军就把他后面的话吼了回去,

    “你闭嘴!”

    刘丽一行人更得意了,“早知道陆叔你说话这么好使,我们也不用跟他掰扯那么久了……!”

    “是我没教好他,是我对不起你们家!”陆军说着在刘大妈面前跪了下来,快要跪到地面的时候猛掐了一把她的大腿,刘大妈疼的直抽搐,陆军立马勒住她的膝盖,往自己身上倒,在外人看来,刘大妈在打他。

    “妈!”刘丽想去扶刘大妈,陆军狠掐了一下她的小腿,她吃痛了一声,打在陆军身上,她男人金九想要上想要上前帮忙。

    陆军眼看火候够了,往地上一躺就开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半张脸到脖子全是血,一边吐一边抽搐,吓得乱哄哄的人群没人再敢说话,个个都怕摊上事,脸色惨白的后退。

    “我没有打他!是他掐了我……”刘丽吓得说话都是磕磕巴巴的,“我也没有……”刘丽她妈慌了,身体颤颤巍巍是真的站不稳。

    “二叔!”陆绥扒拉开人群,跪在地上扶起陆军,陆军还在吐血,而且是黑的!陆绥从来没这么怕过,恨他,怨他,但不想他……“二叔……”

    陆军翻着白眼,嘴唇颤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猪血……”

    陆绥,“……”

    陆绥把要掉了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绥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送医院。”张婶吓得差点没站稳,又吼开挤在一起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跑进屋里叫宋惠子,这是事先准备好的,宋惠子拉着梁靖暄出去。

    “阿秀,你帮我看着家里!”宋惠子嘱咐着张婶。“赶紧去吧,别耽搁了!”

    就这样,陆绥背着陆军上了面包车,梁靖暄宋惠子也跟着去了,急的连门都没锁。

    何三看着一地的血,“陆叔平时看着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他这吐血的样子,好像张大爷……而且他也是个大烟鬼,该不会得了肺癌吧?”

    “看着就像……还吐了那么多……”

    “我看见刘丽动手了……”

    “我也看见了……”

    “你说这陆军要是死了……”

    刘丽猛的转过身去,冲着说话的人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没打他!”

    “没打他怎么会吐血?”

    “是啊,是啊……”

    “我都看见了,就是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刘家几个人的脸白的跟死人一样。刘大妈甩开刘丽的手,走的飞快,“妈!”刘丽疾步追上去,紧后面紧跟着她男人……村里人看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也散了,地上的那滩血越来越臭,招来了恶心的苍蝇和几条野狗……

    面包车上,陆绥一脸无语的看着擦血的陆军,藏在眼底下的更多是佩服,半调侃的说,“你还挺损……”

    后座的宋惠子捂着嘴笑,陆军脱了血衣,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我怎么损了?就他们那样泼皮无赖不这样能搞得了吗?你懂个屁!”

    “是我不懂!”陆绥阴阳怪气的,陆军听出来了,“哼,要不是你去外面惹了一身骚,我会这样吗?我再次警告你,刘家你给我离他们远一点,不管是刘梅还是谁,你见着他们,就要像见到那野狗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然……咬死你!”

    “知道了……”陆绥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我以为报警就可以……”

    “报警?你想的太简单了,刘家没有林娇娇那么蠢,他家有几房亲戚都在县里做官,虽然不大,但也不能惹……今天这事儿不能报警,只能这么处理!”陆绥恍然大悟,怪不得刘丽那么嚣张。

    “吃一堑长一智,别再犯蠢了!”

    陆军苦口婆心,他可再也不想吞猪血了,太他娘的腥了。

    “嗯!”陆绥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还一栽就是两次……

    小傻子好不容易哄好了,又全崩了,心痒的很,忍不住从后视镜看梁靖暄,靠着宋惠子的肩膀睡着了,眼睛哭的很肿,没开窗,很闷热,睡得浑身红红的,像只粉色的小猪。

    “看什么看,你不是说不要他当你老婆吗?”陆军挑着眉挤兑。陆绥尴尬的继续看路,“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陆军嗤笑一声,“你说过,你说你不要,还要我退回去!”

    “我没有……!”陆绥打算死不承认。陆军嫌弃的上下打量他,“啧啧啧,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陆绥,“……”

    “现在去哪?真的要去医院吗?”

    陆军胳膊枕着后脑勺,“今天吃顿好的下馆子!”

    “下馆子……我要吃红烧肉,红烧猪蹄……”梁靖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附和陆军。

    “好!”陆军拍了一下陆绥,“你买单!”

    陆绥,“……”

    “要不咱们今晚别回去了?去县里住大酒店!”陆军兴致高昂。宋惠子不同意,“家里的母猪刚下崽,不能不管,还有鸡鸭……”

    “对,不能不管!”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吃完红烧肉,红烧肘子回家……”

    “行,回家!回家了……我要好好躺几天,吓吓刘家人!”陆绥瞥了一眼陆军,“想偷懒你就直说!”

    “二叔没偷懒……”梁靖暄小声的说。

    陆绥,“……”

    陆军得意的瞅着的他,“听到没有?我没有偷懒!”

    陆绥,“……”

    “行了,你别打搅小绥开车!”宋惠子打圆场,陆军顺坡下驴,“对,好好开你的车吧!”

    陆绥,“……”

    陆军选了镇上最有名的餐馆,专门挑贵的点,点完了陆绥拿过菜单递给梁靖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陆军立马砍台,“不用了,我已经点了!”

    陆绥,“……”

    椅子是太师椅陆绥虽然说跟梁靖暄靠在一起,但太师椅方方正正的还是隔得远,吃饭的过程梁靖暄埋头吃,不看陆绥也不吃他夹的菜。

    陆绥郁闷,暴躁却又无可奈何。到了后半程,陆军喝多了醉醺醺的要去上厕所,宋惠子怕他摔了搀扶着他去。

    门还没关上,陆绥就一把拽住梁靖暄的手,紧紧的攥住,“暄宝……”饥渴地攫取属于梁靖暄滚烫的温度。

    梁靖暄嚼着红烧肉看他,小鹿眼更红了,好像有无尽委屈说不出来,几度哽咽后说,“我不想当你老婆了……”

    【第25章

    小两口怄气中】

    陆绥颓废靠着太师椅,从心脏到骨子里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啮噬,从内而外把人掏空,生命的流逝像一个清晰的进度条,陆绥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从毛孔里溜走……

    梁靖暄不愿意做他老婆了……

    回去路上,他沉默寡言,眉眼冷冽,全身戾气,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面前的路变成了通往地狱的路……陆军脸色惨白攥紧安全带,“砍老壳的,你开慢点……”陆绥神色一凛,陆军不敢说话了。

    车速降下来,陆绥懊恼的看向后视镜,宋惠子拍着梁靖暄的肩膀,咂巴小嘴又睡着了,手指绷紧,握着方向盘,没有谁能让他吃瘪!

    回到云雾村,梁靖暄还在睡,宋惠子去准备叫醒他,“二婶不用叫!我抱他进屋……”陆绥有私心,更多的是贪婪,宋惠子和陆军面面相觑,“好……”

    梁靖暄睡姿很像小宝宝,两只手握成拳头搁在胸口,陆绥的指腹摩挲着他额前的碎发,冷寂的月光下……

    梁靖暄是疼醒的,哭声招来了陆军和宋惠子,陆绥双眼猩红的捂住梁靖暄的嘴,把掀起的衣摆放了下去,干裂的薄唇蹭了蹭梁靖暄的鼻尖,“暄宝……等会儿再哭!……”

    “怎么了?暄宝……”陆军一脸懵的问。

    “没怎么,醒了,就哭了……”陆绥眉眼低垂,暗色全晕在阴影中,粗粝的大手掐着梁靖暄的后颈,将他死死的摁在胸膛里,另一只手禁锢着他两条腿,大跨步的往屋里走,梁靖暄破碎的哭声,被彻底覆盖……

    进到房间,梁靖暄快要窒息了,憋的太久了,眼泪鼻涕早已辨不清,“老公坏……”陆绥扯了红木架上还没来得及洗的短袖很粗暴的擦掉,梁靖暄哭的很凶,“老公……坏,我要去告诉二叔二婶……”

    陆绥嘴角勾起,很戏谑的笑,

    他很卑劣,甚至是有点阴暗,他喜欢看梁靖暄哭,特别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有一种凌虐的美……

    “坏老公,我要出去……”梁靖暄的这句话激起了陆绥暴戾,“你他妈的天天勾引老子,现在勾到手了又不要了,你他妈当我是鸭吗?!!!”

    梁靖暄委屈的瘪嘴,“我没有……”

    “你他妈*着在我面前逛来逛去的你忘了?还不承认……老子连你腰上有几颗痣都知道!”陆绥憋了一路了,早疯了。

    “有几颗……”梁靖暄泪眼婆娑的,陆绥咬着后槽牙,“三颗,左边有两颗,右边有一颗!”

    梁靖暄涨红着脸在他臂膀上咬了一口,陆绥蹙眉,“嘶!”

    “我又没让你看!我……我是找不到我的小兔子睡衣……让你给我找,你又不找!”

    陆绥有一点愧疚,但不多,舔了舔干裂的薄唇,克制的亲了亲他薄红的眼尾,“错了……!以后都给你找,我不光给你找我还给你洗,洗一辈子!”

    “不要你洗,我不愿意做你老婆了……”梁靖暄不去看陆绥越来越阴的脸,自顾自的说,“二叔说了,我不愿意给你做老婆,他也不会卖我……”

    陆绥神情阴霾,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眼底暗藏着难以觉察的挫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势在必得……

    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回到房间,梁靖暄跑了,连同小兔子毯子也不见了……

    他暴力的捶了一下门,裂了一个大口子……

    梁靖暄战战兢兢的裹着小毯子,躺在陆军原本该躺的位置,陆军则是一脸郁闷的打着地铺,小两口怄气,凭什么遭罪的是他……

    “暄宝……”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暴力的破开,陆军差点吓尿,张嘴就开骂,“砍老壳的……”

    陆绥直接跨过他,抱起裹着小毯子的梁靖暄,“二婶,我抱他回去睡!”

    宋惠子欲言又止,陆军巴不得陆绥抱走,“赶紧抱回去!不用你关门,我来关!”

    “二叔,二婶……”梁靖暄发着颤的求救声,被摔门声淹没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暴怒的男人,“老公……”

    叫的不是很心甘情愿,像是被威胁的,陆绥挑着剑眉,“你不是说不愿意做我老婆吗?为什么还叫我老公?”

    梁靖暄撅着嘴,“那我都不愿意跟你睡了……你还要我跟你睡!”

    陆绥阴沉沉的盯着他,“叫老公和跟我睡这件事情不冲突!你今晚只能跟我睡,以后也只能跟我睡,再让我看到你爬别人的床,我他妈揍死你!”

    “老公坏!……”

    “坏也是你老公!”

    龙凤大床上,梁靖暄手脚都被绑着了,撅着屁股靠着鸳鸯枕头,泪眼朦胧的,活像被土匪头子绑回山头的良家妇女。

    陆绥捋好被子,拉关钨丝灯,还没上床梁靖暄就挪着屁股往床里躲,陆绥大手一捞,他又滚了回来,鼻子撞在陆绥硬邦邦的胸膛上,“老公你绑我!坏……”

    陆绥压着嘴角,下颚抵在他额头上,“睡觉!”

    “还凶我!坏……”

    陆绥手臂伸进鸳鸯被扯掉梁靖暄脚上的软绳,“还是坏……”

    “那继续绑着!”陆绥吓唬他,“不要!”

    “睡觉!……”

    一阵窸窸窣窣,大红色的鸳鸯被子重新盖好,“坏……”

    陆绥腹黑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坏也是你老公!”

    “坏老公……”

    “坏……老……公……”

    梁靖暄断断续续的骂了一会儿,声音愈发孱弱,陆绥轻轻的掰起他脑袋,睡着了,眼尾挂着一颗泪珠,红唇颤颤的,“坏……”

    陆绥用指腹携掉泪珠,在他鼻尖咬了一口,恶声恶气的说,“坏也是你老公,跑不掉了!”

    梁靖暄做了噩梦,他正蹲在电线杆下吃辣条,张婶家的大黑狗猛的把他扑倒在地,一直在舔他,还咬他嘴,哭着醒来眼睛蒙了一层水雾,嘴巴被嘬得嫣红,还很肿。

    陆绥起床了,他掀开被子哭着去找宋惠子,“二婶……”宋惠子在厨房,“怎么了?暄宝……”

    梁靖暄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瓮声瓮气的说,“我梦到大黑舔我,还咬我……”

    “那是噩梦,不怕……”宋惠子侧过身才发觉,梁靖暄的嘴很肿,靠近了看,还在往外渗血,陆军听到声音,凑了过来,“蚊子咬的……?”

    “都打霜了,哪来的蚊子……”宋惠子打开橱柜,揭开盖子抹了一点猪油,敷在梁靖暄的嘴唇上,陆军瞥了一眼后院劈柴的陆绥,懂了!故意大声的问,“暄宝,疼不疼?”

    梁靖暄张嘴摇头,“不疼……”

    陆绥听到声音,放下斧头,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梁靖暄看到他就像耗子看到了老虎,撩起宋惠子的衣服就要往里面钻,陆绥目眦欲裂,迅猛的把他逮了过来,

    “谁他妈让你钻的?!!”

    “坏老公……!”

    “小绥……”陆军拽了一下宋惠子胳膊,让她别管,她放心不下叮嘱陆绥,“小绥……小心暄宝的胳膊!”

    “好!”

    陆绥把梁靖暄半拽半抱走,梁靖暄蹬着腿,“老公……坏!”

    兔子睡衣拽的皱皱巴巴,扣子扯掉了两个,陆绥两只手掐住他肩膀,死死的锢住,恶狠狠的说,“以后不能钻二婶衣服里!我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梁靖暄捂屁股,“那二叔的可以吗?”

    陆绥沉着脸,“不可以,只可以钻我!”梁靖暄戳着手心,怨恨的看着陆绥,很屈辱的说,“知道了……”

    陆绥看到他肿起来的嘴,有点内疚,“还疼不疼了?”

    梁靖暄舔了一下唇,“不疼……”

    陆绥半蹲下来,握住他的脚踝,梁靖暄失去重心,撑着他的肩膀,陆绥拽掉他脚上的猪鼻子拖鞋,“不要!”

    “穿反了!”

    梁靖暄犟嘴,“没反……就是这么穿的……”

    陆绥,“……”

    一个早上,梁靖暄撞着陆绥就跑,要不就躲,两天前还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落差太大陆绥接受不了,煎熬了一个早上,打算不忍了。

    梁靖暄在厨房择小白菜,厨房青烟大,宋惠子让他去找二虎玩,他不去,把锅刚烧上水,张婶就来了,“昨天你们回来的晚,今天早上又我忙着去给李鹰说媒,就没来得问陆军没事儿吧?”

    “没事儿,能吃能睡的!”张婶是个精明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也就不再多。“媒说成了吗?”宋惠子问。

    张婶一说这个就垮起脸,“说成了,但李鱼不让,这小兔崽子抱着李鹰,哭着闹着让那姑娘走,说李鹰要是敢娶媳妇儿,他就要去跳铜钱河!你说这事儿闹的……”

    梁靖暄竖着耳朵听,手里的菜一根也没择,“小鱼现在还小,离不了李鹰……”宋惠子说。

    “还小?!马上就要19了,成天不是让李鹰背,就是让李鹰抱,吃不了的剩饭也让李鹰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李鹰是他雇的长工呢!你说说这些年,李鹰为了他拒绝了多少好姑娘!”

    张婶越说越气,但一想那又是别人家的事儿,“但愿……李鱼这小子以后能记着李鹰的好!”

    宋惠子去客厅里拿了个橘子给她,“小鱼是个乖孩子,肯定的!”

    张婶扒掉一块橘子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乖?那脾气爆的要死,李鹰跟那姑娘还没说两句话,他就在家里摔锅摔碗的!就他这暴脾气,也就李鹰受得了,还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宋惠子捂着嘴笑,“那最后咋样了?”

    “都闹成这样了,还能成个鬼,我走的时候,李家二老正逮着李鱼打!想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们打过呢!天天宝贝孙子长宝贝孙子短的……”

    梁靖暄浑浑噩噩的,只听到李鱼被打了,把择好的菜递给宋惠子,“二婶,我要去找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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