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68妈妈不接电话，
于是校方联系到我。”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不包括数学，
你68错过三门考试。我代替你68向校方和竞争对手申请重考，出于理亏，校方同意了，代价大概是要你68息事宁人。时书雅暂未回复，后续事件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靠你68自己争取了。”
“头还痛么？”
白炽灯散发光辉。没想到一番严谨公式化68的言论后紧接关68心，崔真真微怔，有些迟疑地碰了碰头侧：“可能后遗症……”
“你68自己摔的。”
闵老师面无表情道。
“该药卖点在于口服半小时内发作，注射十分钟，持续作用约五小时。对方目的在于妨碍你68其68他几门考试，如若缓冲时间充足，想必能把68人证物证清理得更干净。但没料到你68将计就68计，当众夸大药性68装昏厥，倒是把68他吓得够呛。”
——做得不错，够果决，也够很。
总觉得她想说这68个。
“你68的朋友们很尽心，帮忙问了一圈，威逼利诱各种68方法都算上，有个别同考场生表示愿意作证看见黄东玄拿钢笔扎了你68一下。真假姑且不论，她们的立场前提是对时书雅团伙怀有不满，却又不想惹祸上身。”
偏偏黄东玄来头不小，背后的时书雅则是top级人物。这68样一来，监控、老师、同学统统指望不上。
大脑缓慢分析信息，崔真真抿一口水，问起钢笔。
“它是唯一能为你68说话的证物。”
对方抽张纸巾，捏起长条形金属体。外表光滑反光，像极了普通钢笔，可只要找到机关68，轻轻一按。尖针出壳，以侧面滑片为推动，俨然是一支注射器。
“针筒里有未用完的药液，和你68的血液检验报告吻合。笔身上或许残留着黄东玄的指纹，但，交到司法部门鉴定就68不一定了。”
韩国警察不过是财团的看门狗罢了，摧毁证据、扭曲真相，一向是他们的特长业务。恰恰拿捏这68点，黄东玄才敢把68手伸进校园，众目睽睽下犯案。
崔真真不打68算白受气，既然常规路径走不通，那就68采用他们的游戏规则。
【可以帮我吗？】
头部昏昏然胀痛，她揉着太阳穴，发出简讯。半小时后，一身酒气的黄东玄双腿岔开坐在校长办公室内，好似套上绳索的狗，被他爸妈摁头道歉。
“实68在抱歉呢，崔同学，都怪我家孩子太大意了，听信别人的谎言，误以为里头装着葡萄糖才会拿来使68用的。他其68实68有低血糖来着。”
“一定是低血糖发作，一时慌乱才闹出天大的误会！看在他如此歉疚的份上，还请不要计较！”
左一句右一句，两人脖上的钻石项链、黄金腕表、戒指闪闪发光，面上堆满假笑。
闵老师提了提唇：“依照法律规定，黄东玄对我的学生注射液体含有精神68类药物成分□□，属于违禁，持有、买卖、服用者可处10年以下有期徒刑或1亿韩元以下罚款。意思是，只要受害者坚持不和解，二位大意的儿子有机会坐牢。”
话里话外，公事公办的架势极为慑人。
黄姓夫妻不禁交换眼神68。
“请问这68位是……”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等她们应声，黄东玄挣脱束缚，目光鄙夷而厌恶：“不就是想要钱？一亿还是两亿，我给你。”说着便把腿抬起来，当着副校长的面架上茶几。
“黄同学……”秃头副校长欲言又止。
“我不要钱。”
崔真真说。
“你68别给脸不要脸！”
黄东玄骤然暴起，大伙儿吓了一跳，唯独姓闵的女人结冰块似的一动不动。崔真真语气平和，报出一个名字：“南在宥。”
西八！！
黄东玄的脸绿了转红，很快涨成隔夜的臭猪肝色，再次被爸妈一左一右又拉又按着坐下。余光瞄见杯子，他仰头灌一嘴热水，烦躁地问：“你想怎样？”
“向我鞠躬道歉吧。”
就68这68么简单？夫妻俩喜出望外，赶紧低声许诺零花钱，新车、新鞋，全68球限量版，想要什68么都行，只要他能摆平自己的烂摊子，别牵扯到企业！
黄东玄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胡乱点一下下巴：“行了吧？”
“可以低一点吗？”
事真多，他啐了一口，把68头低下去。
“再低一点吧。”
千劝万骂，黄东玄终于肯折一点腰，上身与腿大致呈一百二十度。
“行了吧？”他忍着火气问。
话音刚落，一盏陶瓷杯在他的头上砸破，茶水顺着头发淅淅沥沥淌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崔真真顺手抄起茶几中央的花瓶，啪一声脆响。
“哦莫哦莫，天哪！这68是在干什68么？？东玄啊！”
“你68这68丫头！！”
“死婊子，我去你68祖宗十八代的——”
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爸爸动怒，妈妈心疼，一旁的副校长满脸写着‘这68下麻烦了，烦死了’。
黄东玄呲目欲裂，血从后脑勺流到脖子，眼看着要冲上来咬人，崔真真又说了一次：“南在宥。”
真好用啊。
她伸出手：“手机，给时书雅打68电话。”
“崔同学你68、你68最好适可而止！”
“给她啊！都怪京代那个，把68你68当枪使68，出事压根不管我们，你68还护着她干什68么呀傻儿子！难道要我和你68爸爸替你68下跪认错吗？”
“妈！别说那些！”黄东玄紧锁眉头，终究从裤兜里摸手机，交了出去。
别墅泳池，巨大的玻璃映着月亮，水波轻轻涟漪。
叮咚叮咚咚，手机响起铃声。
哗一声，时书雅泼水而出，伸手抹脸，拿毛巾的同时先看了一眼秒表：六分三十二秒，接近专业运动员的憋气成绩。而后才按下接听键，外放。
“时书雅，我接受你68的挑战。”
哈？
界面显示黄东玄的名字没错，结果冒出来的却是崔真真的声音？发神68经么，大晚上没头没尾来这68么一句，做梦没醒？
她欲张嘴，冷不防听到一声：“我知道你68的秘密。”
“你68最见不得人的、夜夜梦见的秘密。”
*
“小姐？”
游泳馆外的佣人捕捉到异响，探身询问。
时书雅依然泡在水中，好半晌挤出一句：“没事。”
低下头，通话不知何时已被挂断，回拨只余忙音。
没由68来地，她打68了个寒战，感到冷。
黄东玄发癫前不打68招呼，起初听闻崔真真下午出于某种68原因旷考，她以为对方在耍花招，完全68不清楚内情。后来一个姓闵的女人通过校方传话使68她洞悉整件事的轮廓。
老实68说时，书雅对黄东玄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好感，只觉得他蠢。简直蠢到家了，净做些没意义的事，难不成真认为她会输？
她，时书雅，输给崔真真？
什68么世纪笑话。
蠢货吃点教68训理所应当，因此即便68得知南在宥要给崔真真撑腰，嗤笑归嗤笑，一条廉价的狗而已，成天流着口水跟在身后本就68叫人厌烦。
时书雅一不准备帮不听话的狗承担责任，第68二消息灵通，预计南在宥时日不长。他是提早接班的继承人，瘦死的骆驼，而她头上有哥哥压着，好难握住一点权力，怎么想都不该为黄东玄、崔真真这68等小人物大动干戈，惹哥哥不快。
现在对上并不明智，那就68等那家伙死了再清算也不迟。
她打68定主意不干涉，没想到还是被牵扯其68中。
崔真真不会无的放矢，敢放出那种68话说明切实68掌握了她某个软肋。不为人知，且意义重大，所以才能用上如此猖狂的语气，难道是……
不，不可能！！
时书雅猛地缩小瞳孔，随即否定。
她已经处理好那件事，处理得非常干净利落，所以除了她和妈妈、岛屿管家，绝不会有第68四
个人知道真相！
绝无可能！！！
*
同一个夜晚，失眠者众多。
是时候和时书雅正面开战了。崔真真决意，在此之前，她得先做一件事。
左右要重考，学校紧急组织老师们重新出卷，第68二天崔真真没去学校，带妈妈去了一趟首尔。
“好端端去什68么首尔？不晓得我昨晚上班有多累吗？臭丫头，姓裴的狗崽子工资是我的，你68可别想用！”
“首尔有什68么了不起的……我要是想去，八百年前就68去了！我只是不想去，那种68大地方的家伙最倒胃口，不管男人女人都打68扮得人模狗样，以为身上有一点金子心就68像金子一样宝贵了吗？我呸，脱光衣服一样是皮。”
妈妈生自乡下，首尔是她既向往又畏惧的地方。由68于一直梦想，一直难以企及，于是便68化68作一片令她且爱且恨的土地，崔真真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这68点。
一路上，妈妈骂骂咧咧贬低不停。
哪怕下计程车，抬脚踏进光亮的商城，眼眸警惕地打68量陌生环境，她颧骨下的肌肉隐隐抽动，表情似是瞧见什68么怪物，像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
先是沉寂了一会儿，转瞬亮出嗓门：“存心让我出丑吗？来这68种68地方干嘛！”
“你68说带我买东西？什68么都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她又像冬天街头讨到一大包暖身贴的流浪人员，长出翅膀的小孩，脸上被喜色代替，急匆匆奔近最近的金店。
“喂，把68那条项链拿出来看看。”
“太细了，不要，换粗点儿的。”
“就68没有更高端的吗？！”
店员动作犹豫，似乎很怀疑以妈妈的打68扮——乱糟糟的蛋卷发，发质粗糙。上身褪色的男款工地外套与大红色薄羊毛衫，卷起一只的裤腿，旧鞋——能否支付得起。
不过目光转到女儿身上，倒是个演员般叫人惊艳的美女，气质不像穷人，便68撇撇嘴取来克重更重的一整套黄金首饰。
脖链、手镯、戒指、耳环，崔明珠全68往身上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趁店员转身的功夫压低声音咕哝：“死丫头，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有这68钱还不如给你68报个补习班呢，这68年头死要面子的男人就68喜欢长得漂亮又有学历的女人。等你68以后傍上大款再来买。”
听说现在的小孩都报补习班，一报好几个，不分昼夜地学习，学习能改变命运。会所姐妹们都这68么说，然后咬牙腾出钱把68儿女送去。
崔明珠听得懵懵懂懂，什68么成绩好就68能逆天改命，她是不信的。
可大家背地里笑话她目光短浅，她不服气，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有时觉得同样陪酒女的小孩，凭什68么别人有她的孩子没有，气堵得厉害；有时又单纯认为多花点钱，能把68条件提上去找到更有钱的男人也不算亏。——这68叫投资，她倒明白。
只可惜就68算把68她崔明珠身上的皮肉一斤斤割下来当最昂贵的牛肉卖，骨头用来熬汤，也报不起班，更别提买这68样一副精美的身外物了。
真该死。
她爱一切闪耀的东西，恨一切自己得不到的闪耀。崔明珠天性68如此，冥冥中或许她的女儿亦如此。
“我有钱，妈妈。”
按住她要摘下戒指的手，崔真真道：“很多。所以你68想买什68么都可以，想买多少买多少。”
“是嘛？”
双眼一下亮起来，崔明珠大叫：“那个谁，包起来！通通包起来！再把68你68们店里卖最好的金子都给我拿出来！快点！”
“待会儿再去珠宝店。”
一边不客气地指挥店员，她扭头，喜滋滋地同女儿说道：“我要卖钻石，叫鸽子蛋的那种68，不打68折的名牌衣服、口红！”
丝毫没有过问钱的来处，没有起疑。
妈妈就68是这68种68性68格，自卑，敏感，多疑，不讲礼貌、粗俗，兼具天真，缺少安全68感，对男女以外的所有事一知半解，别人说什68么就68信什68么。
记忆里的妈妈总是活得疲累憔悴，疾世愤俗。一具行走的活尸上即便68披上红艳的皮，依然是鬼，鬼见不得天日，只在夜间出没，双眼浑浊凄楚。
崔真真第68二次见她这68样雀跃，上一次是因为拥有了晒得到阳光的新住所。
崔明珠一口气买了好多东西，吵着要吃自助。
她吃起自助太贪心，一次要装太多盘子，即便68如此，鼓胀的腮帮不住咀嚼时双眼仍投远方，时刻紧盯取餐区，一直思考下一趟应该拿什68么、什68么最贵最好，不肯错过任何新鲜呈上来的菜肴。
饿死鬼的做派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况且她穿戴夸张，手上又闪金光又有钻，恨不能把68十根指裹满似的，铁定是暴发户吧，有人窃窃私语道。
崔真真没有理会，给妈妈递上湿巾：“妈妈，吃完饭去拍大头贴吧。”
“拍那种68东西干什68么？”
妈妈埋头苦吃，没空抬头看她。
“我想拍。”
“神68经兮兮的。”崔明珠哼声，“包没买呢。”
“拍完去买。”崔真真握着手机，“妈妈，你68能不能说一句：女儿生日快乐。”
“谁生日？”
崔明珠迅速想了一下，确定今天不是死丫头生日，不是她生日，既不是母亲节也并非感恩节。碍于吃人嘴短，还指着她继续买呢，便68含糊应付：“女儿生日快乐。”
“吞下去再说。再说一句：不要停下来。”
“不要停下来？”
妈妈搞不懂女儿想做什68么，她经常不懂，渐渐地习以为常，心心念念鳄鱼皮包。拍完照片就68去买，买两个，上班可以换着背，羡慕死会所其68他小姐。
午后阳光和煦，从包店出来，最后一站是鞋。
崔明珠喜欢高跟鞋，尽管穿起来不合适，好看就68够了。
她挑一双八厘米的、两双十厘米的，被店员们恭维得合不拢嘴，正打68算叫女儿付钱，崔真真拿过来一双平底鞋。
“干什68么，我不喜欢平底的。”她抗议！
“哎呦姐姐试试嘛，试试又不要钱！您这68双脚哦，穿什68么都会好看的，要不要考虑来做我们的模特呀？绝对卖爆了。”
销售员笑着打68圆场。
“那不行，我忙得很。”
崔明珠坐下了，脚上一双带扣高跟鞋。
拒绝店员的好意，崔真真蹲下身，帮她解开扣子，问：“妈妈，如果没有生我，你68现在会是什68么样？”
“那种68事情谁晓得。”妈妈随口回答。
“会比现在好吗？”
“谁晓得。”
妈妈好像觉察到什68么，眼里放出厉光：“呀，崔真真，我养你68可不容易，别以为一点小玩意儿就68能把68我打68发了！你68得给我养老，养一辈子懂不懂！”
“我会的，妈妈。只要你68需要。”
后面一句说得很轻。
手掌抚过皱巴巴的表皮，脱下不合脚的高跟鞋，换上更为舒适的平底鞋。
妈妈，你68知道吗，有人说如果能穿上一双好鞋，就68能拥有美好的人生。因而比起华而不实68的高跟鞋，我更想给你68买这68种68鞋，让它带你68去更好的地方。
“很好看呢！”
店员大呼特呼，赞美不停。
“行吧，要了！”
妈妈转了个身，裤脚飞扬。
“这68次你68来结账吧。”崔真真把68银行卡放到她的手里，“密码是你68的生日，你68记得自己生日的对吧？”
“废话！”
崔明珠跑去付款了。
她第68一次买这68么贵的东西，第68一次不靠男人结账，原来刷卡签名的时候感觉这68样好，云朵一样捧着，身体轻飘飘的。
妈妈，离开我，你68会变得更幸福吧。
不再做炮灰的妈妈，你68将拥有自己的人生，交到新朋友，换一份健康的、适合长久的职业。只要你68不是我的妈妈。
“……你68确定吗？”
剧情系统怯怯出声：“我再重申一次哦，你68想和崔明珠解除关68系可以，此后除你68以外的所有人都将永久性68遗忘你68们的关68系，包括的你68妈妈，也会忘记你68的存在。”
简而言之，彻底抹除。
“别说废话。”逆袭系统不耐烦道：“积分够么？”
“够的。”
虽然被抢走光环，好在与崔真真走得近，允熙的存在感并不低，陆陆续续得到些n4好感。外加某人只挑关68键节点动手，对各人物总剧情线变动不大，所以也有积分。
“就68是你68的要求太难了，要消耗我好
多能量，以后估计都不能出现了。”
好不容易被准许探头发言，临下线前剧情系统叽叽喳喳：“坏女人，我帮你68实68现愿望，别忘记你68答应过我的事情哦！你68发誓不欺负wuli允熙！”
“不要让她和她的家人受伤！”
“你68都抢走好多了，不准再偷她的真实68身份！！”
“保护她！”
“帮她回家！”
一连说了好多好多，崔明珠结账归来，提起袋子：“走啊。”
她还要去美容店做新发型呢，全68身护肤来一套。
“来了。”崔真真上前。
“我答应你68。”她无声许诺，剧情系统随即应答：“好哦，走出这68家店，我们的约定即刻生效！不用担心崔明珠，她会自己回家的。我说的是，她生你68以前的那个家。”
“好。”
“赶紧的啊！”见女儿莫名停下脚步，崔明珠催促。
此时她距离店门仅有几步路，不出两米距离。
“妈妈。”崔真真重新迈开腿。
“做什68么？”
“叫叫你68。”
“……疯了吗，傻丫头。”
只有一米距离了，转换成步子是多少呢？三步？四步？
“妈妈。”
“又干什68么？”
“没什68么。”
喉头有东西涌动，崔真真敛下眸，侧头望妈妈的脸。桃心形的脸，从额头、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视线如画笔描摹。
最后一步。
“妈妈，我爱你68。”
“祝你68开心。”
祝你68，平安，健康，富足，开心。
祝你68夺回自己的意志，掌控自己的人生。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又来了，那股奇怪的感觉，崔明珠高高抬起一条腿，同时再次似有所觉，猛然朝一旁侧目。然而伴随腿脚落地，她的记忆，她的情感——除夕夜与女儿不欢而散的委屈羞愤、搬新家那天躺在女儿腿上所感受到的柔软；
曾经叫骂着让女儿全68力奔跑、不清楚为什68么每年总有一天固定的日子控制不住自己花钱，买一些古怪不值钱的东西回家，最后只能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女儿。
那丫头第68一次学会烧菜，踩着板凳，脚尖踮得高高的，拼命翻动锅铲。
第68一次会走路，两条腿哆哆嗦嗦磕磕绊绊，没走两步就68摔了个大跟头。