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孟砚青心底泛起一阵颤栗,不过她还是用一种格外冷静的语调道:“我不做,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我说亲了就是亲了,你不相信随便你!”陆绪章挑眉,声音很低:“哦?不敢?”
孟砚青默了会,便也坦然了。
确实没亲,不过这不是重点。
她抬起眼来,修长的羽睫撩动间,她低低地问:“怎么,激将法?”
陆绪章:“对,激将法。”
孟砚青:“你想做什么?”
陆绪章薄薄的眼皮垂下,他看着眼前女人,她姿态妩媚,那是他曾经熟悉的,也是她并没有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一面。
他低声道:“也许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吻你一下,想吻你,特别想吻你,所以寻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每个字又都很清晰,就那么恰到好处地落在她的心坎,带着些许磁性的感觉。
孟砚青必须承认,他的声音非常有感觉,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会浮想联翩。
他当然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很知道怎么撩拨她。
她看着他,在长久的对视后,她终于轻声道:“我现在分手了,是单身。”
陆绪章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在她的注视中,俯首下来。
却在他的薄唇即将碰到她的时,微侧首,之后,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仿佛触电一般,孟砚青一个激灵。
陆绪章体贴地扶住她的细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过他的唇却没停,依然细致地吸着。
孟砚青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去。
她想,这个男人是懂她的,永远懂她,知道怎么才能挑动她最细微的情绪,也永远知道怎么取悦她。
他技术高超,毋庸置疑。
而这种技术,是两个人从磕磕绊绊却又放荡不羁的年少时期一起摩挲历练出来的。
良久,孟砚青微喘着气,靠在陆绪章的怀里。
陆绪章半揽着她,略带着薄茧的指腹微摩挲着她的手指。
他垂着眼,沙声道:“喜欢吗?”
孟砚青没否认,低低地“嗯”了声。
第85章
她骨头都是酥的
两个人都是没什么禁忌的人。
况且她现在和霍君宜分手了,她只ing需要对自己负责。
所以她直接被陆绪章抱到了床上,柔软顺滑的真丝被褥,那是他悉心给她准备的,现在,他把她摊开放在上面。
不过他并没有进一步。
他俯首下来,耐心地照料着她。
……
日头沉下去时,屋子里暗了,不过陆绪章没开灯。
孟砚青酥软地躺着,轻抬起眼,便看到站在床边的陆绪章。
他拿了一块洁白的手帕,轻擦拭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
她素来知道的,他的手指总是修剪到工整,指腹上总是略有些薄茧,在某个时刻,这样的手指既有存在感,又会显得十分熨帖,不会让她有任何不适。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停下手中动作,抬起眼来看她。
于是两个人的视线在朦胧夜色中无声交汇。
他当然知道,他把她照料得很好,她舒服到了,就像过去那样。
他早已经学会克制他自己全部的渴望,来照顾她的感受,有条不紊地给她最极致的享受。
这是任何一个年轻莽撞小子都没法比的。
孟砚青看着他那□□窄瘦的鼻梁,上面沾着些许湿润。
其实上次她看着这样的他,就想起来这个画面。
她都怀疑这个男人有读心术,知道她心思阴暗而隐秘的渴望。
她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陆绪章看着,便明白了,他从旁拿出一张新的纸巾来,递给她,之后俯首下来。
他这是让她帮他。
孟砚青懒懒地伸出手来,接了那纸巾,帮他擦拭过了。
这时候,孟砚青肚子咕噜叫了声。
她有些无奈地捂住肚子。
这么浪漫的气氛,她竟然这样。
陆绪章起身,略整理了衬衫领子:“饿了?还没吃饭?”
孟砚青摸着肚子,感觉心里特别苦:“喝了个水饱。”
陆绪章凉凉地道:“活该。”
孟砚青低声埋怨:“你还笑我!”
陆绪章:“想吃什么?”
孟砚青:“烤鸭。”
陆绪章一听这两个字,整理袖子的动作便停顿了。
他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能想个别的吗?”
孟砚青:“就要吃……”
看他不高兴,她就特别高兴。
陆绪章:“行,吃烤鸭,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孟砚青其实身上懒懒的,根本不想出去,不过如果在家的话,那烤鸭终究不如现场片出来的好吃。
她蹙眉,小有些纠结。
陆绪章看着她那样子,抿唇轻笑了:“好好想。”
这么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仿佛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能不敲门直接打开大门的,只有一位了,他们那半大儿子。
孟砚青抬起腿来,轻抵在他腰上,笑道:“去看看,你儿子来了。”
陆绪章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脚。
那只脚形状优美,玉白细腻,上面的每个指甲都饱满圆润。
他以指腹轻轻摩挲着那脚,墨黑的眸子颜色转深,低头下去,略亲了一小口,之后便帮孟砚青盖好薄被,低声道:“你先躺会儿吧,我去看看。”
孟砚青:“好。”
她现在骨子都是酥的,身上没劲儿,不太想动。
再说她和陆绪章现在的情况,稀里糊涂的,说不明白,她一时也不想让儿子知道。
陆绪章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没事,回头我把他打发了。”
孟砚青躺那儿点头。
陆绪章倒是没着急,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领带,挽起衬衫袖子,之后才出门。
出去时还体贴地给她关好了门。
一走进客厅,就见他那猛一看比他还高的儿子正杵在那里呢。
他挑眉,没什么表情地道:“亭笈,站这里做什么呢?”
陆亭笈:“父亲,母亲呢?她不在家?”
陆绪章:“她在房间里休息。”
陆亭笈拧眉:“休息?这会儿?怎么这会儿休息?她吃晚饭了吧?”
陆绪章:“哦,也对,该吃饭了,那你做饭吧?或者等会去外面提个食盒回来?”
陆亭笈便担忧起来:“我母亲怎么了,她不舒服吗?”
说着,他就要过去孟砚青房间。
陆绪章叫住他:“停,你干什么?你母亲正在休息,你就这么闯进去?”
他拧眉,淡淡地教育道:“多大人了,你心里能有点数吗?”
陆亭笈茫然,他看向陆绪章:“我想着她怎么这会儿在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突然想起来了,他父亲好像刚从母亲屋里出来?
他疑惑:“我母亲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陆绪章淡声道:“没事,她就是有点累,想睡会,你先去首都饭店买点吃的吧,让他们帮着熬一份燕窝羹。”
陆亭笈:“好的。”
陆绪章看了看,自己的提包就在旁边,他径自过去,拿出钱包来,直接扔给儿子:“多要几道菜。”
陆亭笈:“没事,我身上有钱。”
现在陆绪章每个月都会给他一些零花钱,他和母亲一起生活,吃穿用度两个人都一起,他基本花不完。
陆绪章却还是从中抽出三张大团结:“拿着吧。”
陆亭笈:“哦,好。”
*
陆亭笈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总觉得父亲哪里不太对劲。
看似严肃,但仿佛心情特别好,待他也是前所未有的和善。
他捏着钱包,想着他刚给他的那三张大团结。
之前他不是才和自己谈过,说是大了,不能乱花钱,要规定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怎么现在突然给他这么多。
他再次回想着父亲当时的样子,越发觉得,他好像不对。
这到底怎么了?
而陆绪章打发了儿子后,倒了一杯清水进屋:“我让他去买点吃的,渴了吗,先喝口水,等亭笈回来我们就吃饭。”
孟砚青已经穿衣服准备下床了,听着这话,颔首道:“你不用额外给他钱,不要太惯着。”
陆绪章笑了下,之后道:“我看前两天,他不是和同学出去玩吗,好像有隔壁的碧梧?是不是有点什么?他现在大了,肯定花钱多了。”
孟砚青想起儿子那榆木疙瘩的样子,叹:“他啊,还没开窍呢,其实现在不开窍也没什么,就是怕以后——”
陆绪章:“这孩子好像确实没那根弦?也不知道随谁。”
孟砚青淡看陆绪章一眼,有点没好气:“你这个人的风流但凡遗传给你儿子一点,你们大小两个我都不用担心了。”
怎么就不匀匀呢!
陆绪章:“……”
怎么好好的又赖他头上了呢?
*
晚饭时候,陆亭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觉得父亲待自己格外温和包容,和以前完全不同。
父亲对母亲也比平时细致耐心,甚至吃虾的时候都恨不得帮母亲把虾皮全都剥了再喂到她嘴里。
他疑惑起来,甚至多了一些猜测。
比如父亲是不是生病了,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种猜测一起来,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吃过晚饭后,孟砚青过去书房看书了,陆绪章和陆亭笈一起把碗筷洗了,这么干活的时候,陆亭笈忍不住道:“父亲,你没事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绪章看着儿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淡声道:“没,别瞎想。”
陆亭笈:“哦。”
陆绪章擦了擦手:“不过有个好消息。”
陆亭笈:“什么?”
陆绪章很是淡定地宣布:“你母亲正式和那位霍先生分手了。”
陆亭笈:“!”
他惊喜:“太好了,果然是好消息,分得好!”
陆绪章看着儿子那喜上眉梢的样子,道:“也别高兴得太早,她的心思多着呢,还不一定回头又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准继父,所以你小心着。”
他低声叮嘱说:“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有机可乘。”
陆亭笈自然同意。
如果说在霍君宜之前,他还有心故意和父亲较劲,或者说觉得母亲找一个继父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他清楚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事,他下意识就受不了。
受不了有男人用他们的舌头对母亲做什么!
陆绪章:“今晚你母亲估计累了,别让她学习了,你们都早点睡觉。”
陆亭笈:“知道!”
陆绪章好一番叮嘱儿子后,两个人这才过去客厅,客厅里,孟砚青正舒服地躺沙发上看电视呢。
见到这父子两个进来,她瞥了一眼,没吭声。
他们肯定私底下说什么了,也不知道陆绪章怎么和儿子说的。
陆亭笈过来,规规矩矩地坐在孟砚青身边,小心翼翼地道:“母亲,你和霍叔叔分手了?”
孟砚青颔首:“嗯,分了。”
陆亭笈:“霍叔叔那不是挺好一人吗,怎么分了?”
这话一出,陆绪章那眼睛便扫过来。
他知道儿子故意反着说,但这种话总归刺耳的。
陆亭笈拧眉,示意他不要在意。
孟砚青听这话,道:“你霍叔叔人是不错,不过我想着未必合适我。”
陆亭笈凑过去,揽住孟砚青的胳膊:“那母亲,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儿子这一问,对面陆绪章那视线便扫过来。
孟砚青笑了笑,道:“反正好歹让我顺心的吧。”
陆亭笈赞同:“母亲说的是,以母亲的才貌,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不是随便你挑吗?我觉得霍叔叔虽然好,但是配母亲还是差一些意思,谁知道他每天刷不刷牙呢!”
孟砚青:“?”
她疑惑,看了眼儿子:“刷牙?人家怎么会不刷牙?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陆绪章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孟砚青的唇。
心里却想着,儿子这是还记挂着上次的事,生怕外面野男人唐突了自家母亲。
陆亭笈忙道:“我就随口说说,反正外人嘛,谁知道呢,总担心对方卫生习惯不好!不过他既然和母亲分手了,那就不提他了!”
孟砚青:“嗯,不提他了,都过去了。”
陆亭笈显然心情大好,揽着孟砚青,笑得跟什么似的:“那以后咱们清清静静在家,好好学习,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我们一定都能考上大学!”
孟砚青赞同:“对,咱们母子一起奋斗!”
陆绪章视线似有若无扫过他们母子。
儿子长得快,十五岁,已经是大男孩了,母子两个没什么禁忌,孟砚青几乎直接靠在儿子肩膀上了。
他便提醒:“天热了,你们靠这么近,不难受吗?”
谁知道他这话一出,母子两个一起瞥他:“管这么多干嘛!”
陆绪章微挑眉。
母子联合起来,就没他说话的份了。
陆亭笈见此,顿时敌意横生,越发搂着孟砚青胳膊:“母亲,我们等会好好学习去!”
孟砚青同意:“好,我正有一道题想问问你。”
陆亭笈:“那我们进去,我给你讲。”
一时他看向陆绪章:“那父亲呢?”
孟砚青也看陆绪章:“你先回去吧?”
陆绪章:“我看外面的花应该修修了,我先修剪下。”
孟砚青:“那也行。”
一时母子两个进屋学习,陆亭笈兴致勃勃地给孟砚青讲题,特别有耐心。
不得不说,儿子是很有天分的,他讲的那个思路,另辟蹊径,方法独到,比参考上的方法要好。
孟砚青听着儿子讲题,就见窗外那个人影,有一搭没一搭地修剪着花枝,却是时不时往这边看。
偶尔间一个视线对上,陆绪章眼中是直白的渴望和委屈。
孟砚青便关上窗,不再看他,收敛心神听儿子讲。
心里却想着,他就像一头徘徊的狼,眼看着兔子进洞了,他守在洞口,却是莫可奈何。
第86章
甜蜜
之前陆绪章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不过后来孟砚青和霍君宜谈了,为了避嫌,他就不怎么过来了。
天已经不早了,陆绪章该走了,不过他一直没起身,那视线偶尔扫过孟砚青。
孟砚青置之不理。
最后陆亭笈纳闷了:“天不早了,父亲你该回去了吧?”
陆绪章以无奈的眼神看了自己眼这好儿子,淡声道:“嗯,准备走了。”
说着,他果然起身了。
不过起身的时候,还是再次看了孟砚青一眼。
孟砚青对此置之不理。
陆绪章披上外套,就要出门,等他手都落在门把手上,突然道:“砚青,我突然想起来,昨天老彭和我提起你们柜台的事,我正要问问你呢。”
孟砚青故作不知:“是吗,什么事?”
陆绪章看了眼儿子,儿子正低头看书,看起来很沉迷。
他便看着孟砚青,眼神直白。
孟砚青懒懒起身,很勉强地道:“我送送你吧。”
陆亭笈很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父亲这么大人了,不用送。”
陆绪章听这话,差点给这傻儿子一脚。
不希望别的男人沾你母亲便宜是吧,这时候该怎么做,脑子不清楚吗?!
他觉得有必要和儿子好好谈谈,如果孟砚青身边早晚会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只有在是他陆亭笈亲爹的情况下,他才不会那么排斥!
不过好在孟砚青已经起身了,仿佛很随意地道:“晚饭吃多了,我正要走走呢。”
她还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好好看书,等下我回来,给我讲讲刚才那道题。”
陆亭笈一听,很乖地点头:“好。”
孟砚青再顺了下儿子的毛后,便和陆绪章出去了。
两个人走到院子的时候,彼此都没说话,就那么无声走着。
待到走到门洞下,陆绪章骤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之后一拽,便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了。
孟砚青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他吻上。
夜色朦胧,他将她抵在墙上,激烈而贪婪地吻她,如洪水猛兽骤然出笼。
他忍了很久了,刻意忍耐着,压抑住本性中的另一面——对此她心知肚明。
而此时,他不再忍了,他放任这一切,显然这是他被逼到绝路的手段。
孟砚青只觉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天旋地转间,自己吸入的全是男人青竹一般的气息。
……
过了很久,陆绪章才低喘着,用额抵住她的,哑声道:“你故意的。”
故意装傻,不看他一眼。
她素来很是知道怎么拿捏他,就像逗猫儿一般,抚一把,再用脚尖轻轻一踢,扔到一边。
在你心生绝望的时候,会拿眼那么看你一眼,那琥珀眼里都是风情万种的钩子。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感恩戴德,至少她还愿意这样看他。
他墨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她,看着她眼底荡漾的妩媚。
他心知肚明,她并没有这样对霍君宜。
她和霍君宜谈对象,犹如油和水,泾渭分明。
她一直高高地端着淑女的身段,那霍君宜哪里知道,那个世外仙姝一般的孟砚青还有这样妖娆的一面。
夜色中,孟砚青撩动卷起的睫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五官过于优越,自年少时便有着清晰的脸部轮廓,那眉眼更是清绝动人,对他,她是沉沦其中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年少轻狂到珠胎暗结。
她看着他,轻笑:“怎么,我和儿子亲近,你都要泛酸?”
陆绪章:“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孟砚青越发笑了:“哦,你是什么意思,我真不知道呢。”
陆绪章抿着唇不说话。
孟砚青便抬起手来,抚着他清隽好看的脸部线条。
她的动作让他身形顿了顿,眸底却是愈发幽暗。
她笑道:“还是说,你也要我摸摸你,哄哄你?”
陆绪章垂眼间,看着她眼波中荡漾着的妩媚,低声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孟砚青修长的指略收,于是削葱一般的手便有意无意地撩过他的唇。
于是陆绪章的后腰便仿佛过电一般,一阵酥麻。
他明白她要做什么,微俯首下来,将唇落在她唇边,只留咫尺的距离。
于是孟砚青微垫起脚尖来亲他。
陆绪章垂着眼,等待着那柔软动人的滋味。
不过——
孟砚青却并没亲他的唇,浅浅的吻只是落在他喉结上。
陆绪章屏住呼吸。
孟砚青轻轻含住。
陆绪章身体瞬间紧绷,喉结发紧,喉结上下剧烈滚动,抵着她细腰的大手用了几分力气,扣住她,让她更加紧密地贴着自己。
孟砚青合上眸子,唇瓣似有若无地掠过他的喉结。
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那瞬间的渴望。
她伸出舌来,轻含,之后才低低地笑,笑得酥软,尾音上撩。
这让陆绪章处于一种极度渴望的状态,呼吸紧促,他声音低哑,却带了几分脆弱:“砚青,你这是想我死……”
孟砚青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要什么,她有的是小手段,随便施展下,就可以让他欲罢不能。
她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抚过他完美好看的脸庞,口中却是笑着道:“说实话,十年了,你没怎么变,依然是当年让我心动的模样。”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他的下巴,所到之处,勾起他阵阵的酥意。
最后,她的手一点点挪到了他的颈子上,他的喉结张扬,线条凌厉而结实。
她笑得散漫妖娆,修长的手指轻轻包裹住,拢紧,似乎要掐住他的颈子,之后又放开。
这就仿佛造物主在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稍有不满意,她就想毁掉重新来过。
陆绪章垂着眼,低低地道:“你就是折磨我,想杀了我,是不是?”
借着院子里散过来的光,孟砚青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部线条立体,高挺而窄瘦的鼻梁,以及内敛含蓄的薄眼皮,这些都曾经被她当做性感的存在。
现在,他显然很沉迷,眼尾透着红,幽深的眸子中隐藏着无言的渴求,分明是想让自己给他更多。
她漫不经心地笑了,仰起脸,对着他最易感之处吹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效果。
她触上那皮质,松开,然后用指轻拢慢拨。
他抱着她,幽深的眸子如泼墨一般,声音却是紧绷到了极致:“给我。”
孟砚青却是不急不缓的,她笑着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绪章,你想要我的,我会给你。”
说完,她笑看着他,轻轻掐住。
瞬间,陆绪章几乎窒息。
他浓稠墨黑的眼底迸发出不加掩饰的渴望。
孟砚青笑了下,低声道:“亭笈好像出来了。”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他便听到了脚步声。
朦胧夜色中,老式庭院里,就在那灰墙根下,陆亭笈好像正往这边走。
脚步声一下下响起,隐在黑暗中的男女屏住了呼吸。
她强烈感觉到,男人由于过于压抑绷到了极致而导致的微颤。
两个人紧紧贴伏,在那无边的静默中感受着对方。
好在,陆亭笈好像只是过去旁边西屋取几本书,他拿到后,便重新过去书房了。
门开了又关上,院子里重新寂静无声。
孟砚青掂着脚尖,在男人身边笑,笑得散漫而绵软:“你说你,何必呢,自己亲儿子,却搞得像是在偷……”
她竟然这么说。
偷,这么一个简单的字眼,自她口中说出,就是撩拨和挑逗,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恶趣味。
他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耳畔柔软的墨发,用手掌将她的侧脸包裹住,之后才微侧首,让自己的脸贴上她的。
因为被他包裹着,她逃无可逃,只能这么和他肌肤相贴。
无边的夜色,安静的老胡同深处,陆绪章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们现在就牵着手,去告诉他,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孟砚青挑眉:“然后呢?怎么说?”
陆绪章声音很轻:“怎么说,还不是你说了算。”
孟砚青便笑了。
她当然明白陆绪章的意思。
重活一世,他很明白她的禁忌,所以一直压着,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待到她说要享受人生,他也做出了大度包容的样子,说她可以找对象,可以谈恋爱,可以享受青春。
这种包容和成全,一半是真,那真源于他的愧疚,一半却是假,那假起于他的嫉妒。
这真假参半的成全和忍让,在遇到霍君宜后,便尽数化为乌有。
那一天,霍君宜陪着她回来,这父子两个就在车里看着,她自然心知肚明。
其实从霍君宜这么一个“男朋友”出现在陆绪章面前,陆绪章便绷不住了。
那天他送自己过去和霍君宜约会,其实都已经慌不择路,开始想用美色来勾搭她了。
这次自己和霍君宜分手,显然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从容笃定,已经用上了最终极的手段,直接把两个人关系拉到了这个地步。
显然现在他故意这么问,是在试探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经过霍君宜后,她的心思确实有了变化。
她也不是非要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
如果要找,她自然是要找一个能让她欣赏喜欢的,相处起来愉悦的,是要互相以最自然的方式相处,而不是生活中处处让她感觉到彼此在忍让。
那样太累了,没意思。
不过她还是道:“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你只需要——”
这么说着,她的声音便变了调,柔媚到仿佛能掐出水来:“享受当前,想太多没用。”
说着,她开始动作。
至此,陆绪章再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的呼吸,他的脉搏,全都掌控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